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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断案传奇-第3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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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写宋代的小说,写到了交子、银票之类,北宋初年,四川出现了专为携带巨款的商人经营现钱保管业务的“交子铺户”。宋仁宗天圣元年,朝廷设立益州交子务,由京朝官担任监官,主持交子发行,并“置抄纸院,以革伪造之弊”。这便是世界上发行最早的纸币。“官交子”发行初期,其形制仿照民间“私交”,加盖本州州印,临时填写金额,一般是一贯至十贯,并规定流通范围。宋仁宗年间,一律改为五贯和十贯两种。到宋神宗年间,又改为一贯和五百文两种。“交子”的流通范围基本上限于四川境内,后虽在陕西、河东有所流行,但不久便废止了。至于银票,则更是不可能的了。

五、牙牌,又名骨牌、牌九,是中国古代的一种游戏,每副三十二张,多用牛骨制成,故称骨牌;也有用象牙制成的,故也称牙牌,也有用其余牙骨、竹子或乌木等材料制做,上面刻着以不同方式排列的从两个到十二个点子。骨牌最早产生大约是北宋宣和年间,因此也称“宣和牌”,它是由骰子演变而来的,但构成远比骰子复杂,因而骨牌的玩法多变而有趣。明清时期便盛行“推牌九”、“打天九”,麻将是骨牌的一种衍变。公元1849年,一位名叫多米诺的意大利传教徒将中国骨牌带回米兰,并制作了大量的木制骨牌,最后演变成风靡世界的多米诺骨牌游戏。

第十一卷 梅花仙子

第一章 香消玉碎

大宋神宗元丰五年五月,黄州瓦市举行评花榜,谪居黄州的苏轼应黄州风流才子石昶水央求,为月下坊歌妓佳佳姑娘写得两首《菩萨蛮》,词曰:

“绣帘高卷倾城出,灯前潋湘横波溢。皓齿发清歌,春愁入翠蛾。凄音休怨乱,我已先肠断。遗响下清虚,累累一串珠。”

“碧纱微露纤纤玉,朱唇渐暖参差竹。越调变新声,龙吟彻骨清。夜来残酒醒,惟觉霜袍冷。不见敛眉人,胭脂觅旧痕。”

然而,花榜主评之一的风流才子石昶水与五湖茶馆宫宽度暗中勾结,想左右花榜结局,捞取下注赌资,不惜连害三命。五月十一日夜,徐君猷、苏公勘破命案,真相大白,凶手被擒。当夜,苏公便在府衙歇息。一夜无话。

次日早饭后,徐君猷换了衣装,唤上徐溜,邀苏公同往玉壶冰阁楼。刚到前堂,正遇着门吏来报,只道有人前来首告,说是发生了人命案。徐君猷闻听,颇有些不悦,嘀咕道:“怎的一大早便来了事端?”望着苏公,苦笑道:“昨日三条人命,今日一早又报命案,如此看来,还是老话说得好。”

苏公一愣,不解道:“甚么老话?”徐君猷叹道:“红颜多祸呀。”侧后的徐溜惊讶不已,问道:“老爷怎知死的是个女子?”徐君猷白了徐溜一眼,道:“我何曾说过死的是女子?”徐溜吱唔着,正想辩解。苏公笑道:“徐大人指的是评花榜。”徐君猷捋须笑道:“前番苏大人说过,恐人多生事。今接连发生命案,岂非是花榜惹来的祸?”苏公摇头道:“此次或与花榜没有干系。”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苏公虽是聪明绝顶,但看见首告的人,不由愣住了,原来此桩命案果真与花榜相干。堂下站立两人,其中一人赫然是玉壶冰阁楼掌柜归路遥,另一人约莫四十岁,面容白净无须,身着一件白色绣花绸袍,神色焦急,手足无措。徐君猷望见归路遥,不由瞥了苏公一眼,淡然一笑,那意思是:苏大人,你瞧瞧,又是花榜惹来的祸。

徐君猷不由问道:“归掌柜,你来首告,可是与评花榜相干?”那归路遥连连点头,待到他说出死者姓名,把徐君猷、苏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死者竟是月下坊的佳佳姑娘!

徐君猷识得归路遥身旁的那中年男子,此人是月下坊的东家高雋。那高雋隐含悲伤,又有几分愤怒,拱手道:“小人恳请徐大人勘察现场,缉拿杀人凶手。”徐君猷令人速去召集仵作、衙役等,又问道:“高掌柜,那佳佳尸身现在何处?”那高雋回答道:“回大人,佳佳的尸身现在玉壶冰阁楼厢房内,归掌柜已着人封了院子,只待大人前去。”徐君猷拈着胡须,微微点头。不多时,颜未引仵作等赶来,众人遂出了府衙,直奔玉壶冰阁楼。

一路之上,苏公询问案情。原来,今日大早,高雋率月下坊数名小姐丫鬟到得玉壶冰阁楼,为今日的对决助阵。与前两日一般,高雋一行带来佳佳姑娘最喜爱的莲子羹,又有两套新做的服饰,其中有两名丫鬟专为佳佳姑娘描眉整装。入得东院,来到厢房门前,一名丫鬟上前敲门,又唤了七八上十声,房内佳佳姑娘没有回应,众人感到奇怪。高雋上前捶门,也不见佳佳吱声,顿生疑心。待破开房门,入得内室,却见佳佳姑娘兀自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口赫然插着一把短刃,早已死去多时。高雋惊恐万分,急忙唤众人退出房子,又着人唤来阁楼掌柜归路遥。那时刻,归路遥尚未起床,闻得噩耗,翻身起来,急急赶到玉壶冰阁楼东院,待见过高雋,问了前后。二人商议,先封了现场,而后赶往府衙首告。

徐君猷、苏公听罢,对视一眼,徐君猷疑惑道:“适才高掌柜说:破开房门?如此说来,那房门是自内闩着的?”高雋连连点头,道:“确是如此。”徐君猷问道:“你等可试着推左右的窗格?”高雋道:“那时刻,小人也想过从窗口爬进去,便试过左右窗子,都是闩着的。”徐君猷皱着眉头,道:“既然门窗紧闭,那凶手如何得以脱身?”说罢,瞥了一眼苏公,喃喃道:“如此又是一桩密室命案。”苏公心情沉重,叹道:“究竟如何,待察勘现场再言。”

此刻已是卯辰时分,前来观看评花榜的人宛若洪流,源源不断的涌向玉壶冰阁楼前。颜未引着一班弟兄在前,高声吆喝。街巷中行人惶恐,闪出一条道来,诧异的望着官差老爷。归路遥引徐君猷等入得玉壶冰阁楼,颜未令人守在阁楼门前,严禁出入。堂内,贾曲宗、冯汜正面面相覷,惶恐不安。

徐君猷、苏公等经过甬道,直奔东院,东院墙门处站着十余人,有艳丽妩媚的姑娘,也有懵懂天真的丫鬟,人人脸上露着惊恐神色。苏公眯着双眼,看那四名绝色的女子:画屏姑娘身着一件粉红长裙,神情恍惚,双手正哆哆嗦嗦弄着辫子;春晴姑娘身着浅绿色的荷叶绣花裙,秀发零散,只是用一根银簪盘着,双手捂着胸前,神情悲伤,牙齿咬着上嘴唇,或是惊闻突变,来不及梳妆打扮,竟忘却胸襟前一粒布扣,露出一块雪白诱人的肌肤;月香姑娘身着白色披帛,秀发高盘,横着一根玉帘簪,双耳垂有银饰,薄纱罗飘于胸前,兀自见着一件青色镂空双凤朝阳玉,白藕般的半臂抬起,玉手掩着樱桃小嘴,表情茫然;红桃姑娘身着紫红色襦裙,又用上等绸料制成,乌黑长发,用红绸束着,腰间一根白色飘带,正中部位佩的上增加一件凹雕螭纹白玉瑗,眉头微皱,神情痛苦而悲伤。一名丫鬟递给他一条绣花白手绢,红桃接过,轻轻擦拭面颊泪水。

苏公察看四人,心中思忖:昨夜东院只住着他五人,若排除外来凶手,则杀人者必是他四人之一,若说杀人动机是为了争夺花榜头魁梅花仙子,则最可疑的人是水云间的画屏姑娘,除去最有力的对手,梅花仙子之位则唾手可得。苏公心中忽一动,想起昨夜那一闪而过的黑影,那黑影似从东院出来,莫不就是凶手?那么凶手或许不是四位姑娘之一,但也可能是某位姑娘的帮凶?

入得东院,依廊而行,到了第一间厢房门前,这是佳佳姑娘所住的房间。徐君猷站在门前,察看四下,询问贾曲宗、冯汜:“这相邻的房内系何人住着?”贾曲宗摇摇头,道:“这间房兀自空着,先前所住的姑娘因无缘前十,昨日便已回行院去了,过去的那第三间是红桃姑娘住着。”颜未察看了左右窗扇,果然闭合严实。徐君猷、苏公、颜未小心翼翼入得厢房,厅内四扇漆屏,又有四把椅子,摆放整齐。

苏公掀开珠帘,入得卧室,一眼便望见雕花木床薄纱蚊帐,透过蚊帐可见得床上尸首。卧室内弥漫着一丝幽幽的香气,苏公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将鼻子吸了数下,这香气不是胭脂花粉香,而是幽幽的雄黄气味。苏公环视四下,果见得床榻端头有一四足瓷架,瓷架翻倒,兀自有七八寸长的纸香,地上又有五六寸长的黑色痕迹,分明是燃烧之后的灰烬。原来五月到来,蚊虫渐多,夜间焚香驱赶蚊虫,这种纸香约莫一尺四五寸长,头宽半寸,尾部稍小,以粗黄纸包裹,内置浮萍或是树干粉末,配以雄黄粉。

卧室当中一张云纹圆形小茶桌,配四条云纹圆形漆凳,桌上放置有长嘴瓷水壶并瓷茶杯。临东墙有一张雕花梳妆台,台面上放置一面铜镜,又有颇多胭脂粉盒,旁边却是一扇推窗,窗扇放下,却未上闩。西墙悬有四副花鸟画卷,西墙依着雕花木床有一个七尺高的雕花木架,搭放着几件衣裳,想必是佳佳姑娘就寝时脱下。

苏公站在圆形茶桌前,低头看那茶具,置于一个木盘中,瓷水壶在木盘正中,四周放置瓷茶杯,但有两个瓷茶杯在木盘之外,杯内兀自残存些水。苏公侧过头,察看那茶杯瓷面,又冲着瓷面哈了一口热气,急忙侧望去。徐君猷站在一旁,细声问道:“可有指印?”苏公捋须点头,道:“既有人用过,自然会留下指印,只是过于细微,难以鉴别。”徐君猷点点头,思忖道:“至少可以表明,昨夜有两人曾饮过水。一人是死者佳佳姑娘,另一人或就是杀人凶手。”苏公瞥了徐君猷一眼,而后小心翼翼退后一步,侧眼看那云纹圆形漆凳,紫红漆上似有黑垢。苏公弯下腰来,用指甲轻轻拨那黑垢,似有所思。

苏公察看完漆凳,又侧身一步,俯下身来,察看地上的纸香。那纸香兀自残余七八寸来,滚翻在一旁,地上有零散香屑,显然是被人踢翻了,燃烧一端的香屑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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