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若认为家父的死是谋杀的话;也请求你秘密进行调查。找出凶手。而且在绝对秘密中进行;不要让外界和警察知道。在搞清真正的凶手是谁以前;不要对任何人讲。佐和子还是一个没有出嫁的姑娘;若是影响了她的将来.家父也将死不瞑目。高木先生;拜托了。〃
真是漂亮的言辞。我在千鹤井家寄居的一段时间里;从未听到洋二郎说过关心妹妹的话。平时对待妹妹象女仆一样。关心姊妹婚事的话;恐伯连佐和子自己也从来没有听到过。
高木彬光—边吸着香烟;一边听他说话。嘴边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的目的;也不是要把事情闹大。但同时;在维护正义方面;我也不甘人后。〃泰次郎先生的死要是他杀的话;我决不允许凶手横行世上、不受惩罚。对麟太郎先生那种无条件地赞美暴力、无视道德的言论我不能苟同。但我的本意也不是想揭露别人的私事;给无罪的人添麻烦。
〃我一定保守秘密;决不向外泄露。但是请求我帮助的泰次郎先生惨遭如此不幸;对杀人凶犯我决不饶恕;同时我也不能让凶手继续作恶;再出现第二个、第三个杀人事件;我保证保守秘密;但有一个条件。〃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恐怕每个人都陷入了不安与恐怖之中。这时;洋二郎大声问道:〃什么条件;要是用金钱能办到的话;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我对金钱不感兴趣;我要的条件只有一个;就是要大家竭诚协助我找到真正的凶手。〃
他说完以后;注视着大家的面孔。除了麟太郎以外;全都避开了他的视线。洋二郎、佐和子都害怕的样子将视线移开;贤吉痛苦地低头咳嗽着。
〃你们真是一群怪人;自己亲生父亲被人杀死;既不激动;也不想努力找出凶手。莫非说你们已经知道凶手是谁而又想加以隐瞒吗?
〃还是你们都同意麟太郎先生的言论呢?你们都主张具有暴力的人可以随意杀人吗?还是怕从自己嘴里说出来会招来不测的后果呢?不管是哪种情况;根据你们的表现我可能成为你们的敌人;也可能成为你们的朋友;请你们好自为之吧。〃
这是他的激烈挑战;大家对此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洋二郎象是有话要说;举起了左手。就在这时从二楼一室传来了沙哑的说话声;这声音的调子就象中了邪一般的那样可怕。
〃怎么啦;你们安静点不好吗?嘎呀嘎呀地在吵什么呀。〃
老太大千鹤井园枝左手拄着拐杖出现在走廊里。她患有轻度中风;右半身不遂;不过拄着拐棍还能行走;医生劝告她要绝对安静;但这位过去曾以贤慧夫人闻名;比男子还能干的贵妇人;直到现在还是不大接受别人的意见。过去一定很漂亮的瓜子险;现在肌肉已经松弛;起了皱纹;当年的风貌已不复存在。只有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还保留着往日的余辉。
〃发生什么事啦?你是谁呀?〃
她那注视着高木彬光的眼神里;显露出一种惊讶的神色。
〃非常失礼;我叫高木。事情是这样;今天晚上泰次郎先生在屋子里边死去了;我觉得可能是被人杀害的。〃
老人顿时浑身颤抖;拐杖也滑落地上。佐和子急忙将老人的身体抱住;洋二郎弯腰拾起拐杖交给老人。麟太郎沉默不语;纹丝不动。
〃你说泰次郎被杀了?那么是谁杀的呀?〃
〃谁杀的我不知道;医生说是强烈刺激引起心脏麻痹致死。可是在室内地上发现了府上的家传宝物般若能面。〃
〃什么;般若能面?〃
她的面孔因痛苦而变形;喉咙梗塞。过了一会儿;她从喉咙里发出一种含混不清的话语:〃般若的诅咒啊!我早就说过不要将它放在家里;可就是不听我的。宝生源之丞的复仇心在二百年之后的今天显灵了!〃
〃但是;老人家;我们可不相信这种怪谈。我们是受过科学洗礼的人;对于死人显灵、阴魂复仇一类的说明;是不能满足的。你能对你的怀疑作出科学的证明吗?〃〃你是说科学吗?高木先生你懂得多少科学呀?壮一郎被人称颂为日本有数的科学家;但他对自己的死亡;既不能预知;也不能预防。科学的力虽是有限的。这个世界上存在无数你们所说的科学和哲学解决不了的秘密。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好;不要嘲笑说这是老年人的妄想。人的阴魂是永久存在人世间的。今夜的诅咒;就是阴魂的显灵……〃她那微弱的声音;给人一种想要把我们引入地狱的感觉。
面对死人;需要有足够的勇气;但也有时面对活人远比面对死人还要可怕;此时此景就是很好的例子。
这时我感到好似冷水浇头;毛骨悚然。
然而;使我们震惊的不止这些后来又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女仆从后楼梯上来;脸色刷白;急忙说道:〃佐和子小姐;殡仪馆的人来了。他说咱家给他们去电话说;虽然已是深夜但有急事请他来;多给他报酬;于是他就赶紧来了。〃
大家不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谁打的电话呢?又为什么要打电话呢?走廊里的空气象墓地一般阴森可怕。这时;麟太郎大声说道:〃是谁给殡仪馆打的电话呀?〃
没人回答;大家都在小声自语;汇集成一片嘁嘁嚓嚓声。高木彬光静静地扫视了一下大家的面孔;说道:〃老人家;看来般若的阴魂并不满足于将活人咒死;而且关心备至地打电话叫殡仪馆的人来处理善后;这个怪物的确不同凡响啊!〃
他这种讽刺;已经超出了千鹤井家的人们所能忍耐的限度。麟太郎、洋二郎相继对其加以痛骂;连我都没有勇气加以制止。这时大家突然喧嚣起来;不大一会儿;人们又像化石般仁立不动;原来是女仆上楼来说了句话;震惊了所有的人。
〃诸位;警察署的人来了。〃
四、诗篇《贝笛》柳光一的手记〃大家都先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吧!回头我一个人一个人地叫你们来进行讯问。〃年轻的搜查主任吉野警部补很有礼貌地对大家说。
对于名门千鹤井家发生的怪死事件;而且在自杀他杀难以判断的情况下;他采取这种措施;是理所当然的。
〃柳先生;我害怕;请你和我在一起好吗?〃
贤吉拼命拉住我的手不放;他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的。我用眼示意请求吉野警部补的同意;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我放心地走进了现场的邻室、贤吉和绯纱子住的房间。
〃我也和你在一起吧。〃高木彬光松了口气的样子跟在我的身后说。
他对千鹤井家的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现在他把没被他们破坏的现场完整地交给了警察;一定感到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千鹤井家的宅邸;是三浦半岛海岸常见的西式建筑;它的二楼分成六大间;北面的一端是发生惨剧的泰次郎的房间;旁边是我们现在呆着的贤吉和绯纱子的房间;再旁边是佐和子和园枝的房间。走廊对面是存放般若能面的空屋子;旁边是麟太郎的房间;再旁边是洋二郎的房间。每间房的大小都是十二张铺席;备有西式家具和床铺。
我们好象从紧张中解放了出来;轻松地坐在椅子上擦了按额头上的汗。当然;我们的工作并没有完;一会儿必须接受警察当局的调查。可以想象调查将很严厉;但在我心中感到不安的同时;又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刚才那种紧张和兴奋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严重的考验。
女仆送来了冷红茶。我的喉咙火炽股的干渴;但刚才连干渴都忘了;这时喝起凉茶一饮而尽。我不由得想起了过去在战场上屡遭干渴的情形;在没有滤水器的缅甸的原始森林里;常常喝着黄色的泥水还觉得异常甜美。而今天这杯红茶;恐怕将使我终身难忘;仿佛全身都溶化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之中了。
〃贤吉君你搞登山运动吗?〃高木彬光小声说道。他的眼睛注视着立在室内一角的冰镐。
〃不;那不是我的;是姐姐过去健康的时候用的。〃
我还记得那个冰镐。绯纱子在高等女子学校时代攀登日本的飞弹山脉时;非常勇敢和熟练。盛夏某日;她站在烈风呼啸、乱云飞渡的枪岳螃顶上;黑发随风飘动;眺望着云海远方的美丽的侧影;宛拟昨日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但那不过是永远不会再现的梦幻地片断罢了。她虽然美貌犹存;但眼下身患疯病躺在床上;在睡眠中度过这个夏夜的绯纱子;使我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是么;是绯纱子小姐的吗?〃高木点点头.向躺在床上的绯纱子投以无限同情的目光。
〃柳先生;搜查主任叫你。〃从楼下传来了呼唤声。
应来的时刻终于来到了。我做好了一切准备。刹那间;我周身好象是冷得战栗起来。〃去吧;不要紧张。下边就该轮到我了。〃
高木彬光拍拍我的肩膀以示鼓励。贤吉在旁边担心地看着我。我慢慢地走下楼梯;敲了敲楼下客厅的门。
〃进来。〃
屋子里坐着以吉野警部补为首的几位警官;另外还有石狩检察宫在场。石狩是利用一个星期的休假来这里的;他住在旅馆里;今天可能警察署通知他来的。然而;今天晚上他可不是一位慈父般的个人。而是一位严肃的法律的代表。
〃柳君;请坐。〃
我静静地坐在检察官前面的椅子上;照例问过年龄、性名、生年月日之后。搜查主任向前探着身子问道:〃你最后离开泰次郎的房间;是几点钟?〃
〃8点20分整。〃
〃发现尸体的时间呢?〃
〃大概是9点17分左右吧。〃
〃这么说来;这—事件就发生在这大约一个小时之间啦。但你怎么认为是他杀呢?不是既无外伤又无毒杀的迹象;而且房间的门窗又从室内严密关闭着吗?〃〃和我一起来的朋友高术彬光君一看尸体就断定是他杀的。他命令马上给警察署打电话。死者家属正处于茫然不知所措的状态之中;大概是未经深思熟虑就在请医生来的同时;给警察署挂了电话。
〃我也相信是他杀;虽说尸体没有外伤作为直接证据。正好石狩检察官也在这里;昨天晚上我和检察官先生一起来到千鹤井家门前时;忽然看到有人戴着般若能面从二楼一室伸出头来。我们感到诧异;于是进门和泰次郎先生一起到那间屋子去看。看到能面好好地放在玻璃盒子里;绯纱子小姐一个人坐在钢琴的前面。
〃今天晚上泰次郎先生对我说他感到非常不安;问我认识不认识私人侦探。我向他推荐我的朋友高木彬光;他马上写了委托书;我拿着委托书去找高木君商量的时候;他又给我们打来了电话。他的声调象非常恐怖的样子;他说他看清了戴般若能面的人的真面目。我和高木君赶紧来到千鹤井家;在门口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