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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我。”水底的火焰对他躹躬致谢。
老麻蛇频频地点着头,似在对着水底的火焰还礼。它躬身而退,如知礼仪的老臣。它沿着右侧的崖壁蜿蜒地滑走。
水底的火焰想起父亲度天行的对自己说过的话:“我们是蛇巴人的后裔,这山中的野物都与我们亲近。特别是蛇,我们能召唤它、能驱使它,能与它们心身相连。”以前不明白父亲话里的含义,那时在渝州城里也没有与野物们打交道的可能,现在他明白,自己真能驱动蛇们。
但是蛇是如何知道自己是蛇巴人的后裔呢?这种家族的秘史,水底的火焰从不向外人提过。自己的身上一定有什么气息能让蛇嗅出——蛇的嗅觉很灵敏。
水底的火焰也不明白: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呢?
第三十六章 徒手攀岩
当务之急是回到黑嶂峡,但出路在哪里呢?在手电光照射下,水底的火焰明白了现在的处境:这是最后一级的水潭,下方是落差在百米之上的瀑布,向上必须顶着汹涌的水流攀爬陡峭的石梯,石梯溜滑不易攀登,向上向下绝无可能。他想起老麻蛇沿着崖壁溜走,手电光照见:在右侧有一道天生石桥,石桥通向另一个洞窟。但是天生桥却偏离水潭八米左右,位于斜上方。
老麻蛇在提醒自己走这条路吗?
从水潭需要徒手攀岩才能到达天生桥。
徒手攀岩是指不依赖任何外在的辅助力量,只靠攀登者的自身力量完成攀登过程。其间最重要的不是力量而是平衡能力,仅靠手脚和身体的平衡向上运动,手和手臂要根据支点的不同,采用各种用力方法,如抓、握、挂、抠、撑、推、压等,在各种高度及角度的岩壁上,连续完成转身、引体向上、腾挪甚至跳跃等惊险动作,所以对人的力量要求及身体的柔韧性要求都较高。攀岩迷们称为“峭壁上的芭蕾”,外行人的眼中完全是在玩命,其实攀岩人每一步都有精心的设计和计划,他们的安全意识比任何人更强烈。尽管如此,徒手攀岩仍占据最危险的极限运动之首,远比高速赛车和高空飞越危险。
好在水底的火焰掌握一些攀岩技巧。
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水底的火焰的把每一步都精心地做了设计,应该有十三步的移位。可谓步步惊心动魄,每一步的着力点、身姿、移动的方向、平衡的方式都要考虑周到。他琢磨良久,把每一次位移都烂熟于心后开始攀爬,虽然有头灯,但在攀登的过程中可能照射不到。
经过第十一步移位,水底的火焰已经攀爬到天生桥的下方,紧接着是最关键和最吃力的两步,第十二步类似于攀岩中的“壁虎挂”,人如壁虎般趴伏在天生桥下,双手抠进石缝,脚蹬紧在倾斜面的一个尖石上,此时身体的重心在背部,基本是倒悬在天生桥下。这一步关键是手和脚的力量的平衡运用,腿要蹬直把身体的力量向天生桥下推移,手要抠紧抵消重力的下坠力量,此时不单纯是身体的力量问题,因为手和脚的力量方向不一致,相互有冲抵作用,而且手和脚的力量都不能消减,适如其分的抓握和蹬踏达到高度的平衡用力,极不好掌握。第十三步需要运用“盖拉提斯腾跃”技巧,移手、身体上引、腾越、翻滚,要一气呵成地完成整套盖拉提斯,丝毫不得有半点停顿,力道一软断无生机。
通常在攀岩训练中“壁虎挂”和“盖拉提斯腾跃”都是分开来练习的。从来没有人把这两个高难动作接连完成。水底的火焰必须完成,在此时此地只能冒险一试了。
第十二步他做好了壁虎挂,在第十三步之前,他突然想到了粉袋和镁粉,一般在攀岩运动中都在腰部系有粉袋,袋中有镁粉。现在水底的火焰感觉手指的腻滑,在接连十二次移位之后,又在溶洞的瀑布的水雾的蒸腾下,手指自然会感觉滑。而盖拉提斯动作在移手之后身体迅速上引、完成腾跃,关键是手上迅速抓住着力点,不得有一丝地滑动,否则腾跃到270度之前重力没有翻转,人会如断线的风筝往下直线坠落,而且只能是头部向下的坠落!此时他多想能抹一点防滑的镁粉,这种最简单的攀岩材料是多么的重要!其实任何艰险的运动,最基本的材料往往是最关键的材料。
容不得多想,当他移手之后,手滑动了!心急速的收缩:完了!身体已经腾跃而起,努力地收缩腹肌,在270度回旋的高点上停顿片刻,唉!没有跃过。他以为必死无疑。心底顿时冰凉。完了!完了!我死定了,死了!
懊丧之时腿部被什么顶了一下,是老麻蛇的头,它缠绕在天生桥上用头向他的腿部向里顶住。
这救命的一顶,止住下跌之势。水底的火焰借此力道继续向里翻转,他落在了天生桥上。漂亮的盖拉提腾跃!蛇和人通力合作并完成,水底的火焰甚至听到老麻蛇的笑声。
哈哈!老子没死!老子还活着!
水底的火焰轻轻拍拍老麻蛇的头。
喘息方定。没死,还得继续向前找到出口。天生桥的那一边通向哪里?还会有厄关吗?
第三十七章 溶洞追逐
天生桥是跨过了大瀑布的石桥,它有漫长的一段引桥。引桥的尽头是溶洞的通道了。他的头灯照见了洞口,也照见一头怪物立在洞的当口。
头灯照着它的眼睛,硕大的眼珠子,凶光毕露!血盆大口张开,獠牙森森!水底的火焰最初以为是鬼魅!大惊失色。
它高吭地嚎叫,如狼嚎。让水底的火焰定下心来,岩狖!是岩狖。
父亲告诉过他:岩狖是野物,是野物中的不祥之物。
来者凶恶!它猛然前蹿,在水底的火焰肚腹上咬去,当水底的火焰挥拳打去,它却急如闪电般地纵跳回去。它的口里已经噙着一块带皮的肌肉,它囫囵地吞下,热血的气息让它亢奋地嚎叫起来。
水底的火焰赶紧用灯光罩住它。它却往洞壁上一跃,如长臂猿在树枝上荡秋千,它在石头的四壁上不停地晃荡,头灯的光线始终慢于它,刚罩定,它却蹿向另外一侧。突然灯光下没有了它的身影。它逃脱的灯光的追踪!
水底的火焰赶紧埋头,他感觉一股凌厉的风向头部袭来,一定是它的獠牙或者利趾袭来。的确,它从穹顶上直扑过来,直取水底的火焰的咽喉。动静之间的错位,它已经啃下了水底的火焰的前额的一块头皮!它趁势换手把利爪刺向他的咽喉,指甲已经嵌进喉头。
这时头顶一股劲风扫荡,老麻尾腾空而去撞向岩狖!忠诚的老麻蛇一直跟随在水底的火焰的身后,又一次挺身相助,救了他!
岩狖退出手指抓向老麻蛇。老麻蛇凌空地撞击,让两者都撞出桥面,在空中翻滚时老麻蛇也缠在岩狖身上。在头灯的余光中两兽相缠着跌下瀑布,瀑布的水花瞬间就遮掩了它们。
“老麻…呵!”水底的火焰呼喊着,像呼唤一位正在死去的老朋友,他心里充满了对老麻蛇的感激。老麻,老麻,让我怎么谢你呢?
这洞里有害人的岩狖。水底的火焰把登山锤掂在手里。
必须快跑了,岩狖的嚎叫,会呼唤来它的同伙。水底的火焰撒腿在溶洞里跑起来。在转弯处与一只急速奔来的岩狖撞个满怀。
水底的火焰一锤挥去正砸中狖头,他顺势一脚把它踢向洞边,岩狖躺在地上抱头哀嚎。水底的火焰跑开后,身后传来受伤岩狖的惨叫,比被砸中头的叫声更加凄惨,一连串绝望的惨叫一定是它被同伙撕碎,一声比一声低落下去,一定有同类趁它受伤发动了袭击,现在正在啃啮着它的身体。吞啮同类在荒原的狼群中也曾有过,那是整个族群陷入绝境,饥饿到极点时它们会牺牲其中的伤残者生命延续族群的存在。
受伤岩狖被同类撕咬说明它们饿了很长的时间,急于进食。水底的火焰想到这里更加惊悚,加快步伐在洞中盲目的奔跑。身后传来追击的脚步,岩狖们急促的呼吸清晰的传来。
水底的火焰在奔跑途中快速的回头,灯光罩定它们,有三只岩狖,嘴角还挂着缕缕血丝,你们吃了同类还没饱吗?他站定握紧登山锤挥动,岩狖们跳开。三只岩狖可能来自一窝。一公一母,中间一只体形略小显然是它们的孩子。死去的那只不知道是与他们是什么关系。
三对亢奋、贪婪的大眼睛,盯着它如盯着一堆温热的血肉。在洞窟中生物大部分都属于冷血,如透明的鱼、蛇、蝙蝠,很少有恒温动物进入,现在它们面对散发出热血气息的大容积的食物,涎液不自觉地从嘴角淌流出来,夹杂着刚才进食后残留的血沫。
它们垂涎三尺地步步进逼,追得水底的火焰猛跑进钟乳石密布的大厅。大厅空旷,它们把水底的火焰驱赶至此,可从各方位攻击,它们得计了!
三只岩狖顿时分开,一只在后追随,另两只游击在左右。当水底的火焰转身抵挡后面的攻击时,或左或右的岩狖立即从侧面蹿近,利爪抓来,划破血痕或者撕下一块皮肉。待转身时它们已经在一旁争抢这块皮肉去了。几回合下来,水底的火焰衣衫褴褛,布条挂在身上,露出累累伤痕,浑身上下血迹斑斑,几无全好的肌肉块。
岩狖们更加兴奋,在他身旁纵跳得更欢。水底的火焰翻滚落下一块岩石,败退到崖壁,后退处正好有容纳一人的石缝,他便躲进去。岩狖们环形的攻击圈只能收缩成一线,一时间攻守平衡。
岩狖在几次被登山锤敲击后发现一点,所有的正确敲击都在灯光的指引下,人是用亮光在看的!不似它们,用眼睛用鼻息全方位的判断。他们聚拢一处后三头相抵,商量出一个办法:两兽详攻,小的岩狖潜伏在岩缝上方,突然出手扯掉水底的火焰用松紧带绑在额上的头灯。
水底的火焰心头一惊,猛然锤击,铁榔头敲在石头上迸击出火花。形成石缝的石头是燧石!是可以用来点炎的隧石,但溶洞里空荡荡的,没有枯枝树叶用来点火。
岩狖抢到头灯后一把抛向中间的阴河,水底的火焰眼睁睁地瞧着头灯随水漂去。
洞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