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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孤单-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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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人生最绝望的谷底,他拉琴,感觉自己并非一无所有,感觉自己还活着,他还有他的音乐。

我似乎有些懂了。

琴音一停,他望向我,我也安静望回去。

「是韦瓦第的『四季协奏曲』……『冬』?」不是太肯定,怕闹出笑话,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完全能感受到乐声中传递的萧索寒凉、狂风骤雨的氛围,对比此时的天气,还真是应景。

他眼神闪过一抹错愕,大概是没料到我真的会和他讨论起来吧,彷佛我们现在不是在便利商店门口,而是置身于国家音乐厅里接受古典乐的熏陶。

他回神得很快,旋即别过脸,懒得理我了。

「为什么这么做?」反正他摆明了不想理人,为了找话题,不如闲着来问一下好了,印证我的猜测对不对。

「酬谢忠实观众啊。妳笑话看够了吗?」

原来他知道。

「加上这一次,你知道我们见过几次吗?」

「四次。」

还真的知道!我以为他根本没留意……

如今近看,那张抿着薄唇、带点疏离清冷的侧容,益发像那个人……倏地,我心房一紧,泛起几近疼痛的酸楚感。

他似是有些恼了。「妳老盯着我瞧,到底是在看什么!」

「你要不要——到我那里去?」来不及思索,话已经溜出口。

他一眼狠瞪过来。「妳把我当成什么了?」

牛郎吗?我猜他是这样想的。

他到底是被多少饥渴熟女吃过豆腐,才会有这样的本能反应?

啧,可怜的孩子。

迎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我坦然回应。「想到哪里去了?我没那么随便,你也没有,何必看轻自己?」

他神色和缓了些。「不然妳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无处可去,不是吗?暂时住到我那里只是权宜之计,等你找到住处,随时可以搬走,没人会拦你。」

「妳又为什么要帮我?我们甚至不认识。」

「如果我说我是童子军,这个理由可以被接受吗?」

「当然不行。」

我耸耸肩。「齐隽,X大音乐系高材生,今年刚毕业,我说的对不对?」又不是脑袋坏掉,一无所知我敢开这个口吗?不要误会,我对你没有企图,所以也没那个闲工夫去调查你。基本上,你得喊我一声学姊。」有几次回学校找杨季楚,对他曾惊鸿一瞥,也听音乐系的教授提过,关于他的天分云云的小八卦,很可惜孤儿出身,没什么本钱深造,否则成就不可限量。

天分与努力他都有了,要成功真的不难,缺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若是帮他一把,可以成就一个人才,我并不排斥。

「如果日行一善不够,再加个人不亲土亲吧。」好歹同一所大学,照顾一下学弟——虽然是不同系、相差五届、关系一整个远到天边去的学弟。

他侧眸打量我,似在评估我话中的可信度。

「这对妳又有什么好处?」

一定要有好处吗?可怜的孩子,这辈子接受过的温情恐怕少得连人性美好面都无法相信。

我有些同情地想,嘴上自有意识地回应。「当然不会没有理由,今天我所付出的每一分,举凡房租水电,都会一一列示清单,以合理的投资报酬率计算,将来一定会向你取响应有的报酬利益。」

唉,果然在商场上打滚个几年,讲话都机车起来了,完全把人当成一项值得投资的商品秤斤论两,明明原意并非如此。

但是回头想想,不这样说他必然不会接受,虽然认识不深,倒也看得出此人性傲。我这见人说人话的功力,已经进化到无须思考便能自行启动的地步了吗?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相信我,但反正情况已经不会再更糟了,信我一次对现在的你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你是要给自己一次机会,还是情愿继续为生活而折辱尊严、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一辈子就这样?」

说完,我安静地等着他作出决定。

能说的我都说了,最多也就这样了,他若摇头,我也不勉强,二话不说转头就走。帮人还要拉低身段求他接受,这么自贬身价的事我可做不来。

我想,他是聪明人,也或许是现实磨掉了他太多的坚持,他并没有思考太久便有了决定,默默起身提行李。

「今天太晚了,先住我这里,过两天有空我会再另外帮你安排住处。你对住的地方有什么特别需求吗?」

「……没有。」

我先帮忙他将私人物品搬进屋,安置在客房。

他的行李并不多,两个人一趟就能搬完,说穿了也与孑然一身没太大差距了。

一切打点妥当,我再翻出毛巾、牙刷等盥洗用品,指点浴室的方位,让他先洗个热水澡。这两天气温下滑,又淋了雨,人都已经够惨了,可别再感冒。

我坐在客厅,悠闲地翻了十五分钟杂志,他出来了。

我走到门口,示意他过来,将电子锁启动,进入重新设置模式。「手指借一下。」

拉过他的右手无名指往感应器捺了一下,加入他的指纹设定。「密码是1314。这几天你先住这里,白天我要上班,你请自便。我没有什么禁忌,除了主卧室,任何角落你都可以自由进出,任何物品有需要都可以使用。」

他有些迷惑,目光定在我身上。「妳对人性一向如此信任吗?」

「你家教授指导了你四年,对你的品德操守相当推崇,你会让他失望吗?」我笑笑地,将问题丢回给他。

「……」

如果我没听错,那含糊在嘴里的咕哝似乎是:「妳这个人……真怪。」

我笑了笑,不予置评。「我还要处理一点公事,你是要先去睡?还是想看个杂志什么的?」

「……我去睡。」

也是,他今天也受够了,是需要一点安静空间,好好沈淀思绪,以及这短短一天里,整个世界天翻地覆的改变。

我点点头。「床头柜里有枕头棉被,需要什么再说一声。」

隔天下班回来,打开自家大门,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我家怎么会有这种味道?以前曾经很羡慕的,那种饭菜飘香……

我狐疑地走进来,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一些很家常的菜色,混合着蒸熟的白饭味道。说来或许没人相信,这些看起来再寻常不过的事物,却是我记忆中最想重温的味道……

家的味道。

自小生长的大宅里,食物永不缺乏,满桌的精致菜肴,色香味无可挑剔,却少了那么一点点……家的温馨。

洗净双手走出厨房的男人,见我站在桌前发呆,顺口解释道:「我看冰箱有食材,就顺手做了。炉子里还有一锅刚卤好的肉臊,不过卤蛋最好等隔天再吃会比较入味。」

对,就是这个味道!小时候去同学家吃过一次,同学妈妈的这道台湾传统美味,我光是肉臊配卤蛋就可以吃上一大碗白饭,至今念念不忘。

我咳了咳,努力端正神色,希望看起来不会太垂涎。「我不晓得你会做菜。」

「在几家餐厅打过工,看久了多少也能学会一点。」他替我添来一碗白饭,拉开椅子,却没有要坐下来享用的意思,解下围裙回客房。

没多久,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

「你不吃?」

「时间差不多了,我去工作,餐厅里有供餐。」

所以这一桌菜是专程替我煮的,不是他想吃。

第一次有男人为我洗手作羹汤,感觉……挺微妙的。

他出门后,我盯着桌上的食物,脑袋开始运作。

我想起来了,其中一回遇到他,他是在餐厅工作没错。

回忆起那天的情景,女客的骚扰、他眼底强自忍耐的沈郁,那个环境他待得极其无奈又痛苦。

咬着筷子,我起身走向厨房炉子,找到他说的那锅肉臊,在白饭上淋了一匙回座,一边吃,脑中也有了因应方案。

扒光最后一口白饭,才甘心爬回书房,翻开厚厚一大本的电话纪录簿开始拨打。

「喂,何伯伯啊,我小靓……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了,一直想跟您联络,约出来打打球、喝杯茶聊聊,又怕太唐突了,您那么忙,怎么好意思打扰……」

晚上十一点,开门声响起,那时我还在书房,和成堆的财务数据奋战。

「齐隽,忙完请过来一下。」

脚步声在经过书房时顿了下,表示他听到了。

等他真正踏入书房,是二十分钟后的事,他已经洗完澡,站在离书桌不远处。

「有事?」

审完一笔公关预算,我合上公文夹,将搁在桌边的名片推向前。

「明天找个时间,去这个地方找一位黄董事长面试,就说是我介绍的。」

「面试?」

「黄董的女儿想学小提琴,当家教会比你在餐厅端盘子好。」当然,我不是在说当餐厅waiter不好,职业本就不分贵贱,只是,不适合他。

他眉心微蹙,语带保留地吐出。「女、儿?」

光看他这表情,我就懂了。

不是吧?他连当家教都遇到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女学生?他到底是多常被调戏啊?这孩子的人生实在坎坷到我不知该同情他还是笑他艳福不浅。

「目前八岁——喔,不对,是七岁半,断断续续学过一年,一直找不到有耐性的好家教,你介意雕一块朽木吗?」天分这种东西,不是人人都有的,我考虑再考虑,打了十数通电话,还是觉得有热情、真正想学比较重要。

他凝眉沈思,没有立即响应。

「你可以考虑看看,明天下午以前作出决定就可以了。我只是觉得即使是为了生活,也没有必要消耗自己的热情去做不快乐的事。而且,你一直没有放弃音乐,不是吗?」

所以才会让自己陷入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景况,否则孤家寡人而已,餬口饭吃又有何难?

「那么,不如就全心全意,看着自己最爱的音乐,我想,让更多人认识、喜欢你最爱的小提琴,至少会快乐并且有尊严得多。另一方面,你一样能保有弹性的时间练琴,有什么不好?」

唯一要说不好的,大概就是由我牵线,他在犹豫要不要承我这个情吧。

「谢谢……让妳费心了。」

意外的是,他没端出那些不必要的尊严架子,理解到我为他耗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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