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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圣基口中淡淡的说着,说着江格希的重病,虽然没有详细的告诉她,江格希病得有多重,安圣基的眸中却一划而过痛苦。
蓝心湄从来没有觉得她的心这么痛着,不是因为爱着而痛,而是因为无法给予江格希要的那种爱,而痛,再多的伤害,再多的恨意早灰飞烟灭。
只是对他和蓝心湄呢?
一个人从身后抱住了她,结实的手臂,熟悉的气息,安圣基不说话,只是静静抱着她,任由她哭,知道她心里很难受江格希的事。
他知道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些什么?
果然是他!!
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在蓝心湄的面前,他能找回他的风度和从容,不再冲动,不再不择手段的去夺取。
“别,我没事了,你看我只是咳嗽,我真的很好。”江格希的手紧捏着那手帕,紧握在手心,咳嗽过后,抬头间,一眼见到蓝心湄脸上的晶莹,手握得那手帕更紧,紧到全握在手里。
眼前的男人是江格希。
蓝心湄看着他,心中忍不住自责。
像是想笑,他扯了扯唇,却又在一声咳嗽里结束,咳出的东西在他的手中的帕子里,被他的手死握在手心。
他也是不久前知道的。
不知道在想什么。
缓缓的,蓝心湄抬头。
她想要照顾江格希,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前提,她都不想他再去受任何的苦,在医院时,在之前,在安圣基失去记忆的时候,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照顾他,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段路。
然而,江格希似乎先一步稳定下了情绪,咳嗽的间隙再一声唤:“心心,你来了,是不是吓到了?没事,别担心,只是咳嗽而已!”
楼顶——
瘦削的身体顿时弯着背一阵的咳,咳得蓝心湄看不清他的面目,看不清视线,只听到不断放大的咳嗽声,还有那止不住的随着咳嗽大手来不及掩去的一团血。
除了他,还会有谁?
而江格希他只是需要一个家,一个心灵宁静的停泊港湾。
这样对江格希很好。
她只能听到这咳嗽声里,熟悉的声音,还有熟悉的气息。
蓝心湄有些惊奇伴着惊喜地看着江格希。
蓝心湄只觉得她的喉间很痒,苦涩的还有眸中干干的难受,却又是欣慰,矛盾不堪。
“老婆,放不下,那就不放下,反正从我看到他为了你折磨成那般模样之后,为了救你被撞之后,又病成这样后,我就没想过要把他赶走,或者把他摒弃在我们的生活之外,不然我也不会带他上游轮,不会阻止他离开,更加不会带他上岛,让你们见面了。”
就算他们冰释前嫌,在一起的这些时间里,因为以前的恨,怨,还有其它的一些东西,无意的,刻意的两人间都不去提江格希,所以那刺便隐藏了。
“他说过他会放手成全我们!”蓝心湄低哑着声音说,心里为安圣基话中的意思一慌,否认着。
只是蓝心湄的眼泪却还是不停地掉着,盯着他的眼睛却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泪水从捂在嘴上的掌心指缝中,滑出来,看着让人好是心疼。
除了咳嗽声,还是没有声音。
是他?
而他会离开吧。
蓝心湄颤了一颤,眼睫,指尖,还有身体微僵。
既然不能择其一,那为什么就不能两全?
看样子,他的病情已经加重了,她眼里微微的涩,她不在身边,他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尤其是在那一场撞车事件后。
他和蓝心湄之间或许也会改变一些什么。
她该怎么办?
“宝贝,你有没有想过,你是真的放得下他吗?没有一点过往的感情,还是你一直藏在心里,不愿承认,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对待他,留住他是不是?”安圣基的声音继续说着。
“心湄,你怎么了?”江格希的眸中一闪,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抱住蓝心湄,止住她的哭,却又早知道他不该见她的。
“别担心……”像是知道她的心情心绪的波动,江格希想要开口,瘦削的身体也往前想要跨一步,只是还没有跨出,才刚提起步子,又一阵的咳嗽声不断的响起截断了他想要出口的话。
托着病重的身体离开。
而在这不停的咳嗽声里,蓝心湄看到,她低垂着的目光下,一双笔直的腿映入了她的眼帘,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和咳嗽声也近到了她的耳边,那个人,那个安圣基要她见的人站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你说你对他没了感情,却又没法虚假的对他付出他要的,感觉怎么都亏他,那就不虚假,不亏欠,试着用你自己的心,真切地去对他,没有他要的爱,不要紧,只要让他知道,你是在真心的想要为他做点什么,那就足够了,就当是亲人,朋友,这对现在的江格希来说应该很好了。”
半晌,房间里有一声声响隐约的传出,他握住门柄的手还是紧紧握住,又蓦然丢开,转身,面目不清的扬长而去,消失在走道里。
他想起安圣基对他说过的话
目光也是,低垂的。
所以,此刻,面对这样的他,她无论如何却再对他说不了拒绝。
望天,闭眼,身后的温度,温暖,手中的爱恋深情……
而且他们三个也不会天天在一起,这样做只是一个理由而已……
“老婆……老婆……”复杂而嫉妒酸涩的火在胸腔里燃烧,安圣基不断地这么告诉自己,江格希是不会与他争抢蓝心湄的爱的,也争不过他,他的老婆爱的还是他,他们相爱而且选择了对方,相许了一生。
望着他的眸子,试图看进他的眼内,看到他的心里。
这不是说他已经不再爱她,相反,再一次见到她,他知道在他的心底,他更爱她了,根本不可能在去到没有她的地方孤独的生活,原来,他真的在自欺欺人。
不再像过去那样,无时无刻不是在给她施加了许多压力。
现在的他,真的和宁和了。
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奔跑的蓝心湄突然无力地蹲下,终于啜泣地哭出了微弱的声音,肩膀微微抽搐发抖……
只是轻轻的一晃,一抹红划过。
而此时的房间内,黯淡的灯光,不明的光线,由于房门的合上,视线更加直白了。
放不了手。
只是疑感和不明白,为什么安圣基会带了他来,为什么要她来见他?
蓝心湄背靠着房门站着,她能感到房间内有一道轻轻若有若无的呼吸,更能感觉到房门外的高大身影,还有同样的呼吸声,却不一样的沉重。
他还是放不下。
身体气息,五官的轮廊是他,面容,映在她的眼里的他却面目全非,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不见,他已经瘦削如竹,拘搂着背,不停的咳嗽着,咳得像是把肺咳出一样,记忆里冷俊而俊美成熟富有味道的面容苍白无色,变得腊黄,整个人给人的感觉更是虚浮无力,曾经锐利墨蓝色的眸依然的深蓝却是黯淡的黑寂,薄唇紧抿,下巴满满的胡渣遍布。
“谁?”蓝心湄等着半天,谁知等到的是这样的一句,“谁在里面?谁?”
“江格希,你,你还好吗?”蓝心湄紧锁着目光,跟着那白色的手帕,那一抹红,像是在她的眼前一样,甩也甩不去,用力地忍住流眼泪的冲动,轻轻地问道。
蓝心湄闭着眼,靠在身后温暖的怀抱里,靠着安圣基,问着,秀眉皱着,下唇咬得紧紧的雪白,眼角有晶莹闪烁,闪烁在阳光底下,晶亮。
“基,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蓝心湄紧抓着手,惊骇着望着安圣基。
她知道那是血。
江格希的伤,还有他的病——
一声咳嗽的间隙,那意料中,没有意外的声音不明的响起,落下后,又是一阵要命的咳嗽声。
她之于他早就重过了生命,入了魔,中了她的毒,解不了的,拔不出,离开她,等待他的便是崩溃腐去。
那么选择就再一次摆在了蓝心湄的面前,她一直是个追求纯粹的人,觉得爱情就该是专一而不分散的。
他到底怎么想的?
直到——
说了成全,也成全了,为何?
然而如今,那一次撞车,重病的江格希,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这会让蓝心湄的心里生出多大的自责之心,连安圣基自己都无法想象……小岛里四面是郁郁葱葱的树围绕,风,清新的气流在他们身边流转着,带着海风海水微微的咸。
她会一直不安,不宁,一直……
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这个江格希早就已经是她心头一根永远不可能拔除的软刺了,这软刺曾经非常的坚硬,伤害过,彼此刺伤,痛苦过,但是在蓝心湄的心里,江格希的位置永远不会消失。
而这样的江格希在蓝心湄的眼中。
安圣基的声音微微的干涩。
懂得用什么样的方式去更好的对待她,又能陪着她了,所以反而变得无所求了。
他的气息是优雅而温暖的。
当然他也可以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骗她。
无声却哀婉。
“永远在一起生活?”蓝心湄听着安圣基的话,含着泪眼,转过身子,不解地看着他。
如今,他学会了用平静和缓的方式来对待她。
房间内一时什么声音也没有,蓝心湄不动,那个若有若无的呼吸也是一样,静静的,静得窒息。
而看到蓝心湄这副样子,安圣基心里却并不是非常意外。
他在咳血。
瞪大了眼睛,蓝心湄仿佛已经呆掉了一般地看着江格希手中的手帕,那白刺目的,血红的腥味也在弥漫,她的手不禁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口唇,牙齿更是深深地咬进了自己的掌心之中。
安圣基抱着她,紧紧的抱着,深蓝的眸注视着蓝心湄,看得很深,深深的,口中却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也清楚地看到蓝心湄脸上的诧异和惊骇的表情。
不明白,不懂,却又隐约的在这像是要咳出血来的咳嗽声里隐隐约约的分明。
而没有放下坚持的人是江格希,或者说,江格希他自己也已经无法放下对蓝心湄的坚持了,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江格希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执著,顽固!
这一生,五年前,五年后,她和他剪不断,理还乱。
“对,就当他是你第二个爱人兼亲人一样,留住他,让他和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
连他都觉得江格希……
只是如江格希那样的人,就算是他多么病重,身体死去也无法折损他半分的强势和骄傲,他也是不屑要这样建立在同情基础上的照顾的,会被他认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