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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琪当然拦着小燕子,好脾气地劝着:“来都来了,再回去岂不是划不来?小燕子,这一步是迟早要跨出去的,捡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说完,由不得小燕子反对,直接拽着她的手臂走进乾隆的书房。
乾隆正在处理奏折,眉头越皱越紧,似是正为国家大事烦忧。
“五阿哥到!五福晋到!”太监的声音一进一进地传进乾隆的耳朵,乾隆抬头,见永琪和小燕子结伴前来,大感意外。在他的记忆里,自从两个月前慈宁宫内身世大白之后,便从不见小燕子主动来找她。不等乾隆发问,永琪已经拽着小燕子一起请安:“皇阿玛吉祥!”
乾隆放下手中的奏折,一掀朝摆,渐渐走近小燕子和永琪。小燕子见乾隆越来越近,便不由自主地往永琪身后躲,永琪今日就是要让小燕子坦然面对乾隆,岂有让她缩在自己后面之理?只见永琪非但没挡着小燕子,反而在她的背上轻轻地一推,这样一来,小燕子和乾隆的距离便更近了,她想避开乾隆的目光也不行。小燕子不禁回头瞪了永琪一眼,那眼神分明写着一句话:“回头再跟你算账!”
“嗯哼!”乾隆凝视着小燕子怯生生的面容,故意板起脸,“小燕子,朕有那么可怕吗?让你那么害怕?朕可记得,咱们的还珠格格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
小燕子本来还不知道该说什么,被乾隆这样一激,干脆豁出去了,于是抬头朗声道:“谁说我害怕?皇阿玛又不是毒蛇猛兽!”
永琪赶紧扯扯小燕子的衣袖,乾隆却大笑起来:“好!说得好!这才是朕的还珠格格!”乾隆龙袍上的花纹在阳光的映照下特别夺目,“也罢,今天不说这个,小燕子、永琪,你们来找朕,是不是方家的事情有了眉目?”
“回皇阿玛,的确如此,箫剑已经回京。今天,小燕子就是要把这前因后果说给您听的。”在这种情况下,永琪是非常有必要为这对父女创造说话的机会的。
“哦?箫剑回来了?”乾隆沉吟着,直视着小燕子,“那他可查出些什么?”
小燕子顿时想退后几步,右脚才往后挪,腰已被永琪抵住。小燕子退无可退,不禁深吸一口气,咽了咽口水,索性上前一步,什么也不管了,大声道:“事情是这样的!……”
小燕子干脆把箫剑告诉她和永琪的事情一股脑儿告诉了乾隆,声音大得夸张,速度也快得惊人,更补充了一句:“永琪还说了,那个梁廷桂是皇阿玛下旨斩首抄家的,也就等于是皇阿玛替我们家报了仇!他让我不要再和皇阿玛闹别扭!”
说完之后,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竟然有股如释重负之感,觉得神清气爽,心中没了先前那许多别扭不说,反而舒畅许多,连她自己都说不清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乾隆和永琪面面相觑,良久过后,乾隆才缓缓开口:“小燕子,到底什么情况?你慢着点再说一次?”
“啊?不要吧?”小燕子脚下发软差点跌倒,不禁脱口而出,“皇阿玛!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说完的!”
“还是儿臣来说吧!”永琪接过话茬,将前因后果清清楚楚地解释了一遍,小燕子在旁不停地点头附和,关键时候还补充几句。待永琪语毕,乾隆愤怒地一拍桌子,龙颜大怒:“真是岂有此理!小燕子,你放心!朕一定会替你爹翻案,还他一个清白!”
他是真的想为爹娘讨回公道吧?小燕子看着眼前的乾隆,眼睛一亮,声音软软地:“皇阿玛说真的?”
“当然!君无戏言!”乾隆一字一字铿锵有力,“朕也舍不得自家的女儿顶着罪臣之后的帽子啊!”乾隆抚摸着小燕子的脑袋,小燕子竟然没有抗拒,只抬头呆呆地望着乾隆,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在她的心间渐渐蔓延。这种感觉,是永琪都无法给予的。
小燕子沉默了,说到底,当年的惨案并不是他的过错,而他也已经尽力在弥补。她还在别扭什么呢?从小失去父亲,即使有着那样的身世,却还是没法忘记。他还是永琪的皇阿玛,渴望的父爱、家庭的温暖、被呵护的感觉,亏欠的、该给的,在不知不觉中,他都还给她了,她还在计较什么呢?
永琪轻轻地握紧了小燕子的手,对她坎坷的命运又多了几分怜惜,也不禁怀念起那无数次出现在梦境中的温情笑容,同时在心里感叹天意难测,命运弄人。
如果没有慈宁宫的那场鸿门宴,那该有多好,他们会比现在更加幸福。
晚上的圆明园,分外静谧。
小燕子早已褪下旗装,换上睡衣,透明的白纱裙更衬得小燕子楚楚动人。
“唉!”小燕子轻叹了一声,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干脆坐起身子,眼睛不由自主地望向书房的方向。永琪一回到景阳宫,便推说有事要办,要自己先睡,可她哪儿睡得着?于是,提起步子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永琪正对着一本陈旧的册子发呆,神情专注严肃,目光锐利深刻。他不经意地抬头,却见门口有人影若隐若现,永琪「啪」地一声合上册子,顺手塞在一堆卷宗的底部,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猛地一开门,小燕子的脚步没收住,又被永琪吓了一跳,只听她发出「啊」地一声尖叫,顺势跌在他怀里。
永琪一把扶住她的双肩,惊讶道:“小燕子?”
小燕子一把推开他,双手叉腰骂道:“不是我还能是谁!好端端的干嘛突然开门?差点摔死!而且你走路怎么没声音?被你吓死了!”
永琪听她连珠炮地发了一通牢骚,轻笑一声,把她拉进书房,顺手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轻点着她的鼻子,道:“小燕子,皇阿玛都说你是天不怕地不怕,我看怎么不见得啊?”
小燕子狠狠地瞪了永琪一眼,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鼓着腮子,仰头盯着永琪道:“我想起来了!我说过要好好找你算账的!”说罢,小燕子大大咧咧地往里走,坐在永琪常坐的位子上,悠闲地胡乱翻着桌上的奏折。
永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把奏折从小燕子的手中拿开,扔在桌子上,哄道:“小燕子,你什么时候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快别看了,你不累吗?还有……”他蹲下身子,整理着小燕子的衣裳,“我好心好意带你见皇阿玛,把话说明了多好!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呀!”
“哼!还说呢!”小燕子见永琪站起身来,便一拳一拳砸向他的胸口,“害得人家紧张得半死!我告诉你,下次不许再糊弄我!否则……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小燕子抓着脑袋想了好一阵,才蹦出一句,“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永琪无奈地看着她苦笑:“那你现在心里是不是轻松多了?舒坦多了?是不是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小燕子有点心虚地晃着脑袋:“是又怎么样?”
永琪抚摸着小燕子粉嫩的脸颊,轻声叹道:“小燕子,只要你和皇阿玛能冰释前嫌,我做什么都值得。我一直在想,如果可以回到从前的日子,那该有多好!”
小燕子凝视着永琪清澈的眼神,对视数秒,听出永琪声音里的惋惜和怅惘,终于柔声道:“我知道这段日子你也不好受,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会做好的……”
永琪感动地一吻小燕子的额头,勉强笑道:“好了,不说这个了,都那么晚了,你听话,先去睡觉,我一会儿就来陪你。”说着,他扶起小燕子,慢慢地走向卧房。见小燕子乖乖地躺在床上,永琪微笑着为她掖好被子。
小燕子毕竟不习惯晚睡,不一会儿便沉沉睡着了。永琪随即吹灭了烛火,独自一人回到书房去了。将门关上之后,永琪才缓缓地将那本泛黄的册子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抽出来。
封面上的三个字清楚地昭示着册子的主题——梁廷桂。
不过是个守巡道员,真的能有那么大的能耐,不露痕迹地杀害方家二十一口?仅仅为了掩盖其贪污受贿的罪行?
永琪的目光重又回到册子上,一行毫不起眼的记录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乾隆八年十月,梁廷桂任浙江守巡道员。
“乾隆八年十月……”永琪喃喃念着,“皇阿玛是当年正月南巡……”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一拳击在桌上,堆在一旁的奏折、公文顿时散落一地。
“不是他……不全是他……”永琪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颓然地倒在椅子里,“果然另有其人……”
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口气,永琪背着手走到窗边,缓缓推开窗子,任那扑面而来的晚风吹散心中的涟漪。暮春时节,夜黑风疾,群星黯淡,却见西方突然云雾缭绕,似是炊烟袅袅。
永琪正感奇怪,探头细看,却见烟雾越来越浓,将明朗的月光也遮住,依稀可见夹杂其中的点点红光。
“那里是九州清宴?天啊!”永琪低叫一声,踩着窗台,一跃而出,向西狂奔。行至半途,已听得众人杂乱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尖叫声。待到永琪到达九州清晏,只觉闷热难当,火光熊熊,红透了半边天。
这正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后宫嫔妃、皇亲国戚、宫女太监争相奔出,聚作一团,怔怔地望着处于一片汪洋火海中的九州清晏殿。有的衣衫不整,甚至连鞋子都未穿上;有的瞠目结舌,吓得说不出话来,更有几个妃子双腿发软,瘫倒在地,身边的宫女伸手去扶,也未能站起身。
永琪拨开人群,大声呼唤:“皇阿玛!皇阿玛!”连唤几声也无人应声,他四处张望着,瞥见令妃在腊梅的搀扶下走来,也不顾规矩礼节,冲上前就问道:“令妃娘娘,皇阿玛是否在你那儿?”
令妃一个踉跄后退,茫然地摇头。
永琪又问了好几个娘娘,均不知乾隆下落。永琪心中越发焦急,抬眼望去,整个宫殿俱已被刺眼的红光笼罩。当晚风力强劲,火势更易蔓延,越来越旺。重物轰然倒塌的声音此起彼伏,令人胆战心惊。
此时,紫薇、尔康以及其他阿哥也相继赶到,晴儿和芯岚搀着太后疾步走来,眼见火光滔天,太后不禁一阵晕眩,眼前一黑,晕厥在地。
晴儿和芯岚大惊,一人一边扶住太后,不停地呼唤:“老佛爷!您醒醒!”
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