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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届选秀多少人就那么莫名其妙的病了去了失了名声了,小妹到时候……唉——”
年遐龄听得真是又是恼又是急的,气血翻腾的跟翻江倒海了似的,吹胡子瞪眼的怒道:“诗音怎的就这么糊涂了呢?难道真是那回把脑子给摔傻了不成?”
又道:“只把她禁足怎么能够呢?八爷那里,九爷那里还有十爷那里,咱家就不用去请罪的吗?安亲王最是护短不过的一个人,八福晋打小被安亲王养在跟前儿,千娇万宠的,这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十福晋跟着太后娘娘的关系虽然远了,到底也是侄孙辈,科尔沁虽然离着京都不近,理藩院里还是有好几位蒙古亲贵坐在那儿的……”
年遐龄气的把桌子拍的“啪啪”直响,“我原还盘算着,等着明年选秀的时候,能不能跟万岁爷求了恩典,指了你妹妹去伺候九爷的呢……且不论九爷未来的前程,单单只论人品相貌的话,九爷也是一位极佳的夫婿人选啊……”
唉——
自己真是要叫这个不孝女给气死了!
自己还在这里兀自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跟恭郡王攀上关系呢,偏偏那个不孝女已经先把人恭郡王左左右右的人全都给得罪了个遍!
这要不是亲闺女,年遐龄真想板子鞭子的给人伺候上一遭。
年羹尧背靠着椅子坐在那里,眯着眼沉吟了片刻,方才缓缓说道:“小妹那里自然不能仅仅是禁足这么简单的。”顿了一下,年羹尧咬着牙说道:“叫小妹先去祠堂跪上三天,这三天里把咱家的家规抄上三十遍。赶明儿再请个严厉的教养嬷嬷到府里来好好教导教导小妹规矩礼数什么的……将来能不能得个好归宿且不说,总要先叫她明白明白什么是尊卑,什么是高下。没得她一味跋扈的,折腾掉自己的小命不说,还带累了家族可是不好了……”
“再就是,八爷和十爷府上,儿子带着厚礼,亲自去登门请罪。”年羹尧面沉如水的说道,“还有那位叫小妹给弄伤的贵主,儿子也会叫人想法子打听出来,然后儿子亲自带着小妹上门,要打要罚的,总要叫贵主出了气才好。”
到底是自己打小疼爱到大的妹妹,年羹尧说完这话,心里便开始犯疼,只是想着家族,到底还是按下心里的几分不忍,接着说道:“这会子叫小妹受点儿委屈,总好过她来日断了前程送了命强……”
☆、266、话说年羹尧
九阿哥陪着黛玉说了一会子宽心的话,又盯着她喝了安神药睡下之后,这才离开了林家,回自己府里去了。
刚进门,何顺儿顶着一脑门子细汗珠儿小跑着过来回道:“爷可是回来了,十爷早前便到了,都叫了三回茶了……”
九阿哥把帽子摘下来,递给何顺儿,问道:“你十爷人呢?”
“正在书房那儿等着爷呢。奴才瞧着,十爷脸色很不好的样子啊……”何顺儿接过九阿哥的帽子,回道。
九阿哥点了点头,“嗯,那小子的心事儿,爷知道。你去把李卫找来,爷有事儿吩咐他去做。”
又道:“爷记得库房里还收着一瓶紫金活络丹,一会儿找出来打发人送到林家去。再收拾出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材和补身子的吃食来,一道给林家送过去。”
“是格格伤着了?”何顺儿惊讶道,那紫金活络丹可是专治跌打损伤的。
“嗯。”九阿哥脸色淡淡的,“叫个不长眼的给撞着了。”
何顺儿没再去问那不长眼的是什么人,他在这位爷身边十几年了,光看这位爷的脸色就知道眼下自家主子爷的心情可是不好,那个不长眼的指不定已经叫自家主子爷记恨成什么样儿了呢。想想当年贾家的那位二太太,还有薛家的大小几个主子……啧啧啧……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全有自家主子爷的推手在里头……
“叫人去准备一些你十爷爱吃的菜,爷跟老十喝一杯去……”
吩咐完这些事情,九阿哥方才抬脚往书房那儿去了。
“……年家算个什么东西啊!敢指着博尔济吉特氏说什么好狗不挡道的话……这跟骂爷我是狗有什么区别啊?”十阿哥一口闷干杯中的酒,将小玉杯往桌上一摁,张口就抱怨上了。
抿了一口梨花白,九阿哥桃花眼一睇,“你这话,可是连着咱们祖宗也全都编排上了啊。”
“年家可不就那个意思!”十阿哥呼哧呼哧穿着粗气,气哼哼的说道。年家的那啥小格格已经被十阿哥忽略了。他直接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扣到了年家的头上。所谓养不教父之过,年家的女孩儿敢以下犯上,对着皇子福晋不恭敬,可见整个年家怕是也没把皇家看在眼里。哼!
“行了行了。年家的年遐龄和年羹尧那对父子瞧着也不像是个糊涂的,这事儿定是会给你和八哥有所交代的。”九阿哥温声说道,“你且先等两日,看看他家的反应再说。”
“再者说了,”桃花眼眯起,九阿哥语气不善的说道,“正经要拆了年家的话,还轮不到你第一个出手呢。爷的玉儿还在床上躺着呢,爷能干看着不管不问的?便是林家那里,也是没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的。林如海那老狐狸怕是要钝刀子去割年遐龄的肉呢。林翰那小子一副君子如玉的样子,私底下却是很有几分匪气的,年羹尧在那小子手底下怕是也讨不了好去……别看林太太平日里瞧着挺和善的一个人,那双手也不是阳春白雪一样干净的……”
十阿哥心气儿不平的在那里又是哼哼唧唧的嘟囔了半天,这才叫九阿哥给好不容易劝得暂时压下了火气。
“……我只看九哥你的面子。暂时放过那年家一马。若是他家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哼哼……爷非拆了年家不可……”十阿哥瞪着眼睛扬着拳头在那里嚷嚷道。
“这你放心就是了。年家要是不拿出个像样的交代来,哥哥帮着你一道,等林家把年家拆了,咱们再去放把火,把年家里里外外给烧个干净……”
等着十阿哥酒足饭饱一顿回自己府里去之后,九阿哥这才沉下脸唤来李卫吩咐道:“去查查年家的那个丫头是怎么回事?爷怎么总觉得她有些邪乎呢……”
居然能说出那什么以后能掌握住老八和老十生死的话来……难道说。这是敦肃皇贵妃重生了?只是,这人还没进老四府里呢,就这样子肆无忌惮的嚣张,却又不像前世敦肃皇贵妃的为人了……即便真的是敦肃皇贵妃重生了,她难道就没发现这个世界跟着历史是不一样的吗?至少老四这会子还只是个贝勒,不像前世这时候已经晋了郡王了的……真是奇了怪了……
等着林翰知道黛玉受伤的事情时。已经这天晚上了。他也不好去燕子坞看望黛玉,只好问婉容事情的究竟原因。
“……八福晋十福晋和九爷亲自给送回来的,说是叫年家的格格给撞倒了……”婉容一边帮林翰换衣裳,一边叹道,“玉儿的右脚脚踝那儿全肿了。跟馒头似的,瞧着怪吓人的……”
“……我原在家的时候,也听说过年家的那位格格,据说她姿容艳丽,品性温和……不承想竟是个骄纵跋扈的?真真是应了那句‘人言不可尽信’的老话儿了……”
“……敢指着八福晋说什么‘好狗不挡道’的话……还说了什么日后许能掌握了不知道是八福晋还是八爷的生死来着?……也太大逆不道了……”婉容拍了拍胸口后怕道:“爷不知道,当时我听着雪雁那丫头学这话的时候,真是给唬了一跳呢。这话也是她一个汉军旗的格格能说的?真不知道年家是怎么教养家里的女孩儿的,也忒不知道个天高地厚的了……”
“难道说,她是笃定了来日选秀一准儿能进宫做贵人的?便是如此,今上也不是个耳朵根子软,能叫后/宫给拿捏住的人……真是不知道年家的那位格格是哪里来的自信了……”婉容不屑的撇了撇嘴,如此说道。
林翰拧着眉默默的听着,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琢磨着年家那姑娘会不会是个跟自己一样的穿越者……要不然,她哪里能说出那样子的话?只是,未免太张扬了……
“妹妹那里,有劳夫人多费些心思照顾着了。”林翰说道,“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叫她告诉我,我去给她找来。”
“哪里还用得着爷特意交代的呢,我拿着玉儿当自己亲妹妹一样呢。”婉容眼波一横,嗔怪道,“疼她的心可是不比爷少一指甲盖儿的。”
“再者说了,爷也不是头一个说那话的人。左院判走了没多久,宫里头宜妃娘娘就使人送了不少的补药过来,九爷回去之后也是一车一车的送了好些东西来家里,八福晋和十福晋也打发了人给玉儿送药送吃食的……”婉容掰着手指头,一一笑道。
林翰笑了笑。
婉容又道:“我瞧着八福晋和十福晋的样子,像是不会轻易放过年家那位格格的……十福晋我不熟,不过八福晋的性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最是个泼辣厉害不过的了。她素来就不是会会忍气吞声的,这一回……只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林翰沉吟了片刻,方才说道:“年羹尧跟我虽然有几分交情,但是他妹子伤了我妹子,我也是不会就这么轻易就算了的。更何况,他妹子又是冲撞又是出口伤人的,呵呵……我倒是好奇了,年家父子都不像是个蠢的,怎的就养出了这么一个祸头子了呢?竟不像是一家子似的……”
婉容蹙着眉,犹豫了片刻说道:“听说爷那会子正艰难的时候,年羹尧倒是没在意外头的那些子传言,跟爷走得挺近的……如今,咱们去找年羹尧的麻烦,会不会……不太妥当?”
林翰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别把年羹尧想得太好了,他那会子未必就是真心亲近爷的……不过他却是个聪明人不假,只看富尔敦和张廷玉两人的举动,就能辨出外头传言的真假……可不就是个聪明的?”
洗了把脸,又打发了屋子里伺候的丫鬟们出去,林翰这才坐到桌边一边喝着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