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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刘正看了我一眼,嘴里轻轻地嘟囔了一句。
“我怀疑他精神上出了问题,或者得了抑郁症。听说得了抑郁症的人常常睡不着觉,还总想着自杀!”妇女脸上的疑惑越来越重,也许直到现在,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丈夫会突然变得精神不正常起来。
“那有没有去看过心理医生?”我问。
“我跟他说了好多次,可是每当我提出来,他就骂我是神经病,说我想害他。最后一次,我实在忍受不了,就偷偷地约了心理医生,把他骗过去,可是没聊几句,他就觉察出了对方的身份,然后愤怒地走了!”
“那医生怎么说?”我赶紧问,心里却在盼着医生能够确定他精神上确实有问题,这样虽然对这位妇女不会有什么帮助,但是对我来说意义却大不一样了。
她摇摇头,说:“那位医生说,我丈夫可能是更年期的原因,因为他们虽然只交谈了几句,他还是能够观察出个大概,他说我丈夫思路很清晰,和精神不正常的人完全不一样!”
更年期?我心里暗暗摇头,不知道这跟更年期能扯上什么关系。
“那天回去之后,他和我大吵了一架,而且他还动了手!我一气之下,就住到了单位里,这一住就是两个月,我也没有再回家住。”说着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左肩,我想她丈夫出手应该不轻,要不然也不会事隔两个月,她还对自己肩头上的伤痛记忆深刻。
“这两个月你们没有再见过面?”我又问。
“有时候我回家拿衣服,也碰到过面,但是他一直对我冷冰冰的,我也是一个很要强的人,我觉得我做的没有错,他不跟我道歉,我是不会回家的。何况,这是他第一次动手,我们结婚三十多年来,他脾气一直很好,我实在想不到他居然会动手!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正在读大学的儿子,每年的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我们是普通家庭,没有多少积蓄,我必须得做工,他这么半夜三更的瞎折腾,弄得我白天根本就没有精神上班。”说到这里,她眼角已经湿润了,满脸的委屈。其实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不回家也不是她的错,毕竟在女人眼里,儿女永远是最重要的!
停了一会儿,她继续说:“虽然我没在家,可是我心里一直很恐惧,因为我知道他这个样子迟早会出问题!我本来想着等儿子回来劝劝他,他或许会听,能去医院好好检查检查,没想到……”说到这里,她蓦然住口,虽然没有哭出声来,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将心里的痛苦表露无疑。
虽然在她丈夫遇祸身亡前的这段日子,他们没有在一起,可是事情的大体脉络已经清楚了,再结合我和她丈夫偶然相遇时的情形来判断,已经可以大体得出一个结论:她丈夫也在被某种力量控制着(我现在已经不能肯定这种力量就是僵尸的)。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蔡峰的解剖结果了!
这时妇女突然抬起头来,很坚定地说:“我要求医院解剖尸体!我不能就这么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去,我要弄个水落石出,不然,我也没有办法向儿子交代!”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不解,于是问道:“你怀疑什么?你也知道如果真是精神方面的问题,解剖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妇女坚定地说:“我现在觉得他不应该是精神出了问题,我也了解过,就算是间歇性精神病也不可能每一次都准时要到晚上发作!而且,每一次他发作的时候都像是换了一个人,一个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那您怀疑什么?”也许和死者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妻子会比我看得更清楚一些。
妇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好像他脑子出了问题,也许是长了肿瘤,谁知道!我还想请求你们警察能帮我搞清楚这件事情,我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这是她第二次说到“不明不白”四个字,其实我们这些人在这里紧张忙碌的工作又何尝不是这个心愿,不能让人不明不白地死去,更不能让整个事情不明不白地过去,我们的努力不也是为了搞个明白吗?
刘正正色道:“这件事非常……特别!我们警方从一开始就介入了,恕我们冒昧,您爱人的遗体正在解剖,我们和您是一样的心情,想将事情尽快搞清楚,因为这已经不只是关系到他一个人的生命。我对我们未经您的允许就擅自做主进行尸体解剖表示歉意,请你谅解!”
妇女很吃惊,道:“你是说,不光我丈夫一个人遇到了这种情况?”
刘正看了我一眼,点点头!
我突然想到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于是问道:“请问,您认识李默然吗?”
※※※
“李默然!”妇女念叨了一声,然后摇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是什么人?”
李默然逝世已经有三年了,如果死者和他认识,那么作为家属的她应该知道一些。
“一个很……慈祥的老者!那么,您家住哪里?有没有去过清明镇?”慈祥这个词也许只能用来形容僵尸生前的样子,如果谁看到他死后的样子,都不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妇女脸上的表情更加疑惑,呐呐地道:“清明镇?在哪里,也在S市吗?你到底想问什么?”
清名镇虽然是在S市的周边,路程也不算远,但是那里既没有什么名胜古迹,也不是什么物产丰富的地方,对于一个整天家庭单位两点一线的中年妇女来说,不知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丈夫的死或许和一具僵尸扯上关系,这样的话,心底的恐慌可能会更加让她难以承受。所以只好随口扯了个谎,结束了这场对话。
虽然她不认识李默然,甚至不知道清名镇这个地方,但这也并不能表明死者和僵尸就没有关系,毕竟她和自己的丈夫是两个人,就是夫妻之间,也不会什么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至于死者和李默然是否生前相识或者曾经偶然相遇,抑或干脆接触过僵尸,这些也只有死者自己知道。
我现在要确定的是死者脑子里有没有长着和僵尸一样的眼睛,毕竟我们的推断只是推断,要想证明或者推翻这个判断,希望就寄托在尸体解剖之后的结果上。
出了门诊楼,我就马不停蹄地向小楼跑去,刘正跟在我后面,将近六十的年龄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步入老年,可是对于这位警察局长,却不能这样来定义。我自认为自己身体也算强壮,可是一路小跑,等我上楼梯的时候已经有点微微气喘,可是他一直紧紧地跟在我身后,丝毫没有落下,竟然还能呼吸平稳,这种体力,我自叹不如!
刘正一边紧紧地跟着我,一边缓声问道:“异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新的发现?”
我呼出一口气,道:“我不能确定,一切只能等到蔡峰的结果出来才能下结论。”
刘正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跟在我后面。
蔡峰解剖尸体的手术室就在原先放置僵尸的房间,我们已经将僵尸五花大绑地推进了太平间里的冷藏柜里。这听起来很奇怪,可是我完全相信如果我们不采取这种措施,它很有可能顶着耷拉到两边的脑核突然站到我面前。
当我们赶到手术室的时候,蔡峰正在清理现场,做着善后工作,失去了李教授的帮助,蔡峰只能独自面对这个有可能突然坐起来的恐怖死尸。可是他的速度并不算慢,刚好和他预料的时间有一点点的出入,只是多用去了五六分钟而已!
我一进门,就紧张地问他结果如何。虽然我知道他很辛苦,但是相比于前者,我觉得无关痛痒的慰问显得十分做作,毕竟弄清楚真相,我们就都解放了。
蔡峰眉头紧锁,说话的声音也很沉重:“正如你所料,他的脑子里确实长着一只和僵尸一样的眼睛!”
我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沉,忙走两步到了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毫不犹豫地揭了开来。
没有错,虽然那只类似于眼睛的东西要远远小于僵尸身上的,但是我却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在白色的脑浆里发现一个黑点并不困难。
“眼睛生在他的脑皮层的沟壑里,这个区域应该是管理人体情绪的!”蔡峰指着那枚墨点大小的黑点说。
“这表明什么?”刘正问。
“这表明如果它发挥作用,可能控制一个人的情绪,这个人情绪有可能发生异常,可能变得急躁易怒或者其他更糟糕的事情!”蔡峰解释说。
“更糟糕的事情!”刘正喃喃地重复了一句。
“自杀的念头!”我说。
刘正沉默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蔡峰看着我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说着他从一旁拿过来一个玻璃器皿,器皿类似于化学实验的烧杯大小,他拿到我面前,说:“你看看这是什么?”
玻璃器皿不大,圆形的杯子底部有一层薄薄的黄色黏液。
“这是什么?脓液?”刘正看着烧杯问。
我知道自己的推论是成立的,或者说我的怀疑是正确的,但是这却并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我宁愿自己的怀疑是错的,也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对,是脓液……”蔡峰回答道。
我打断蔡峰的话,说:“也是智能!”
刘正看看我,又看看蔡峰,好像想起了什么,声音已经变了:“僵尸头上的脓包里也是这种东西?”
我和蔡峰都点点头。
“这说明……”刘正沉吟道。
我接过他的话头:“这说明根本就不是僵尸在控制陆华,而是这种东西在控制他!我们将僵尸的脓包毁掉,并不能阻止陆华接下来的任何行动!”
刘正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但是听了我的话,他还是吓了一跳,重复道:“任何行动!”也许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个“任何行动”所包含的意思。声音已经有了一点惶急,说:“那么……下一步我们怎么办?”陆华轻易就能够杀死全副武装的警察,这说明他的破坏能力是无法用正常的逻辑思维来推测的。
说完这句话,他只是顿了一下,继续道:“我马上命令全部警员行动,无论如何要尽快找到他!”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