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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山就悄悄地躲到了外面盯着,你猜怎么着?”
侯俊愣了愣,伸着脖子晃了晃脑袋。
就见马伯通伸开手掌,晃了晃手心上的东西。
借着月光,隐隐约约地看着是一手黑乎乎的东西,还一股子酸味,熏得侯俊直抽鼻子,就问马伯通:“马叔,这是什么东西?在哪儿弄的?怎么一股子醋味?”
马伯通用手指了指屋门,努了努嘴,这才说道:“这玩意儿就在门上糊着,你不认识不怪你,这东西叫胆南星。是把天南星放在清水内反复漂洗,然后磨成细粉,又放在铜锅内与牛胆汁共同煎熬,日晒夜霹,几经蒸制,这才制成的,其实原本是一味药材。”
“什么?药材?这里怎么会有这东西?”
马伯通笑了笑:“这东西虽说可以入药,但是也是另有用处。前些年,我行走江湖时,曾经见人使过这把戏,所以这才认识这东西。江湖上变戏法的那些人大多都会这个,把这东西用醋和成糊状,拍在门板上,半夜时就会听到‘啪啪’的拍门声,行语叫‘小鬼叫门’,都是讹人钱财的把戏,不明就理的人准得吓出个好歹来!”
马伯通这么一说,不光是侯俊,就连魏宝山也觉得新鲜,不住地咋舌。
马伯通十分得意,把手在鞋底上蹭了几下,接着说道:“这家人肯定有古怪,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处提醒咱们,生怕咱们睡实了着了道。能用这把戏的,肯定也是绿林中人,现在也别管他到底是谁了,看样子对咱们并没有什么恶意。侯俊,你那边打探得怎么样?”
侯俊赶紧把后院的情形说了一遍。
马伯通和魏宝山听后也是大吃一惊,三人商量了片刻,决定去后院看看再说。
出了房门,穿过厢廊,径直到了后院。
后院仍旧是漆黑一片,没有灯火。借着月光,魏宝山他们小心地到了正屋门前,侧耳朵听了听,然后伸手轻轻地推了推房门,没想到,还真就推开了。
侯俊看了一眼魏宝山,闪身先挤了进去,直奔东屋。
东屋临窗大炕上铺着猩红的毯子,靠墙是一排大红金钱蟒靠背。对面地上一溜四张木椅,都搭着银红撒花椅搭,底下四副脚踏。椅子的两边,各有一对高几,几上茗碗瓶花一应俱全。
马伯通走到炕前,伸手摸了摸,然后摇了摇头,低声道:“这里看来根本没有人住,炕都是凉的,毯子都潮了,看来那老头有鬼,瞪眼说瞎话,他根本不在这后院里祝”
魏宝山小心地把高几上的花瓶挪开,看了看后点了点头:“看来真是这么回事。 别看这桌子上清洁干净,但是这花瓶底下却明显很久没有擦过了,估计这里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侯俊伸脖子看了看,有些疑惑地问道:“一个老头子装神弄鬼的这是为什么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魏宝山摇了摇头,打量了一眼房间后,突然盯着后墙的一幅山水画看了起来。这幅画有三尺多宽,五尺多长,挂在北墙正中。高山峻岭,溪水潺潺,笔线细腻,一勾一提颇有意趣,一看就是出自大师之手。
马伯通也看了一眼,就问魏宝山:“我说宝山,你这是看啥呢?”
魏宝山皱着眉头长出了一口气:“我总感觉这幅画有些古怪!”
“古怪?哪里古怪?”
魏宝山用手指着画,闭目沉思了一阵,睁开眼睛道:“你们有没有感觉,这幅画似曾相识?”说到这儿,魏宝山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接口道:“我的意思是说,画里的地方似乎有些眼熟。”
“眼熟?”侯俊摸了摸脑袋,盯着这幅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
魏宝山用手指着画上的一道山谷让马伯通看,问道:“师叔,你看这里,像不像是盘龙谷?”
“哦?”马伯通闻听此言,眯着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好半天后慢慢地点了点头:“宝山,你要这么一说,倒真有些相似,左右的山头,入谷的密林,好像真是那儿。不过,宝山,这事有点儿悬吧,怎么会这么巧呢?是我们弄错了吧?”
魏宝山摇了摇头,用手往两边指了指:“你们看,这面北墙空荡荡的只有这么一幅画,显得十分奇怪。刚才我仔细地看了看,墙面上的颜色明显深浅不一,似乎这里先前不止挂着一幅画,是五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如今就剩下这一幅了。”
马伯通和侯俊左右看了看,果然如魏宝山所言,相隔一尺左右,墙面就会有一块明暗分明的界线,倒真像是长年挂过画后留下的痕迹。
魏宝山嘴上没说,心里却一直在嘀咕,如果这幅画真的画的是盘龙谷,很显然,画这幅画的人另有深意。要说是巧合,魏宝山有些不太相信。外人看不透,自己看得真切,这幅画虽说比盘龙谷的真实地形有所不同,但是来龙去脉,左右护砂,一应俱全,与现实一般无二,肯定不是巧合。既然这样,那另外的那四幅画画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要摘下呢?看墙上的印记,显然,那四幅画摘下的时间不长,唯独留下这么一幅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侯俊盯着这幅画打量了半天,晃了晃脑袋,伸手把画就掀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就在画掀起的那一刹那,就听“吱、吱、吱”一连串的怪响,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与此同时,从房间的各个方向同时射出了数道寒光,像是流星一般,奔着屋内的三人就射了过来。
侯俊叫了声“不好”,赶紧双手一摁魏宝山和马伯通,喊了声“趴下”。
三人十分狼狈地趴到了地上,与此同时,就感觉头顶上空冷风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足足持续了半分钟,屋里终于静了下来,听不到什么动静了。
马伯通一晃脑袋,盯着侯俊问道:“孩儿,咋回事?”
侯俊苦着脸摇了摇头:“马叔,好像是碰到机关了。”
三人小心地翻身坐起,再看周围地上散落一地的牛毛针,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刚才要不是侯俊反应快,估计三人此时早被扎成刺猬了。
侯俊吓得不轻,吐了吐舌头,盯着对面墙上的那幅画,说什么也不敢再动了。
马伯通瞥了一眼,站起身,奔身那幅画就走了过去,伸手就要再掀,吓得魏宝山和侯俊大惊失色,赶紧拦住了马伯通:“师叔,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马伯通笑了笑,回头道:“你们不懂,这种机关都是一次性的,没有连发的装置,真要是动一次就喷一次,死了也值了!”说完话,伸手就把画掀了起来。
果然,这回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了。
把画掀开后,大伙这才发现,画的背后竟然有道暗门,都感觉有些意外。
侯俊让魏宝山和马伯通闪到一旁,横大棍掂了几下,然后铆足劲儿,奔着那道石头门就砸了下去。就听“砰”地一下,半尺多厚的石门让侯俊这一棍就给砸出了个大窟窿。顺着这个窟窿,往外呼呼地倒灌着凉气。
马伯通哼了一声,道:“果然有暗道,看来这户人家问题还真不校”
魏宝山透过窟窿往里看了看,眉头一皱,倒吸了一口冷气。
马伯通见状就问:“宝山,怎么了?有什么事儿吗?”
魏宝山点了点头:“师叔,你看这暗道的走向,正是直奔大山。白天时我看过这宅子的座向走势,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座宅子会建在白虎砂手的‘腋窝’,看来这座宅子就是个掩护,其真实的目的就是为了遮掩这个暗道。”
“你是说,这个……这个是国师府的人弄的?”马伯通不等魏宝山说完,抢先问道。
魏宝山点了点头:“还不能肯定,咱们进去看看。”
三人小心翼翼,猫腰钻进石门,顺着暗道就往里摸。暗道宽有两尺,高有四尺,直不起腰来,只能猫着腰走。走出没多远,就把三人累得热汗直淌。
摸着黑,一直走出差不多五里路左右,暗道突然变宽变高了,空气也清新了许多。
魏宝山直起腰往头顶看了看,估计了一下方位和位置,显然走到这里应该是大山内部了。可是有一点魏宝山想不明白,如果这里真是国师府的人做的,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是……
想到这儿,魏宝山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肯定也是为了老陵!明目张胆地上山,必然会引起怀疑,而从这宅子里偷偷进入山里,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看这条暗道的工程量,显然,这里至少准备了十几年的工夫了。真没想到,这伙人的心机如此之深。
暗道里,三人默不作声,足足又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前面终于见到了亮光。
三人走近后才发现,尽头处竟然连通的是处天然的山洞,洞口向阴,洞口前有杂草丛林遮掩,十分隐蔽。出了洞口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远方。显然,这里经常有人进进出出,否则也不能踩出一条小路来。
三人沿着小路往前走,走了没多远,开始转圈往山上转,一直走出十几里路,已经进入了大山深处。
这里古树参天,遮天蔽日,荒草都有一人多高,人迹罕至,鸟兽鲜有。翻过一道山岭,前面是一片平地,在正中央靠山坡有一座大院落。
马伯通摇了几下脑袋,低声说道:“看着没?这才是贼窝啊!你们看,这么晚上,天都快亮了,里面还点着灯呢,准没什么好事。”
三人小声商议了一番,侯俊说:“这样,宝山哥,马叔,你们先留在这儿,给我寻风放哨。我先进去,有什么事我再出来找你们。”
“孩儿啊,你可多加谨慎!”
“马叔,你放心吧。”
“你什么时候回来?兄弟,千万别逞强,不行就赶紧抽身。”
“宝山哥,你放心,四更天左右,我肯定回来。”
魏宝山看了看天,有些担心地说道:“四更天还早着呢,用得了那么长时间吗?”
“这叫长打算。如果没出什么事,也许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可在这别动。退一万步来说,假如我四更天没回来,你们可赶紧下山,给我师父送信儿。真是我失了手,你们进去也是白给,只能白白送死。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还不至于那样。”
马伯通点了点头,用手往旁边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