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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陆子寒说：“我出去买点儿水果，你们慢聊。”
等到陆子寒离开后，李成才正式看着唐楚楚，仔细打量她。和照片中的人一眼，不过那会儿笑容灿烂明媚，这会儿显然是在克制着情绪。
“我是顾宸的弟弟，是顾家的私生子。除了你们，谁也不知道。”
看到唐楚楚惊讶的神色，李成继续说：“这个秘密，希望你们能替我和大哥保密。”
唐楚楚忙点头，鼻子有些酸，轻轻说：“一定。”
越是接触这些家庭，越是觉得这些家庭背后的复杂。她知道自己向来头脑简单有些不大明白那些事情，也懒得去理会那些事情。别人说的她记着，但是绝对不会乱说。
看了看病房，唐楚楚这才意识到没有看到钟娟，看着李成问：“怎么没有看到钟秘书？”
李成又惊讶了，看着唐楚楚说：“她这会儿在C市，并不在京中。”
“啊？”唐楚楚惊讶不小，不过想着钟娟是顾宸的秘书，顾宸病倒了，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这个问题，就这么略过了，她没有多想。
李成虽然也很疑惑唐楚楚怎么忽然问钟娟，而且忽然来到病房里，但是哥昏迷了一直都叫着楚楚，他想着她过来了也好。何况他也想过要不要给唐楚楚打电话，他刚有那个想法的时候哥便说了，不许告诉她。
这会儿钟娟告诉了唐楚楚，也省了他费心思。唐楚楚问了顾宸的情况，又与李成聊了会儿。大部分是她在听李成在说。
理解为，最近顾宸共组压力大，拼命工作，很多事情赶在了一起。加上她刚与他说明一切，顾宸这才病倒了。
陆子寒回来的时候唐楚楚正在出神，李成已经出去了，正在走廊外面的吸烟区吸烟。看到陆子寒回来点了点头，便别过头去。
这一天唐楚楚也没有看到顾宸醒过来，似乎睡得很沉。外面天一点点暗了下来，李成说：“天晚了，你们先回去吧。这边有我看着，也而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有事的。”
听到他的话陆子寒有些疑惑，回去的路上问有些走神的唐楚楚：“楚楚，给你打电话的人是谁？”
唐楚楚回神，望着陆子寒说：“是顾宸的秘书钟娟，不过刚才李成说她这会儿不在京中，在C市。”
陆子寒点头，开着车若有所思的样子。
唐楚楚虽然惦记着顾宸的病，不过听到李成的话，也稍稍放了心。回到家里虽然有些自责，可是想着若是她不说，只会更加耽误顾宸。而且这会儿已经说了，她也不能再怎样了。
回到家里陆子寒还是与平时一样，先是去了书房将没有做完的工作忙完。出来见唐楚楚在厨房忙活，也走了进去帮忙。
见她神色有些低迷，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上：“楚楚，有些事情，是必须说清楚的。也许是你说的时候不对，可是若是一直不说，时间长了，就再也难开口。”
唐楚楚知道自己的情绪影响了陆子寒，眼底露出一丝歉意。陆子寒看着她笑了笑，松开她拿了饺子皮出来：“今天不煮饭了，我们包饺子。”
看着陆子寒的笑容，唐楚楚也忍不住笑了笑：“好，包饺子。”
两人一边包饺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大部分都是唐楚楚在纠结饺子的形状。她是南方人，很少包饺子。而且一般南方城市，包饺子的也并不算太多，不如北方，几乎家家户户人人都会包。
陆子寒的技术很好，从他手里出来的饺子都好看极了。唐楚楚看着自己包的歪歪扭扭或者是馅儿都撑破了饺子皮蹦出来的饺子，眼底万般羞愧。陆子寒让她去看电视打发时间等着吃，她自是不愿意的。
包饺子这活计，她还是学着比较好。与陆子寒在一起那几年，两人也并不是经常吃饺子。每次她想吃的时候，两人也是去学校外面的小餐馆吃一顿。后来住在一起，每天需要忙的事情很多，也没有那个闲心思。加上她不会包，自然不会在陆子寒面前提。
这会儿看着那一个个精致好看的饺子，下了决心非要好好包出个形状来。陆子寒看着她跟自己赌气的模样勾了勾唇角，一边慢条斯理地叫她包，一面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
确定她的注意力已经从顾宸的事上转移，稍稍松了口气。也盼着顾宸快点儿好起来，免得她担心。
而那个电话，他觉得有些奇怪。按照顾宸的性子，楚楚与他说清楚了，即便他再伤心难过，也不会让楚楚看到他狼狈的样子。他们在骨子里都是同样的人，所以那会儿知道楚楚的心越来越偏向顾宸的时候，他再难受也只是每天守在她楼下，就那么远远地看着，除了吸烟还是吸烟。
那次差点儿被唐楚楚发现，他吓得不轻。这会儿想起唐楚楚在楼上楼下跑老跑去到处找人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回到书房他打了电话让人去查，问了之后才知道钟娟从来没有给楚楚打过电话。他拿了她的手机回拨故去，电话那边一阵忙音。
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告诉楚楚的，想要让楚楚心里难过。她从来的都那么心软，知道顾宸的病倒是因为她，免不了又要自责一番。
望着认真包着饺子的唐楚楚，陆子寒的眉头微微皱了下，又快速松开。
半夜醒来，看了眼身边熟睡的唐楚楚，陆子寒小心翼翼起身到了外面的阳台上。面色微冷，与贴在外面玻璃窗上的寒霜融为一色。
相离不相弃（20）
唐楚楚睡得不大舒服，似乎有些冷。伸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迷迷糊糊中觉得空了。半眯着眼睛瞧了瞧旁边的位置，果真没有人。嘟着嘴起身下床，想着应该晚上喝了太多水。
到了浴室发现门并没有关，陆子寒并不在里面。挠了挠小脑袋，回到房间还是没有看到陆子寒。迷糊的大脑更加迷糊，眼睛依旧半睁着，瞅了瞅床上的位置，人呢？
“怎么起来了？”
陆子寒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紧接着整个人出现在门口。唐楚楚拖着拖鞋站在床边，揉了揉眼睛困顿地问：“刚才我去浴室没有看到你呢。”
陆子寒见她睡意朦胧，也不见得有多清醒，走过去一边拉着她到床上躺下，一边说：“接了个电话。”
习惯性地往他身边蹭了蹭，却感到一阵凉意。唐楚楚哆嗦了一下，陆子寒稍稍向后退了退：“我身上有点儿凉，一会儿暖和了再靠过来。”
唐楚楚闭着眼睛分明快要入梦的样子，软语呢喃：“不要，我习惯这样依着你睡。”
见唐楚楚熟稔地移到他身边，小手在他身上摸了摸，似乎在试探温度似的，一边含含糊糊问：“谁的电话，那么久。好……凉哦，下次不许半夜起床接电话。”
知道她半醒半梦迷迷糊糊，陆子寒笑了笑，见她将小脑袋靠在他脸旁，整个小小的身体贴着他，小手摸着他的手捏了捏，又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轻轻喟叹一声，缓缓睡了过去。
很早的时候，那会儿还在大学，两人也曾经这样紧紧想贴睡在一张大床上。她也是这个模样，依着他睡得酣甜。夜间只要他出去办公或者接电话，她几乎迷迷糊糊醒来去浴室。
陆子寒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这个小毛病，了解之后尽量将工作的事情不带到夜晚，电话一般也是关机状态。他只要不起身，她夜间就不会起床去浴室。
想着这样的问题，陆子寒不由地好笑。伸手握住那放在他伸手的小手，学着她那么轻轻摸索着捏了捏。感觉软软的，暖暖的，就如同他此刻的心境一般。即便那个电话很不愉快，可是看到此刻的唐楚楚，他心中一片柔软。
他打了电话确认了，确实是钟娟给楚楚打了电话。但是他总是觉得疑惑，毕竟那不是顾宸的行事作风。查了下才知道背后有人作怪，竟然是冯杰。既然牵扯到了冯杰，他自然会想到骆冰。
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又轻轻捏了捏那柔柔软软的小手。他想着只要他天天将她带在身边，总不会出什么问题。
第二天两人起来照例是先去医院，父亲出国，公司的事情自然落在了他与陆子君的身上。唐楚楚在陆家老太太的病房待了一阵子，见爷爷和奶奶说着什么，打了招呼出了病房。
见陆子寒站在门外，唐楚楚小声说：“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顾宸，把这些饭菜送过去。”
陆子寒笑了笑说：“楚楚，你自己过去吧，我在这边等你就好。”
唐楚楚有些犹豫，这样似乎不大好吧，她是陆子寒的老婆。陆子寒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去吧，说会儿话就过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公司。”
见陆子寒有点儿也没有要跟着她一起去的意思，唐楚楚想了想点点头：“那我这就过去，一会儿就回来。”
拿了准备好的饭菜往顾宸那边的病房走，不过多久就到了病房外。唐楚楚有些迟疑，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气敲了敲门。好半响没有听到里面传出声音，有些疑惑了。
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窗户边，向里面看了看才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各种东西都摆放的很整齐。唐楚楚几乎将整个脸都贴在窗户上去，以为自己眼花了。
正好这时手机响了起来，唐楚楚连忙接电话。陌生的声音，不过又像是在哪里听过。
眼睛猛然瞪大，唐楚楚大声说：“你是李成对不对？你哥顾宸呢，在哪里？”
那边传来李成刻意压低的声音：“唐小姐，我是李成。我哥已经出院了，这会儿正在休息。”
唐楚楚愣住了，昨天还在医院里挂药水的人，而且都昏迷不醒，这会儿怎么忽然出院了？
“你叫我楚楚就行，对了，他怎么就出院了，他昨天不是还没有醒吗？”唐楚楚急急问。
那边李成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响才说：“这是我哥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们这边也有医生，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打电话是怕你今天去医院找不到人，所以跟你说说。”
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唐楚楚问：“那他好些了吗？我……我去你们那边看看他？”
电话中李成顿了顿说：“还是不了，我哥说，他事情忙。而且过阵子就要出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