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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一幢高楼上,尼可斯身披黑色的斗篷迎风而立,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果然干净彻底,一条内裤都没留!干得好,孩子们!”话没说完,就见到夏寒山欢天喜地地在一条小巷中找到了一块硬纸板。尼可斯拿出一只黑色的哨子一吹,刚才如蝗虫过境的那群老鼠又扑了过来一阵啃咬……
“孩子们,陪着他到水源路四百零三号去吧!”
于是,在夜色中,在人们的惊叫声中,一个□的男人被一群老鼠抬着,向水源路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家仓鼠毛毛提供的创意。
7个空间要采用不同方法虐,有时候还是很考验我的想象力。
没想到,那个只喜欢吃和睡的毛毛在咬了我一口,阻止了我献血后,还能做点真正有用的事情。也不冤枉我花150元打狂犬病疫苗了。
4、离婚
夏寒山到达水源路的时候,梁致中还没有回去。听到门铃声,杜慕裳出去开门。可奇怪的是,门口不见人影。她正想关门,墙角传来低低的呼声,走上前去一看,一个赤果果的男人!“啊!变态啊——”杜慕裳被吓了一跳,台北的治安越来越差了,变态居然敢堂而皇之地上门了。杜慕裳尖利的呼声在深夜传得很远。梁致中闻讯,冲进厨房捏了把菜刀就出来了,见到杜慕裳正使出绝招撩阴脚对着那个变态猛踢。梁致中手捏菜刀,十分潇洒地耍了个刀花,正要冲上去助阵,突然那个变态凄惨地叫了声:“慕裳!是我呀!”
杜慕裳一听那熟悉的声音,一怔之下停下脚来。梁致中仍不罢休,大喝一声:“打的就是你——”提刀上前。关键时刻,杜慕裳两手一拦,“不要!!!!”高强度的分贝,吓得梁致中脚下不稳,一个打滑,摔倒在地。他手中的那把菜刀脱手,在空中一个转体720度落地——一刀砍在梁致中的屁屁上。“嗷~~~~~~~”水源路四百零三号的四楼传出了一声凄厉的狼嚎。顿时引得附近的养狗人家群狗齐吠,煞是热闹!
等杜慕裳和杜雨婷一起把门口两个伤残人士弄进屋,又是费了一番劲儿。当然,在此之前,杜慕裳先拿来了一条床单给夏寒山遮羞。遭遇沉重打击,受惊过度的夏寒山紧紧裹着床单缩在沙发一角。任凭杜慕裳怎么问,都只是双目含泪,死不开口。
杜雨婷想要带着屁屁上斜斜地插着一把菜刀的梁致中去医院看病。杜慕裳一看,连忙拦下他们,打了急救电话等救护车来。当救护车上的护工和随车医生拿着担架上来后,一眼就看到缩在墙角发呆的夏寒山。随车医生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分外眼熟,但就是想不起这个理了个阴阳头,裹了条床单,貌似在玩行为艺术的男子究竟是谁。他的心里存了老大一个疙瘩,一路上一直在思索,直到救护车即将到达医院时,才一拍大腿惊呼一声:“哦!夏院长!”
“啊!你拍的是我的大腿——”梁致中愤怒的嚎叫声又一次响起……
这个闹哄哄的混乱之夜很快就过去了。无论夏寒山是否走出昨晚的阴影,清晨依然在一片阳光灿烂中开始了。
水源路杜家的电话一大早就欢快地响个不停。奇怪的是,杜慕裳一去接,电话就挂断了。如此几次后,杜慕裳几乎想把电话线拔掉了。可是雨婷和梁致中还没有回来,杜慕裳心中十分不安。这个女儿从小就娇养在家里。平时看病都只要一个电话把医生叫来。所以,从没有独自一人去过医院。估计连挂号都找不到方向。现在陪着梁致中去看病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杜慕裳有点后悔,早知道就陪着她一起去了。可是,杜慕裳回头看看在墙角发呆的夏寒山又不由叹了口气。
直到电话铃第三十次响起,终于连在墙角装死尸的夏寒山都受不了了,气呼呼地从杜慕裳手里抢过电话,愤愤地想:人家难得忧郁一会都不行,特么还让不让人活啦?“喂!!”夏寒山的语气非常冲,可一转眼立刻脸色就变了,抖着手把电话挂断——因为他听到瓦妮莎在电话里冷冰冰地提醒他去签字离婚,一小时后如果不到律师楼,就告他通奸,让杜慕裳到监狱生孩子!
又是一通兵荒马乱之后,夏寒山穿着杜慕裳从附近菜场买来的老头衫,脚蹬拖鞋,头戴草帽出发了。
吴士钊律师事务所是台北一家颇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吴士钊本人也是当地有头有脸的人物。他所接的案子一般都是大案子。那个装潢气派的事务所基本上可以算是往来无白丁了。不过今天前台的接待算是开了眼界了。开张到现在,还是头一次看到如此……朴素、低调的代理人出现在大堂里。
瓦妮莎承认,选择那么个地方离婚,她不是存心——呃,只是故意的。吴士钊也算是李家的故人之后。以他和李家的交情,夏寒山这次想翻身也难喽。更何况昨天听尼可斯回报夏寒山不眠之夜的盛况后,瓦妮莎就特意选这么华丽的场所,来让夏寒山明白,从此以后,他和念苹妈妈是两个不同的阶级了。“这就是你折腾了半天要的结果,但愿你不会后悔!”瓦妮莎在心里冷笑。
后悔了,夏寒山早就后悔了!昨晚那个小小的箱子让夏寒山开启了尘封已久的那段记忆。那时候,也是提溜着一个小小的箱子,夏寒山从家乡出发,踏上了去台北求学的道路。那时候的他,心中装满了理想,渴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为家人打拼出一个小康之家。他羡慕地回想着曾经在班里最有钱的同学家里看到的那台电视机,回想着电视里那些小康之家的场景,又努力规划着自己的未来。求学的道路是坎坷而艰辛的。夏寒山的努力也得到了导师的青眼。在一次随导师出席他人生第一次宴会时,他看到了李念苹。那时候,念苹十分年轻,比现在的初蕾还要漂亮。她衣着华贵,就像一个公主一样。夏寒山感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那女孩就像公主一般高不可攀,但又亲切温和得像个邻家女孩一样平易近人。从那时起,夏寒山的心里就有了一个全新的梦想。他希望能有这样的一位太太,美丽、高贵、优雅、温柔……拥有一切美德。他们一起住在她那个漂亮的家里。
夏寒山曾经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感谢老天对自己的眷顾,把那个如在云端的美丽公主赐给了自己。使自己在一夜之间得到了全世界。人生,何止少奋斗三十年?他目前所拥有的身份、地位是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他那个漂亮的家、娇美的妻子、可爱的女儿是身边的人羡慕、向往的对象。
可是,人的适应性是很强的。这样的幸福对于沉浸于此二十年的夏寒山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渐渐地,他会自欺欺人地觉得他能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是因为自己努力得来的,身后那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的妻子也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他开始遗憾,当初付出的代价太大,还没来得及好好品尝爱情的滋味,就进入了婚姻的坟墓。这逐渐成了埋在他心里的一根刺,让他看念苹不顺眼起来。是的,她的确很完美,几乎没有缺点——可过分的完美使她更像高高在上的女神——他也不想想女神会放弃自我,天天在家打理家事等你回来吗?是的,她是保持着优雅、美貌——可保持得过头了——居然连优雅、美貌也能成为罪过,真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最高境界!【1】
所以,当他面对杜慕裳那个姿色平常,却能用崇拜的眼神满足自己奇异的虚荣心的女人,会瞬间丢盔弃甲,仿佛他在婚后漫长的二十年,等待的,就是这么个女人,期待的就是这么个眼神!直至杜慕裳告诉自己怀了夏再雷,心里的那把天平立刻彻底地倾斜了。他渴望能再有个儿子,即使受过高等教育,那根深蒂固重男轻女观念依然存在。虽然明知让念苹再生育会要了她的命。可依然难耐心头的那份渴望。和杜慕裳亲热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在暗自期待。一个还未出生的儿子和一个疼爱二十年的女儿孰轻孰重,在夏寒山心里十分清楚。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告诉念苹:“初蕾大了,她该接受真实!”
真实是什么?是妻子女儿再多的挽留也无法阻挡他不停增长的野心和贪婪;是他早已厌倦身边完美的、但不够崇拜自己的妻子;是一百个女儿也抵不上一个儿子的破旧观念;是出身贫寒的他,面对高贵的妻子永远难以摆脱的自卑感……他不能容忍妻子是完美的女神,因为他渴望成为别的女人心目中的天神!
昨夜女儿甩着鞭子像在逗弄马戏团的猴子似的对着他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夏寒山的心里有着私隐被窥破的羞怒。被扫地出门时,拎着的小小箱子,让他有被打回原形的惊恐。女儿让他净身出户的言犹在耳,那群从天而降的老鼠把他最后的一点尊严打落在地,踩得粉碎。早晨照镜子时,那个阴阳头、满脸老鼠脚印的形象仿佛是个挥之不去的噩梦萦绕在他的心头。当他穿着老头衫,头戴草帽、脚蹬拖鞋地站在豪华的律师楼大堂里,他真正开始思考起他的未来,难道真的要放弃我所拥有的一切?
“你以为你能当上医院院长是因为你自己才能出众吗?比你更有才能的人如今也不过在做主任医生。你还不是靠着妈妈的钱、李家的势力?”——是的,没有了念苹,我只怕连主任医生也做不到。
夏寒山惶恐万分,拿着签字笔的手一直在颤抖。“念苹,我们……还是不要离了吧!”念苹淡淡扫了他一眼,剥下一身华服,夏寒山果然是没有什么看头。瓦妮莎更狠,根本没有给他退路。“离!必须离!你要是反悔,那就起诉你们两个通奸,到时候不但得离,还得坐牢!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寒山抖抖霍霍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大名,被净身出户了。除了昨晚拿的那些,一样都不许带走。医院也归念苹所有。对此,夏寒山轻声反驳着:“医院你要了也没用,你也不会看病,也不会管理。不如让我……”
“你放心,这家医院从今天起和市中医院合并了,我们等签好离婚协议,马上就签转让协议。”念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