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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拿去。务必小心行事,若让人发现你在暗中寻找福晋的下落,或者传到别人耳里,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流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双手接过,消失在夜色中。
永琪走到墙边,忽明忽暗的烛光刺得他眼睛发酸。他轻轻抚摸墙上的画像。画中人的明媚容颜几乎给了他温暖的错觉,仿佛小燕子还在他身边。
宫里的夜那么冷那么长,没有她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小燕子……小燕子……”安静的书房只回荡着男子的低声呢喃。
然而睁开双眼,天地间只剩下他孤寂的身影。
如是三日过去,尔康与永琪相对而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听着门外隐隐传来的脚步声:“八阿哥果然来了!谁也想不到你会去而复返,从后门折返回来。”
“他们听说我要离宫,觉得机不可失,早已放松警惕。待看到我走出景阳宫大门,更加笃定,哪里还会去想我是不是故意为之。”永琪唤过小桂子,“时间差不多了,去请皇阿玛。”
小桂子前脚才从景阳宫的后门出去,正门口太监尖细的声音便一进一进地传来:“八阿哥到!”
小顺子大声请安:“八阿哥吉祥!”
永璇瞥了小顺子一眼,直往里去,竟被小顺子拦下:“八阿哥恕罪!五阿哥刚才吩咐过了,今天谁也不见。八阿哥请回吧!”
永璇哼了一声,斜睨小顺子一眼:“好大的胆子!凭你也敢拦我?”
小顺子谦卑地道:“奴才不敢!只是五阿哥的吩咐,奴才不敢不遵。除了万岁爷或老佛爷,五阿哥一律不见。”
“是么?”永璇干笑一声,“但是我却听闻,有人胆敢违抗圣旨私下离宫,今日我必要一探究竟。”
小顺子大为惶恐,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万岁爷圣旨,谁……谁敢违抗?八阿哥多心了,五阿哥的确在……在宫里,只不过近日身体……身体不适,所以……所以……”
“那我倒不必站在门口和你废话,五阿哥既然身体不适,我这做弟弟的自然是要来探望一番的。”永璇见小顺子神情闪烁,心里更加确定,“还不赶紧让开!”
尔康听着门外的争执声,望着棋盘上的格局:“好戏马上开演,你似乎并不高兴?”
永琪的笑容里藏不住萧索:“兄弟之间要这样用心机,实在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他疲惫地叹气:“像小燕子和紫薇这样的感情,到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其实,你也可以直接一点。”尔康低声道,“我听说景阳宫曾经有刺客出没,我看和小燕子的事有莫大关联,我直接把他调走就是了。”
“景阳宫的侍卫那么多,只调走他一个实在难以服众。而且,他走不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永璇以后都不会再信任他。”永琪顿一顿,静静听着永璇越来越沉不住气的声音,“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他屈指算着乾隆过来的时间,只觉外头突然安静下来,尔康冲他会意一笑,随即封棋。
外面的两方人马立刻呼啦啦地跪下请安,乾隆负手走进大厅,目光深不可测:“永璇,你今天怎么有空上这儿来了?”
永璇勉强笑道:“回皇阿玛,儿臣听说五阿哥私自离宫寻找小燕子,因此来查个究竟。”
“是吗?”乾隆看着永璇身后的太监随从,不以为然,“朕看你不是来查探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儿臣不敢!只是满朝文武皆知皇阿玛器重五阿哥,对他寄予厚望。儿臣想,若是五阿哥抗旨不遵,实在是辜负了皇阿玛的厚爱。”永璇的口气已带了几分不自然,食指紧紧地扼住拇指上的扳指——只要有五阿哥在眼前,他就永远得不到父亲的关注和青睐!
“不过,你既然来了,想必是得到消息的,那势必是要进去看上一看的。”乾隆的声音平静如水,“小顺子,带路。”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乾隆话音刚落,永琪和尔康已经笑意吟吟步入大厅,见到永璇的身影,唇角含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原来八阿哥也来了。”
永璇骤然见到永琪熟悉的身影,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五阿哥,你怎么在这儿?”
永琪一脸笑意:“八弟这话可让我糊涂了,我不在景阳宫,应该在哪儿呢?”
永璇的脸色难看之极——父皇明显偏袒五阿哥,此行定是讨不着便宜了,说不定还要责罚自己。他只得指着小顺子:“五阿哥精神奕奕,你这奴才竟敢诅咒主子身体不适!”
“奴才不敢!”小顺子伏地叩首,“五阿哥近来心情烦闷,才导致身体不适,所以找额驸大人下棋解闷。万岁爷明鉴!五阿哥对奴才恩重如山,奴才万死也不敢诅咒五阿哥!”
乾隆脸色温和,只是语气冷淡:“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这戏也该散场了。”
永璇的目光扫过桑坤,勉强道:“儿臣误信人言,才招来如此误会,还惊动了皇阿玛,儿臣知罪。”
乾隆只淡淡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什么话该信,什么话不该信,你要好好掂量清楚,否则便和爱嚼舌根的无知宫人没什么两样。”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恭送皇阿玛!”兄弟俩目送着乾隆的背影渐行渐远。
永璇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望着永琪和尔康并肩而立的身影,目光凌厉扫过桑坤不安慌乱的面容,大声道:“我们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眼见永璇怒气冲冲地离开景阳宫,永琪的神色也冷了下来,和尔康一起回到书房。
“你打算怎么办?”
“他的字条已经被我截获,凭字迹就可以知道内应是谁。”永琪看着窗外,“明天我就让所有人都来比对字迹,他必然跑不掉。”
尔康听着窗外的动静:“那你可得把字条藏好了,别让人给偷了。”
永琪故意道:“你放心好了,我把它收在书房柜子最里层的盒子里,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仿佛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永琪叹息道:“尔康,之后就靠你了。”
“我会安排好的,放心吧。”尔康拍着永琪的肩膀,爽朗一笑:“你我兄弟,何必说这么生分的话。”
永琪勉强一笑,默然片刻,幽幽叹道:“尔康,你知道吗?我好想小燕子,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不知道她好不好。”他拨弄着花瓶中的松枝,手一停滞,只听「咯嘣」一声,枝条应声而断,“我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皇宫里。”
尔康按住永琪的肩膀:“别多想了,小燕子一定会平安无事,她一定会回来的。”他看着永琪日渐瘦削的脸庞,“你自己也要当心身体,否则身体垮了还怎么找小燕子呢?”
永琪默默地摆弄着手中的断枝,久久没有再说话。
夜色渐渐将紫禁城笼罩,如同一张黑网将它裹得严严实实,唯有一人多高的铜制路灯风雨无阻地伫立在宫墙两侧,透出微弱的光亮。
一条黑影身手矫健地穿梭于景阳宫的游廊,环顾左右确认无人发现之后才转身关上房门。他蹑手蹑脚地走近书柜,伸手来回摸索,终于把目标锁定在两个木制盒子上,神色间尚有些紧张。
待他轻轻拨开锁扣,脸上的神情顿时由紧张变为慌乱——盒内空空如也,哪里有他要找的东西?
来不及考虑更多,大门已经被人推开。永琪和尔康身后长长的灯笼将景阳宫照得明亮如昼,让他无所遁形。永琪毫不迟疑:“将他拿下!”
桑坤的肩膀立刻被人制住,只见永琪面无表情地点燃蜡烛,与尔康在桌边坐下:“桑坤,这么晚了,你在我房里干什么?”
“没……没干什么……”桑坤脚下发软,额头也渐渐渗出冷汗。
“没干什么?”尔康与永琪对视一眼,猛地一拍桌子:“桑坤,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深夜擅闯五阿哥书房,是不是不要命了?”
“奴才不敢!”桑坤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只听「啪」地一声,一块木牌从永琪手中扔出,摔在桑坤跟前。永琪一脸阴霾:“桑坤,景仁宫的腰牌上竟然有你的名字,我没冤枉你吧?”他顿一顿,“你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
桑坤下意识地往怀里摸去,却掏了个空。为了在两宫之间行走方便,他虽被指派到景阳宫,景仁宫的腰牌却未曾上缴,一直小心藏着,却也不知何时被人拿了去。他低下头去,咬一咬牙:“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事已至此,奴才也无话可说,任凭五阿哥处置。”
“可惜,你受人之托,却未能忠人之事。八阿哥以后都不会再信任你。”永琪抬眼望着桑坤渐渐失去血色的面容,“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小燕子逃出皇宫,是你纵的消息,是不是?”
桑坤闭目挣扎半晌,良久才蹦出一个字来:“是!”
永琪身子前倾,脸色铁青:“小燕子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知道你自己会付出什么代价吗?你主子也保不了你!”
“五阿哥明鉴!”桑坤额角触地,“奴才对福晋并无加害之心,只是遵从八阿哥的吩咐而已!”
“在宫里为人内应,本来就是在刀尖上行走,一旦被识破,两方都容不下你。这个道理,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永琪的声音低沉,“我不会要你的命,但是也不能放了你。来人——”他大声吩咐,“把他带下去。”
“八阿哥和冷清锋勾结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十五阿哥的事……”待侍卫押着桑坤渐行渐远,尔康提醒他,“你真的打算放过他?”
“十五阿哥那件事,皇阿玛并非无知无觉。这次小燕子的事,他做得极为隐蔽,桑坤只不过是个小角色,我们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他。”永琪的眉眼间有洗不去的倦意,“说到底,他毕竟是皇阿玛的儿子。更何况……”他的骨节发白,嘴角冷冽的弧度几乎收不住,“我还想通过他,查到冷清锋的下落。”
“你不是冷清锋的对手,别乱来。”尔康接触到永琪冰凉的眼神,低声道,“很多事情,总要慢慢来才行。”
月色如洗,永琪送别尔康,孤身一人回到景阳宫。走至回廊拐角,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让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火红的旗装在夜幕下格外耀眼,耳垂上的白色珍珠耳环在夜风中来回碰撞,蹦出清脆的声响。
“小燕子!”永琪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