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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样有什么好的?要是跟我一样顽皮捣蛋,你以后可有的烦了!永琪——”小燕子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宫里不是都喜欢儿子的吗?”
“不是喜欢,而是需要。”看着小燕子微微迷茫的神色,永琪顿觉失言,捏捏她的脸颊,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不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都会拼尽全力爱护他,给他我们能给的一切。”
小燕子心底最深处刹那柔软,手心里甚至能感受到永琪的心跳。眼前的男子眉目细致,深情款款,她不禁一阵安心,握着永琪的手掌,慢慢进入了梦乡。
永琪的目光缱绻于小燕子细长的睫毛之上,心底微微叹息一声——他与小燕子得以重逢,自然是欢喜无限。然而事情却远没有结束,那些年的真相仍是秘密,听箫剑所言,似乎并不简单;小燕子在宫中的遭遇也未大白,依乾隆和太后的反应,只怕牵扯甚广;敌人依旧虎视眈眈,不知何时便会在暗中射出致命的一箭。
宫里妃嫔母凭子贵,否则再多恩宠也只是空谈,她们自然需要儿子的出生来保住一世荣华。
圣祖爷当年选中先帝,也只因见到年仅六岁的乾隆已是难得的聪慧伶俐。王孙贵族无一不需儿子的诞生来争取日后的富贵。
然而……
荣亲王或许需要,但永琪不需要。
永琪望着小燕子睡梦中露出的恬美笑颜,轻轻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握着她的手沉沉睡去。
这一晚,是小燕子和永琪半年来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四章
翌日,箫剑齐集众人在大厅之中,将前一日在方家旧宅中的发现一一道来。
当初只不过是虚净的一句无心之语,倒是让他脑中灵光一闪。这些年来追究当年的真相,起初总以为乾隆是始作俑者,后来知晓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前往杭州府衙查探,结果也不过是揪出了早已被斩首抄家的梁廷桂。或许是近乡情怯,方家旧宅是他二十年来都未曾踏足的。
家变之时,小燕子才两岁,自是没什么记忆;而他却已四岁,匆忙之时被管家抱走,脑海中总残留着当年的景象。
方府如今的凋零破败,无时无刻不在唤起他的回忆。
只是,为了家仇,为了小燕子,再怎么不愿触碰,他终究也得跨过那道坎。
方家在当时也是,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从此无人问津。府中的一切仍保留着当时的模样,唯有扑面而来呛人的灰尘,提醒着历史的车轮已经碾过二十载春秋。
箫剑的面前摆放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小燕子随手一翻,只见每页均写着许多数字,更有些以朱笔圈出,旁边的蝇头小楷密密麻麻。永琪略瞥一眼已经明白,这定是账簿无疑。
箫剑接过小燕子手中的账簿,翻着已经泛黄的宣纸:“年代久远,这定是爹当年藏下的。爹将它藏在暗格之内,定是为了防止被奸人发现,否则他的一番苦心便白费了。”
小燕子还是不太明白:“那这账簿记的是什么?”
“应该是银两进出的记录吧,就如在宫中一般。”晴儿盯着其中密密麻麻的数字,“但是这是哪家的账簿?又怎么会到了爹的手里?”
“若非此物落到爹的手中,我方家恐怕也不会有灭顶之灾。”箫剑苦笑着合上账簿,封面上因年深日久而早已淡去的印章清晰地昭示着账簿原来的主人。
“什么?是陈曜宗?”小燕子眼尖,脱口嚷了出来。
永琪的眼中有幽深的光芒,那印章的红色早已淡去,几乎要与微黄的纸张融为一体,然而落在他的眼中却那样分明。
小燕子急切的声音掠过耳际:“这账簿有什么古怪么?他是不是和那个梁贪官一样?”
“账簿一定有问题,否则爹又何必用朱笔圈出,藏于暗格之中?但是,在账簿旁边,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东西。”箫剑的手心里躺着一块木牌,晴儿、永琪和小燕子均凑上前去细看,却只有小燕子皱着眉头道,“这东西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可能?”箫剑大吃一惊,脱口而出,“这是白莲教的圣莲令,小燕子你怎么会见过?”
箫剑不提也罢,这么一提倒教小燕子回想起来,她一拍脑门:“我想起来在哪儿见过了!”于是,将几个月前在景阳宫的遭遇娓娓道来。
永琪对小燕子之前所发生的事颇为关心,箫剑与晴儿也只断断续续听小燕子提及,小燕子便将如何无意得知陈曜宗与周芯岚的关系、如何被诬陷与白莲教勾结、如何在流云的帮助下逃出皇宫、如何在途中遭遇冷清锋与方若飞、箫剑和虚净如何救她一一说了。
纵然冷静如永琪,听得周芯岚的身世秘密,也不免大吃一惊。
小燕子说到最后,不免拉着永琪的手道:“都是箫剑说要蜘蛛死了再生,结果让你以为我死了,害你伤心了一场。”
永琪虽已知小燕子安然无恙,但只要想象着当日的凶险,已经觉得后怕不已,不由得仔细打量小燕子,仿佛仍不放心一般。
对于永琪的心思,小燕子哪有不懂的,不论从前还是现在,他的关心总是这样无处不在。她弯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齿:“大师兄武功那么好,我早就没事了,不然他怎么能脱身去北京找你呢?”她起身转了个圈,却注意到箫剑左手边的桌子上还有一封信,不禁好奇地道,“这是什么?难道也是在暗格里发现的?”
箫剑点点头,犹豫半晌,还是拆开信封道出原委:“我不知道这与当年的事有没有关系,却是我们家的一个大秘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原来,箫剑和小燕子的祖父方凌风,年轻时政绩斐然,颇得雍正器重。他性格内敛,不善表达,加上官场得意,难免冷落了家中的妻子,其妻竟与府中的管家渐生情愫,更致珠胎暗结。方凌风虽感自己平日对妻子关怀不够才导致如此结局,然而此事毕竟是奇耻大辱,加上方氏一族家规森严,终究将其妻连带腹中胎儿以及那名管家一齐赶出方府。方凌风后再娶妻生子,但由始至终觉得有愧于结发妻子,遂于临终前叮嘱后人,若有一日其妻归来,务必善待于她。
小燕子和晴儿唏嘘不已,只感世事难料,而是非对错又实在复杂难辨,唯有永琪低低叹了一句:“原来是真的……”看着其余三人好奇的目光,他徐徐道,“你们一定想不到,当年的那个孩子如今尚在人间,而且我们都认识他。他就是——”三个字清晰地蹦了出来,“方若飞。”
“什么?!”其余三人难以置信,异口同声地问道。
永琪肯定地点点头,苦笑道:“方若飞提起方家之时,言语之间诸多怨怼,愤恨之情溢于言表。我猜她离开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如意,更迁怒于方家,临死前还口吐怨言,也难怪方若飞会成为这样的人。”永琪不知如何来称呼方凌风的结发妻子,只得以「她」代替。
小燕子皱着眉头,沉默片刻才道:“我本来恨他恨得要命,现在好像又不怎么恨他了,反倒觉得他可怜。”
人之初,性本善,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只可惜,方若飞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畸形的存在,父母双亡之后更无人加以引导,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
晴儿忽然道:“箫剑,你怀疑他们对方家怀恨在心加以报复?”
箫剑摇摇头:“刚开始我的确这么怀疑,但是我爹官位不低,所以当年的幕后主使必然有一定的权势,所以绝不是方若飞所为。”
晴儿翻来覆去地翻着那本账簿和白莲教的圣莲令,突然灵光一闪:“我明白了!陈曜宗的确是贪污受贿不假,但更严重的,是他和白莲教互相勾结!方家的杀身灭族之祸恐怕也是因此而起!”
永琪的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之前的种种疑心与蛛丝马迹在瞬间连成一线。他的双眼猛地射出两道光芒:“这下我全明白了!小燕子绝不是因为知道了陈曜宗和周芯岚的关系才招来杀身之祸——”他静一静,“鹦鹉是被人故意放走的,目的是引小燕子到御花园中。小燕子本来已经打算避开,灵儿却故意跳出来,目的是引起周芯岚和陈曜宗的注意,坐实了小燕子已经知晓秘密的事实。我不知道陈曜宗和周芯岚的关系究竟有多敏感,但皇阿玛和老佛爷绝对知道几分。所以,老佛爷睁只眼闭只眼,默许了他们父女设局陷害小燕子的计谋。陈曜宗之所以这么大费周章,原因只有一个。”永琪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大厅,“他就是当年方家灭门惨案的始作俑者,他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小燕子激动地跳了起来:“原来是这样!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他对质!我要问个清楚!”
永琪按住小燕子剧烈颤抖的肩膀:“小燕子,你稍安勿躁,我们现在全凭推测,没有真凭实据。陈曜宗官至巡抚,杭州又是他的管辖范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况且……”说到最后,永琪的声音轻了下来,“你还怀着孩子,说什么也得等孩子出生之后再作打算。”
“可是,永琪——”小燕子眼泪汪汪,“我一想到是他害死了爹娘,我就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小燕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永琪,“而且,你不是怀疑额娘也是……”
“是!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从长计议。”永琪按住小燕子冰凉的双手,也是在按捺心底的恨意,“我们必须一击即中,绝不能让他再有生路可逃。”
“永琪说得对,小燕子,你还是别冲动,现在什么都没有你平安生下孩子重要。”箫剑也劝道,“只不知道这次是他们父女合谋还是陈曜宗的主意?”
“周姑娘自负聪明美貌,恐怕这次也被她爹摆了一道。”永琪的眼中掠过一丝讥诮,“她虽然工于心计,但到底年轻不经事,也绝非大奸大恶之徒,所做一切无非为了自己与家族。陈曜宗再大胆,也不敢把自己勾结白莲教、杀害方家二十口、谋害皇妃的事告诉女儿——这三条罪名,诛他九族都不够!陈曜宗费那么大心思,不过是逼她女儿做决定而已。”
晴儿的语气中大有怜悯之意:“周姑娘断然不会想到,她竟会被自己的亲爹利用。”她看着小燕子隆起的腹部,想到小燕子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