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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儿:
我不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也不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但是你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我还深深地记着。
尤其是这段时间,我可以感觉到它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钻进了我的躯壳内,正在冷冷地看着我的灵魂慢慢消失,我甚至于可以感觉到它带给我的彻骨寒意和近乎索命的号叫!我知道我必须要尽快找到它,将它从我的身体里捉出来,用封存魔鬼的葫芦将它永远地封存起来,沉入海底深渊!〗
我看着这一段话,感到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仙儿曾经跟蔡峰说过什么话,让他数年不能忘怀?不知道那个“它”指的是什么?不过我能确定,这个“它”很可能和蔡峰的离奇死亡有关系,因为这里面的话让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感到不安。
这一段话(或者叫短信)后面的日期是2009年8月9日,这正是我来S市之前的一个月里写下来的。也就是说在我没来之前,蔡峰已经意识到了有什么事情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而这件事一定和仙儿有关系!
再翻几页,又出现了一封同样格式的短信。我急忙仔细地看下去,连标点符号都不敢放过,上面写着:
〖仙儿:
也许是老天要让我的生命得以延续,今天我遇到了一个朋友,他对我说的话使我明白了许多事情。我想我能够解开这个谜团,使我重获新生。
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从前的过错,我知道你的家世,我也知道你的怨恨,假如,我能够逃避命运的安排,假如我能够得以苟活性命,假如某一天我们在路上偶然相遇,我愿意向你忏悔。忏悔我的过错。
如果我终究没有逃脱噩运,我也不会怪它,毕竟是对不起它在前,我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够到我的坟前,让我萦绕在那里的灵魂可以再看看你,就算你听不到我灵魂的忏悔,我只要看看你就已经足够了!〗
如果上段话看着有点莫名其妙,那么第二段话就更加让我摸不着头脑。开头第一段说的是一个人跟蔡峰说过一段话,这让他明白了一些事情,后面却满是道歉忏悔的话,这更像是一封遗书——一个将死者的临终忏悔。难道,蔡峰的死竟然和这位叫做仙儿的女孩有关系?
写这段话的日期是2009年9月6号,这个日期他到底碰到了谁?
一个念头突然在我心里闪了出来,于是我向站在旁边不停地翻看着一本半旧影集的白枫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什么时间来到的S市?”
白枫满脸疑惑地看着我,想了一下说:“应该是9月5号吧!”
“9月5号!”我轻声念道,“也就是说我们是9月6号将李默然的尸体挖出来的?”
“是的,就是你来的第二天!”白枫加重语气道。
我明白了,蔡峰说的那位朋友应该是我,而他所说的我跟他说的话应该就是关于诅咒的话(详细内容可以参见《灭顶之城》)。
其实,从我第一眼见到蔡峰就觉得他有点忧郁,好像有什么事情不能释怀一样。但是,当时我却想当然地认为那是因为他事业的不得意造成的,现在看来,我全错了。当时我的全副心神都用在关注僵尸变异的事情上,而把蔡峰的不正常给忽略了!这是我的失误,也许我能够提前发现什么不对劲的话,事情可能不会发展到如此难以弥补的地步。
我又翻了下去,最后是一张中国式婚礼程序表,列得很详细,甚至包括了司仪所说的话,每一个程序后面都用括号写着六个字:最后一道程序,后面是一个很大的问号!
看到这里,我已经全明白了,如果将这些支离破碎、断断续续的线索联系到一块的话,事情的脉络已经慢慢清晰起来:蔡峰发觉自己受到了一个类似于诅咒的邪恶力量的控制(我相信这个诅咒一定和这名叫做仙儿的女孩有着莫大的关系),然后通过我和他讲述埃及法老诅咒这件事,他知道了诅咒必须要经过触发才能够生效,所以他才选择了我们前文提到的显得很古怪的西式婚礼方式。白枫说得对,他确实在故意躲避什么事情,现在我知道了,他所躲避的事情就是触发诅咒仪式的最后一道程序。因为蔡峰辨别不出是婚礼的哪一道程序会触发诅咒生效,所以干脆直接摒弃了传统的中国婚礼方式。
但是,结果却并未如他所料,他还是没能够逃脱掉,而是做了“诅咒”的牺牲品。
那么,是谁对蔡峰下了恶毒的诅咒呢?又是基于什么目的呢?
我想我找到突破口了,是的,就是仙儿!如果这个诅咒不是她所下的,那么也必然与她有关系!
这时,白枫举着相簿招呼我:“你看,老蔡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
我伸头看了看,相片是彩色的,是两个人在海边的合影。男女都穿一身泳装,很亲密地依偎在一起,男的不胖,脸形瘦削,那是蔡峰。女的皮肤很白,脸形有点像日本卡通动画里的大眼美女——除了眼睛之外,长发轻轻拂过面颊,一双眼睛隐约在发丝中,显得迷离而神秘。我看到她的眼神,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畏惧的感觉,好像面对一个西方女巫的眼神一样。因为她的眼神有一种能够将人一眼看穿的魔力,一看着它,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相片已经有了些年月,虽然色彩依然很明亮鲜艳,但背面已经有点微微泛黄。我看到这名女子,想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仙儿,对,一定是她,虽然上面没有写字,但是,我却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的判断。
最令我吃惊的还不是这女孩的眼神,而是蔡峰,更准确一点说是蔡峰的胸膛,他那瘦削却平滑的胸口泛着微微的棕红色,那是日光暴晒的结果,但是除了棕红色以外,没有其他颜色,那么,在验尸房里见到的蔡峰尸体胸口上的蓝色胎记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二】
我们出了中心医院已经到了傍晚,我将那个笔记本和相册都交给了白枫,让她带回局里。等她将我送到宾馆我就下了车。
白枫可能看我情绪不大好,一路上也就不说话,只是等我下车时才开口约我一块去吃晚饭,我告诉她自己很累,想早点休息,她也就不再说什么,开车回了警局。
我看着她的车子转过一个弯,消失在街上的拐角处,才转身摆了摆手。
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我身边,我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司机问道:“先生,你要去哪儿?”
“丧葬品店!”
【三】
夜里十一点半左右,我关上电脑,将准备好的东西收拾到一起,装进一个黑色的小旅行包里,又将手机等电子物品都摘下来,放到桌上。背上旅行包,走出了宾馆。
深秋的夜晚微微有一股寒意,我将褂子的拉链向上拉了拉,以便整个脖子都能隐藏进温暖的衣领里。午夜将至,街上很冷清,见不到几个行人,就是靠沿街揽生意的出租车也比白天少了很多。我站在寒风中等了足有五六分钟,才终于等到一辆从宾馆门口经过的出租车。
我摆了摆手,出租车停在了我面前,司机是一位女士,她伸着头,将车窗轻轻摇下来一条小缝,问:“先生,您要去哪儿?”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后面将车门拽开,一躬身子钻了进去,等把车门砰的一声关好之后,才轻声道:“麻烦你送我到都市花园!”
女司机愣了一下,才开动了车子,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偷眼从后视镜里打量我,眼神里闪烁着一丝狐疑。
我见她不停地看我,于是干脆对着后视镜微微笑了笑。女司机也对着后视镜笑了笑,本来略显尴尬的气氛得到一丝缓和。
“先生,您住在都市花园吗?那里的房子很贵吧?”
“哦!”
“这么晚了,您到酒店送朋友?”
“不是!”
……
“听说今天早上都市花园里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对新婚夫妻半夜里出了事情,男的死了,女的也疯了,真可怜!”
我没想到蔡峰的事情传得这么快,早上发现的尸体,到了晚上就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我不想讨论这件事情,于是又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算作回答。
“今天早上,我们有个同行司机到都市花园送人,正好赶上警察往外运尸体,他围过去瞥了一眼,听他说那小伙子尸体的形状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四肢都缩到了一块,好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掰断了骨头硬拉到一块的,就好像供奉死人用的生鸡祭品一样。先生,这是不是真的?”
她的这个比喻虽然很形象贴切,但将蔡峰比喻成一只供奉死人的祭品却令我心中不快,我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道:“不知道!”
也许是职业习惯,也许她本来就是一个善于和陌生人闲扯的女人,所以并没有在意我冷淡而略带愠怒的说话语气,继续说着:“大家都传遍了,各种议论都有,都觉得一个人能够被摆置成这样一副模样,事情一定不简单!”
“……”
“还有人说这绝对不是人力所能做到的。你想啊,一个人能有多大力气,怎么能将一个成人四肢的骨头都硬生生掰断。大家都认为这肯定是冤魂索命,用死者的尸体作为祭奠亡灵的祭品!”女司机神秘兮兮地絮叨着。
我本来打算等下了车再将包里的衣服换上,但是听她没完没了地说话,突然改变了主意。于是我拉开旅行包的拉链,脱下外套将衣服一件件地换上。
女司机絮絮叨叨中又往后视镜里瞥了一眼,也许是想看看我听她发表言论时的表情,但是,她只瞥了一眼,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怪物一样,车子猛地摇晃了一下。她惊慌失措地踩下刹车,轮胎和柏油路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停了下来!
这里已经是都市花园的门口,我将外套重新套在身上,递过去一张五十元的钞票,她哆嗦着手接了过去,我打开车门,下了车。车子如同逃命一般在我身后猛然发动,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里!
我心里暗自好笑,恐怕我是这位女司机今天晚上所拉的最后一个客人,她一定会发疯似的将车子开到家里,蒙头大睡,说不定还会做一个噩梦。她见到的情景无论是谁都会害怕,因为我的外套下面穿的是一袭崭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