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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颜合起眼,睫毛不住颤动,喃喃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第一处——
房内好生安静,一点点声音也没有,有种窒息的压抑。
容颜静静地看师傅,再看豫让,他们都神色紧张,如临大敌般一触即发,师傅的双手已经背到身后,有道红光自他的白衣间透出。
看不真切那人的脸,眼前一片银光煽动,用力闭了闭眼睁开还是依旧的模样,能听见自己很小的声音:“你是谁?”
他也不答话,单膝跪在面前,修长的手指握住衣带,轻轻放在嘴边。
容颜又问:“你究竟是谁?”
他仰视着我,这次她看清了他的眼,三分邪气,七分妩媚,隐隐动动地象在心口锯了一下,什么东西被撕裂开来,热热的向外汹涌喷出。
“主上,我是特地来接你入宫的,这么多年你流落在外,让我们找得好辛苦。”他声音低沉,擂鼓般震动着。
容颜分毫未动,她低头轻笑。
原来那个传说是真的,她真的回到经历过的事情中,真切的,她第一次在这里看到碧,那时她就该认出他的。
她的笑,似乎吓到的师傅,他叫她:小颜,过来。
容颜伏下身子,凑近碧的耳朵:“把解药给我师傅,我立时跟你回去。”
他不置信地看她,直直看进她的眼,耳朵后的皮肤却怯怯地红出来,粉粉的颜色,衬着他脖子后凝脂的皮肤,容颜忍不住伸出手指去触摸。
碧几乎是跳起来,象一个被大人欺侮的孩子,他问与她同样的问题:“你是谁,你究竟是谁!”
容颜笑得春花灿烂:“我是你的主上,你方才认的我。”
“你真的跟我回去?”
“不要。”
“不可以。”
豫让和燕少游齐齐开口反对。
容颜转过身去,将一根手指凑进嘴唇,俏皮地做了个禁声的姿势:“你们放心,他不会伤害我,我心里明白。”她的手摊在碧面前,白皙地透明一般,“快把解药给我。”
碧很乖很乖地自袖子中取出小小的玉瓶,交到她掌心,指甲滑过她的皮肤。
“不可以骗我哦,要真的解药。”
他觉得眼前的妙人儿说什么,他都会一一去做,当下肯定地点点头。
容颜将瓶子小心地递给师傅。
“小颜,不能去,他不会再放你回来。”她的手指被握住,又被她轻轻挣脱开,“师傅,我只随他去一下,只是一下。”
她在心中默念,只有半个时辰,眼底的惆怅被掩藏地极好。
碧满眼的欢欣,豪不迟疑地将她带了回去。
雪宫,断情宫。
容颜四下而望,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碧小心翼翼地试探:“主上,为什么你轻易相信我。”
她踏前一步,伸手紧紧抱住他的身体,忽视他明显的僵硬,将下巴搁浅在他宽宽的肩膀上,他的身体炙热,几乎能将她温暖:“碧玺,碧玺,我怎么会不相信你,你对我那样的好。”
细小的声响后,金属的面具正中形成一道细缝,整个开裂成两片,掉落在地。
她不敢抬起头,只想抱着他,不放开他,不让他有机会再离开他。
他听到她叫出自己的名字,惊骇后,是一种沉淀的从容,这个靠在他的怀里的人如此真实,带着淡淡袭人的香,不假思索地回抱住她,那种巨大的惊喜在这一刻充满他整个胸腔:“是你,我命中人果然是你。”
容颜不应她,生怕一开口就会打破魔咒,只有晶莹点点染湿他的肩膀,逐渐化开成美丽的图案。
☆、番外(下)
第二处——
容颜抬头望着那棵树,如此轩昂挺拔,宽大的树阴隔着阳光打在脸上一点也不灼热,有忽明忽暗的光线随着风左右摇摆,把视线给分隔成无数的小块。
棋子停在不高的那条树梢上,它身边还坐着一个人,头发很长很长,墨色中带有一圈光弧,没有束起,完全披散开来,站在原地几乎都触手可及,他的背影淡薄缥缈,看上去却特别凄凉,清冷。
她一动未动。。电子书下载
然后,他低下头来,星目清澈,神情沈静怡然。
只看到他嘴唇动了一下,像是要说话,却没有发出声响。
一只小小的子规鸟飞过来,停在旁边的树上,好奇的睁着乌黑的眼珠咕噜噜的看两人。
风,只有风声,柔柔地在脸颊边拂动。
容颜再按捺不住,足尖轻点,轻巧地跃上树梢,安静地在他身边坐下来,眼神缠绵地画出曲线,蜿蜒中轻轻快出绚丽的花。
燕少游波澜不惊的眼底象被投进一块小小的石头,涟漪圈圈荡开,眼雾迷离,眼角有一点点不经意流露出的哀。
容颜自顾自地靠过去,果然他没有躲开,她顺势依着,师傅腰身柔软,身上有好闻的味道,手中抓的是他的一缕头发,滑溜溜地在指缝间游走。
“师傅,我只想摸摸你的头发,在这有阳光的地方,能明晃晃地告诉我,我们一起度过的这些年都不是虚象。”
他震惊地望着她,手指禁不住得发抖,“小颜,小颜。”他唤着她的名,一声一声,仿佛是叹息,仿佛是遗憾。
知晓这一见后,人世间再不会有师傅的影子,他选择去择界湖与紫菡姑姑相伴,听起来那样甜美可人,可为什么有暗暗的阴影画着牢不可破的圈。
他伸臂过来将她搂得更紧一些,皮肤与骨肉积压出疼痛,他恍然不觉,五官已经生生痛得有些扭曲。
“我心心念念寻找了这么久的答案为什么会是你?”他的声音低得象在责问自己,“回头想想,太多巧合,太多机缘,原该是你的。”
“师傅,不走,不走可好。紫菡姑姑不会责怪你与我。只当一切都还未曾揭晓。”容颜觉得自己私心太重,有点讪讪的表情。
“我决定离开,不是因为你是婆娑的女儿,曾经伤害过紫菡与我。”他的指腹贴在她的眼角,猩红一点,摇摇欲坠,终于,他低头,冰凉柔软的唇印在她的眼睛上,痛得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容颜觉得极冷,又觉得大热,整个人扑在他怀里,一动不想动。
“我离开是因为我已经分不清,我现在爱着的那个人是紫菡还是你,我问了自己近十年,我的心却没有告诉我想要的答案。”他笑了,温柔地将唇离开她的肌肤,淡淡的馨香留在唇角,留在记忆,他说:“小颜,我只是一段魂,一个影,你值得更好的。”
手起刀落,他的发飘然落下,掉在她的手中,青丝终将成灰,变成她最后能抓住的纪念。
☆、源头
我对视着他的眼睛,解释不清楚这种诡异的感觉,心里面仿佛抽一下,那种即将要失控的源头在哪里,是因为眼前的他吗?
“这样子也很好,为什么你方才要阻止我呢?”他微微侧过头,依然是那个清秀俊朗的少年人,可是,有哪里不同了,真的有哪里不同了。
“我不是阻止你,我是怕方才那一下会彻底失去你。”血渍还留在肩膀的衣服处,才刚刚干透了,我用手指去捻了一下,这些都不是作假的,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
“哪些是真话,哪些是假话,我都分不清楚了,你自己能够分清楚吗?”他仰起头,笑得好生畅快淋漓,“你说,要是我和那个他,融合在一起以后,剩下的那个人是我,还是他。”
“不许有这样的念头,一丁点儿都不许想起来。”想到他说的状况,我觉得背后一阵凉意,觉得仿佛是一道不归路,他一旦跨出步子,我就再抓不住他了。
“未必是我输啊。”他还是那样笑着,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低下头看着自己一双摊开的手,“不许我想的东西,你想过没有,你说要治好我的,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其实呢,事实呢,你告诉我啊,你怎么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因为我问得太多了。”
他一步一步逼近,一句比一句大声,全然不顾父亲还在身边看着我们,有些溯源是孽缘,我的心血在瞬间瓦解,我悲哀地看着他:“那股力量确实很强大,你想拥有的话,也是理所当然。”
“我要的不是力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打断我的话,“我要的是,想和你在一起,没有其他人在中间的,不是一年只能见一面的,是时时刻刻的,你都能在我身边,能对我说话,能冲着我笑。”他的话,愕然而止,像是被自己的想法惊吓到,退了一大步,盯着我看,好像我是个完全陌生的人,“我对你,特别舍不得,放不下,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人,那个和我很像的人,是因为他才会赋予我这些遗留,喜欢你的人,从头至尾都是他,我不过是个附属品。”
真相揭破开来时,我看到血肉翻飞,不忍目睹,正因为他猜到的都是我不能否认的,我根本无法反驳,他是碧玺留下的一魂三魄,承继了碧玺的一部分记忆,包括碧玺对我的那份刻骨铭心。
“不是的,我一定是想错了,我明明是真心的。”他用双手抱住头,慢慢蹲下身,蜷缩起身体,痛苦不堪地说道,“脑袋里面好像有什么要炸开了,很痛,很痛。”
“他是怎么了。”眼见着要往旁边的树杆撞去,我从身后将他抱住,急声问道,“爹爹,他到底是怎么了?”
“方才那股要将他吸走的力量,触发了他身体里的某些东西,想得到的那些,必然需要强大的力量,如果他这样想,就会忍不住要去寻找力量的源头。”父亲走到他身后,手起刀落,很不客气地用大力将他打晕在地,“这个方法虽然粗鲁些,但是很管用,比那些符咒,昏睡咒都有效得多。”
☆、束手就擒
一记短促而清脆的呼叫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父亲的脸色一下大变:“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要不要我一起帮忙。”我猜到是小木屋中的那个自己遇到麻烦。
“不用,蕉井林中的妖灵能力都不大,你小时候已经很能干了。”父亲留给我个安抚的笑容,纵身而去。
我努力回想,那时候的自己到底遇见什么状况,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像是意外的缺失,怎么都想不起来,只得听从父亲的话,一低头看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