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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为什么那么做,还不是为了工作吗!”
陈文滔滔不绝地说着,但刘铁军却皱起了眉头。
陈文问:“我说的这些你都听明白了吗?”
刘铁军说:“我没明白。”
陈文为刘铁军倒了一杯酒,耐心地说:“你一点儿都没明白吗?我的意思,就是说,我是党的工具,我要为人民服务!”
刘铁军举起面前的酒杯,干了之后,似懂非懂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今后,我就是你的工具,我刘铁军要为你陈文服务了!”
4
张老大张老二被杀之后,公安局曾经成立专案组全力侦破。杀人案能够破获的最佳时间是案发后的第一周。时间越短,相关证据越容易找到。时间长了,侦破难度将越来越大。如果死的是人民群众,难度再大,专案组也会不惜代价去侦破。但像这些流氓歹徒因为黑吃黑死了,能破就破,破不了的话,案子也就挂起来了。
张老大张老二的案子虽然没破,但公安局却利用“一案带多案”,借机破获了其他五起杀人案,前后抓了十七名罪犯,打掉了五个流氓团伙。
公安局此次行动,让黑道十分害怕。他们倒不是怕公安局抓人,而是怕公安局这种做法。张老大张老二神秘被杀,黑道上一直谣传是警察所为。张家兄弟曾杀害过三名警察,警察最恨他们俩,他们俩被警察干掉很合乎逻辑。过去张家兄弟能逍遥法外,主要是没证据。现在警察一定急眼了,没证据干脆直接暗杀。
这样的猜测,吓坏了整个黑道。往常那些有头有脸总在社会上胡作非为的流氓歹徒现在大多躲了起来。这使得林河市的社会治安出现了难得的好转。警察总算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刑警大队下设大案、缉私、特情、反扒等多个中队。按理说,各个中队只负责相对应的刑事案件侦破工作。但在那个年代,这些分工都是虚的。社会上黑道猖獗,所有的警力差不多都用来反黑了。
现在黑道总算是消停了,刑警大队的各个中队开始对各自分管的案件进行集中清理了。陈文所在的中队负责的是反扒。既所谓的抓小偷。
陈文走出看守所之后,郭玺仍然不想让他去接触社会,但陈文的心已经野了,再强行约束他,反而会适得其反。
陈文上次之所以差点杀了刘铁军干出最大的蠢事,原因大概就是陈文与社会的接触不够充分。陈文现在虽然名声在外,但这些名声都是在看守所里建立起来的,陈文与社会上的流氓接触并不多。陈文现在不具备对付各种流氓的能力。
郭玺清楚,陈文的声望与其能力是不相符的。要想让陈文迅速地名副其实,必须让他到社会中去多多锻炼。
反扒清理工作刚一开始,郭玺把陈文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郭玺说:“反扒队的内勤始终兼着外勤,你来了之后,我只让你当内勤,大家都对我有意见了!怎么样,现在你也兼兼外勤,抓几个小偷,行不行?”
陈文说:“行啊。”
郭玺说:“行是行,但你得重视,抓小偷不那么容易。”
陈文心说,我都杀过人进过看守所了,抓个小偷还有什么不容易的?
陈文负责的是6路公共汽车。第一天上车抓小偷时,他还故意把自己打扮成农民。他从早到晚坐着公共汽车来回跑了不下二十趟,一个小偷都没抓到。别说抓小偷了,他连小偷是谁都没看出来!
小偷干久了变成了惯偷。惯偷属于老贼,他们各个都练就了一双火眼。陈文刚一上车,就被一个名叫苗克的老贼认了出来。陈文装农民,他就装工人。苗克跟了陈文能有两趟车,陈文毫无察觉。
这也难怪,因为苗克始终没有干活。他跟着陈文的目的,是向其他人通风报信。陈文傻呵呵的,在眼皮底下就被苗克出卖给了其他老贼。
陈文上车工作,老贼下车休息。陈文下车休息,老贼上车工作。
陈文晚上回到中队时,前来报案的已经络绎不绝了。
郭玺问陈文,“你今天在哪儿呢?”
陈文说:“我一直在车上呢!”
郭玺说:“在车上怎么还有这么多报案的?”
陈文耷拉着脑袋不吱声了。第二天,陈文又上了一天车,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他装扮成农民,故意把兜里弄得鼓鼓的,但老贼们都知道他是假农民,兜里装的不是钱,是当天的《人民日报》。没人会去偷一个假农民兜里的报纸。傍晚,一个真农民兜里的钱却被偷了。
真农民到公安局来报案时,正是陈文这个假农民接待的。陈文认出这个农民了,因为农民在车上时,他也在车上。只不过,他是先下的车。根据报案盗窃的时间上看,陈文一推算,那时自己刚刚下车!
这也太丢人了!
农民被偷了一百三十二元!
这个数刚好和陈文过去买枪的钱一样。
陈文不解地问农民:“为什么会是一百三十二元?”
农民被问糊涂了,他以为陈文不相信自己,“警察同志,真的就是一百三十二元,这些钱是用来买种子的!我没撒谎。”
陈文说:“我没说你撒谎,我就是不明白。”
陈文越说不明白,农民越糊涂。最后,农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也没说清为什么会是一百三十二元这个数。
陈文来到了郭玺办公室,向他汇报说:“这个农民太可怜了,这些钱我赔给他吧!”
郭玺说:“天天这么赔,你能赔得起吗!好了,这个案子,你不用管了,你去找你师傅想办法吧。”
金伟也没什么好办法,他把这个案子交给了反扒队的老警察于德才。
于德才出去了一趟,就把农民丢的那些钱原封不动地拿了回来。
陈文偷着问金伟:“这个于德才和小偷不会是一伙的吧?”
金伟说:“不是。要是一伙的,早把他抓起来了。”
林河市一共有十七条线路公共汽车。每条线路不算小贼毛贼,光老贼就有九个以上。而反扒队干活的加上陈文在内才有六名警察。陈文只负责一条线路,其他老警察全都是三条线路。他们每人要面对着将近三十个老贼。怎么抓?反扒要求的是拍现行。必须当场抓获才能人赃俱在。可反扒警察没上车老贼就看见了。想要拍现行几乎是不可能的。为了尽可能减少扒窃犯罪给人民群众造成的损失,反扒队的警察们不得不和一些老贼们达成了某种默契。
偷钱可以,但偷了之后,如果有报案的,必须如数返回!
老贼们对此完全接受。因为肯定有没报案的,没报案偷的那些钱也够自己吃喝嫖赌了。
老贼普遍有远见。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翻船?不给警察面子,就是在给自己挖坟墓。当然了,他们给警察面子是分人的。那些对自己没威胁的警察,他们才不给面子呢!面子就是钱哪。都给面子不等于天天为人民服务了!
老贼讲的是利益,他们把警察分成了三六九等。牛逼大的警察给大面子,牛逼小的警察给小面子。牛逼大小是按照名气划分。像郭玺、金伟包括陈文在内,在社会上已经很有名气了。但不好使。现官不如现管。他们不是反扒科班出身,在老贼的眼里,常年和他们打交道的那些反扒老警察才是最牛逼的。
陈文属于一点都不牛逼的警察!所以,谁也不给他一点面子!要想让自己成为牛逼的警察,决不是短时期能实现的。这需要多次与老贼们交手,需要不断地抓住老贼们的把柄!
抓老贼的把柄必须得要抓现行,陈文一上车,老贼们全都休息,怎么抓呀!
老警察每天很少上车,不上车照样能为人民群众挽回损失!陈文是天天上车,可天天群众有损失!陈文每天累得要死,可到头来,还得经常让老警察给他擦屁股。
老警察擦多了,就不愿意擦了。都有工作,都很忙啊!干不了就别干!警校高才生,怎么连小偷都对付不了!
陈文上火了,白天辛辛苦苦地工作,晚上还得忍受老警察们的风言风语!
郭玺劝陈文说:“算了,你还是像过去只干内勤吧!小偷你惹不起!”
陈文说:“真有意思,杀人犯我都惹得起,一个小偷我还惹不起?”
郭玺说:“小偷和他们不一样!你能因为看见小偷在偷钱,就一枪毙了他吗?”
陈文说:“毙不了,我就把他抓起来。”
郭玺说:“你现在不是抓不着吗!”
陈文说:“我再试试!”
老贼们都不把陈文放在眼里,时间久了也就放松了警惕。过去只要陈文在车上,老贼们都不作案。但贼有个毛病,遇到好的机会要是不伸手的话,手会很痒痒的。见到别人有钱,老贼的手会情不自禁地伸过去。老贼苗克就是把手伸进别人兜里的时候,被陈文按住了。
抓住了一个老贼,陈文满心欢喜。他把苗克带回刑警队刚准备做笔录,于德才来走后门了。过去苗克给过于德才面子,现在于德才得出面照顾苗克。于德才问陈文准备怎么处理苗克。
陈文说:“我要把他押起来。”
于德才说:“不是已经把钱都追回来了吗!这样吧,先让他回去吧!”
不把苗克押起来,老贼们今后会更嚣张。陈文委婉地拒绝了于德才。
于德才很生气,找到了金伟。
金伟把陈文找了去,“于德才过去帮过你,现在你也要帮助于德才,这是反扒队的规矩!”
陈文说:“怎么,这也是规矩啊!”
不把苗克押起来也是无奈之举。现在老贼们和反扒队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押了一个苗克,老贼们今后会集体对抗反扒队。这么多老贼要是疯狂作案,反扒队会吃不消的。
但放了苗克之后,老贼们对陈文更嚣张了。他们更不把陈文放在眼里了。其他线路上的老贼也到陈文负责的6路车来作案了。
陈文整天只能疲于奔命。
郭玺找到陈文,“怎么样,对付不了他们了吧!”
陈文说:“不是。我现在是有劲儿使不上,全都是规矩,整得我一点招都没有。”
郭玺说:“规矩都是人定的,你就想点办法把这些规矩再重新制定一下嘛!”
5
老贼们不怕陈文,但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