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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着又道,“美国近几年发展迅速,根基打稳之后在托马斯·杰斐逊的主持下大陆议会追授、奖励了很多将领,康纳·肯威从来没有参过军,但名单里也有他的名字。他被赠予了一块土地和许多意义非凡的称号,就连美国现在的华盛顿总统也是他的挚友,这对刺客组织的发展大有裨益。教团内部一致认为在康纳·肯威死去以前,刺客和圣殿骑士分庭抗礼的局面很难被打破。”
这种刺客导师的资料在圣殿骑士内部都有所记录,所以艾莉丝此刻侃侃而谈,毫不显滞涩。
“……肯威先生好像连四十岁都没到。”亚诺忍不住道。
“谢谢你的提醒,亚诺,但这一点我知道,我们都知道。”艾莉丝客气地讽刺了回来。
亚诺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对比起肯威先生的人生,他觉得自己简直和巴黎街头漫上来的脏水一样低微。听艾莉丝转述肯威先生的经历简直像在听一个三流剧作家创造的剧本,亚诺毫不怀疑这样的故事放到剧院里肯定会因为过分夸大而被倒喝彩,但……毫无疑问,这些全是真的,艾莉丝没必要为了一个刺客说谎,亚诺下意识联想了一下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答案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陷入了对人生的茫然。
作者有话要说:
☆、剖析
亚诺很快回到德拉塞尔老宅积极地和肯威夫妇接触起来,他打着请求指点的名义试图和肯威先生聊聊,但亚诺很快发觉这主意蠢的要命,他只会看和写一点英语,说就完全不在行了。两人如果想沟通的话,语言真是个无法忽视的难题。
亚诺本想说不必麻烦了,但肯威导师却把他的求教当了真,指点了他不少格斗和自由奔跑的技巧。言语无法沟通,肯威导师就用行动让他明白,这样认真的态度不禁让亚诺有些愧疚,但这点愧疚很快就消隐无踪了,因为肯威先生之后在实战里狠狠操练了他一下,整个过程让亚诺觉得自己完全是在单方面的被殴打。
这天之后,亚诺就对肯威先生敬而远之了。他听完艾莉丝的介绍和亲自接触下来以后其实相当敬佩这位导师,他向来心高气傲,能得到他的尊敬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至少他对巴黎兄弟会里的那三位大师从来没有服气过,他很愿意和肯威先生亲近,但和肯威先生用行动交流实在是……太痛苦了。
他转而开始向肯威夫人献殷勤,找不到话题他就干脆拿语言问题去搭话,“您的法语说的真好,甚至连口音都没有。夫人,您以前在法国生活过吗?”
“谢谢你的赞扬。”肯威夫人面对他的恭维只是微笑了一下,“我小时候在巴黎生活过,但之后就成为了移民者。”
没想到肯威夫人竟然是巴黎人,亚诺有点意外,接着道,“原来如此……您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吗?”
亚诺觉得自己的话题转的有些生硬,但愿他没把“我帮你们的忙,你们最好也帮帮我的忙”的意思表达的太明显。
“谢谢你的好意,多里安先生,但无需你费心了。”肯威夫人仍是婉拒,“我们来巴黎有三件事要办,眼下拜访巴黎兄弟会和清算田地这两件事都已经完成了。”
“……田地?”
“我在巴黎郊外有一块父辈留下的土地,虽然一直挂在我的名下,但我其实永远也用不上它,所以想趁着丈夫陪我回巴黎的时候顺便替它找个合适的主人,事实上,我已经将它赠予特蕾内大师了。”
“……土地的面积有多大?”亚诺本对这个没有兴趣,但肯威夫人最后那句话让他忍不住好奇了。
“不算大,只有一两百公顷。”
“……”亚诺沉默许久,然后道,“夫人,即便如此,它也值好几万法郎。”
“我知道,但我们已经足够富有了。”肯威夫人微笑道,“真要找个买家的话,那得花很长时间,我们并不打算长时间留在巴黎,这里的环境和我小时候相比起来真的是……再者说,得到这笔法郎以后,我们又要想办法置换成美金,这实在太麻烦了,索性就将它赠予了这里的兄弟会,你们需要一个合适的据点,待在地下公墓对发展毫无益处,不过特蕾内大师好像不好意思接受这份礼物,正在筹措资金想以一个合适的价格买下那片土地。”
虽然听艾莉丝说过肯威先生有一片大陆议会赠予的土地,但此时此刻,亚诺还是不禁对他们的富有程度……有了新认识。
“说到兄弟会……”肯威夫人沉吟片刻,“多里安先生和兄弟会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
亚诺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肯威夫人会突然提起这个,他本能地想随口带过,但又觉得在肯威夫人已经有所察觉的情况下他最好还是坦诚一点以获取她的信赖和好感,于是亚诺简单的说了说自己与大师们的矛盾,在这过程中,他当然是尽可能的……美化了自己。
亚诺并不觉得肯威夫人能对他们之间的矛盾提出什么建设性的解决方案,所以说完之后他就有些心不在焉,但肯威夫人接下来的话让他一惊之后猛地回过了神。
“多里安先生,你是不是觉得……追求自由的组织却阶级严明,是件很奇怪的事?”肯威夫人听完之后这样问道。
“没错。”亚诺迫不及待的认同了,“就是这样。”
他待在刺客组织时总觉得有些隐约的违和感,但他并不能确切地描述出那种感觉,现在肯威夫人的问题却直接指出了最关键的地方。这个组织鼓吹自由但本身却阶级严明到让人觉得冷酷,这种怪异感才是亚诺始终无法彻底融入兄弟会的真正原因。
他以为肯威夫人接下来会给出一些好的建议,但她却这样说道,“这是无可避免的,多里安先生。”
亚诺有些失望,“那圣殿骑士要言行合一得多。”
肯威夫人摇头笑道,“自由本就是一个美丽的梦想,我们需要付出百万倍的努力才能将其实现。我们需要有分工,有阶级,才能更有效率的行动。在这过程中,最不可缺少的是一位合格的领袖。”
“领袖?”
“没错,一个不会过分疏远以至于让人觉得冷酷、又不会过分亲近以至于让人无视其威严的领袖。”
“这条件听上去就很难达成,米拉波导师差不多只符合后半条。”亚诺叹了口气,然后忽然问道。“肯威导师是这样的领袖吗?”
“我是他的妻子,我说了可不算,这得靠你自己去体会才行,多里安先生。”
“他喜欢站在高处训话吗?”肯威夫人实在太有亲和力,亚诺下意识地抱怨了起来。
肯威夫人有些诧异,“当然不会,我们更喜欢与同袍分享美酒和佳肴。难道特蕾内和其他大师们喜欢这样做吗?”
“他们简直太喜欢了。”亚诺把这句无礼的话藏在心里,然后随口道,“或许北美兄弟会更适合我。”
“我们随时敞开着大门,欢迎所有有着共同信念的朋友。如果你来北美,我们会热情招待你的,就像你眼下招待我们一样。”肯威夫人露出温柔的笑。
亚诺心虚地移开眼,然后他忽然发觉自己好像和肯威夫人聊了太多本不该聊的话题,他连忙将谈话方向拉回正轨,“您刚才说有三件事要办,第三件事也是我帮不上忙的吗?”
“嗯……至少我看不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们是打算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拉法耶特侯爵,他在法国应该很有名气,你听说过他吗?”
亚诺一怔,然后用努力压抑着兴奋激动的声音道,“我当然听说过。”
☆、时光
亚诺顿了顿后接着道,“在巴黎,几乎每一个人都听过拉法耶特先生的演说。”
他们眼下谈论着的拉法耶特侯爵,正是蒙茅斯战役里的那位拉法耶特侯爵。美国独立战争胜利以后,这位法国贵族带着美国人民的友谊和崇敬、以及荣誉和权势满载而归。在法国大革命爆发以后,他也积极地参与到了政治活动中,不过他的立场相当暧昧,一直摇摆于忠君的保王派和激进的山岳派之间。因为他既向往美国的共和制度,也支持巴黎人民的革命,但贵族的身份却又让他认为路易十六仍算是一个好君主,只要人们同意,路易十六是可以成为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的。
一言概之,拉法耶特侯爵权势滔天,但本质仍是个保王派,杰曼现在只是刚刚回到圣殿骑士的队列,毫无政治地位。如果被拉法耶特侯爵得知杰曼企图谋害路易十六以宣扬圣殿思想的计划,解决杰曼对拉法耶特侯爵来说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更难。
因为贵族阶级离他十分遥远的关系,所以亚诺从未想过走这方面的路,但现在肯威夫人的话无疑是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恕我冒昧,我想问问……拉法耶特先生和你们的关系很亲近吗?”亚诺试探性地问道。
“嗯……我本人和他没什么交流,只在独立战争中见过几次,但他很愿意和康纳保持联系,即使分处欧洲和美洲,他也坚持每年派人送信来问候我们。”肯威夫人想了想道,“说亲近倒也不至于,但至少不算陌生。”
“这就足够了。”亚诺在心里道,然后大胆地提出了请求,“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去拜访拉法耶特侯爵呢?”
肯威夫人有些吃惊,“为什么?”
“有件事我得立刻告知拉法耶特先生。”见时机合适,亚诺不再隐瞒,立刻将杰曼的事和盘托出。毕竟他得先说服肯威夫人,才有见到拉法耶特侯爵的机会。
肯威夫人听后思忖了一会,“这事我得问问康纳的意见,能否明天再答复你?”
“……哦,好的。”亚诺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能立刻得到回应呢。
肯威夫人看出了他的失落,笑道,“我不喜欢与这些利益纠纷打交道,所以向来都是交给康纳去头疼,一有答复我会立刻告知你的。”
“嗯……”亚诺觉得自己好像多少摸清楚了肯威夫妇相处的模式,虽然乍一眼看过去两人的外貌不是非常相称,但他们两人之间那种特有的氛围让他们看起来非常融洽和谐、异常般配。他看得出肯威导师是原住民,身上有很强的土着味,而肯威夫人又说了自己是在巴黎出生的移民者,亚诺不禁有些好奇他们是如何结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