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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个思想一闪而过,晓晓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又想起刚刚戴梓岑居然让自己晚二十分钟再走,并没有过多的解释,明明是想引开别人的 视线。
再加上这么隐秘的一个所在,晓晓感到害怕,脑海中似乎有一条线快要窜起来了,只是似乎缺了一点关键的东西。
晓晓喊来了管家,直接问管家要手机,可是被委婉的拒绝了,晓晓提出要见戴梓岑,管家答应会尽快转达这个意思。
很快,半个小时后,戴梓岑出现在晓晓的面前,脸上的笑容如同阳光般的温暖,开口还是温和的关心:“晓晓,有什么事吗?”
晓晓盯着他,慢慢发现自己除了了解他的这张英俊帅气的脸之外,对他其它的几乎没有任何的了解,这个笑容在过去的两年中,有多少次 让自己沉沦在其中。
可是,如今看来,除了轻轻上扬的嘴角,露出的八颗牙齿,标准的笑姿,虽然阳光灿烂,但是两眼中确实没有一点的温度和赤诚,只是赤 裸裸的精光和一片清明。
根本就不可以和荆浯猜那种看着自己连眼睛中都是流淌着的笑意和温暖比拟的,为什么自己道今天才发现。荆浯猜是没有他笑得那么灿烂 ,只是嘴角微勾,笑姿也远没有他标准,只是给晓晓的感觉很暖,很舒服,不会像戴梓岑这样充满了戒备疏离和淡漠。
戴梓岑见晓晓盯着他看,也不恼,只是道:“喊我来,也不说什么,到底是为什么?”说着,也不等晓晓同意,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翘 着二郎腿,用手指轻叩着沙发扶手,看着晓晓。
晓晓不理他的故作潇洒,直接道:“把手机给我。”
戴梓岑眼中的楞然一闪而过,也许他没有想到晓晓的声音可以这么冰冷,居然自己在晓晓的眼中再也看不到一丝的温度。戴梓岑很快便恢 复过来,对着晓晓轻微但是坚决的摇了摇头,依然笑着开口道:“晓晓,这个不可能。”
晓晓只是冷冷看着他,冷声道:“戴梓岑,我也是第一次这么把你看得这么清楚。原来你帮我,也只是想从荆浯猜那儿得到好处?”
戴梓岑看着她不怒不恼,虽然有些诧异,但是也没有否认,只是站起来,围着晓晓转了一圈,抬起她的下巴,就要吻上去,脸上甚至显出 了和照片上戴梓然一样猥琐的神情。
晓晓恼怒地把他一把挥开,怒道:“禽兽!”
豁然之间,晓晓脑海中的线全部窜了起来,对着戴梓岑怒骂道:“是你,借此机会把我弄过来,以此去威胁荆浯猜?是你,在地上停车场 的时候,用同样的汽车使了一出调虎离山计?是你想把我软禁在这边?再加上那个模棱两可的电话,都是你导演的一出戏是不是?”
戴梓岑看着发怒的晓晓,突然就不笑了,脸上布满了阴沉,看着晓晓,直接道:“对,是我做的,那又怎么样?”
“你卑鄙!你还让我去偷标底,让我去和荆浯猜讲那批材料,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你有没有给过我一点真心!”晓晓苦叫道。
戴梓岑看着她,眼中没有任何的一点的怜悯,更是没有一丝的感情,只是任着晓晓哭,等着晓晓哭够了,戴梓岑看着她,冷冷道:“对, 这些都是我做的,可是要怪也要怪你傻!我从头至尾就没有迫过你,都是你自愿的。”
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完全击溃了晓晓的最后防线,是啊,这些都怨不得他,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一厢情愿,都是自己在帮他,戴梓岑确实从 未让自己这么做过。
晓晓崩溃地瘫倒在地上,低低哭泣。
戴梓岑看着她,突然道:“晓晓,我曾经真的爱过你。只是你从未对我坦白过,从来把我蒙在谷里,我不了解你的家里,甚至不知道你的 家乡在哪里,你也从来不肯和我回家,我总想着,那时是因为你还年轻,你不懂,我可以等。
可是,等来的却是荆浯猜回来了,你虽然恨着他,说讨厌他,可是,你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有感情,有内容,两年来,你从未用这样的眼 神看过我。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
虽然,那次你为我讨到了和荆浯猜一样的规格,那也是我人生中喝到的最好喝的一次普洱茶。但是,你知道吗,晓晓,那时你的话语虽然 对着荆浯猜很尖锐,对着我很维护,其实,明眼人都可以看的出来,你放不下他。
你甚至期待和他……”说到这,戴梓岑突然说不下去了。
深呼吸了口,戴梓岑继续道,“那次,我也知道了你的身世,我们不可能在一起,我不可能放弃家住之位,我离不开这个。我们只能选择 分手。
但是,我又放不下你。我同样知道梓然的那些勾当,我不想去管他,我想着等着事情恶化可以去找你,结果我见到了你,你也帮了我。
那时,我意识到你对荆浯猜的作用超出了我的想象,之后,我一次次的找你,像你示弱,那是因为我真的想见你。我不甘心,荆浯猜把你 藏在身后,把你捧在手心,你的眼中只有他。
我也受不了,荆浯猜一次次的在我面前宣誓他的主权,甚至可以因为你的一句话,就不更换供应商,甚至可以为了你,助我成为家主,甚 至可以为了你,答应不再公开招标,只是要我答应他不再见你。
我一直期待着他有绯闻,果然,水仙浮出了水面,我就借机接近你。
晓晓,你相信我,我真的爱你,我甚至愿意和你结婚。”
晓晓看着眼神中不复清明,甚至有些狂乱的戴梓岑,听了他这样的长篇大论,晓晓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只有心凉和恶心,晓晓对着戴梓 岑淡淡道:“那我们去结婚,让你放弃眼前的这些,你可以吗?”
戴梓岑看着她,不说话,眼神中充满犹疑。
晓晓释然地一笑,道:“戴梓岑,你不爱我,你只是没有得到我,让你耿根于怀而已,甚至说,你爱的只是你想要的那些权力和金钱,从 来没有真正的单纯的爱过我。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接受。
经过这次,我也不想和你见面了,从今以后都不会。不管你是生是死,都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会再求你什么。我们两清了。”
戴梓岑看着这样的晓晓,猛地站起来,抱住她,大吼道:“不!晓晓你不能这样!你相信我!相信我!”
晓晓挣扎了下,动不了,只是轻轻地笑开了,没有说话,闭着眼睛,只有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对戴梓岑的一种无声的抗议。
戴梓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把晓晓放开,跌坐回沙发,不动也不说话。
这时,戴梓岑的电话响了,戴梓岑看了下号码,眼中闪过一抹恼怒和愤恨,不过还是接起,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越过晓晓的时候,轻轻感慨了一声:“来得好快啊!”
晓晓似是有了力气般,感应到了什么,从地上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跑到门口,整个人趴在门上,戴梓岑稍稍把她拉过些,晓晓顺势靠在 了玄关的鞋柜上。
门开了,晓晓看着门外那个熟悉的人影,嘴角向上微微的勾起,眉眼间写着掩不住的疲惫,苍白若雪的脸色,瘦削的肩膀,但是整个人给 晓晓一种亲切的感觉,晓晓什么都顾不得了。
扑了上去,荆浯猜像是承受不住晓晓猛然的动作,像后小退了两步才勉强站住,低眸,在楼道的灯光下,温柔地拍着晓晓的背部,安慰道 :“不哭,不哭,我们回家。”
说着,扶着晓晓对着戴梓岑温和道:“戴董,谢谢你把晓晓从香港接回来,这一趟的花销明天我会让人送到你的办公室,请签收。”
说着,再也不管身后的戴梓岑,把晓晓紧紧拥在自己的怀里,向电梯中走去。
晓晓一边抽泣着,一边脚步凌乱地跟随着荆浯猜,几乎被大力拽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荆浯猜就按了底层,电梯的门“叮”地一声关上了。
荆浯猜顺手放开晓晓,紧抿着唇,抬头盯着电梯上方红色的跃动的楼层,没有回头往晓晓的方向看一眼。
晓晓依旧在抽噎,只是眼泪已经干了,刚刚哭得太厉害,一下子停不下来。站在电梯的角落里,正好在荆浯猜右侧的后方,在电梯强光的照射下 ,晓晓可以清晰地看到在她这一侧荆浯猜鬓角滴落的汗珠。
电梯到了一层,发出“叮”地声响,打破了一室的沉闷。
电梯门开了,荆浯猜抬脚跨出去,刚一动,身子便狠狠地一晃,立马扶住了要和上的电梯门,晓晓上前想去扶荆浯猜。
刚一碰到荆浯猜的衣袖,就被狠狠地甩开,由于力气过猛,荆浯猜的身子又是一晃。
晓晓吓得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几乎陌生的人,在他的影像中荆浯猜似乎从未对她言辞激烈或者冷漠过,更别说这样的“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态 度了。
晓晓失落地看着眼前的荆浯猜,看着他婉拒了上来想要帮忙的保安,休息了一阵才重新抬起头,往前走去,晓晓也只好不做声地跟上。
晓晓本以为荆浯猜会为自己开车门,可是荆浯猜居然理都没有理自己,径自上了车,发动了汽车,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降下车窗,冷冷地看着自 己。
晓晓僵持了一会儿,只得自己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她刚一坐好,荆浯猜就急踩油门,猛打方向盘。汽车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身边的景物都在倒退,夜晚的路灯在闪烁着后退。
就这么过了二十分钟,车速才渐渐缓了下来,从高架桥饶了回来,像晓晓熟悉的小区开去。
晓晓侧头看着荆浯猜唇线僵硬着闭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缝隙,脸色在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显出一种动人心魄的苍白,右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用力得 青筋都隐隐浮现,左手搭在右手上,与胸前形成一个大致的回合,左手有些微的下垂正好凑到胸腹之间。
呼吸有些粗重,晓晓担心地看着他,知道他必定是不舒服,想开口关心两句,可是看到荆浯猜冰冷淡漠的脸色,终究是把话一点点吞了回去。
本来以为荆浯猜会和自己讲些什么,结果除了在戴梓岑那儿和自己说了一句,再也没有其他的话了,晓晓的心理充满了失望,毕竟自己是为了他 才回来的。
车子滑过匝道,流畅地停在楼下。
荆浯猜没有开车内的灯,见晓晓不动,话语中带着些不耐烦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