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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惊澜也没想到这夜迁尘居然这么阴他一招,嘴角微微抽搐,脸上的淡笑险些挂不住了。
这时,落于夜迁尘之后的盛周车队也已行至了城门口,在夜迁尘的身后几步停了下来。
步清楚撩开车帘,露出半只眼睛来,好整以暇地看着这边的好戏。
夜迁尘听闻车辇已经赶来,心思一转,狭长的眼眸流光闪溢,再次开口:“迁尘听闻此番炎汉削藩,便是澜太子的主意,此次,长青王被戮,澜太子亲驾西南不战而屈西南王之兵,更有镇北王请降,此等大功,真真是令迁尘佩服万分。”
此话一出,炎汉一众官员齐齐愣神,心下百思不得其解,这盛周太子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原先还起哄搞离间呢,这会儿怎么就赞起风惊澜来了?
风惊澜也对此十分不解,但是还是回话:“尘太子倒是谬赞了,比之尘太子十二岁便舌战北周群臣,力排众议独领军队平定内乱,惊澜这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再者,此次平藩少不得五弟的功劳。”
夜迁尘一副恍然大悟:“哦,原来五皇子也有参议,怪不得了,怪不得……”话说到这儿,倒是止住不说了。
这样的弦外之音,众人又不是愚笨之辈,怎么可能听不出其实的促狭之意。
得了,这不又绕回来了。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僵持,造事者显然毫无自觉性,扫了眼显然已经维持不住笑容的风惊澜与雷打不动稳如山的皇甫珝,哈哈一笑,继续开口道:“怪不得炎汉当得这幻川大陆三国之最,兄弟之间和睦友爱,迁尘今生是再无机会领悟分毫了,真真是羡煞迁尘啊……”
说者本就有心,听者岂是无意。
这些话一字一句的敲打在众人的胸口之上,各家所想不一,神色千般。
皇甫珝微微眯了眼,丹凤眼里多了一丝凌厉,夜迁尘的这番话,连敲带打,他明显感到身旁风惊澜身上的戾气徒然多了几分。
原本只是抱着看戏心态的步清楚听完这些话,平静无波的凤眸里冷光乍闪,嘴上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盛周晁雷几位熟知自家主子恶劣性子的人早已是习以为常了,只是今日似乎闹得有些大了,晁雷不由得摸摸鼻头,硬着头皮驱马来到夜迁尘声旁,低声说道:“殿下,今儿有些过头了。”
夜迁尘笑得真如狐狸一般,倒是点点头,竟然同样压低声音对着晁雷说:“晚上夜猎的前戏都已经做足了,自然是见好就收了。”
话音一落,双手对握,朗声说道:“不知不觉之际,迁尘竟在这城门之外耽误了如此之久,甚是过意不去,迁尘少不更事,还望澜太子见谅了,先前便耳闻炎汉夜猎闻名遐迩,算算日子就是今日,紧赶慢赶地特地赶了来,还是早些入城为好啊。”
一众人齐齐黑线当头而下。
少不更事?明事人谁心里猜不出这盛周太子心里的算盘,今日夜迁尘的一番话,足以让炎汉过上一段绝对不短的不太平日子。
到底是一国太子,破功那只是一时间的事罢了,当下,风惊澜那无懈可击的淡笑仍旧优雅,语气平静不失礼节地说道:“尘太子哪里的话,宫内已备好美酒佳宴,请!”随即风惊澜做了个请势。
夜迁尘脚蹬马背,马鞭扬起,通体雪白的良驹再次扬起马蹄,朝着隆乾京都的正前门奔去。
盛周车辇紧随其后。
那华丽的马车行至皇甫珝身侧时,狂野的北风卷起车帘,车内步清楚那娇小的身影映入了原本就将目光停留在马车上的皇甫珝的俊美丹凤眼中。
原先只是侧对皇甫珝的步清楚,猛地转过头来,看向皇甫珝,还有一旁望向夜迁尘远去身影的风惊澜。
眼里有着不屑,小巧的嘴动了动,却是有型无声。
读懂了步清楚口型,皇甫珝微微皱了皱眉,神色晦暗莫名……
初冬的日头已然升空,金光万丈,北风也似乎温顺了些许,隆乾京都的正前门沐浴在新日的霞光之中,一众人马尽披霞衣,缓缓踏进了这盛都大门。
这一日,时间的轮伐急速转动,形形色色人的命运终是开始纠缠,划过空间的阻隔,新的章程在这新日之下,即将被谱写……
卷一:乱起炎汉 第9章 嗜杀之夜
炎汉先祖于幻川淮水北岸崛起,幻川大陆以北恶劣的环境造就了炎汉子民坚韧不屈的心,自元淮兵变,炎汉太祖建立炎汉政权,让这常年与天赌命的炎汉民族举旗相从。
民心所向,盛周多年专治终被打破,自此之后盛周、炎汉,赤夏三国而立,奴蛮散居占据一方,炎汉太祖在这广袤幻川挣得天下一席安身立命之所。
几百年来,炎汉子民不断向南移民,与异族杂居斗争,游牧天性的炎汉子民,向来崇尚武德。
安逸的南方生活终是没有使炎汉皇室他们忘记强兵的重要性,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然这隆乾京都却是最北之地,每年初冬的夜猎便成了炎汉皇室约定俗成的习性。
冬风刺骨,西方天际的霞光赤红一片,鼓声雷动,摄人心魂,旌旗招展,迎风翻扬,呼呼风声,伴随旌旗翻转声,无一不在昭示着:一年炎汉围猎夜,又随冬风起。
“哈哈,这炎汉的夜猎名动幻川大陆,今日见此场面,果真名不虚传。”高调地闹过不久前的酒宴,此处略过不提,夜迁尘一袭暗红镶花袍衣外披玄黑狐毛长裘,脚跨通体雪白爱马--雪玲珑,迎风而立。
朗声对着一旁的风惊澜笑说着,狭长的狐狸眼里闪着无以名状的亮光,倒是一番意气风发。
听到夜迁尘这般夸奖,风惊澜神色淡淡,倒也不谦恭,开口道:“这只是开始,如今尚是傍晚时分,好戏还在后头。”
夜迁尘眉眼弯弯,继续说道:“听闻历来都是汉皇亲临围场,今年竟是将此重任委以澜太子,可喜可贺啊。”
这话倒还真对了风惊澜的胃口,当下语气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欢快:“夜里毕竟风寒霜重,替父皇分担原就是本职。”
谁知,夜迁尘带着疑惑,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为何如今都已将近半个时辰,五皇子竟还是迟迟未到?怎么也是自家皇兄头回操办此等重要之事,这也有点于理不合了吧。”
落后夜迁尘一步的步清楚与晁雷同骑一马,靠旁静立,此时的她正好不偏不倚的看见风惊澜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得有些难看。
对于风惊澜吃瘪,步清楚自是喜闻乐见,对于这个点燃长青王司徒穆被惨烈屠杀导火线的人,这根本就不算什么,正如自己早晨进入这隆乾京都时所说的,这还只是个开始!
想到这,步清楚不禁想起皇甫珝对上她时的眼神,明明自己是带着十分挑衅的目光迎上皇甫珝,还有自己的无声的话,从皇甫珝的神色,她知道,那口型皇甫珝看懂了。
可皇甫珝的眼里竟没有丝毫的惊讶,这很不合理。
夜迁尘的城府之深无关年龄,就连步清楚自己都必须承认,自己当初在夜迁尘那个年纪,只怕都只有认输的份,而能让夜迁尘笑着说出“语带双关”,解了当时只怕是风惊澜都无能为力的囧境,皇甫珝的那份心思,绝非常人所能及。
皇甫珝也是削藩事件的参与者之一,步清楚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是要和他对上的。
八皇子风轻一身蓝袍雪白长貂裘,见到场面有些冷场,正打算打马上前,只听身旁的六皇子风涯,七皇子风莫齐声说道:“来了!”
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一众人都回过头看向尘土翻扬处。
九皇子风或一身褐色锦绣长袍,黑色长裘披风迎风肆意,一马当先。
身后紧跟着的便是一身紫衣白狐裘的皇甫珝策马相随,而皇甫珝之后的几个随从远远落后。
“吁”声响起,风或一脸兴奋地看着不远处被栅栏围起的皇家围场说着:“今儿总算是见着了!”
风惊澜在看见风或的时候,脸色越发深沉了,当下冷着声说道:“胡来!皇家子弟年岁及十三方能参与夜猎,九弟你来这作甚!”
“我再有一月便满了,今日特地央着五哥去求父皇,好容易父皇才允了!”风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信交予风惊澜,“呐,这是父皇的手谕。”
风惊澜接过信并未立刻打开,而是看向了皇甫珝。
皇甫珝淡淡开口,丹凤眼无波无澜,语气平静不失礼数:“太子皇兄,皇弟将来之际得知父皇召见,半路遇上九弟,便一起同去,一来一回,这便误了些时辰。”
“原来是这般,方才险些让尘太子误解了。”风惊澜说着,随即打开了信。
夜迁尘一挑眉,面露歉意,说道:“哎,这少不更事真真是要不得啊,这一不留神,迁尘又犯了错。”
信并不长,夜迁尘说完的档头,风惊澜已然看完了,当即说道:“尘太子不必如此。”
话语毕,风惊澜看向天空将要隐没的朝霞,继续说道:“我们还是开始吧,李德,传令开栅。”
风惊澜身侧的李德闻言打马前进,挥手示意,鼓声皆停,紧接着,远处用栅栏围起的围场被打开,士兵们推着五大马车走进,一字摆开的五大笼子,里面尽皆是身穿囚衣的女子,童叟皆有,加在一起竟有一百来人。
夜迁尘有些不解:“将这些人押进围场,是为何?我倒是未曾听闻炎汉夜猎有此之事。”
“想来尘太子似乎误解了,我炎汉皇家夜猎本就只是皇家健身锻炼武艺而设,并无甚多规矩,毕竟,传言终究只是传言。”风惊澜说着,似是无意实则有心地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夜迁尘哪能没听出那话的意思,只是笑笑,倒是八皇子风轻问道:“那这些囚犯是做什么用的。”
“今夜……猎物!”风惊澜缓缓说道。
一旁的步清楚从囚车出现之后便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那五辆囚车中的一人。
尽管换了衣裳,但是步清楚还是认出来了,那人是司徒莲楚,自己这世的奶娘。
夜迁尘倒是有了几分兴趣,复有开口道:“澜太子,不知这些人为何要作为猎物呢?”
“这些便都是和长青王相关之人。”风惊澜说着。
这时,李德已然重新来到风惊澜身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