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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有人将这个东西放在他的书包里。当然没人相信他,他被当成班级里的小偷,站在讲台上被老师狠狠批评了整节课。那偷窃的女生没有想到结果会变成这样,看着讲台上低下头不发一言的男生,听着老师激烈的言语以及同学们鄙夷的目光,女生非常的害怕。当天晚上回去以后,生了一场大病,病好了以后,她请求父母把她转到另一所学校去,她不想再待在那所学校,不想再见到低着头一言不发的男生,不想再见到唾沫横飞言辞尖利的老师,不想再见满是鄙夷眼神的同学。终于,那件事情发生一周之后,她成功转到另一所学校,完成了小学的学业。”
李若溪讲完以后,我正在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如果满腔的怒真能生成一团火焰的话,我相信这团火早已把我烧为灰烬。
“你猜出来了,那个小女孩就是小学时候的我。”
“你到底是谁?”我握紧拳头,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大脑里的画面不断的闪现出来,站在天台上的偷看,翩翩起舞的女生,桌子里的牛奶盒,以及将近一年发生的种种事情形成一张张玻璃贴片,在我眼前不断地变换翻转。当我明白记忆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巨大的骗局的时候,我无法自已。
“初中的时候,你故意在我看书的天台对面跳舞引起我的注意,高中时候,你也是故意在牛奶里加咖啡放进我的书桌然后刻意被找老师抓住。大学,这一年多时间,你慢慢的接近我,让我消除所有的戒心,就只是为了消除你内心产生的愧疚,好让我轻易的原谅你?你知不知道,我本该有一个阳光快乐的人生,本该有一个青春校园里的美好回忆,可是,我的回忆除了逃避就是孤独。那么,你到底是谁?”
我大脑一片空白,却又情绪激动的语无伦次,双手抓住李若溪的肩膀用力的摇动,但我分明感觉双手在失控地抖动。
“我是许梦薇。”
“许梦薇,许梦薇。”我的大脑里不断的回想起小学五年级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转学而走的许梦薇的样子,那件事情以后,我和所在的班级完全脱离了联系,谁转走,谁还在,谁关心呢?记忆中,许梦薇到底是什么人呢?我根本想不起来,也许,这也是李若溪编造出来的谎言呢?
“撒谎,我们班根本没有许梦薇,撒谎,你这个谎话精,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滚!”我一把将她推开,转身向校门走去。
“张晨浩,就算你认为我是蓄谋已久,但你明不明白,难道我蓄谋这么长的时间就只是为了向你道歉,消除我内心的愧疚?”
“你还想再一次毁灭的我的人生?也说不定。”
我停止住前进的步伐,冷冷的告诉她,没有转过身。如果用一句心怀愧疚以及无数句对不起就轻描淡写的将我过往承受的那些痛苦和孤独化去,然后我牵着她的手去买冰淇淋这样美好的话,这世界一定是满满的充满着爱。可是,除了爱,我们还有恨,恨那些我曾经想了很久却一直想不明白的记忆。我不忍心将受过的痛苦和孤独数十倍的加在李若溪的身上,我的大脑很乱,分不清楚她到底哪一句是真话,那一句是假话。她所保持的神秘让我感到万分的恐惧,我选择远离和逃避,就像我当初选择游离于班集体之外那样,离她越远越好。
独自享受孤独和寂寞,除了自己,对谁也不用负责任。
奔跑在故乡的街道上,我很想此刻能有倾盆的大雨浇在身上,淋湿怒火,熄灭怒气。电视里不是常常这么演吗?男主角在遭遇了巨大的背叛和愤懑之后,孤独的走在街道上总是大雨瓢泼,为什么我的孤独却没有雨来衬托呢?也许我不是万众瞩目的男主角,也没有人为我调来几辆消防水车,漫天的洒水。
沿路上只有劣质的KTV音响播放出来的神曲音乐,以及路边摊觥筹交错的噪杂声。
作者有话要说:
☆、等待
绿皮列车行驶在铁轨上,轮子撞击着铁轨上的连接点,发出心脏般跳动的节奏。
深秋的农田收割完毕,远山的起伏线条在雾霾中若隐若现,我撑着手臂盯着窗外,列车过隧道的时候能够在窗玻璃上看到我的面容。和那时候比起来,已经老了这么多了,我微笑着在窗玻璃上呵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的将形成的雾气擦去。
那时候,我还是太小气了点,列车驶出山洞,我想起了逃离李若溪之后的第二天,我也是选择一个人坐车回江城。
手机上还有前一天晚上李若溪发来的“对不起”三个字,我对这三个字脱敏,感受不到字里行间表现出来的愧疚,反而有一股“我陷害了你十几年现在想起来了我想向你说一声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们继续是恋人。”的玩笑。
我用力将手机关掉,放进兜里,坐在位子上听着轮子撞击铁轨的声音发呆。
提着一个巨大的蓝色塑料篮子的服务员来到车厢,推销起列车上的产品,上次和李若溪一起乘坐火车,她死乞白脸的让我买一个玩具用来破我们立下的约定,结果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吃那个该死的闪光溜溜球。
李若溪她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躲在列车的某一个地方注视着我呢?
我立即起身,沿着列车的开行方向向前慢慢地走,走到第一列车厢又倒回来向后走,走到卧铺车厢的时候才重新回到座位上。
前前后后检查了两遍,没有发现李若溪的身影,她真的不在这趟列车上。没有找到她,我的内心竟然产生一丝遗憾之情,藏在内心小小的希望被失望指针轻轻戳破,留下满是遗憾的空气。
四个小时以后,我回到了江城大学租住的公寓里。屋子里到处都是李若溪的身影,忙碌着拖地擦桌子,忙碌着做饭,累了躺在床上休息,半夜坐在阳台上哭泣,半透明的李若溪身影出现然后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然后又消失。
夜晚,在洒进来的昏黄的路灯灯光中躺下,我逐渐平静下来。为了一件十几年前的事情真有必要生那么大的气发那么大的火吗?我不是早就把一切看得非常平静,任何人清也无法让我的心起波澜了,对这件事情怎么那么在意呢?这件事情不也包括在任何事里面吗?
如果,这件事情与李若溪无关,我的态度会不会不一样呢?那是肯定的,我愤怒的原点就是这件事情与李若溪有关,有关无关什么的又有什么意思呢?一件过去了十几年的事情到现在才追究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就算是李若溪,我那丢失的十几年时光她也还不回来,承受的孤独她也弥补不了,但如果我们一直这样在一起,能够弥补的就不只是十几年了。
想到这里,内心豁然开朗了不少。庭审的画面出现在我面前,我坐在原告席上,李若溪坐在被告席上,身披法袍的法官厉声的问她:“李若溪,曾经你犯下的错误原告选择不追究。但原告提议,如果你愿意,用你以后的时间来偿还,来弥补,你有没有异议?”
李若溪点了点头,说了声愿意。我走到被告席前,伸出我的手,“如果愿意,就牵着我。”李若溪伸出手,我们紧紧地握在一起,一缕白色的暖光照射进来,我反复看见拿着爱之弓矢的丘比特飞出白光。
睁开眼睛,阳光刺眼,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如果希望就像梦境一般,我宁愿一睡不醒。
回到大学,我又开始为考研究生做准备。李若溪没有在我的生活中出现过。我以为她就会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可是她没有;我以为她会突然从某个地方走出来吓我一跳,可是她也没有。我以为她会突然的就这么给我一条信息,或者一个电话,让我去见她,可是等了很久也没有。
等了很久,等到我连一丝想要李若溪偿还我的情绪都消失殆尽的时候,她还是没出现;等到我天天想念李若溪,想她立刻在我面前出现的时候,她还是没出现。
她又玩了一次人间蒸发的神秘,比任何时候都要久,久到让我无比的讨厌。
网站上的成绩排名告诉我通过了研究生考试,在电话里给父母报喜的时候把我不想去读研究生的决定告诉了他们。他们连沉默的犹豫都没有,反而很高兴的说先工作吧。
我在大学的最后半年时间参加了江城各个区的公招考试,最终在江南区长江沿岸的一所中学里找打了一份教书的工作,我喜欢这种平静得有些死板的工作。工作落实后的大学最后两个月,我依然没有等到李若溪。当某一天我意识到也许是在她等着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立即拿起电话拨打了过去,可电话那头的“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语音将我早就准备好的道歉语言堵住。
我失望至极的放下电话,但我又不甘心,于是那一周,保持着每天打一遍电话的习惯,每听一遍“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失望和迫切都会交织在内心。
又过了一个月,时间进入了毕业季,落实了工作的同学们陆陆续续回到校园。
同寝室的王俊才和姜云回到学校办手续的时候把我喊了出来,我们在和李若溪吃过烧烤的地方坐下来边吃边聊。
他们两人在实习阶段就落实了工作,我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神速。王俊才在家乡的一家地方银行里坐柜台,他说他都没想过进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坐台。姜云喜欢打游戏,于是找了一家手机游戏设计公司,他说他不喜欢束缚,就愿意做喜欢的事情。他们问我的工作怎么样,我说不去读研究生了,考过了江南区的教育系统公招找到了一份教师的工作,是语文老师。
王俊才说我们三人学的都是历史,可干的全都是别的专业,早知道这样当初该选个艺术音乐什么的,天天看看妹子也好。
我们也聊到了秦谷,那次事件以后,我们几乎没有了来往,听说他和关晓陶分手以后就像是从学校消失了一样。
我不由得想起了李若溪,难道他们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幽灵,最喜欢玩的就是失踪。
王俊才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