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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的时候,由于出院的仓促,身体虚得厉害,刚跨下车门,便身体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蓝正诚吓了一跳,赶忙搀扶,荆浯猜就着蓝正 诚的手喘了两口,歇了一会儿。
才在蓝正诚的半扶半抱下进了屋子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身子无力地向一边歪着,用左手支着额头,右手捂在胸口轻微地有节奏地揉按,眼 睛微闭,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蓝正诚从黎叔手中接过柔软的蓝色压纹毛巾,就着青瓷盆中沾了些温水,微微拧干,倾身上前,帮着荆浯猜擦拭额头的汗珠,缓声问道:“ 浯猜,你哪儿不舒服?”
荆浯猜闭着眼睛,顺着刚刚由于用力现下还慌地厉害的心口,隐隐扯着胃部的闷痛也有抬头的趋势,怕他们担心,遂轻微地摇了摇头,以示 不用担心。
只是过于苍白的脸色,冒汗的额头,虚弱无力的触感,手指下脉搏杂乱地跳动,如冰般的体表温度,让杨医师皱起了眉头,冷冷看了眼荆浯 猜,吩咐着身边的护士准备针剂和药水。
难受间,荆浯猜还是睁开眼睛,用微乎其微地声音道:“回房…”说完这两个字,一阵胃里的激痛泛了上来,一瞬间,整个内脏像是被疼痛 击中,来不及做一点点的掩饰,右手已经仓促地向胃部掩去,想要阻止这阵恼人的疼痛。
黎叔知道荆浯猜担心晓晓看见,上前凑着荆浯猜的耳边:“晓晓和王医生去学校了,早晨走的,说要吃晚饭才回来。”
荆浯猜听到着,紧绷的身子才开始慢慢放松,任由着熟悉冰冷的液体通过手背流入体内,神智开始慢慢昏沉。
过了好久,才慢慢缓过来,胃部的疼痛感渐渐消退,变成可以忍受的闷涨感,此时,心悸地感觉才开始变得越来越清晰,心脏处时快时慢地 跳动,杂乱无序,扯得呼吸也似时有时无,心头憋闷的感觉使得头脑中昏沉一片,只是意志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
杨医师站起来,试了下荆浯猜头上的温度,探了下脉搏,站起身来,在药箱中取了一小瓶药物,兑开用针管加入了原有的盐水瓶中。
又过了好久,几乎都过了午饭的点,荆浯猜才似恢复过来些,睁开眼睛,身上时爽利了许多,心口的憋闷感已经没有了,只有胃部那种熟悉 的肿胀感尚存,昏眩也好了许多,人也似有了精神。
看着大家都盯着他,失笑道:“我没事,你们忙你们的。”
黎叔刚想说什么,杨医师也是带着些忿忿不平地想开口,荆浯猜看在眼里,淡淡道:“黎叔,我饿了,有没有什么吃的?”
黎叔慌忙道:“有有,白粥一直温着呢,我给你去端来。”说着,便向厨房走去,脚步间带了些不自禁地轻快。
片刻黎叔便把粥端了来,还配着两个爽口清淡的小菜,荆浯猜笑着,慢慢地吃下了半碗,夹了几口小菜,便搁下筷子,拿起餐巾拭了下嘴角 ,就着铜盆尽了手。
杨医师满意地看着荆浯猜,也没多说什么,和着脸上盛着同样喜色的蓝正诚和黎叔去了饭厅。
对于常人来说,这么一点点的饭量却是少了些,可是对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正常进食的荆浯猜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似乎光明就在前 方。
等着杨医师、蓝正诚吃完了过来,荆浯猜的水也挂的差不多了,杨医师为他拔了针头,压着他上床去休息。
黎叔一边仔细地掖着被脚,一边回答着荆浯猜的问题:“少爷,昨天晓晓和王医生去了天津,据王医生说晓晓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并怀疑 他是精神科得医生,但是王医生否认了。据王医生说昨天他们已经进行了第一次的聊天,对晓晓的病情和治疗已经有了基本的规划……”
黎叔说到这,被荆浯猜打断:“他惊动了晓晓?”话音刚落,又加了句,“晓晓有异常反应吗?”
“没有惊动晓晓,据我观察,似乎昨天的聊天对于晓晓来说很有帮助,昨晚回来,精神气色都很好,还提出了去上课,今早走的时候,精神 各方面都很好。”此时,黎叔已经帮荆浯猜弄好了被子,遂垂手弯腰站在了荆浯猜的床前。
荆浯猜做了个手势,让黎叔坐下,叹了口气,“黎叔,这样会不会操之过急,反倒是不好,弄巧成拙?”
黎叔想了片刻,恭敬答道:“少爷,你多虑了,我们应该相信王医生的专业,而且,对于晓晓来说接受治疗是最好的选择。”
荆浯猜听后,静默半响,方道:“黎叔,我是担心王医生抓住晓晓这个病历不肯放,硬要把她生吞活剥了方才开心。”
黎叔看着荆浯猜,并没有答话,荆浯猜收敛了几分心神,嘴角微勾,扯出一抹自嘲地笑,清冷稍嫌无力的声音才响起:“黎叔,你是不是怪 我太宠晓晓了?”
黎叔赶忙道:“不敢。”顿了顿,又接着,“少爷,你应该知道晓晓是最普通不过的精神和心理方面的障碍,对于接触过何止上万病例的王 医生来说是再普通不过的了。”
荆浯猜听的黎叔这么说,才算放下了点心,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静了下翻涌的心情:“是我想的不周到。”
黎叔听后,脸色变幻了几分,终于道:“少爷是关心则乱,把晓晓宠得过头了,也确实到该改改的时候了”
荆浯猜听后,有些微微出神清淡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已经成为习惯了,怎么可能改得了……”
黎叔没有答话,只是站起身来,出了房门,轻轻把门带上。
两个小时后,荆浯猜醒来,感觉比之上午是好上太多了,全身清爽许多,精神也慢慢恢复了。
摇了摇床头的铃,让进来的人去喊蓝正诚。
片刻的功夫,蓝正诚端着一杯刚刚调开温着的蜜水进来,细细打量了他的脸色,把珐琅绘制的彩色奔马图案的水杯递了上去,盯着他喝完, 接过空着的水杯随手放置在床头的柜子上。
坐在床沿:“找我,什么事?”
“晓晓的事情舆论有报导吗?”荆浯猜问道。
“没有太多的新意,都是些陈词滥调的东西,过两天来两条爆炸性强点的娱乐新闻,便也过去了。”蓝正诚满不在乎地答。
荆浯猜不接他的话茬,突然话锋一转:“正诚,你和蓝紫有多久没有联系了?”
蓝正诚表情微僵,过了一会儿,才道:“自从那次绑架之后,我们便都是用电话联系,没有见过,我答应他等这边全好了,和你还有晓晓去 摩纳哥度假。”
荆浯猜看着他飞扬的神采,脸上显过一抹欲言又止的挣扎,斟酌了会儿,缓缓道:“正诚,你真的爱蓝紫吗?”
蓝正诚犹疑地看了眼荆浯猜,警惕道:“浯猜,你怎么会这么问?出什么事了?”
荆浯猜不回答他,强调道:“你爱他吗?”
蓝正诚看着荆浯猜坚决地表情,慎重地点了点头。
荆浯猜看着蓝正诚坚决地表情,出口的话终是咽了下去,是自己多心了,不会的……
但是不知,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疑虑,让他和蓝正诚几乎为之后悔终生。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荆浯猜起来,洗了下,看着镜子中消瘦苍白的自己,微微苦笑,扑了点热水在脸上,就着镜子,看着自己被升腾起来的 热水蒸的微微发红的脸色,心下倒是畅快了几分,随手从架子上叠的整齐的咖啡色绒布毛巾的上方取下一块,试了试脸上的水珠。
动作间,带起的微微凉意,气息微滞,禁不住咳嗽起来,瞬间,脸上的红晕褪去,变成一贯的苍白。荆浯猜微恼地放下手中的毛巾,随手扔 在纸篓中,看着镜中自己难掩的疲惫倦怠,带着丝丝的病容,不免有些气馁:自己何时竟是虚弱如斯?再也不复学生年代的健康活力,破败不堪 ,靠在冰凉的瓷砖上,感受着身后传来的阵阵冰寒,声声急促地咳嗽从嘴角溢出,身子不免有些下弯,赶忙用手捂住嘴角。
用最后的理智,逼迫自己离开身后的墙壁,结束这种带着自弃般的自虐,抬眼,看着镜中的自己愈见苍白的脸色,甚至透出些惨白来,心口 带着窒息的杂乱跳动隐隐浮现,不得不闭上眼睛,靠着琉璃的台面稍稍休息,额上的冷汗缓缓滴落在台盆中,嘴角勾出一抹无奈苦涩的笑容……
来到衣帽间,不想过分的苍白,带着执拗般的想讨些喜气,沾着点好彩头,遂挑了深紫红色的高领粗织毛衣,卡其色绒布裤子,遮住自己这 段时间过分瘦削的身材,在摆放袖扣那儿的柜子站定,望着在灯光下散发出幽幽冷光的袖扣。
想了片刻,拉开长长的柜子,在最里面的一层取出一只镶嵌粉色宝石的瓢虫袖扣,轻轻扎在左手毛衣的袖手处。
等弄好了,在大片的镜子面前站定,看着镜中的自己好似比刚才显得生气许多,方才带着些满意。
走在旋转而下原木制成的转角楼梯上,在梯井处停住脚步,望着楼下暗沉透出历史感厚重的大厅,伴着身后巨型的圈形呆坠嵌有玛瑙的欧式 宫廷吊灯发出的璀璨夺目的光晕。
不禁微微苦笑,心下不禁自嘲:多大的人了,刚刚还居然为了这样的事情和自己较劲,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是何苦来哉?
想到这,不免释然一笑,脚下不再停顿,向着隐隐传来笑声的地方走去……
第49章 ( 四十九 )
听见楼梯有声响,晓晓停下和雪球玩闹的动作,回头,高兴道:“浯猜,你来了,身体好点了吗?”说话间,跑到了楼梯口,雪球跟在身边欢快 地转着。
荆浯猜见她玩闹的额头起了一层亮晶晶的汗,米白色的羊毛裙的袖扣微微向上挽着,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肌肤,脸上的笑容灿烂地没有一丝杂 志,不禁微微晃神,心下竟是有些羡慕她的活力,见着这好久不见的开朗,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
自然地抬手给她试了试额头的汗珠,放下手时,才惊醒过来,对着晓晓笑了下,拉着她的手向客厅走去:“怎么这么不小心,大冬天的,出 一身汗,回头小心感冒。”
拉着晓晓在沙发坐下,点头和蓝正诚王医生打了招呼,吩咐黎叔:“取条热毛巾来。”
又回头对着晓晓道,“今天上课怎么样啊?”话是问晓晓的,眼睛是看着王医生的,见王医生轻点了下头,才略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