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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身份呢?”凤晓白蹙眉道,“给钱怎么这么多?”
湛蓝筝摇摇头,“之所以给钱多,就是因为对方不想露真身。”
“那太危险了,我们必须确认对方不是钓鱼的,否则有可能是圈套。”
“我知道——” 湛蓝筝又跳上论坛,登录后,发现冷风过境目前在线,她高兴地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破碎人体飞翔事件,应该和夜的船有关系。如果佣金丰厚,我笃定,天外居会收于囊中。
“湛蓝。”凤晓白待女友做完这一切,“姎妱让游祈乐诱惑你去接近夜的船,到底有何目的呢?”
“游祈乐说不清楚姎妱的想法。她只知道自己的任务就是把我的注意力,挪到夜的船上,并且要和‘逃跑’牵扯到一起。”湛蓝筝抬头道,“晓白。”
“嗯?”
“我真的很感谢我姑母——”她用平静的口吻说,“还有宗堰前辈。”
心有灵犀般,凤晓白的胳膊,围住湛蓝筝的肩,虽然湛蓝筝目光清澈而且唇角带笑,但凤晓白感觉到,她正处于一种恐惧中。
后怕的恐惧。
“怎么了?”凤晓白暖着湛蓝筝的双手,关切道。
“如果不是她们,我不会掌握那么多过往,也不会怀疑到——”湛蓝筝附耳道,“游祈乐,恐怕依然隐瞒真相。”
凤晓白拍拍湛蓝筝的背心,“怎么回事?”
湛蓝筝闭目说:“其实是一个很无奈而哀伤的故事。曾经有只白鱼精与人类女孩相爱,却因为人妖殊途,女孩产出一堆鱼子,白鱼精暴露身份,被恐惧异类的女孩及其家人,设计杀害,女孩另嫁人家,子孙满堂。白鱼精的朋友,两只水獭妖,一只扬子鳄,咽不下这口气,几十年后终于查到了仇家姓名,便结伴来找那女孩的后代寻仇。他们计划让那仇人的后代,品尝一下异类结合的后果。让她在医院生出一堆水獭,使这一家子人成为社会舆论中的怪物,科学家眼中的试验品,再也不能回到平静的家庭生活,而要在惊奇,畏惧,厌恶,躲避中,低着头做人。所以,那对水獭妖中的哥哥游祈安,便挺身而出,和仇人的孙女沈秋夕结婚,并让她怀孕。而妹妹游祈乐,则接近了仇人的孙子,沈秋凡。就是刚刚那张照片上的男子,游祈乐意图诱拐他,让仇人一家断后。扬子鳄则到处杀人,满足血腥的欲望。他们的复仇计划本是天衣无缝,却没料到三点,第一,游祈安爱上了沈秋夕;第二,游祈乐爱上了沈秋凡;第三,我姑母的朋友,刚好是沈秋夕母系那边的表妹,于是阴错阳差,我姑母介入了这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扬子鳄毙命于姑母的法杖下,游祈安羞惭自杀,沈秋夕在我姑母的帮助下,偷偷生下三只小水獭,游祈乐留下一封信,诉说了对异类相爱的绝望心情,并告知了小水獭适合的放生地点,悲伤地不告而别了。我姑母,她的朋友,还有沈秋凡三个人,一起将三只小水獭放生。二十多年过去了,那个沈秋凡,至今未婚,只满世界寻找游祈乐的踪迹。游祈乐则躲进西山杂货铺,不愿踏入人类的社会了。”
湛蓝筝讲得很简明清晰,凤晓白立刻就懂了,“游祈乐还爱着沈秋凡,所以姎妱和你,都用沈秋凡威胁她。但是姎妱是假威胁,真诈唬;而你,却真正知道沈秋凡的下落。所以游祈乐听从了你……那你为何说,她还隐瞒了你?”
“我的君子白啊——”湛蓝筝摸摸凤晓白的双颊,“你怎么漏了一点呢?比起老早就去国外的沈秋凡,一直留在国内的三只小水獭,也就是游祈乐的亲侄子,是不是更有用些呢?如果当年,她能为了友情和亲情,放弃爱情。”
凤晓白深吸口气,“你的意思,姎妱根本没用沈秋凡威胁她?而是用那三只小水獭?游祈乐被你戳穿奸细身份,于是又演了一出戏?假意……投诚于你?”
“差不多吧。”湛蓝筝吸了口气,下意识揉搓着双手,似乎感到了寒冷,“如果我对那段往事,了解得不是如此清楚,那么真的会被游祈乐骗下去。虽然目的地或许差不多,但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摆弄……”她没有再说下去,逐渐沉静。
“即便你接近夜的船,又能如何?”
“游祈乐说她的任务,就是提醒,并诱惑我去使用夜的船。从这几天的破碎人体飞翔事件来看——这起事件,很可能与夜的船有关系。姎妱为何会忽然想让我这么做,我恐怕——”
咣当!
信箱一闪一闪,打断了湛蓝筝的话。
冷风过境:我听说,这件生意,湛家可能要接。天外居此前与齐家抢过生意,虽小,但已惹怒对方。如果和湛家抢案子,后果将不堪设想。湛家是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一再发生。
湛蓝筝打字道:“那是顾客的选择。天外居只是答应而已。要我看,是湛家太盛气凌人,垄断市场,我建议天外居换个广告词,抄袭一下足坛,就叫‘专治各种不服’。”
她发送消息,兴致勃勃地一笑,凤晓白却笑不出。
“冷风过境应该就是——”凤晓白沉吟着,凑到女友耳边,嘴唇动了动。
“不要偷亲我啊。”湛蓝筝不高兴地拨开凤晓白那顺便不厚道了一下的嘴,“答对了,加十分。”
凤晓白偷亲失败,只好无奈地说:“这也太闲了。我以为他那样的人,会很忙。”
“他最忙的不就是盯着我嘛。”湛蓝筝笑道。
“湛蓝,你到底准备怎么应付这回的事情呢?还是不打算告诉我?”凤晓白沉了口气,问。
湛蓝筝说:“晓白。快了。我在等剪子的消息。只要她定下来,我就会告诉你一切的计划。”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是怀疑我的能力?还是忠诚度?”他坦然道。
“都不是。”湛蓝筝立刻否定,她低下头,缓慢地划出一丝苦笑,又靠上凤晓白的胸膛,忽然她喃喃道,“晓白,其实我有点害怕……他已经不在了。”
“……谁?”
“他啊。”湛蓝筝怔怔地说,“那么多的算计与被算计,突然突然,我觉得很可怕。这回如果有一丝半点的意外,让事情脱轨,那么,就真的是我一个人去面对。”
凤晓白轻抚她的背心,“傻子,其实我早就明白你的感受。我确实比不上他的强有力,但是我发誓,我会让你明白,我能给你的安全感,绝对不比他少。只要有我在,你就可以没有惧怕的,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湛蓝筝似乎在享受这句话的美好口感,半晌,她对凤晓白说:“我的判断,对方派游祈乐来,做了两手准备。第一,我从始至终都没看破——这个,是对方认为最有可能的一种,游祈乐会顺利让我使用夜的船;第二种,是对方准备的意外情况,那就是我破天荒有了脑子,竟然怀疑了游祈乐这个可怜的小水獭,那么游祈乐也不会强行伪装,而会就势拿沈秋凡说事,进行哭诉,表白忠心,并借机假意投诚。她恐怕会诱使我进行一场将计就计,然后再把我拿下。”
“对方是谁?”凤晓白沉声问。
湛蓝筝停了停,“宗锦。”
她轻声说。
凤晓白淡然点头,“料到了。但他为何千方百计,让你注意夜的船呢?”
湛蓝筝微笑说:“联系实际吧。游祈乐是要做什么?而夜的船,经常被用来做什么的?”
凤晓白敏锐地看着湛蓝筝,“游祈乐是要逃命的……夜的船是……难道是丁小剪?”他一字一顿,握住湛蓝筝的双手,见湛蓝筝双眸晶灿,只笑不答。
许久,他只好苦笑说,“老姐的怀疑无错。这也的确是个大势所趋的阳谋。宗锦算出丁小剪会千方百计拖你进来,他料定你最终将不得不送她离开,他甚至想到,为了不触怒你父亲,你更愿意偷偷摸摸,用玄黄术法送丁小剪离开……而夜的船就在此刻,如此之及时地重现在你眼前,这简直就是送上门来的上佳条件。或许你还会庆幸,会感谢老天爷开眼,及时助你一臂之力,让你能绕过湛家,将握着你把柄的家伙,远远踢开……但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随时都可以出招,警方也好,湛家也罢,一个知道了,你就完蛋了。”
湛蓝筝静静点头。
凤晓白斯文的微笑,慢慢化作了从未有过的阴冷,“那宗锦竟敢如此算计你……好,好,很好,他有这个心。我会让他……”
“行了晓白,就先让游祈乐,完成她的任务吧。怎么对付她,我心中有数了。”湛蓝筝平和道,“我一会儿得去和丁小剪碰个面。要知道老姐已经盯上她,而且专案组也成立了。更何况——”
咣当——
收件箱提醒她,有新消息。
冷风过境:我希望你不要太看得起天外居,玄黄界不是偷偷摸摸的新秀天下,命脉还把持在世家的手中,所以我认为,乖乖听话,才是荣华富贵的保证。天外居若能及时收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我最希望看到这样的情况。否则,一切将无可挽回。
湛蓝筝按下“删除”,将话说完,“何况我老子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晚上九点整。
岑娇娜看看手机,坐不住了,“湛蓝怎么还不来?她手机又关了。哎,你们说,她是不是自己去那个高坡了?”
容采薇只埋头算账,被岑娇娜催得紧了,她才愁眉苦脸地说:“我哪知道啊。白天见她的时候,她也没说今晚一定会来。你再等等吧。哎,阿翔,我算了,咱这个月还是不能买车,分期都吃紧。”
“那就再等等啊,又不是赚不来钱。”戴翔好脾气道,他看岑娇娜伶俐地起身,“要走啊?”
“不等了。我自己过去。”岑娇娜将一把小匕首,塞到高筒靴子里,戴翔和容采薇都怔了,齐声道:“那怎么可以?又黑又冷,你不要命啦?!”
“有什么啊?那地方出过杀人强 奸案吗?不就是地方大点,人少点嘛。” 岑娇娜挂好照相机。
容采薇不放心道:“还是让阿翔陪你过去吧。万一有事也能照应一下。”
岑娇娜眨眼笑道:“就等你这句话呢。”
用了半个多小时,他们才走到荒地的高坡前,四周静悄悄,没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