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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取暖的姿态不由得让我想起半个月前清晨公交车上满是泪痕的李若溪。
我叹了口气,对自己不可救药的怜悯和会遭来深度打击的善良提前报以同情,迈开脚步走向李若溪。
她见我向她走来,不再轻轻抖动,而是站在原地向我微笑,图书馆窗口上的灯光洒在她的脸庞,地上出现了她修长的身影。原来灰暗的天真的暗下来了,我抬头看了看天,南方的冬天果然是暗的挺早的,是在为我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呜呼吗?
“我就猜到你会来的,你看到我的纸条的是不是想要躲来着?”我还没上到图书馆门前的台阶,李若溪站在台阶上放声的说,这句话像一把剑,刺穿了我的身体,果然我怎么躲还是逃不脱她的五指山。
我没有回答她,但我不好意思的神情出卖了我的答案。
“算你有良心,我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我走到图书馆门前,她伸出手拍了拍我的手臂,像极了表扬后辈很努力的长辈。
“我觉得我其实并没有犯什么错,倒是你的错比较离谱吧。”我决定为讨还我的那些东西提前造个势,以便于步步深入的声讨她。
“怎么个离谱法?你倒是说来我听听。”
“第一,你擅自做主让我参加那个什么马拉松长跑,差点丢了半条命;第二,你擅自做主拿走了我的东西;第三,”
“第三,我擅自做主不辞而别。”李若溪接过话头,“我问你,你参加马拉松比赛我有没有拿着刀逼你参加?”
“没有。”
“对,没有,这就不是我擅自做主,而是我哀求你帮忙。”
“可是,”
“别可是,第二,我请你帮忙的目的是什么?”
“赢得史迪奇毛绒玩具。”
“对,毛绒玩具呢?”李若溪伸出手,被冰冷空气冻得通红的柔嫩的小手伸到我面前,我当然拿不出来,因为那个毛绒玩具已送给了程吟雪。
李若溪暗暗一笑,将手收回去□□来红色毛呢大衣的兜里,“好吧,现在我就原谅你没带,是我纸条上没写清楚,一会儿我们去你寝室拿。”
“不在寝室。”
她平静的看着我,“你扔了?”
“我送人了。”我表情僵硬的回答,我觉得我不能在她面前示弱,态度必须强硬点,这样才会让她明白,其实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尽管我的内心根本就强硬不起来,否则我也不会思前想后之后终于还是来到综合图书馆门口。
“送给谁呢?”
“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不说我也知道,送给你喜欢的人了吧。”李若溪嘻嘻一笑,眼睛弯成新月,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的脸微微一红,似乎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没......没有。”我支支吾吾的回答,接下来,我完了。
“哼,没有。”李若溪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故乡》里的“圆规大妈”又再次上身,“你用我的奖品来向你的女神献殷勤,得了好卖了乖,然后现在站在我面前指责我的不是,有你这么插朋友两刀的吗?”
“你什么时候变成我的朋友了?”这句话只能存在于我的内心之中,说实话我是真的没有把李若溪当成我的朋友,至少在综合图书馆门前数落我的时候不是。接着就是一大段让我透不过气来的数落,我都没想到李若溪竟然能够妙语连珠的说这么久,在她数落我的那段时间里,我时不时偷偷的低头看表,她发表演讲已经十分钟了。
“鉴于你的不良表现,身为朋友的我感到非常伤心,为了弥补你在我心上造成的创伤,你必须在剩下的两周时间陪着我复习。”
李若溪振振有词的说。
这才是她消失一个多月再次出现的目的吧。不知道从哪里玩尽兴以后忽然发现学校进入期末考试季,再发现疯狂玩耍过后所有的复习资料一塌糊涂,像她这样的女生肯定不会像我一样习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图书馆里看书。
浮躁的内心里是平静得复习不下去的,而我恰好就是那个能够帮助她度过不用挂科的期末的人。我为自己有些过分的了解她感到些有欣慰的自豪,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我很忙,没有时间。”我态度坚决的回绝了她。
“你又不是牛仔。”
牛仔?又开始,李若溪又要对我进行乱七八糟的头脑轰炸了,当然,我依然落入了她的陷阱之中,“牛仔?”
“是,只有牛仔才会很忙,你又不出专辑,不发唱片,不拍电影,不写歌曲。你就只是个每天拿本书坐在图书馆的某个座位上看书的闷骚死宅男而已。”
“我......”
“别我我我的,你也不是大公鸡,清晨的校园里不需要你打鸣呼叫起床,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早上九点钟我们在文科图书馆一楼见。”
“等等,为什么要在文科图书馆,不在这里?”
“因为近啊。”李若溪面带笑容的看着我,“我不想在寒冷的冬天绕过操场,走过长桥长途跋涉的来到这里看书,你们男生永远不懂我们女生怕冷的心情。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早上九点,不要迟到。”
“迟到欠人情?”
“唉,明白就好。”她迈开步子走下图书馆前的台阶,背着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米色书包,书包上挂着一个小小的紫色史迪奇毛绒吊坠,“表现良好,晚饭就不用你请了,拜拜!”她一边向前走,一边挥手,渐渐地消失在转角处。
我站在综合图书馆门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帮助她复习还不算太坏,至少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但是,文科图书馆。
会不会遇见程吟雪呢?如果她看见了,我该咋怎么向她解释呢?
可,需要向她解释什么呢?我心中泛起了隐隐的担心,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来消散这种担心。向一个根本就不属于我,也与我没半分关系的女生解释我为什么会和另一个女生坐在一起期末复习,任谁都会笑着说:“你实在是想多了吧。”
是的,我真是个大笨蛋,就像李若溪说的那样。
作者有话要说:
☆、复习
期末复习阶段,课程早已结束,学生们像赶集一样早早的到图书馆排队,担心去得完了在图书馆抢不到一个用于复习的位子。
我从不参与这种抢座位的游戏,不管是不是期末我都是按照正常的节奏起床,吃早饭,背着书包漫步到图书馆,随便找个没有任何标记,也没有任何人占有的位子。几乎都是某个角落中的某个靠窗的座位。
我也从不带笔记本电脑到图书馆,想法很简单,就是为本来就辐射超标的图书馆做一点小小的贡献。
八点五十,文科图书馆一个多小时前排着的长长的队伍早就消化在这幢五层大楼的个角落,门前的大厅只有背着书包或拿着书包的同学进进出出。我拿着托马斯曼的《魔山》和《史学通论》的笔记本来到文科图书馆门口。
李若溪双手插在兜里看着我走进文科图书馆的大门,她穿着一件紫色羽绒服,里面穿着一件桃心领的白色毛衣,下身依然是修身牛仔裤和黑色的高帮雪地靴。我一走近文科图书馆,她转身向图书馆里面走去,背上的桔色书包分外耀眼。
我加快脚步赶紧走了上去,跟在她的身后。
“算你有良心,没有让我等太久。”
“你等了多久?”
“一个小时。”
“你来排队占座?”
“不允许?”
“可以。”
一路无言,我跟着她来到一楼大厅的一张双人桌边,这张桌子紧靠着图书馆的落地玻璃,桌子两边只有两张椅子,像极了露天咖啡吧或者食堂的那种面对面的双人座,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文科图书馆一楼自习室大厅会沿着落地玻璃修这么一排双人座。
这种类型的座位很难抢到,而且,同学们约定俗成了一项规矩,只有情侣才会坐这些桌子自习,他们戏称这个座位叫做“鹊桥会”,以表彰历经千难万险才抢到桌子的艰辛。
我完全没预料李若溪轻而易举的就能站到这样一个位子,而且在离开座位这么久还没有人将其霸为己有。走到桌子边,上面贴着一行字:“此座出租,一小时五十元,如有需要请联系1358......”这种鬼扯淡的想法,也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这是你贴的?”
“是的。”
“今天早上贴的?”
“昨天晚上贴的。”
“佩服,佩服。”我双手抱拳,简单的做了一个揖。我们将书放在桌上,打开《史学通论》的笔记看了起来,尽管我低着头看笔记,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的余光处。她将桔色书包放在书桌上,拿出一本笔记本和一本书。
我见书的封面上是写的是《传播学》三个字,新闻传播学院?一定是,否则怎么会看《传播学》方面的教材。
“哎,给你半个小时消化这本笔记。”她将一本精美的淡蓝色硬面笔记本递给我。我接过笔记本,疑惑的看着她,难道又是让我抄笔记。翻开扉页,娟秀的字体写着“许梦薇”三个字。
果然,我的猜测又一次中的。
“可不可以不抄笔记?”我试探性的问她,当然,我承认这句话里存在着一种求饶的因子在里面。
“没让你抄笔记,我是让你用半个小时消化这本笔记。消化,懂吗?”她瞪着眼睛看我,眼神里充满了犀利的恐吓。消化,我当然明白,也就是将这本笔记里记载的东西用大脑好好的记一遍,《传播学》,是什么东西?
我杂书看得比较多,对这些专业性特别强的东西具有天生的免疫力。翻开笔记,每一页都写满了字,就像是把教材重新抄了一遍。每一页都用各种颜色的笔画着各种符号,三角形,五角星,圆圈,波浪,像是用彩虹涂抹过一般。这个叫做“许梦薇”的人一定是个学霸,或者升级到学霸的高级阶段,学神。
接下来就是传说中的超级赛亚人。看着这些符号,我浮想联翩,在花花绿绿的笔记里神游了半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