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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喊道,“我是警察,请大家让开。”
除了一个乘务员和另一个人以外,所有的人都站到了一边。他们俩正在火车和站台之间往外拖什么东西。一只胳膊出现了,然后是脑袋——然后是“第三个人”被撞伤的身体,就是那个拿手杖的人。他们把他放在站台上,浑身血肉模糊。
“另一个哪儿去了? ”
“死了,可怜的家伙。”
“那个人死了吗? ”
“是的。”
“不,没有死。”
“噢,贝蒂,我要昏过去了。”
“他没事——看哪! 他睁开眼睛了。”
“是的,但是,另一个呢? ”
“别再挤了。”
“小心,那是警察。”
“下面的铁轨是有电的。”
“哪儿有医生? 去叫个医生来。”
“向后退,向后退。”
“为什么他们不关掉电闸呢? ”
“他们关了。那家伙跑过去就是去拉闸去了。”
“要是不把火车开走,他们怎么把他弄出来呢? ”
“我想他已经变成碎片了,可怜的家伙。”
“那个人是想要救他。”
“看起来他是突然病了,或是喝醉了。”
“醉了? 一大早吗? ”
“他们应该给他拿点儿白兰地。”
“把这些东西清理干净。”伊格斯说,“这个人会没事的。另一个恐怕已经死了。”
“压成碎片了,太恐怖了。”
“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把站台清理一下,叫一辆救护车,再喊个警察来。”
“说得对。”
“这个人醒过来了。”帮忙从车下面拉出受害者的那个人插嘴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生? ”
“该死的。”被救起的那个人虚弱无力地说。然后,好像意识到他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
“噢,先生,一位不幸的先生从站台上掉了下去,并把你一块儿带下去了。”
“是的,是这样。他没事吧? ”
“恐怕他被撞的很严重,先生。”有人拿着一个玻璃瓶跑了过来。“喝一口这个,先生。轻点儿,把他脑袋抬起来,不要打扰他了。行了。”
“啊! ”那个人说,“好多了。没事的,别紧张。我的腰椎没事,而且好像别的地方骨头也没断。”他试验性地动了动胳膊和腿。
“医生马上就来,先生。”
“用不着医生,我本人就是医生。四肢都没事儿。头部显然完好无损,尽管它疼得要命。肋骨嘛——我就不是很确定了。恐怕那儿有点儿毛病。骨盆完好无损,谢天谢地。”
“很高兴能听到你没事。”伊格斯说。
“我想是火车的脚踏板刮到我了。记得我就像一小块黄油在两个不知是什么的东西之间滚来滚去。”那个陌生人说。看起来他受伤的肋骨并不妨碍呼吸。“我看见车轮转的慢了,并且停了下来,我对自己说:‘完了,这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老兄。时间就此停止,那就是永恒。’但我发现我错了。”
“很高兴是这样,先生。”伊格斯说。
“但是,我还是希望我能阻止那个可怜的家伙。”
“我相信你尽力了,先生。”伊格斯打开他的笔记本。
“请原谅,先生,可我是警察,请你尽量告诉我事情是怎么样发生的——”
“我根本不知道,”对方回答着,“我所知道的是,那家伙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刚好站在这儿。”他停了一下,喘了口气。“我注意到他看起来样子相当古怪。有心脏病吧,我想。他突然间停了下来然后朝我走过来。我抓住他的胳膊,他突然倒下去,他全部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身上,把我也拉倒了。然后我听到了火车的轰鸣声,看到了它巨大的车轮还有空气从我胸口中被挤出去的感觉,其他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想我肯定是没抓住他。”
“那也难怪。”伊格斯同情地说。
“我叫加菲尔德,”救人的人继续说,“赫伯特.加菲尔德医生。”他说出了在凯星顿和哈利大街两个地址。“我想我看到我的一个同行来了,他肯定不准我多说话的。”他虚弱无力地笑了笑。“不管怎么样,我都应该登记备案,以便于今后你找我调查情况。”
伊格斯警员谢过了加菲尔德医生,然后走到那个穿大衣的人的尸体旁,他已经被人从车轮中间弄出来放在了站台上,那是一幅令人很不舒服的场景。即使是伊格斯,尽管他已经对伤亡的情况早已习以为常了,还是对不得不从那个死人的口袋中搜寻验明正身的证据这种工作感到非常厌恶。非常奇怪的是,他没能找到任何形如名片或文件之类的东西。
在一个皮夹子里找到几个一英镑的票子,一个银制的烟盒里装满了一种流行的土耳其香烟,有点零钱,一个没有标志的手帕和一把弹簧锁钥匙。此外——最让他感兴趣的是——在大衣兜里有一个短小的橡胶棍,人们常买它来防范汽车匪徒。那个和救护车一同赶来的地方监察长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正在那个人身上的西服里翻找裁缝的标签。
有了一个同事的帮助伊格斯就轻松多了。他知道他应该与拉姆雷中士以及苏格兰场取得联系。大家经过一个小时精神饱满的工作之后,他们在最近的警局里愉快地会合了。实际上,在把不醒人事的庞臣先生安置到医院以后,拉姆雷就已经赶到了。总监察长帕克匆忙地赶到凯星顿,听了拉姆雷和伊格斯的描述,回顾了那场灾难的场景并看了那个穿礼服的男人的遗物之后,他非常气恼。当你费心尽力跑遍全伦敦去跟踪并正要逮捕的人,就那样无缘无故地死了,在他的衣服上还没有裁缝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确认他身份的东西,而且,他还毫不在意地允许自己的脸被火车轧得血肉模糊,以至于你根本不能把他的照片发布出去等人来辨认时,你会觉得在他身上能查出点问题的满足感会因为想到要去查明他身份这种令人厌恶的工作而消失殆尽。
“一点有用的东西都没有。”总监察长帕克说,“但是我想可以看看他衣服上洗衣店的标签。还有,当然也要看看他的牙齿,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令人生气的是,死者有一口好牙,而且衣服上至少有三家洗衣店的标签。他的鞋也没有多大的帮助,都是机器产品,尽管是由一家做过很多广告的优秀的公司制作的。而现在,这个可怜人只能到天堂去会见法利鞋袜的缔造者了,以支持这个公司最新最大胆的宣言——无论你遇到多大的麻烦,法利鞋袜都会帮助你渡过难关。
万般无奈,帕克先生——可能因为法利先生广告思想的启发——给皮姆广告公司打了个电话并要求和布莱登说话。
电话接通的时候,那位先生正和阿姆斯特朗先生在密室里谈话呢。威福莱茨有麻烦了,由于对手海雀牌香烟广告的影响,威福莱茨的销售已经大受影响。海雀制造商们找到了一个灵感,他们用飞机做赠品来吸引顾客。在每包海雀香烟里他们都放了一张礼品券,上面有一种小型的、适于业余爱好者使用的旅游飞机的部件名称。当你收集到全套礼品券( 总数是一百张) 的时候,把礼品券和一篇简短的文章一起交上来,这篇文章得是关于飞行兴趣对于英国男孩子的重要性的。每天的最佳作者就会成为一架私人飞机的得主,并可以免费接受一种使他或她可以拿到飞行驾驶证的课程训练。
这个巧妙的计划是由一个激动人心的现代大型广告宣传来实施的:“未来属于有飞行兴趣的人”——“现代烟草公司的高空飞行”——“吸海雀,攀登理想高峰”——等等。如果你因为年龄或疾病的原因而不能享受一架飞机的所有权的话,作为替代,可以得到这家飞机制造公司相应数量的新发行的公司股票。这个计划得到了几个著名的空军飞行员的支持。这些飞行员的照片都印在报纸上,头戴头盔,面带微笑,照片和他们发表的观点都印在一起,这些观点是说海雀在帮助确立英国空军至高无上的地位方面做了有价值的工作。
威福莱茨非常沮丧。有人气恼地抱怨着,为什么皮姆公司的人就没能先想出这种聪明的办法。他们高声疾呼要有一个自己的飞机计划,用一个更大的飞机并弄一个机库停放它。阿姆斯特朗先生向他们指出,这么做惟一的结果就是让公众对威福莱茨和海雀两个品牌产生混淆,原本它们在质量和包装上已经相像到足以把任何人都弄糊涂的地步了。
“他们完全一样。”他对布莱登说,不是指香烟,而是指那些制造商。“他们像绵羊一样形影相随。如果威福莱茨用大牌明星的话,海雀就会用更大牌、更重要的明星。如果加斯伯香烟附赠钟表的话,海雀就会附赠老爷钟,而威福莱茨就会赠送天文钟。如果威福莱茨宣称他们的香烟不会对肺造成危害,海雀就会说它们可以加强肺功能,加斯伯则会引用医生的话,说肺结核患者最好吸用加斯伯。他们会互相剽窃彼此的创意——结果会怎样呢? 公众会轮番吸用这三种香烟,像以前一样。”
“那对商业来说不是件好事吗? ”布莱登先生直率地问,“要是只卖一家的香烟,剩下的不就得破产了。”
“噢,不,不会的。”阿姆斯特朗先生说,“最后只能是合并而已。但这对我们没有好处,因为那样他们只会使用一个广告代理商。”
“好吧,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布莱登问。
“我们得想办法。我们必须阻止他们的飞机行动。一方面,这种繁荣持续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国家还没准备好装满飞机,父亲们也会开始报怨这件事的。就算现在,也没有多少父亲会在意是否有商家把私人飞机运到安静的郊区送给他们的女儿。我们现在想要的是个全新的计划,用和他们一样的方式但更具家庭感染力。但必须要宣扬大不列颠。我们必须让它有爱国主义色彩。”
就是在这个时候,总监察长帕克正和办公室接线员争论的时候,死神·布莱登先生构思出了一个超凡的创意,那个人们至今还记得并谈论着的创意——那个享誉全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