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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及此处,乾隆自然想到派永琪和尔康前往一探究竟。小燕子和紫薇舍不得丈夫,自然央求乾隆让她们一同前去,乾隆考虑一番后亦答应了,却也不忘叮嘱紫薇注意身体,小燕子不得惹麻烦等等。
说到去江南,小燕子自然想到箫剑。既然可能是江湖大盗,箫剑见多识广,武功高强,加上江湖经验丰富,一定能帮上永琪和尔康的忙。况且,箫剑也要带上晴儿前往杭州,正好可以一路同行,小燕子也能顺便在父母坟前拜上一拜,省得下次再找机会出宫。
岂知这次却有些不巧,许是太后年事已高的缘故,元宵过后便感染了风寒,虽说不太严重,但晴儿自小由太后抚养长大,自然是陪侍在旁,衣不解带地照料着。晴儿抽不开身,箫剑自然也没法离开京城,没法和小燕子等人同行。
小燕子虽然有些失望,不过想到箫剑和晴儿不过是晚出发一段时间而已,也就一笑而过。
一切还是和几年前一样,四人乔装成商人,另有七八名身手敏捷的大内高手,也乔装打扮成随从,一行十多人一路南下。待到得浙江境内之时,已是阳春三月。
原本江南的冬天便不如北京那般寒冷,加上如今天气渐渐回暖,春色正好,新草正吐嫩芽,夹杂着遍地或粉或白或蓝或紫的花朵,一片春意盎然的气息,正是踏花归去马蹄香的季节。徜徉在青山绿水间,四个年轻人也似乎忘了深宫内的烦恼,尽情享受春光如锦似画。
这天,一行人来到海宁境内。海宁也算是个不小的县城,市集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小燕子眼尖,一眼便望见不远处有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小燕子最喜热闹,一溜烟地奔去,永琪、紫薇和尔康当然跟上。
四人好不容易挤到前排,却是一年方十八的姑娘跪在那儿,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全身缟素,映衬得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加惨白,与周围夕阳下散发着金光的景致格格不入。一对清亮的眸子雾气氤氲,一张清秀的脸庞无半分血色。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无不同情怜悯。
“这个杜小姐真是可怜,还这么年轻……”
“这下好了,她娘死得早,现在她爹也死了,镖局都卖了给人家抵债,连买副棺材的钱都没有……”
“今年开镖局的真是流年不利,三天两头碰上劫镖的……”
……
在周围人群的七嘴八舌中,永琪等人终于把事情弄清楚了个大概。这卖身葬父的姑娘,是福威镖局杜总镖头的女儿杜宁,其父杜威押镖途中遭遇劫匪,所托之物悉数丢失不说,还把性命丢了。由于所托之物价值不菲,托镖之人不依不饶,非要赔偿不可。杜宁母亲死得早,杜宁一介弱质女流,只得解散镖局,将之卖了抵债,而她自己却被逼无奈,只得卖身葬父。
四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又是一个卖身葬父的?
虽然那年小燕子化力气为蜜蜂把永琪蛰得满头包的景象仿佛仍在眼前,但也阻止不了永琪等人路见不平的决心。永琪将一锭银子交到杜宁的手里:“赶紧把你父亲安葬了吧。然后……”永琪沉吟片刻,“不管日子多难,姑娘总要一个人好好生活下去。”
杜宁重重地磕下头去:“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见杜宁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想是要准备丧葬事宜,永琪等人也无谓多留,也就散去了。四人依旧在集市上慢慢地踱着步,尔康捅了捅永琪的臂膀,嘴贫道:“哎!幸好她不像采莲那么死心眼,一定说是你买了她,否则有人化力气为蜜蜂,你又有麻烦了。”
永琪没好气地狠狠瞪了尔康一眼,却已听到一声娇斥在耳旁炸开:“尔康!你说什么?!”只见小燕子踮起脚尖,一手叉腰,一手揪起尔康的耳朵,不依不饶。
尔康只得求饶:“小燕子姑奶奶,小的不敢了!”
永琪正在一边窃喜小燕子帮他报仇,却见紫薇摇着小燕子的手臂,温然笑道:“好姐姐,就放过我夫君一回吧。”
小燕子这才作罢,满意地道:“哼!尔康,看在紫薇的份上,就放过你了。下次你要是再拿采莲的事取笑我,有你好看的!”看尔康摸着自己的耳朵,一副哀怨的样子,小燕子才「噗嗤」笑出了声:“其实你说得也没错……”不过,这种情绪只维持了一会儿,见永琪脸色一变,小燕子马上为自己辩白道:“本来嘛!这事也不能怪我,谁让永琪带着采莲骑马,晚上还给她送饭,这不明摆着故意气我嘛!这之前,他都没带我骑马,也没给我送过饭……”说到最后,已是越来越小声,一张俏脸也涨得通红。
这回轮到永琪尴尬地作揖告饶:“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所以,这四五年前的旧事,就请小燕子姑奶奶不要再提了吧。”
众人又是大笑一场。
一片欢声笑语中,四人似是回到了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光,既为身世之谜担惊受怕,也对彼此许下生死不离的诺言,浪迹天涯,红尘相伴。如今,风平浪静,海阔天空。在某一个瞬间,仿佛时光并未走远,他们仍是当年情窦初开的少年,轰轰烈烈,活出一段不足为旁人道的青春。
旁人当然不知道,这看似唾手可得的幸福,是经过多少磨练和挣扎,方能在心底开出灿烂的花朵,柔软而芬芳。
他们也不知道,这历经磨练和挣扎得来的幸福,是否能够天长地久,亦或只轻微如羽毛,微风吹过便飞去无影踪。
彼时夕阳如醉,集市上喧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回家享受人间温情。永琪等人也往客栈走去,慢慢地拐入一条略狭窄的胡同。人烟稀少处,杜宁轻柔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几位恩人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三天后,镇远镖局隆重开张。
镖局开张的这一天,整个热闹的气势简直压倒了海宁城近年来所有的喜庆场面。临街的门楼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彩旗,一块「镇远镖局」的金字招牌高高地挂在中央,四个大字在阳光下光芒四射,明晃晃地令人睁不开眼。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炸出一团烟雾。
前来祝贺的宾客络绎不绝,每个人的脸上都堆满笑容,但却又不尽是祝福。
镇远镖局所在的院子是个两进的院落,占地面积也比较可观。大堂内坐满了前来捧场的人们,不停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好气派!今天刚刚开张!”
“又是一家镖局!前阵子刚刚有一家镖局关门大吉,怎么还有人敢开?”
“哎!听说开镖局的人是从外地来的……”
……
说话间,镖局的主人们不约而同地淡淡一笑,一闪身进了里屋。一进内室,他们便卸下所有的伪装,拿帽子的拿帽子,卸胡子的卸胡子,脱大衣的脱大衣,不是永琪、小燕子、紫薇和尔康四人却又是谁?永琪边挂好那略显宽大的外衣,边道:“小燕子,这次你这招引蛇出洞真是妙,海宁城里那些老百姓一定以为我们脑子坏了,竟然那么大胆还敢开镖局,而且还开得那么高调。”
“哈哈!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是谁出的主意!”小燕子夸起自己来总是不遗余力,“接下来,就等着鱼儿上钩了。对了!”小燕子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搬来一只大箱子,“到时候,我们藏一个人在这箱子里,跟着镖车一起出发,准能抓到那个坏蛋。”
“但是,谁藏在这个箱子里呢?”紫薇抛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是我去了!”小燕子自告奋勇。
“不行!”永琪第一个表示反对,随后紫薇和尔康也都觉得不妥:“太危险了,那些人可不是只抢东西那么简单。到时候,你一个人肯定应付不来。”
小燕子却有她的道理,她指着那只大箱子:“你们看这只箱子,放完他们托镖的东西之后都没有多少空间了。永琪,你和尔康两个大男人,肯定藏不进去。要是让紫薇藏进去,那才真的是危险,因为紫薇不懂武功嘛。总不能派个不熟悉的人藏进去吧?那肯定把事情搞砸!”
似乎这是唯一的选择,但是永琪依然不放心:“但是……”
“哎呀!别但是了。”小燕子仿佛看穿永琪的心事般,“五阿哥大人,您放心好了。我小燕子女侠能有什么事啊?到时候,你和尔康带着侍卫什么的悄悄地跟在后面,肯定没问题!”
最终,永琪等人还是让步,但是免不了再三叮嘱小燕子不得逞强逞能,一定得按计划行事等等。
几天之后,大鱼便上钩了,所托之物乃是一只白玉罐,通体由白玉制成,圆口,鼓腹,圈足,足壁镂雕三个方形孔。器表等距饰有三天鸡,作展翅直立状,圆雕头部,翅膀与爪浮雕于器身,以阴线刻出羽毛纹理,线条简洁流畅。当时的天鸡外形特点为前有卷须,后有垂凤尾。此罐上的天鸡图案造型还保留着较为原始的形象,除双翅着意刻画外,凤尾、卷须尚未出现。可见,此白玉罐当真是历史悠久,价值不菲了。
按照原定计划,小燕子藏在箱子下层,上层放置白玉罐,然后盖上顶盖,旁人绝对看不出异样;永琪和尔康自然沾上胡须,打扮成镖局总镖头及副总镖头的模样;至于紫薇,由于不会武功,就留在镖局,大部分侍卫也未跟随永琪等人出发,以防突发事件。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永琪和尔康自然骑马最先,另有数名镖师各自骑马紧随其后,数十名镖徒推着镖车行走,再有几辆马车运载众人的必备物件。每辆车上镖旗迎风飞舞,声势如此浩大,目的不言而喻。
如此赶路几天,最辛苦的倒不是永琪和尔康,也不是这些风吹日晒的镖师镖徒们,而是躲在箱子里的小燕子。为了万无一失不露出破绽,白天休息的时候小燕子也不能出来,唯有夜间在客栈投宿的时候,小燕子方能舒展筋骨。
这日行至富阳县,已过未时时分。太阳逐渐收敛其刺眼的光芒,远处挺拔的山峰在阳光的映照下,如同镀上一层金边,显得瑰丽而不失险峻。被山峰环抱着的,是一片茂密的丛林。郁郁葱葱的树木仿佛从半山腰探身出来,长得甚是不规则。永琪等人环顾四周,不由得放缓脚步,尔康突然抬手:“永琪,你看!”
永琪目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