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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房内女子垂下泪来:“阿炎,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白炎顿了一下,半响才道:“没事,我会去接你。”
“接什么!”门晃了一下,然后房内传来东西破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朱砂肝肠寸断的哭喊:“没有然后了。阿炎,皇上让我进宫,这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
房内女子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似是绝望。
“阿炎,我们就这样吧。皇家的命我们躲不过,你娶个好姑娘,好好待她吧。”
说罢哭的愈加厉害。
“我懂,我懂这意味着什么。”白炎打断她的话,声音中透着不可抗拒的威慑力:“所以你也听着,朱砂,我会去接你。”
“所以,不要把我推给别人。”
“我那么爱你,朱砂。”
朱砂的哭声停了停,似是愣了一下,然后轻笑出声,声音微带鼻音:“阿炎,这是你说的。我会在宫里等你,一辈子的等。”
“好。”白炎合上了眼,再睁开时已经蕴上决绝:“你等着我。”
朱砂缓缓靠着门坐下,笑道:“我等你。”
她许了他一个等,他诺了她一个承。
白炎收回抚在门上的手,毅然的、决然的转头离去。
等我倾了天下,便还你一个家。
等着我,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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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后,每当白炎午夜梦回,惊醒于此刻时,常常痛恨当时为什么要离她而去,让那人趁虚进入。
他的一念之差为她的将来,却未想到此时的肝肠寸断。那人趁虚而入,夺了他为她铺设的将来。而等他回眸再去找她时。他对她来说,却已不再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暗涌
今年夏日烈过往年,朱砂却觉得自己身处冰窟。她斜靠在凳子上,冷眼看着侍女进进出出的收拾东西。
过几日进宫,这几天收拾东西,整个朱府都忙上忙下。
零儿执着一张单子走进来:“小姐,大件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你看看还有什么缺漏,我让门房去置。”
朱砂抬手接过,扫了一眼便恹恹的别开,眼神落到窗前的绣台上。半朵荷花,半只鸳鸯。
朱砂一指:“把那个,也带上。”
“是。”零儿微微叹了一口气,差人把绣台连着绣了一半的鸳鸯一起装起来,心里是说不出的惋叹
小姐这是要留个念想啊。
皇家之命重于天,再多幽怨,也只能叹句世事无常。
她不信白少爷真能带小姐出宫,这普天之下,谁能与皇家抗衡。
—— ——
同一时间,白府。
暗道内霉味浓重,一条幽深的甬道深入黑暗,阴惨的火光照在两旁。深处一阵寒风袭来,钻入缝隙中发出的声音如同人的幽咽。白炎只觉阴冷刺骨。
这里是白家密道,一个不在危机时候闯入连家主也要受罚的禁地,他自然是没来过。而今日,白家老爷今日下了密令让他进来。
尽头是一面没有任何机关的死墙,墙前放了把太师椅,白家老爷坐在上面,看不清楚表情。
“父亲。”白炎单膝跪下:“召孩儿来是为何事?”
白家老爷不言,从太师椅上缓缓站起,踱步到他面前,一双苍老却锐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声音平静却句句划着他的心脏:
“炎儿你想夺帝吗?”
他惊异地抬头,然后立即垂下去:“孩儿不敢!”
“不敢?”白起嗤笑了一声,“有什么不敢?敬帝淫乐,民不聊生。我白家为国战死了多少人!平了多少战乱!如今,也该是回报了。”
白炎不语。
“你不就是顾虑着和元和从小一起长大吗。”白起冷冷的笑着:“你拿他当皇帝,他却可曾拿你当人看!你与朱家那小丫头从小青梅竹马,他不照样虏到宫里!”
白炎的身子僵了一下,似是伤疤一下被狠狠揭开,鲜血淋淋。
“想想你的那些弟弟想想朱家那小丫头。”白起的眼里泛着冷意,声音如同魔音:“是时候了。”
“杀了元和,为你几个弟弟报仇,朱家那丫头也能回来。”白起一双浸淫朝廷多年的眼睛滔起野心:“永远,没有人能夺走她。”
白炎沉默了下,半响哑声道:“孩儿知道了。”
————
七月七,朱砂入宫。
漫天红纸,炮竹声此起彼伏。朱砂只觉得冷,十分的冷。脑海里只回荡着一句话: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白炎,我不信这些,我等你,等你接我回家。
路上看热闹中有个人一袭白衣,头上的斗笠垂着面纱,看不清楚表情。静静的站了一会,转身淹没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高潮了。
☆、交代
七
朱砂一进宫便赐四品嫔位,不知吓傻了多少朝前臣子,眼红了多少后宫妃子。臣子怕她媚主,妃子怕她夺宠。
前后的中心思想便是:这女人留不得啊留不得!
但其实,敬帝从未步入过后宫;
但其实,敬帝也没召朱砂侍寝过。
这不由得让人望天,敬帝把人带进来是摆着好看的啊。若说是为了拉拢权势,应当是给些恩宠才合适;若说是为了冠宠后宫,做法应同上一条一样啊。但问题是,敬帝从朱砂进宫后就从未来过,也不让其他妃子进。
前朝后宫的想法是:恩,还是第一条靠谱。
而对于以上所有,朱砂是全然不知的。一来是因为白炎的一番话让她不关心;二来是她委实不知道这群人心里打的小九九。也是,人家刚进宫嘛,总归得让人适应适应。
—— ——
御书房
正值正午,太阳格外明亮,从窗户里透进来些许斑驳。敬帝斜靠在龙椅上小憩,一手支头,声音懒懒:
“当日你进朱府宣旨时,朱家小姐表情如何?”
老太监眉毛一抽,压低了声道:“皇上,依奴才看,这朱小姐可是十分的不乐意啊。”
“哦?”敬帝蓦的睁开眼,神情也放冷了几分:“你详细说。”
老太监抿了抿嘴,往敬帝身旁靠了靠,神神秘秘道:“朱小姐是真喜欢白少爷,那眼泪就跟受不住似的”
“何以见得?”
老太监叹了一口气:“奴才在宫里一辈子了,孰真孰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恩。”敬帝手一挥,重新合上眼:“朕累了,你下去吧。”
“嗻。”老太监噤声退下
敬帝听到传来关门的响声,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清明,哪有半点睡意?敬帝扯出一抹苦笑,抬眼看着窗外刺眼的日光。
“是真喜欢白少爷呵。”敬帝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自嘲:“我又,何尝不是。”
他是帝王,坐拥三千里地山河,却被一堵偌大的宫墙围住。高处不胜寒,那地方一人太寂寞,三人太拥挤。
他不过想有一人,陪他一起,白头偕老,看万物周而复始。让他在寒冷寂寥的宫中,尚得一人温存。
这个局,他策划了整整五年。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发了,这次把存稿一次性交上!
☆、男主单挑皇上
八
朱砂进宫这几日朝堂掀起轩然大波,一向厚脸皮的朱家神情都有些尴尬,白家这边却是淡定的可以。尤其是这出闹剧的主角白少爷,更是如同没事人一样,不仅未在朝堂干出过什么出格举动,甚至神情都是淡然的。
众臣子不仅叹惋:这白少爷文韬武略、俊美风流,竟也是个窝囊的。但转念又想:皇旨已下,白少爷就是有再多不甘,也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毕竟皇令大于天,万一再搞出个龙颜大怒,抄斩了白家全家,为了一个女子,也是得不偿失的。何况这事儿一出,皇帝心里也肯定是歉疚的。当然得变着法子的补偿。这样以来,白家再兴便是有指望的了。想到这儿,众臣们觉得释然了。不仅不瞧不起白少爷,还觉得这孩子腹黑啊有心机啊顾全大局!将来必是条好苗子啊好苗子!就是可怜了朱小姐,原本好好嫁入白家恩恩爱爱这一辈子也就过了,谁知道沦为了政治牺牲品。这一往一来的,进了宫去还不被活吞。万一哪日失了宠,下场也都是一个死。又联想起十几年前国师巫晟的那一番话,倒也可信:情路必折,祸害千年。
就是不晓得这后半句,会不会灵验了。
但,无论如何,众臣不待见朱砂,都是必然的。
……………………………………
敬帝这几日上朝,也是听到了不少风声。他听臣子说,白少爷可是老实的很,这神情,可是十分淡然。
他冷冷一笑,淡然?
他可是记得十分清楚,那日白炎只身打入御书房,水龙吟寒光冽冽,转眼便架到他的脖子上。四周尽是禁卫,他却唯独死死盯着他一人,问的咬牙切齿:“为什么?”
他却答非所问,面上毫无波澜,勾起抹苦笑,垂了眼道:“白炎,朕从未想过,有一天你的剑会架到我的脖子上。”那把剑曾经伴着那个人为他挡了多少刺客的攻击,今日却毫不犹豫的,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白炎身子一僵,眸子如同淬者寒冰,冷冷道:“我也没想过。”
白炎的声音中似是掺着无奈和恨:“我也不可置信,元和,你会把我最爱的人夺走。”
“你明明知道,我那么爱她。”
他抬眸,浅浅笑道:“那是因为,你不该让我见到她。”他感到自己颈上的剑又紧了几分,声音平静的如同一张白纸:“要怪,就怪你伤了她。”
白炎冷冷道:“那是我和她的事。”
“你和她的事?!”他的心中如同立即被点燃,熊熊烈火席卷了他的理智,他的声音带着恨意:“我们一起长大。你爱她,我也爱她。自我十五岁时我便发誓,若有一天你伤了她的心,我便把她从你手中抢过来。”
他犹如神谪,俯视着白炎,冷冷道:“白炎,是你不懂珍惜。”
白炎的身子剧烈一颤,浑身都在发抖,他强笑道:“那又如何她爱的,仍然是我。”
他道:“那我们便看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