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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一件干净的。科普雷夫人给他拿了一件,捎带着又训斥了他一句,好像周五早上换一件干净的衬衫会打乱整个家庭开销。在八点十分,当他下楼来到厨房时却发现早餐已经吃不成了。脸上挂着一团棉花显得非常滑稽可笑,耳畔还回响着他老婆令人头痛的责骂声。
现在,想赶八点十五的那趟车是不可能了。十分无奈,他不得不坐八点二十五的那趟了。
八点四十的时候,由于与一辆铁路货车发生交通事… 故,电车在金斯路的十字路口耽搁了二十分钟。
在九点三十,科普雷先生灰溜溜地钻进皮姆公司,希望自己没出事就好了。
当他从电梯出来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接待员向他打了招呼并传话说阿姆斯特朗先生要马上见他。科普雷先生气急败坏地在那条红线——专门用于把准时和迟到的人分开的——下面很远的地方签上名字,点了点头。一阵剧烈的头痛让他后悔不该点头。在上楼的时候碰到了帕顿小姐.她大声说:“噢,您在这儿呀,科普雷先生! 我们都以为您失踪了呢。阿姆斯特朗先生要见您。”
“我这不正要去嘛。”科普雷先生没好气地说。他走进自己的房间,脱下外套,正寻思着扑热息痛到底是能治头痛还是让他犯恶心,这时红毛乔敲了敲门。
“打扰了,先生。阿姆斯特朗先生问您有时间见见他吗? ”
“好了,好了,我这就去。”科普雷先生说。他踉跄地走出办公室,几乎栽在英格拉比先生的怀里。
“早! ”英格拉比先生说,“你被通缉了,科普雷! 我们刚刚派法警出去找你,你最好赶紧去阿姆斯特朗先生~JIUL 。
高男正要吸你的血呢。”
“是吗! ”科普雷先生说。
他用肩膀把英格拉比先生挤到一边继续向前走,却与布莱登先生不期而遇,那人傻笑着站在门口,还拿着一个单簧口琴。
“看哪,征服我们的英雄来了。”布莱登先生叫了一声,说完拿起口琴吹了一声。
“胡说什么! ”科普雷先生说。而这时,让他惊恐不已的是,布莱登沿着走廊在他身前做了三个优美的侧手翻,刚好在阿姆斯特朗门前停住而不会被里面的人看见。
他敲了敲门上的玻璃,在里面他看到阿姆斯特朗正坐在办公桌后面,高男先生站得笔直而且怒气冲天,而汉金先生则在房间的里边站着,带着他惯有的温和而又忧郁的神情。
“啊! ”阿姆斯特朗说,“我们想见的人终于来了。今天你可是迟到了很久啊,是吗,科普雷先生? ”
科普雷先生解释说路上出了点事故。
“这些铁路线上的事故可真得解决解决了,”阿姆斯特朗说,“只要皮姆的公司员工一乘坐,那火车就出毛病,我有必要给铁路公司负责人写封信了。哈,哈! ”
科普雷先生感觉到阿姆斯特朗先生的态度不甚严肃而且有点无聊。他没说什么。
“那么,科普雷先生,”阿姆斯特朗先生说,“关于纽莱斯半双版是怎么回事? 我们刚收到卓乐普先生发来的一封表达愤怒的电报。我不记得晨星报的那个人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
“威克斯。”高男先生说。
“威克斯——天哪,这么怪的名字! 但我知道——或者说高男先生知道——从某个人听说,你昨晚把纽莱斯的标题给改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可我只想知道该怎么向卓乐普先生交待。”
科普雷先生控制了一下情绪并开始讲昨晚的紧急突发事件。他觉得自己讲得并不好,从眼睛的余光里,他能看到自己脸上的那团棉花随着他的嘴唇在上下晃动。他尖锐地强调指出原先的插图和标题能给人一种极不健康的暗示。
阿姆斯特朗先生哈哈大笑。
“我的上帝! ”他叫道,“我们被他们抓着短了! 高男! 看,看,看! 谁写的标题? 我必须把这一切告诉皮姆先生。
你怎么就没发现呢,高男? ”
“我没往那上面想。”高男先生有口难辩,满脸通红。
阿姆斯特朗先生又笑了起来。
“我想是英格拉比写的。”高男先生补充道。
“英格拉比,怎么偏偏是他! ’,阿姆斯特朗大笑不止,按了一下桌上的蜂鸣器,“帕顿小姐,让英格拉比先生马上过来! ”
英格拉比先生到了,保持一惯的冷酷与傲慢。阿姆斯特朗先生笑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把原广告校样扔给了他。那上面的评论用词粗野,直截了当,科普雷先生看了都一阵脸红。
英格拉比却以更狂妄的评论续之,一点不觉得尴尬。帕顿小姐拿着笔记本站在那里,发出一阵文雅的窃笑。
“先生,”英格拉比说,“这不是我的错。我原先的草图是给一位因为生意而过度劳累的绅士画的素描。如果美术室那些蠢人由于偏爱画一对彻夜狂欢的男女而抛弃了我原先的构思,那可不是我的责任。”
“哈,哈! ”阿姆斯特朗说,“那么都是巴罗的责任喽。我不认为巴罗——”
这句话应该是对这位美术室主管的美德而不是他的男子汉气概的赞扬。汉金突然爆发一阵大笑。
“巴罗先生可有个癖好,他喜欢拒绝创作部提出的建议。”科普雷先生说,“我并不想说有部门之间嫉妒的成分在里面,但事实上……”
但阿姆斯特朗先生兴致正浓,对他的话毫不在意。他吟诵了一首打油诗,赢得了一片掌声。
“好吧,就这样吧,科普雷先生,”他基本恢复到常态,“你做得很对,我会向卓乐普先生解释的。他准会气昏过去的。”
“他肯定会惊讶得说,‘你怎么能通过这样的稿件呢? ’”汉金先生说。
“可能吧,”阿姆斯特朗先生愉快地表示同意,“我也不总是会忽视这些庸俗的东西。我那天肯定看走了眼,你也是,高男。哦,天哪! 皮姆先生这次一定有话说了。我倒很想看看他发脾气。但愿这事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可能把你们都解雇掉。”
“那可太严重了。”科普雷先生说。
“当然很严重,幸好晨星报及时发现。行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汉金,关于苏波整版的事……”
“我希望,”科普雷先生说,“我的所作所为能令您满意,当时没太多时问……”
“很好很好,”阿姆斯特朗先生说,“非常感谢你。顺便提一下,你或许应该早点跟别人说一下,今天早上我还在发脾气呢。”
科普雷先生解释说他当时确实尽力与皮姆先生,阿姆斯特朗先生,高男先生以及威德波恩取得联系,但都失败了。
“嗯,嗯,我知道了,”阿姆斯特朗先生说,“但你干吗不给汉金先生打电话呢? ”
“我六点钟的时候总会到家,”汉金先生插了一句,“并且很少出去。要是出去的话也总会说清楚在哪儿能找到我( 这是对阿姆斯特朗先生的挖苦) 。”
科普雷先生感到十分不安。他把汉金先生忘到脑后去了。他清楚地知道,汉金先生虽然表面温和,但非常反感别人对他表现出的怠慢。
“当然,”他结结巴巴地说,“当然,是的,我本来应该那样做,但是纽莱斯是您的客户——阿姆斯特朗先生——我没想——我没想汉金先生……”
这是个糟糕的策略性错误。皮姆公司有个大原则,那就是只要有需要,创作部的任何一位员工要在任何时候承担起任何工作,而科普雷先生的理由却与之背道而驰。它还暗示了汉金在这方面比不上他科普雷先生的才干。
“纽莱斯,”汉金先生用一种平淡的口吻说,‘‘确实不是我最喜欢的项目,但我也曾参与过。”这又是在对阿姆斯特朗先生旁敲侧击,那段时间他情绪不太稳定,以精神疲劳为由要把所有的客户都推给汉金先生。“它的事情对我和对那些普通撰稿人一样,都是我们的分内之事。”
“好了,好了。”阿姆斯特朗先生意识到汉金先生又要做某些令人不快的事情,要在一个部门的员工面前批评另一个部门的员工了。“这无甚紧要,你在危机中已经尽力了,没有人会产生任何非议。啊,汉金先生——”他点头示意“闲杂人等”回避,“——咱们把苏波的问题给最后解决了吧。别走,帕顿小姐,你给做一下记录。我会处理纽莱斯的事情,高男先生,别担心! ”
在科普雷先生、英格拉比先生和高男先生离开后门关上了。
“上帝啊! ”英格拉比先生说,“简直是荒谬! 从头至尾都很成功,只需要巴罗做个结尾。这倒提醒我了,我得去耍弄一下他,让他尝尝拒绝我的建议的后果。(奇*书*网。整*理*提*供)对了,还有米特亚迪,我必须告诉她阿姆斯特朗说的关于老巴罗的那些话。”
他钻进米特亚追小姐的房间,从里面传来粗犷的笑声。
科普雷先生感觉好像有无数块花岗岩旋转着、碰撞着砸在他脑浆里,他直僵僵地朝自己房间走去。在走过调度室的时候,他看见卡兰普夫人抹着眼泪站在约翰逊夫人桌前,但他没理会。现在,真正让他痛苦的事情是如何甩掉紧跟在他身后的高男先生。
“喂,高男先生! ”
约翰逊夫人尖锐的叫声对于科普雷先生来说有如一道特赦令。像逃命的野兔一般,他飞快地冲回办公室。不管有没有用,他都要试一试扑热息痛。甚至连水都懒得拿,他直接吞下三片药,坐在转椅里,闭上了眼睛。
他脑子里的大块花岗岩还在不停地碰撞。要是能安静一会儿该有多好,哪怕只有半个小时……
门被猛然推开。
“听着,科普雷,”高男先生的声音像风钻一样,“当你昨晚强盗般搜刮我桌子的时候,是否曾不知廉耻地动了我的私人物品? ”
“看在上帝的分上,”科普雷先生呻吟道,“别这样吼叫,我头痛的都快炸了。”
“该死的,我才不管你到底头不头痛。”高男先生毫不客气,把身后的门重重摔上,发出了十一英寸口径大炮炮弹的爆炸声。“昨晚我抽屉里有个信封,里面装了五十英镑,现在不见了。那个卡兰普夫人说看到过你翻我的文件。”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