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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就算是那姑娘捡起了荷包,依那人的功夫,也大可去偷去抢,犯不着去杀人啊!”紫薇不解地道。
“所以,我觉得,那人并非官场中人,也非朝廷之人。杀人对他来说已经是一种习惯,我的推测是——那人应该是一名……”永琪顿了顿,还是吐出了那两个字,“杀手。”
小燕子想起那日在九州清宴殿的天台上永琪所遭遇的突袭,对方武功高强更甚于箫剑,显然是一名江湖高手,对于永琪的推测也没有表示惊讶,只自顾自地理着思路:“那他杀了那名姑娘,然后去放火,把荷包留在那儿,想要嫁祸给永琪。后来,又有一个太监莫名其妙把永琪引到延禧宫,之后十五阿哥就中毒了,然后又不知道是谁跟皇阿玛打小报告,皇阿玛就派人搜查景阳宫,结果就搜出了那个什么七色紫莲。后来搞了半天,荷包也不知道被谁搜出来送到了皇阿玛那儿。”小燕子越理越烦躁,“这本来是两件事,怎么到最后偏偏又搅在了一起,真是麻烦!”
“这看似是两件事,现在却可说是一件事。”永琪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口,细细分析道,“圆明园的那场火灾,自然是那黑衣人的杰作;而十五阿哥的事儿,却显然是宫中人所为。然而你们想想看,那场大火之后,我们对九洲清宴殿搜查了多少次,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而今十五阿哥中毒的事儿一出,偏偏就有人在现场发现了我的荷包,事情怎会如此凑巧?”
“这么说,他们是故意为之。事实上,在圆明园大火后不久,就已经有人找到那个荷包了,秘而不宣只不过是在找一个有利的时机?”聪明如紫薇,马上便想到这关键一层。
“可那又怎么样?”小燕子撇撇嘴,不服气地道,“那天永琪冒着大火冲进去,几乎连命都丢了!就算荷包在那儿被发现,我们也可以说是在永琪救皇阿玛或者我的时候落下的啊!”
“小燕子,你还记得皇阿玛说这荷包是在哪儿发现的吗?”见小燕子冥思苦想了一阵依旧茫然地摇摇头,永琪才缓缓地道,“是在偏殿雨晖阁,但我那天根本没去过偏殿。”
永琪说完这句话,大家也都明白了——既然不是救人之时落下的,在旁人眼中也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永琪便是那场大火的罪魁祸首,而之后的以身救父亦不过是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已。念及此,大家心中不免沉闷。
不知是否心中憋闷,永琪徐徐站起身,打开了景阳宫书房的窗户,却不知那清风能否吹散众人心中的抑郁。良久,永琪才深吸一口气:“旁人的想法,我们无从了解,更无从改变,我们坐得端行得正,自然问心无愧。好了,言归正传。”永琪不愿多想这些,更不愿看到小燕子担忧心疼的眼神,又坐回到座位上,“其实,我并不认为那荷包是那黑衣人在放火当晚就扔在九洲清宴殿的,因为这荷包若是被我或尔康拾得,他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这一切就都能解释了。”尔康点点头,赞同道,“很显然,这黑衣人一定和这次十五阿哥中毒事件的幕后主使勾结,而他们的目的可能并不是要皇阿玛或者十五阿哥的命,只是想让永琪失去皇阿玛的信任而已。”
“而他们深知永琪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怕一桩案子无法让皇上对永琪产生怀疑,因此故意让这两件事搅在一起。”一直未开口的箫剑补充道,他转头看看小燕子,叹道,“小燕子,我给你讲个故事。有一个人,怀疑邻居偷了他的东西,于是便日夜盯着,觉得那邻居无论哪点都让人觉得像个小偷。后来,他的东西找回来了,他再观察他的邻居,又觉得无论哪点都不像是小偷了。”见小燕子还是不太明白,他走到窗前,意味深长地道,“这世界上,人心总是最令人难以捉摸的,尤其是帝王的心思。信任与否,都在他一念之间。”
自成亲以来,永琪一直刻意保护着小燕子,保护着那片纯净的天空,不愿让她牵扯进那些宫廷争斗,因此尽管对宫中的某些黑暗隐隐有些了解,小燕子却仍然是那个单纯无邪的小燕子,有些事情是她不愿去想,不愿多想的,因为她始终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世上还是好人多一些。否则,细数她进宫以来所遇到的人,乾隆、令妃、永琪、尔康、尔泰、晴儿怎么个个都待她如亲人一般?就算是之前一直和她作对的皇后和容嬷嬷,都已经改邪归正,不再与她为敌。这样想着,小燕子就开始心疼起十五阿哥来:“可是,十五阿哥才那么点大,他们怎么下得了手呢?令妃娘娘不知道会有多伤心难过呢!为什么一定要是十五阿哥呢?”
永琪和尔康对视一眼,均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对于这个问题,两人的心中早有答案——其他阿哥可没有这样一个文武双全、又对五阿哥忠心耿耿的表兄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两人自是早已想得分明透彻,却谁也不愿对小燕子多言。在永琪心中,这其中关系之错综,局面之复杂,不是小燕子应该操心的。她就该像一只无忧无虑的燕子,在广阔无际的天空高飞。
只可惜,皇宫这样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却注定要禁锢燕子的自由,让她心甘情愿地收起翅膀。
紫薇看了看永琪和尔康,对他们的心思岂有不知之理,遂对小燕子道:“正因为十五阿哥年纪小,身体弱,对他们而言,更容易得手。”
“紫薇说得是!”永琪轻轻握住小燕子的手,“更何况,他们既然心术不正,又岂会因为十五阿哥年少体弱而心存恻隐之心呢?小燕子,别再想这些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洗脱我们的嫌疑。”他的目光转向箫剑,“箫剑,这次十五阿哥所中的毒,乃是白莲教的圣物七色紫莲。你行走江湖多年,对白莲教知道多少?”
“白莲教?它和红花会一样,也是反清复明的教会之一。他们的教主是王聪儿,手下能人很多。本来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件好事,然而麻烦也同时到来。王聪儿的手下个个认为自己武功高强,领导才能出众,因此争权夺利的事儿也常常发生,弄得教会分成好几派,从而四分五裂。三年前,教内发生了一场大变故,王聪儿死于非命,白莲教也随之解散,所存活下来的大多数教众都下落不明。”箫剑顿了顿,继续道,“除了一个人——冷清锋。”
“他是什么来路?”小燕子眨着眼睛,好奇地道。
“据说,此人武功极高,十几年前他还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就已经成为王聪儿身边的第一把手,跟着他行走江湖。你们所说的七色紫莲,的确是白莲教的圣物。此物只有王聪儿所有,既然他已死去,想来此物也只有冷清锋才有。”
“冷清锋?”永琪念着这个名字,陷入沉思。他自然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更不可能认得他。他回想着五月初五那日晚上遇到的黑衣人,那强劲的掌风、凌厉的眼神,显然属于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高手。
“五阿哥,您自求多福吧!”他那阴冷的声音不住在永琪耳边回响。
现在回想起来,这句话的确暗藏深意。
似乎一切都已对上号,除了那个神秘的冷清锋依然令人捉摸不透。
永琪和小燕子都不会想到,他们往后的日子会同冷清锋有数次交集,每一次都令人胆战心惊,险象环生。
永琪和小燕子更不会想到,他们与冷清锋的恩怨纠葛,早在十几年前就已拉开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提到冷清锋,除了箫剑之外,众人皆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然而,论其武功之高强,莫说大内高手尚不及其十分之一,即使经验丰富如箫剑,亦不是其对手;论其心机之深沉,永琪等人至今仍不知其目的何在。众人之中唯有永琪和小燕子与其打过照面,即便如此,后者也只是蒙面。况且,此人势必需要宫中人帮忙,彼此合作,里应外合,计谋方能得逞。念及此处,永琪等人皆不敢大意。况且,除了小燕子之外,大家都已隐约猜出冷清锋的合作对象是谁,却心照不宣地都不点破。
此时,只听「咚咚」两声敲门声传来,大家立时警觉地望向门外,只见门口的那名侍卫轻轻推开门来,小燕子见到他简直没好气,眼睛一翻,刚想发作,却听那名侍卫道:“五阿哥息怒!福晋息怒!乾清宫派人来传话,万岁爷有请!”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永琪平静地对小燕子道,随即回头对紫薇、尔康和箫剑道,“你们就在景阳宫等消息吧,免得惹上麻烦。如果到了天黑,我和小燕子仍未回来,你们再想法子不迟。”说完,便牵着小燕子的手,一掀衣摆,踏出景阳宫。
此时已是下午,因着仍是七八月的炎热天气,阳光晒在身上依然是有些火辣辣的。景阳宫离乾清宫有些距离,不多会儿,小燕子已觉燥热,不住地擦汗。永琪见状,忙和小燕子换了位置,好让其尽量凉快些。小燕子冲永琪莞尔一笑,挽着永琪的胳膊道:“永琪,你说,现在皇阿玛召见我们,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也说不上来。”自古圣意难测,永琪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吟道,“所以我才让尔康他们在景阳宫等消息。若是好事,我们就不用再禁足了。若是坏事……”永琪止住了话头,脚步也随之一滞。
“那会怎么样?”小燕子仰起脸问道。
永琪看着小燕子紧张的模样,故作轻松地道:“也不会怎样,最多就是再被押回景阳宫而已。”
小燕子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永琪,我进宫都好几年了,你还把我当小孩子看。如果情况变得更糟,我们肯定是回不去了。不然你又何必让尔康他们留在景阳宫呢?不过,真到那时,宗人府也好,大内监牢也罢,我陪你便是。
看着小燕子深思的表情,永琪在心底叹了口气——也只能是好事,否则,景阳宫是再也回不去了。若只是我也就罢了,原本就是如履薄冰的生活,只可惜连累了你,小燕子。不过,真到那时,我定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不知不觉间,乾清宫已近在眼前。放眼望去,一切一如往常。乾清宫坐落在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