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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是从雷管上发出来的。
马尔科姆咧着嘴笑了。他拔出那支已经被撞击脱开的雷管。“我告诉过你,宝贝,不上电,不会炸。你看怎么样?我觉得它运行得好极了。”米歇尔抽紧的身子松弛下来了,但在内心,她却在愤怒地吼叫。她想狠狠扇他一记耳光。但她仍然手脚发软,汗水渗透了她的T恤衫。
马尔科姆拿着雷管,坐在滑轮转椅上挪到炸弹那边。“你认为我会让这宝贝在这儿给炸了?”他摇着头说道。“真是幼稚,亲爱的,还得靠它干重要活呢。我要用它把旧金山每个人的灵魂都炸上天。”
《3度夺魂》第二部分我的出发点是要她幸福
七点左右,我回到办公室。其他同事都在各忙各的,研究现有的线索。辛迪给了我一本书,书名是《吸血鬼资本主义》。她说我读过后会大致了解正在崛起的新激进主义。
我随手翻看着书中各个章节的标题:“资本主义的衰落”、“经济种族隔离”、“吸血鬼经济学”、“贪婪者的大决战”。
吉尔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但我却浑然不知,直至她用力敲了门,我方才惊觉过来。“你是否有空见约翰·阿什克罗夫特。他是我们这城市执法部门的要人……你在读《吸血鬼资本主义》?”“是为了工作需要,”我微笑着说,但又感到颇为困惑,“是要应付那个频频作案的系列杀手。”吉尔穿着一身很时髦的红色套裙装和Burberry夏季风雨衣,她的皮拎包里塞了一叠案件文件。“我原以为在这儿能喝上一杯的。”“是啊,”我说道,把书放在桌子上,“但我还在上班呢。”我还是递给了她一袋中国四川的咸花生。
“你在忙什么呢,”她笑嘻嘻地问道,“是想做这局里新设立的颠覆恐怖主义调查组的头儿?”“真会油嘴滑舌,”我说道。“有个事实我想你一定不会知道。比尔·盖茨、保罗·艾伦和沃伦·巴菲特三个人去年赚的钱要比占世界人口四分之一的三十个穷国赚的钱还多。”吉尔笑了。“鉴于你干这一行的性质,还真难得发现你会有这种社会意识。”“有件事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吉尔。就是在莱托尔家外面发现的那枚假的炸弹,还有塞在本戈赛恩嘴里的那个纸团,纸是公司的信笺,上面留下了威胁的话。这帮人挑明了他们的动机。而他们又要嘲笑捉弄我们。为什么要玩这种游戏?”她跷起一只脚,把她那穿在脚上的红皮鞋搁放在我办公桌边。“我可不知道。你是负责抓他们的,抓到后由我负责把他们关起来。”屋里一阵静寂,气氛有点沉重。“你不介意我们谈点别的事吧?”“谈谈你的花生吧,”她耸耸肩说道,随手往嘴里扔了一颗。
“我不知道是否是我的多虑。星期天,就是在我们一起跑步后,我发现了你手臂上有伤痕。
吉尔,我心里一直有点不踏实。自己一个人在猜想。”“猜想什么?”她问道。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手臂上的那些伤痕不是撞在淋浴房门上造成的。我知道碰伤是什么样子的。吉尔,你得承认,你也是凡人,与我们大家一样。我知道你心里很想要那孩子。那时,你父亲又去世了。我知道你在尽力让大家相信你能把一切都搞定。但可能有时你会力不从心。你又不愿告诉别人,甚至不愿对我们讲。结果就是,我不知道这些伤痕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得告诉我。”她眼睛里的那种顽固神情突然间变得脆弱起来,仿佛一触即溃的样子。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走得太远了,但让虚伪见鬼去吧,她是我的好友。我的出发点是要她幸福。
“也许有一点你是说对了,”吉尔最终说道。“这些伤痕可能不是碰撞在淋浴房门上留下的。”
《3度夺魂》第二部分罪犯常常令人感到恶心
有些罪犯真是惨无人道,令人发指。这些罪犯常常令人感到恶心,但他们却对自己的动机直言不讳。我有时甚至还能想象一下他们的出发点。但也有秘而不宣的罪犯。这种罪犯隐藏得很好,根本不会让你轻易察觉到,他们的残忍性犹如重拳打在人的身上,皮肉不破,但内伤累累,那是人类的劣根性使然。
正是这种阴险的罪犯令我时常感到困惑,我不知道自己这一生从事的事业是否有价值。
吉尔告诉了我她与史蒂夫之间的事,我替她抹掉脸上的泪水,但自己却也在不停地哭,像是她的铁杆小姐妹似的。随后,我头脑昏昏沉沉地开着车回家。她的脸上挂着痛楚的神情,脸色惨白,夹杂着羞愧屈辱的神情,令我无法忘怀。吉尔,我的吉尔。
我的第一反应是连夜驱车去她家,狠狠地扇史蒂夫一记耳光。这么多年来,这个虚伪自负的家伙一直在污辱她、伤害她。
我记忆中的吉尔,我脑海中吉尔的那张脸,一直是那个小女孩的模样。不是地区检察官首席助理,也不是斯坦福大学班级里的高材生、人生一帆风顺的幸运儿。她在执行公务时目光冷峻,把杀人凶犯投入监狱。我的朋友。
我躺在床上,整晚辗转难眠。第二天一早,我强打着精神研究案情。昨晚赶出来的尸检报告证实了克莱尔的发现。确实是蓖麻蛋白毒死了乔治·本戈赛恩。
我还从未见过警局里像这天早上这般紧张忙碌,来往的人群中有穿深色制服的联邦政府官员和各种媒体的工作人员。我觉得自己像是偷偷钻进警戒圈,来寻找辛迪和克莱尔似的。
“我要与你们两位谈谈,”我对她们说道。“事情很重要。我中午在苏茜餐厅等你们。
”中午我走进布赖恩特路上那家安静的柜面餐厅,抬眼就看见了辛迪和克莱尔挤着坐在一个角落的小桌边。她俩脸上都挂着焦虑的神情。
“吉尔呢?”辛迪问道。“我们还想她会与你一起来的。”“我没叫她来,”我说道。我在她们对面的位置上坐好。“是关于吉尔的事。”“怎么了……”克莱尔点着头说道,一脸的困惑。
我把一件件事情细细说给她们听,当然最初是我们在一起跑步时,我看到吉尔身上的伤痕。
我讲了自己对这些伤痕十分震惊,也讲了我怀疑她在失去孩子后,可能是她在自残。
“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有,”辛迪插话说道。“是吧?”“你问过她了?”克莱尔问道。她眼中的神情十分凝重。
我点点头,眼睛直视她的眼睛。
“那么……?”“她说,‘要是那不是我自己弄伤的呢?’”我注意到克莱尔在仔细观察我,想从我的脸上读出点东西来。辛迪眨了眨眼,她仿佛刚开始弄懂这其中的事由。
“哎,天哪,”克莱尔喃喃说道。“老天爷呀,你不是在说史蒂夫……”我点了点头,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小桌沉浸在令人窒息的静寂中。女招待走了过来。我们机械地点了午餐。女招待走后,我抬头看着她们。
“这个畜生,”辛迪摇着头说道。“我要割了他的命根子。”“算我一个,”我回答说,“昨晚我整整想了一夜。”“有多久了?”克莱尔问道。“这种情况有多久了?”“详情不知道。她只是说是那孩子的缘故。当她怀的孩子流产后,那疑神疑鬼的人把责任全推到她身上。‘你生不出孩子,对吧?自以为是。你甚至连每个女人都能做到的事也做不到。生个孩子’。”“我们得帮她,”辛迪说道。
我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吗?”“让她搬出来,”克莱尔说道。“她可以住在我们中任何一位的家里。她想搬出来住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想,她现在最难熬的是受到的屈辱。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对不起我们。或者是他。这话听来奇怪,我想她还是希望证明自己能做个妻子,做个母亲的,做到他希望她做到的。”克莱尔点点头。“那么我们跟她谈谈,好吗?什么时候呢?”“今晚,”我答道。
我望着克莱尔。“今晚,”她同意地说道。
女招待端来了我们的午餐,我们吃着盘中的午餐,却没胃口。我们谁也没提案子的事。突然间,克莱尔摇了摇头。“好像我们都没话好说了似的。”“要看说什么了,”辛迪拉开她拎包的拉链。“我有点东西要让你们看看。”她从包里拿出一本边上是螺旋钩的记事本,撕下一页纸,上面写的是:罗杰·莱蒙兹。德维内尔大楼。555…0124。
“这个人是伯克利分校的教授,语言学系的。全球化问题专家。要当心,此人的生活观念,怎么说呢,可能与你们的不尽相同。”“谢谢。你从哪里弄来的?”我把纸折起来放进钱包里。
“对你说吧,”辛迪说道,“十万八千里外啦。”
《3度夺魂》第二部分一种抗议的发泄手段
我尽可能不去想吉尔的事;我打电话给罗杰·莱蒙兹,最后在他办公室里找到了他。我们在电话上简单谈了谈,他同意我去见他。
走出办公楼,我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这些天来,我很少去海湾那边的街区。我驱车到那里后,把我那辆开拓者车停在电报大街上的体育馆附近。我顺着街道走去,街道两边有不少小贩,在叫卖兜售小工艺品和汽车保险杠上的小粘贴之类的东西。太阳洒在斯普劳尔广场上,三五成群的年轻学生背着背包、脚穿凉鞋席地而坐,也有的坐在阶级上,捧着书在专心读着。
莱蒙兹的办公室在德维内尔大楼里,那是幢颇为正规的建筑物,是方形主楼边上的裙楼。“请进,门开着,”我敲他办公室门时,里边传来浓重的地中海口音。这是否预示着我要面对的是个较为刻板、受过良好教育的英国式对手?莱蒙兹教授的办公室不大,屋里杂乱地堆放着各种书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