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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这家医院从今天起和市中医院合并了,我们等签好离婚协议,马上就签转让协议。”念苹眼皮也不抬地说,然后利落地签上名字。
“那家里还有些我的东西……”
“新的恋情,新的人生,干什么要穿旧人给你买的东西?除旧迎新就要做得彻底一些!”瓦妮莎冷言冷语,深深刺痛了夏寒山的心。“既然你可以抛弃妻女,那就是说,你也是可以被抛弃的。那些东西我们会捐出去,给穷人穿。浪费是可耻的!”
被助理小姐客客气气请出去的夏寒山有点失魂落魄,耳边不知从哪里传来瞎子阿炳的《二泉映月》,夏寒山的心情顿时凄凉起来。在四十二岁的这一年,夏寒山的人生在《二泉映月》的背景音乐中发生了大逆转,原想要另觅新欢抛妻弃女的他最终被妻女所抛弃。同时抛弃他的,还有一直眷顾他的命运……
作者有话要说:【1】以下摘自奶奶原文,供大家膜拜:
一切满意,她打开了房门,蹑手蹑足的走出去。太早了,可别吵醒爸爸妈妈,经过父母房门口时,她几乎是着踮脚尖的。但是,才走到那门口,门内就传来一声母亲的悲呼,这声音那么陌生,那么奇怪,那么充满了痛苦和挣扎,使她立即站住了。“为什么?”母亲在说:”我已经忍了,我什么话都没说!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水源路四百零三号四楼!你看!我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是,我不问你,我什么都忍了,为什么你还要离婚?”离婚?初蕾脑子里轰然一响,完全惊呆了。父亲要和母亲离婚?可能吗?水源路四百零三号四楼,这是什么意思?她呆站在那房门口,动也不能动了。
“请你原谅我,念苹。”父亲的声音充满了苦恼,显得遥远而不真实。“你也知道,我们两人之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说清楚一点!”母亲提高了声音。
“你一直像一个神,一个冰冷的神像,漂亮,高贵,而不可侵犯。但是,杜慕裳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尤其,她是个完整的女人!只有在她面前,我才觉得自己也是个完整的男人!念苹,我们别讨论因果关系吧,我只能坦白说,我爱她!”“你爱那个姓杜的女人?为了她,你宁可和我离婚?我们结婚二十二年了,你要离婚,你甚至不考虑初蕾?”
离婚?姓杜的女人?水源路?初蕾模糊的想着,顿时觉得像有无数炸弹在爆炸,炸碎了她的世界,炸碎了她的幸福!父亲变了心!她所崇拜的父亲!她心目里最完美的男人!他变了心!他有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姓杜的女人!姓杜?杜?杜太太?不是杜太太?是她自己姓杜,她有个快死的女儿……她心里紊乱极了,紊乱、震惊而疼痛。某种悲愤的情绪,把她彻头彻尾的包围住了,那姓杜的女人,她居然敢打电话到家里来!召唤她的父亲,诱惑她的父亲!那个可恶的、姓杜的女人!她接过她的电话!
“初蕾大了,她该接受真实!”父亲的声音多冷漠!
“什么是真实?”母亲悲愤的喊:“你要我告诉她,你有个情妇?你要我告诉她,你为了那个寡妇要和我离婚?你要我告诉她,你爱上了她,因为她不高贵,不神圣,所以,是个完整的女人?换言之,因为她淫……”
“念苹!”父亲怒吼:“请注意你的风度!”
“风度?”母亲带泪的声音沉痛极了。“风度!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维持我的风度,维持我的仪表,维持我的容貌,直到我把你维持到别人怀里去……”
“或者,你维持得太过份了!”
“这么说来,还都是我的错?”母亲吼叫了起来。“你从没告诉我,你需要一个淫荡的女人做太太……”
“念苹!”父亲暴怒的大叫:“你一定要用淫荡这两个字吗?你一定要歪曲事实吗?你不知道什么叫女性的温柔吗?慕裳没有你美丽,没有你有才气,没有你高贵!但是,她充满了女性的温柔……你知不知道,男人需要这份温柔,不止我需要,每个男人都需要!在很多时候,男人像个任性的孩子,要人去迁就,去崇拜,去依赖……我决不是责备你,我也不是在推卸责任,我只是告诉你事实!慕裳之所以能抓住我,雨婷之所以能从初蕾手里抢走梁致中,都是同一个原因!”
雨婷?雨婷从初蕾手里抢走梁致中?雨婷?多熟悉的两个字!初蕾紧靠在墙上,觉得自己整个胃部都在翻腾,觉得五脏六腑都在搅扭。是了!雨婷!这就是刚刚致中提到的名字!原来她失去致中,是因为有个雨婷!原来有人从她手里抢走了致中!“你是什么意思?”母亲的注意转移了方向:“雨婷是谁?和初蕾有什么关系?”“雨婷就是杜慕裳的女儿!”父亲喊着:“让我告诉你,雨婷是个病兮兮的女孩,又瘦又小,一股发育不全的样子,才只有十八岁。她既没有初蕾漂亮,也没有初蕾活泼,而且,她还是个精神病患者,在心理上,有过份依赖的倾向。但是,她轻轻松松的就打败了初蕾,抢走了致中!她怎么做到的?因为她柔顺,因为她充满了女性的温柔……”
“啊!”母亲悲呼着:“你多残忍!是你带致中去见雨婷的吗?是吗?”“间接说起来,是的,致中是因为我而认识雨婷……”
“夏寒山!”母亲厉声叫:“你还是不是人?你自己变心也罢了,你何苦毁掉初蕾的幸福?那母女两个是人还是妖怪,为什么一定要跟我家作对?母亲引诱了你,女儿引诱致中,她们是魔鬼投胎的吗?……”“念苹!”“你要我住口吗?我不会住口!你要爱她,你去爱她!我不离婚,决不离婚,死也不离婚……”
“念苹!”父亲的声音一变而为哀恳、忧伤、卑屈,而低声下气:“求你!求你!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我不好,我对不起你,我也不敢求你原谅,只是,我一定要和她结婚……”
“为什么?”母亲的声音又软了,那语气是哽塞的。“她要求结婚吗?”“她没有要求!她对我一向只有付与而没有要求!是我要和她结婚!”“为什么?”母亲啜泣了。“我并不管你,你可以和她来往,我不是一直在装傻吗?你为什么非和她结婚不可?你让我维持一个表面的幸福,都不行吗?你让初蕾对你维持尊敬……”“因为——”父亲打断了母亲:“她怀了我的孩子!”
“啊!”母亲惨厉的悲啼。
?5、骚扰
杜慕裳一大早心神不宁,尤其是看了夏寒山接了那个催命讨债般的电话后的神色。可是,夏寒山不肯告诉她发生什么事,只让她尽快下去买点衣服,不管式样,越快越好。不过当她以跑50米冲刺的速度下楼买来了那堆衣服,看到夏寒山抽搐的嘴角和额角爆出的青筋,杜慕裳还是觉得灰常委屈。能以这种速度买到衣服就不错了。水源路地处偏僻。当年选中这里的原因,在对夏寒山说的时候是因为景色美丽——废话,小河旁就这么一幢小楼,没遮没挡,视线开阔,落日余晖尽收眼底,能不美丽吗?其实是因为自己手头那几个钱只够租这样的房子。而且能够远离人群,省得别人对雨婷的病指指点点,说长道短。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就只有这种老头衫了。
夏寒山出门时,她本能地想要跟去。直觉告诉她,今天会发生事关自己命运的大事,而且和昨天夏寒山的狼狈样子脱不了干系。可雨婷一直没回来,杜慕裳不敢擅自离开。所以她此刻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烦躁不安的状态中。等夏寒山按下门铃时,杜慕裳顿时像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瞬移到门口。看到夏寒山的瞬间,杜慕裳大吃一惊,眼前这个憔悴、落魄、邋遢、猥琐的男人哪里还是那个让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第一次见到夏寒山的情景。那时候,雨婷正因为有一个杂志社的编、辑和自己走得太近一气之下犯病不肯吃饭,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把自己吓得不轻。那个时候,夏寒山就像从天而降的天神一样出现在自己母女面前。他那镇定的眼神、成熟的气质,成功男人特有的魅力瞬间俘获了自己那颗渴望爱情滋润的心。十九年前因为一次任性、放荡生下雨婷后,杜慕裳的整个人生就围着雨婷团团转。那么多年来,因为雨婷她没有爱情、没有婚姻。对爱情的渴望使得她忍不住对每一个年貌相当的男子卖弄风情,即使面对他们已婚的事实,依然挡不住她如火一般的热情。相对应的,这种病态的热情也引发了雨婷病态的抵抗。
可最终,无论是哪个男子都不如夏寒山那么强烈地拨动着杜慕裳的心弦。她强烈地渴望拥有他,因此不惜在深更半夜打电话到夏寒山家里骚扰他。每一次,她都对自己说:“我只有听听他的声音就够了。”可每一次,那个男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赶来,即使看出雨婷没有犯病,依然会不顾一切地拎着出诊箱赶来。“他知道,他知道真正需要看病的,是我!”杜慕裳甜蜜地想,不顾女儿越来越憔悴的脸色。
一次刻意的撩拨后,两人在杜慕裳的卧室成就“好事”。隔壁女儿的哭声依稀传来,可是杜慕裳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已经为她牺牲了十九年了!就这么一次,让我好好爱一次吧!”那次,她故意没有采取任何避孕措施。她知道他心里的渴望,她决定用一个孩子来拴住这个男人。“有妇之夫又怎么样?我是爱他的!我只要分享他。让他的人,他的心在我这儿,即使不当妻子又有何妨?”
于是,母女俩轮番犯病。夏寒山恨不得直接驻扎在这个病患家里,乐不思蜀。
现在看着眼前的落魄男子,杜慕裳心疼地想,那个充满成功人士魅力、可以成为我们母女依靠的男子……怎么了?是什么让他在短短的两天内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当杜慕裳在夏寒山颤抖的声音里,得知事情的原委后,杜慕裳做了一个决定:让我去求她,让我去拯救他,从那个女巫般的妻子手里把我爱的男人拯救回来。这一刻,她被自己深深感动了。她觉得自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