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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遍遍唤,唤到嗓音都疼的不行。
一旁小厮忍不住道:“大夫说少爷伤在心脉失血过多,能不能挺过来,还是”未知数三字还未吐出,就被朱砂轻声打断
“没有的事,你看,他指尖刚刚还在动。”
小厮不忍告诉她,白炎指尖动在他昏迷的时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每次都是空欢喜一场。指尖的每次微颤,就抽去白炎的一点生命力。如今,已经恶化的不成样子了。
朱砂自顾自的说:“阿炎,快醒过来吧,你忘了你说的话吗,你还要娶我呢。”
“阿炎,你还要娶我呢,不能这样睡下去了。”她的声音轻轻,好似微微一碰就会碎一样,她身子本就孱弱,强撑着过来又是耗尽了她最后一分力气,她无力的靠在床边,突然想到自己这样也活不成了。倒时候两人在黄泉路上做个伴,也是好的。于是她转而扯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来,道:
“不过也无大碍,阿炎,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若走了,我便来陪你。下一辈子,再做夫妻,你说好不好?”
一旁的丫鬟小厮听见这话顿时煞白了脸色,忙道:“白少爷自然吉人天相,小姐也莫说这丧气话来!”
她嘴角依旧是那抹淡淡的笑,好似无所谓。眼前一阵扭曲,朱砂就这样在白炎床边又晕过去了。
她这眼一闭,闭了半月。
她原本身子并无大碍,不过受了些惊吓,加之背白炎回来体力透支才晕过去。这几天又米粒未进,自然是撑不了的。如今这样,又耗掉了最后支撑的几分力气。女儿家身子本就比不过男儿,这样一来一去,倒变成了她比白炎还危险了。
她晕过去的几天里,有人给她喂些许米汤,虽说是流食,但也总比没有强上许多。期间她五感渐渐恢复,只是没有力气睁眼说话罢了。她听见白炎一遍遍换着她的名字,一遍遍在她耳边叙说往事。
半月后她缓缓醒来,看见的是守在床边紧握着她手的白炎,和哭肿了眼的小丫鬟。她心里一暖,又心疼。
她唤道:“阿炎。”
握着她手的白炎僵了一下,然后不可置信的抬头。憔悴的面容涌上狂喜,他把她紧紧搂住,生怕一松手,眼前的人就会消失。
白炎的声音狂喜却嘶哑:“我以为你要永远睡下去了。”
她在他怀里虚弱的笑笑:“我不还要嫁给你么?”
白炎听了又收紧了几分手臂,在她头顶落上一吻,没有说话。
她闭眼轻轻道:“阿炎,我欠你一条命。”
白炎的声音低沉,突然闷声笑起来:“那就把你自己赔给我好了。”
她羞红了脸,却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一旁的丫鬟偷偷的笑了,如此皆大欢喜,要知道,白少爷可是已经半个月没笑过了。
朱砂舒服的闭上了眼,怀中一片温热。突然,一个不属于白炎的声音响起:“朱砂,快醒过来。”
她猛地一惊,睁开眼来。却发现自己漂浮在半空,白炎依旧抱着自己的身体,所有人都好似没有注意到她似的。
场景渐渐模糊,朱砂又被一阵乌黑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是喜欢元和的。。。结果写到现在,恩,我又变回了男主党。
☆、第 13 章
结局上与子成说
兵临城下,六军不发。
白炎军已包围整座皇城,只要一声令下,四十万大军便会踏破长安。城中早已没有驻守的兵了,留下的不过皇宫里的千余侍卫。
白炎望着皇城的城墙,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般,顿时百味陈杂。
朱砂,不要怕,我这就去接你。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我都不会计较。
白炎轻轻抚上石墙的斑驳,岁月冲刷,早已破败。他对一旁副将吩咐道:“传令下去,所有士兵,驻扎城外,明日寅时,若我回来了,便攻城;若是不回来”白炎顿了顿,接着淡淡道,“若我没回来,便宣告六军,归顺敬帝。”
副将的身子一僵,随即领命:“是。”
白炎回到自己的帐篷,卸下铠甲,换上起兵前的一袭白袍走了出去。
元和也是时候与你做个了断了。
——
残月倒挂在天上,连绵的宫殿出奇的安静,如同隐身于黑暗。只有元和寝宫的灯依旧亮着。
白炎推门走了进去。
偌大的宫殿中不过一张长桌横放,一壶清酒,几碟小菜。桌上两只酒盏,一只被握在一只白皙却骨节分明的手上,另一只安稳的桌上放在靠门的一侧。
元和一身常服坐在桌后,一双眼睛淡淡的望着他。没有仇恨也没有愤怒,只是很平静的看着他。忽的,对着白炎淡淡的勾出了一个笑,好似两年之间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如同少时一般,这也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小聚。
白炎开门见山:“朱砂呢?”
“睡下了。”
元和拿起桌上的酒壶斟满白炎面前的酒杯,淡淡笑道:“既然来了,就坐吧。这几个菜是朱砂做的,酒也是她温的。”说罢嘴角的笑添了几分苦涩:“我陪着她都两年了,都不知道她原来会做菜。”
白炎沉默了一会,道:“我也不知道。”
“那就尝尝吧,既然都没吃过。”
白炎坐下,拿起竹筷,夹起一段芹菜送入口中。芹菜有些炒老了,还带着些许焦糊的苦涩。白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果然是她做的。
接着两人便开始平静的闲聊,如同多年不见的老友,一直聊到天边微微泛起鱼肚白,白炎才问:“她过的还好吗?”
“还好。”
白炎沉默许久,又问:“孩子呢?”
元和脸上的笑容敛去:“没了。”
白炎一僵,脸上是不可置信:“什么时候”
“皇后做的。”元和垂了眼,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温的酒早已冰凉,还带着一股渗透到五脏六腑的苦涩,一如那些最伤情的岁月
半响,元和忽然道:“朱砂在寝宫,现在恐怕等着你呢。”
白炎的瞳孔忽的放大,“霍”的从椅子上站起,快步离开寝宫
元和在身后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两年了,他还是比不过他。
——
朱砂的寝宫是乌黑的,黑到使人怀疑朱砂是否已经睡下。但离得越近,便能听到隐隐的木鱼声越来越清晰。零儿站在门外,似是已经等候多时,身上被晨露微微的打湿,一双眼炯炯的望着白炎,道:“小姐在里面,白少爷请随我来。”
白炎一阵恍惚,似乎是时光回到三年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相家小姐,欢喜的等待他的到来。
可如今,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白炎的心一阵疼痛,随着零儿进了房门。
——
朱砂穿了身素白裙子,跪坐在殿里的佛像前,敲打着木鱼,轻诵着佛经。
零儿低声道:“小姐,白少爷来了。”
白炎见朱砂的身子轻轻一颤,接着淡淡的应了一声,抬手指了指身旁的蒲团,头也不回的对白炎道:“跪上去。”
白炎不动:“跪谁?”
朱砂的眼轻轻垂下,淡淡道:“跪给孩子。”
“孩子来不到世上,有四人功不可没。”朱砂的声音淡淡,带着些许嘲讽:“撇开一是皇后不提,二便是我没有护好他,让人钻了空子;三是元和打压她的势力;四,便是你。”朱砂转头,眼神有些许迷茫:“若不是你推波助澜,皇后又怎么会恨我至此?”
“我们四个,都该死!”朱砂看着佛像,突然笑了:“你说,我要是下去陪他怎样?你想,他那么小,一个人肯定害怕”
“朱砂。“白炎皱了皱眉,上前扶住了朱砂的肩膀,“不要吓我。”
朱砂笑了一阵子,忽然甩开白炎的手,冷冷的看着白炎,道:“我今日叫你来,就是让你给孩子陪个罪的,既然你不愿,那就滚吧。零儿,把他赶走。”
“是。”零儿应声,把宫门打开:“白少爷,请。”
“朱砂”白炎呆呆的看着朱砂的背影,眼中落寞涌现,攥了攥拳头,咬牙道:“等我。”随即迈出宫门
白炎没有回头,只是伫立在门外,听着身后的宫门缓缓关闭,然后牵起抹苦笑。
“白少爷。”零儿的声音冷不丁从背后传来,白炎惊愕转身,见零儿关了宫门,也站在宫门外,脸上带着抹无奈的笑意,“建不建议,听奴婢讲讲小姐这些年的事?”
——
“当年小姐听到进宫的圣旨,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你,当时的小姐认为,白少爷最能护着她,所以小姐连老爷都没找。”零儿缓缓道出,如同倾倒着一壶陈年的酒,顿时苦意弥漫,灼人肺腑,“小姐初到宫中,一直在隐忍。不过也亏皇上一直护着,不然小姐早就被那些女人害的连渣都不剩。”
“小姐就这么一直忍着,也一直在等白少爷你。”零儿摇摇头,无奈一笑:“当时奴婢都觉得不可能了,进了宫门,哪又有出去的道理。当时奴婢就劝小姐接受皇上,可小姐死都不肯。”
“然后,皇后令人在小姐的饮食中掺了红花。红花本就是极易使人流产的药,这么日日吃着,小姐的身子也就渐渐的不行了。”
“太医来诊的时候,都说小姐这辈子再难怀上孩子。小姐当然不信,可来的太医多了,也就渐渐的信了。然后,小姐就想到了你。”
“我还记得小姐哭着就扑进你的怀里,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你把小姐抱到床上守了她一夜,可你也不知道,你在屋内守了小姐一夜,皇上就站在院内站了一夜,直到上早朝的时候才走的。”
“再然后,小姐怀了孩子。”零儿的声音顿时掺了些许恨意,“皇后那个贱人,就是见不得有人威胁她的后位!小姐本来被她害的就差点怀不上孩子,现在怀上了,更放不过她。皇上本来把这事藏得严严实实,可奈不住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后差人把这消息散了出去,自然也就传到了你的耳朵。”
“皇后家知道了后,就更加挤兑文家。再然后,小姐诊出是个男婴,皇后家就更忍不下去了。就起兵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