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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滑过匝道,流畅地停在楼下。
荆浯猜没有开车内的灯,见晓晓不动,话语中带着些不耐烦地道:“下去。”严厉的口气,似是在压制着怒气。
晓晓脸一红,鼻子一酸,眼泪差点下来,抬头借着小区内昏暗的灯光,看了下荆浯猜,见他冷若冰霜,没有一点开花的样子,心情也是差到了极 点。
冷哼一声,跳下了车,车门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刚刚下车,晓晓就看着荆浯猜的那辆黑色的轿车急速掉头而去,没有一丝留恋。
晓晓呆呆地看着已经隐没在视线里的汽车,眼泪再次汹涌而下。
由于仅是一件薄薄的单衣,在十二月的寒冬里,站在小区里的灯光下,晓晓觉得冷若刺骨,不仅是身体冷,心也是如掉入了千年的寒潭中,除了 冷,还是冷,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深沉的无力和彻骨的冰寒如茧般层层叠叠裹住了自己。
在许姨的陪同下,晓晓没有任何知觉的上了楼,坐在熟悉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的温暖,没有一丝的心安,有的只是一种恐惧和害怕,害怕自己再 次被所有人都抛弃。
经过了这次事件,晓晓再也不敢绝食,也不敢去做一些触怒荆浯猜的事情,因为晓晓深深知道荆浯猜不再留恋她,不会再对她与所欲求。
今晚的荆浯猜让晓晓害怕。
一直到第三天,晓晓依旧没有见到荆浯猜,这一次,没有任何一个人要求她禁足,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断绝她与外界的接触。反而,这次,倒是晓 晓自己断绝了出去和与人联系的想法,安安静静地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不哭也不闹,不上网,不看电视,一个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远在香港久未露面的雪球也是不予关心。
安静的像是一个木头人般,从早到晚没有一句话,只是有的时候,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看着那个号码,久久没有拨出去。
第四天的凌晨,晓晓见到了荆浯猜,依旧是踏着月色而来,依旧是遮不住的倦容,依旧是冷冷地看着她。
晓晓看到荆浯猜的时候是很开心,急忙从床上站起来,想要上前,可是看到他的眼神,笑容凝固在脸上,摇摇地看着他,收回了已经踏出一步的 脚,坐回床上,背对着荆浯猜。
荆浯猜看了她一会儿,撑着门框,轻轻咳嗽。
两人相顾无言。
突然,荆浯猜开口道:“明天,我送你回卞叔叔那,住一段时间,你看怎么样?”
晓晓听到声音,回头,看着荆浯猜,不说话,可是眼睛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只是含着,不掉下来。
晓晓哀怨欲泣的眼神深深刺入了荆浯猜的心底,荆浯猜眼神微微一暗,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捂着嘴,拼命咳呛起来,瘦削的肩膀隐隐颤动,低垂 着的头,只看得到额前细碎的头发。
咳了一阵,才直起身子,勉强平定了喘息,等着晓晓的答复,只是脸色愈见苍白。
晓晓咬着嘴唇,几次生生控制住想要上前的欲望,心理百转千回,想着他终究不要自己,居然要把自己丢给卞伟,丢给那个自己喊了二十多年的 爸爸,但是又重新组建了家庭的男人。
晓晓看着荆浯猜,努力扬起下巴,坚决道:“我情愿回宿舍,也不回去。”
荆浯猜微微一愣,知道自己这几天是忙翻了,忘了告诉晓晓,卞伟只身来了北京。
荆浯猜接口道:“卞叔叔在北京。”荆浯猜说了这一句,突然脸色煞白,身子微弯,手不由自主地按上了胸腹之间,整个人几乎有些隐隐颤抖。
晓晓终于是忍不住了,跑上前去,扶住荆浯猜,掌心相触间,一手的冰凉汗湿,与手臂上透过重重衣料,还是能感受到的热度形成鲜明的对比。
晓晓焦急地把荆浯猜扶到床上,等他坐定了,才急急忙忙地开口道:“浯猜,你怎么样了?”
荆浯猜似是一坐下来,便支持不住了,头低垂着,按着胃部的手紧紧收紧,粗重的喘息似是再也没有办法压制的溢出唇边。
晓晓焦急道:“浯猜,药在什么地方?”
荆浯猜突然抓住晓晓的手,只是一个劲地喘息,看着晓晓,轻微地摇头。
晓晓会意地蹲下来,知道是不可以再服药的意思,紧张地帮着荆浯猜揉着发硬的胃部,感受着掌心下剧烈的抽搐和冰冷的块状物,感受到手上有 一滴水滑落,晓晓抬头,看见荆浯猜的头上汗珠子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像是止也止不住般。
晓晓急得,吸了一口气,专心地帮着荆浯猜推拿着胃部。
就这么过了好久,晓晓明显感觉掌心下的块状物变柔软了,掌心下也隐隐有了一丝温度。
晓晓抬起头,明显发现荆浯猜额头上的汗珠少了许多,只有一些零星地黏着在额头上,掉不下来。
晓晓这才像松了口气般,脱力地跌坐在地板上,对着荆浯猜一字一句道:“擅自回来是我不对,只是我也是关心你,我也受到了惩罚,我道歉, 还不行吗?”
晓晓看着荆浯猜的脸色有些松动,又加把劲道,“浯猜,我不想回去住,也不想回家,那儿已经不是我的家,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从今往后,我 再也不会给你添乱,再也并不会给你惹麻烦。我错了,还不行吗?还不行吗?”
一开始,晓晓还是可以控制住语气的,到得后来,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荆浯猜沉默的看着她,眼眸中溢满了悲凉,没有像以往那样去安慰晓晓,只是道:“晓晓,太晚了,真的太晚了,已经来不及了。”
今晚说到这,咬着嘴唇,不再讲下去,只是脸色又再次不可抑制地苍白下去,身子又开始微微的前驱,晓晓骇得立马上前,可是荆浯猜却是不想 让晓晓接近,只是摇摇看着她。
近在咫尺间的距离,几公分而已,却已是拉开了两人之间没有办法逾越呃鸿沟。
沉默了一会儿,荆浯猜看着吓傻了的晓晓,脸上滑过一丝无奈,重新道:“霍思思霍阿姨留在了家,并没有过来,只有卞叔叔一个人来了这儿, 你可以去见他,并和他呆一段时间,等我事情了了,就去接你,好不好?”
虽然是商量的语气,但是晓晓知道荆浯猜已经下了决心,晓晓不再哭泣,不再耍赖,只是敛去了眼神中所有的光彩,无力地点了点头。
荆浯猜看她答应,扶着床摇摇晃晃地慢慢起来,吩咐道:“明天早晨我送你过去,闲暇你可以去张将军那儿玩。”
突然,晓晓从地上站起来,拉住荆浯猜的胳膊,由于力大,把荆浯猜推倒在床上,突如其来的昏眩,让荆浯猜紧紧闭上眼睛,试图抵受住这次晕 眩。
晓晓由于惯性摔倒在荆浯猜的身上,晓晓趴在荆浯猜身上,感受着他身上淡淡的大地系的青草味道,不禁沉醉,自己已经多久没有在这个怀抱里 睡觉了。
晓晓想念着这种感觉,虽然感受到荆浯猜的推拒,可是晓晓依旧不愿起来。
荆浯猜拍拍她,道:“起来。”
晓晓就是趴着不愿动,对着荆浯猜道:“浯猜,明天我就去,今天陪我睡觉,好不好?”
荆浯猜听着怀里如同小猫般的低低哀求,心下一软,道:“好。”
晓晓得到了许可,更是赖在荆浯猜身上不肯动弹,荆浯猜推着她,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把她抱在怀里。
荆浯猜把头凑在晓晓的头发间,淡淡道:“睡吧!”
晓晓在他怀里点点头。
就这么沉静了十来分钟,黑暗中晓晓糯糯的声音传来:“浯猜,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荆浯猜的身体明显一僵,搂着晓晓的手也是无意识地收紧,过了好久,才道:“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等我。”
晓晓满意地在荆浯猜怀里蹭了蹭,回答道:“好,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第39章 ( 三十九 )
晓晓其实第二天很早就已经醒来了,但是一直闭着眼睛装睡,只敢偶尔睁开眼睛看着身边脸色依旧苍白的荆浯猜,然后继续闭上眼睛,甚至假装 发出轻微地打鼾声。
晓晓实在是不愿去卞伟那,可是知道荆浯猜的决心容不得半点的动摇,所以只能以装睡这种办法拖延起床的时间。
其实,晓晓自以为高明的招术,荆浯猜焉能不知,只是不愿意戳穿罢了,荆浯猜一晚上基本没有睡,一直在看着身边的人儿,怎么会不知道 他的这些小把戏。
只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也委实舍不得她的离去,只是形势所迫,去那边,似乎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自己的私心也实在是想与她再多呆一会儿。
荆浯猜看着身边装睡的晓晓,长长的睫毛覆盖住眼脸,精致的五官,看不出小时候那抹高原红,皮肤虽然不见得白皙,但是水嫩光滑。
荆浯猜看着她颤动不已,兀自忍耐的睫毛,心下沉沉一叹,胃里已经偃旗息鼓的疼痛开始卷土重来,荆浯猜的手不自主地轻轻覆上胃部,脸 色立马苍白下去几分。
这时,床头荆浯猜的手机开始不断地发出微弱的荧光,荆浯猜伸出手臂,把手机捞过来,看了一眼蓝正诚传过来得简讯,深黑的眸子中划过 一丝狠利,眼神渐渐变得凌厉起来。
荆浯猜靠着床头,想了会儿,深吸了两口气,轻轻推了推身边的人:“晓晓,起床了。”
推了几次,晓晓才睁开睡眼眼睛,摆出睡眼惺忪的样子,声音中带了些似醒非醒的慵懒:“浯猜,很晚了吗?”
荆浯猜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起来了,已经中午了。”顿了下,又接着道,“梳洗好,就过去,卞叔叔还在等着你吃 饭。”
说着,不再看晓晓,扶着床的边缘,缓缓站起,像卫生间走去。
晓晓看着他的背影,心突然间就下沉了,似乎已经跟窗外的冬日融为一体了,冰得可以把自己冻住,经过这几天,晓晓发现有些东西已经不 一样了,自己已经不敢开口去问,这个等待是要多久,似乎一切都朝着不好的方向在发展。
晓晓忍着泪水,把自己洗了个干净,感受着水流过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地方,看着升腾起来的白雾,晓晓觉得自己就如同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肉,似乎只有洗干净了,才能卖个大价钱,才能得到金主的好评。
晓晓想起了妈妈,想起了妈妈在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