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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杯乐-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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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是打算诈死出宫?”徐天宏毕竟心思灵敏,微一思索,已晓得事情大略,恨得咬牙道,“事先也不跟我交代一声,自己这样弄险,拿性命当儿戏!”
苏卿见他关心情切,便轻轻叹了口气:“他这是临时起意。好在宫里还有容妃牵制着,皇上一时之间应当察觉不出。”
“容妃?”
“就是回疆霍卓部族的公主,她和陈公子是……挚交。要是没有她,我也没法出来传这个消息。”
徐天宏点了点头,忽然就在床前拜倒了下去。苏卿吓了一跳,要起身扶他时又带得伤处一阵疼痛,咬牙吸着冷气道:“徐七爷,你、你这是做什么?奴家当不起!”
“娘子待红花会恩深义重,我却屡次出言轻蔑,冒犯娘子……”徐天宏和她目光一对,又垂下眼去,“我不为总舵主之事,是为我自己向娘子赔罪。”说罢也不等苏卿答话就站了起来,一言不发地扶着她躺好,转身出门。苏卿见他脸上微红,神情也像有些不自在,晓得他是面子上挂不住,不由暗暗发笑。谁知他刚出了房去,外面就响起人声来,仿佛在和什么人交谈,跟着房门“咣”的一声打开,一个人影匆匆冲到床边。苏卿诧异地抬起眼帘,一看之下却也心头微颤,说不出话来。
又过了半晌,卫春华才轻声叫道:“九娘……”
这一声饱含了无尽的思念和怜惜,酸楚与悔恨。苏卿于是静静地望着他,像在等待着什么,但卫春华并没有再开口,只是坐到床边,随手为她掖了掖被角,而后把手放在她颊畔鬓边。苏卿觉得他掌心十分温暖,忍不住眼皮渐渐沉重起来,随即重新陷入了昏睡。
再过了一日,京师以南的霸州驿站中来了一队官军,看服色正是京师步军营。那驿丞不敢怠慢,赶着上去招呼。才说了没两句话,却见那为首的军官转头叫道:“都卖什么呆呢?抬进来!”跟着后面士兵竟抬进一口黑漆棺材来,看样子还是收殓了的。驿丞吓了一跳,想拦又不敢拦,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棺材搬到后院去了。
“这、这……总爷……”
那军官抬眼望了望天上阴云,突然问道:“那里头——是柴房不是?看这天,夜里怕是要下雪,开门叫他们抬里头去。”
那驿丞一愣,又想这样总比棺木摆在后院当地要强,忙不迭地答应着,自去开了柴房门。一边导引着一边絮絮道:“军爷慢点……哎……当心!那边是位跑关外的客商带的山货,放这边吧……各位军爷押着这……是要去哪里?”
“嗐!说起来真是晦气!大正月里,竟接了这么个差使!”那军士们好容易把棺材放稳当了,便揉着肩陆陆续续出了门,口中胡乱抱怨,“要不是上头严令,说是皇上亲自下旨叫办,谁给他千里迢迢地跑去浙江!”
“行了,少废话!”那军官嚷了一声,又叫驿丞安排饭食。正说话间见一个容长脸白净汉子从东边厢房出来,开口便笑道:“我说这么热闹,敢情来了这么多军爷!各位是要到哪儿去啊?”
“你是什么人?”那军官向这人上下打量一番,见他衣服外面还套着件老羊皮袄,底下打着绑腿,活像关外人打扮,想必是来往关东一带的商人,也懒得跟他再搭话。谁知那汉子对他的冷淡毫不介意,招呼着道:“总爷,各位军爷,大正月的出门辛苦!今天够冷的,不如大家伙儿聚在一起唱两盅,祛一祛寒气!我做东!”说罢也不等那军官回答,上前就挽了他手,一边叫驿丞收拾酒饭,一边谈天说地不休。众军士听说聚饮,早热闹起来,连那军官也觉得抹不开面子,只得跟着一同围坐,酒过三巡,也就热络得放下了戒心。
这时方知那汉子姓张,长年在关外和直隶一带来往行商,手下还有四五个伙计,那柴房里几十篓山货就是他的。大约是跑关东的缘故,那张客商酒量甚好,喝到兴起时,便跟阖桌军士一一对饮,一圈下来喝倒了多一半,他自己竟纹风不动,跟着又寻那军官。那军官看他带了三分醉意,不依不饶地揪着自己拼酒,心想决拼不过他,要推托又推不开,跟他连干了三五杯,自己也懵懂起来,忙摇手道:“张……老兄真是……海量……兄弟……不成了……饶我回房……睡觉……明儿还……还要赶路……”那姓张的还不答应,倒是他几个伙计看着不像,死活劝了他回去。众军士也都东倒西歪地回屋,倒头便睡。
及至夜静更深,驿站内已毫无人声,忽地厢房门扇一开,那姓张的客商闪身出来,竟没发出一点响动。跟着往前走了几步,短促地打了个唿哨,驿站的墙外便倏忽翻进个人影来。那姓张的客商迎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叫道:“七哥!”
徐天宏也不说话,望着扮作客商的卫春华点了点头,便随他进了后院,那扮伙计的几个属下也一同跟进来,先开了柴房门,留下一人望风,其余的都钻了进去。这一番行事早是安排好的套路,众人先点了灯,取出藏在竹篓中的工具,合力撬开棺木,声响却压得低而又低。而且前院众官军都被灌得烂醉,便有一点半点异动,也难以惊醒。见众人抬下棺盖,徐天宏就急急探身下去,轻声叫道:“总舵主!”
听棺内并无应声,徐天宏只觉得心中怦怦乱跳,仔细看时见陈家洛双目紧闭,脸色青白,嘴唇却作绀紫,吃了一惊,忙跟卫春华一同将他搭了出来。再伸手试他鼻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只在手指触到颈侧时才有一丝温暖的跳动。徐天宏素来智计百出,这时却满心焦躁,毫无头绪,硬逼着自己静下心来思忖片刻,才想到要叫他通风方能呼吸,当下抱起他身子向外走去。一瞥间又看到他右手上满是鲜血,四根指甲都掀了起来,忍不住回头一望,果然见灯下映着那棺木内侧有一处血迹淋漓,四寸厚的孔雀杉板被生生剜去一块,外面则只裂了一条缝隙。心想要不是有这缝隙透气,只怕他也撑不到现在,忙出去将他放在廊下,一边按摩他胸口,一边轻轻呼唤。卫春华便叫众人又开了货篓,将事先藏着的石块等重物码进棺内,跟着盖棺钉实,又把屋内痕迹小心清理了,才急匆匆地出来。
徐天宏一直蹲在陈家洛身边,一眼不眨地盯着他,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他眉间轻微地一动,跟着胸口起伏便明显起来。这时才放了大半的心,俯下身轻轻拍了拍他脸颊,问道:“兄弟,你怎么样了?”
陈家洛并没睁眼,却像听到他问话一般眉头轻蹙,双唇也微微翕动。徐天宏忙凑过去,几乎贴在他嘴边,才听到他极为微细的声音:“七哥……冷……”
徐天宏心里猛地抽了一下,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伸臂将他身子紧紧揽入怀中,在他耳边连声道:“没事了,没事了……好兄弟,七哥这就带你回去……”忽觉得脸颊上冰冰凉凉的,这才发现空中已经开始落下细雪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说到棺材,通常都是极好的材质。如《红楼梦》中所写:“大家看时,只见帮底皆厚八寸,纹若槟榔,味若檀麝,以手扣之,玎如金玉。”穷人家买不起,只好以薄板材将就。但是考虑到坚固程度要容纳下一个人,还得抬出去埋了而不散,原则上应该不会低于指甲的硬度……
所以我是想说,凌霜华她爹是有多恨她,才会弄了一副连小学课桌都不如的棺材来葬她?
(你们小时候在课桌上刻过字没?用指甲果断是不行的,要用削笔刀……
(然后我一看凌小姐刻的遗言还叫了两遍丁郎就替她手疼orz


☆、二七 (二)

及至次日清晨那雪仍然没停,众官军本来就对这差使十分懒怠,乐得再休息一日。卫春华却道“生意场上顾不得雨雪晴天”,赶着带伙计们出发,说是要往沧州方向,行不多久便转向西北,赶上了徐天宏的车马,众人一同回返蔚州,到达之日恰是陈家洛与徐天宏会面后的第五天。
徐卫两人正忙着把陈家洛安置下来,已听外面一个声音道:“你还没大好,又惦记着别人!快穿上!今年这倒春寒可厉害,当心冻出病来!”正是周绮的嗓音。房门开处,便见她扶着苏卿进来,口中仍道,“我是管不了她!你们可不能埋怨我!”
苏卿也不回答,一眼见陈家洛躺在床上,忙道:“陈公子……怎么样?”
“性命无碍,你放心。”徐天宏示意周绮把她扶到椅中坐下,一转头却见陈家洛无力地动了一下,似想起身,忙按住了他,“老实躺着!就没一个能让人省点心的!”
陈家洛便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苏……娘子……恕陈某失礼了……”
苏卿早看见他颈中一道青黑的淤痕触目惊心,又听他声音暗哑,忍不住皱起眉来,正要开口,已被周绮在旁抢先道:“我还当你这婆婆妈妈的性子改了,没想到还是这样!——阿苏妹妹,人你也看见了,赶紧回去休息。你一个女孩子家,别学他们这些江湖汉子,把自己身子不当一回事,可着劲儿地糟蹋!”
“七嫂教训得是。”陈家洛听出她借机排揎自己,会意一笑,随即眨了眨眼,“我还没给七嫂道喜……”
“哎呀!你……”周绮低头看了一眼微微隆起的小腹,突然满面飞红,恨了一声,却说不出话来。苏卿也笑道:“可是的,我不敢让绮姐姐照顾,真累着了七爷可不饶我!”说着自己撑着椅子站起身来。徐天宏口头上素来不让人,但对苏卿总有些心虚,只得讪讪地一笑,随即向卫春华使了个眼色。卫春华一直默默听着他们斗嘴打趣,这时方垂着眼走上前,轻轻搀起苏卿手臂。
苏卿见他仍是闷闷的,也转过头去,避免和他对视,只由着他把自己送回房中。卫春华也不避讳,帮她宽了外面衣服,上床躺下,拉过被子来严严实实盖了。苏卿只觉得他这一连串举动体贴自然,就像照顾妹妹的哥哥一般,不禁冲他露出个感激的笑容。卫春华神色一动,但还是移开了目光,正要走时听苏卿低低地叫了一声:“九爷——”就住了脚步,背对着她站在当地。
“九爷,你是不是……心里怨我?”
卫春华突然轻笑了一下:“我怎么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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