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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咬了一下牙,暗下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三人引开,好让萧邦一探究竟。
于是她笑了笑,说道:“阮先生,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不过……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是关于教授的,想告诉你……”
“哦,”阮凌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地走过来,双手扶定刘素筠的肩膀,向一姝介绍:“这是我的妻子刘素筠。素筠,这位林小姐是从美国来的,曾是舅舅的学生。”
刘素筠伸过纤手与一姝一握。一姝觉得,那柔弱无骨的纤手,凉意袭人。
“那……那这里没外人,我就告诉你吧。”一姝同刘素筠见面毕,扭头对阮凌霄说。
阮凌霄抬腕看了看表,沉吟片刻,说:“林小姐,现在已是下半夜,想必你也饿了。我看这样吧,反正大家都起来了,不如咱们找个吃宵夜的地方……哦对了,胡同口的街对面有家四川菜馆,二十四小时营业,咱们去那里边吃边聊怎么样?”
这句话正中一姝下怀,但她转了转眼珠,装作思考的样子,半晌才说:“好吧。”
于是刘柳二人进屋换衣,一姝和阮凌霄在门厅里等。在这当儿,阮凌霄走近一姝,小声问道:“林小姐,你说是关于舅舅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教授死前,我交给了他一样东西。”一姝小声说,“是我家传的东西,但教授被害后,这东西就消失了……”
“是什么东西?”阮凌霄眉头一皱,“如果你方便讲的话。”
“是一个盒子。”一姝说,“上面刻了几句诗。”
“什么诗?”阮凌霄表情更严肃了。
“那诗,教授抄在书桌上了。”一姝低声说。
阮凌霄还想说什么,刘柳二人已换好衣服出来。柳静茹熄灯关门,三人出了院子,穿过胡同,朝大街上唯一营业的川菜馆走去。
餐厅里只有几个食客。一个醉汉四仰八叉,正躺在门边拼并起来的椅子上呼呼大睡。
让一姝吃惊的是,这个醉汉居然是萧邦。
第二十章 尔虞我诈
“萧大哥,你怎么在这里?”一姝进门后,连忙去叫他。阮刘柳三人却在一旁观望。
萧邦吧叽了几下嘴,眼睛也不睁,歪头继续睡去。
一个胖嘟嘟的中年男人从吧台后面绕过来,问林一姝:“小姐,你认得他?他在这里喝了一瓶多二锅头,菜也不吃,不晓得遇到啥子伤心事哟,我们硬是拦不住。”胖男人带着明显的四川口音。
“你是这里的老板?”一姝问。
胖男人点点头:“我是。你们认得他就好,再不醒我都要打110了。”
“账结了没?”一姝问。
“那倒不大个事情……一共五十六块。”胖男人眼睛都眯起来了。
一姝说:“先让他躺着,别动他。你赶紧找个包间,给我们上菜。”
胖男人安排去了。
一行人进了一间雅致的小包房,一姝才叹口气:“这个萧大哥,怎么会喝成这样?”
“他是因为我。”一直没说话的刘素筠面无表情地说。
“你?”一姝张大了嘴,一时不明其意。
“这个酒鬼,就是我的前夫。”刘素筠接过服务员倒来的茶,喝了一口,“一年前,他动手打了我,我们就离婚了。后来,遇到了阮先生……”
“我平生痛恨打女人的男人。”阮凌霄挨着刘素筠坐下,边说边轻拍她的肩膀,“只有极度不自信的男人,才出手打女人。对吧,素筠?”
刘素筠温柔地对他笑了一下,说道:“他今天喝酒是有原因的。凌霄有心胸,所以我就直说了。差不多是下午吧,我去看我和他的女儿豆豆,正好他去接孩子,碰到了。他说了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就很不客气地说了他几句,你们看……唉,就喝成这个样子!这哪里是个真正的男人?!”
“难道他想与你复婚?”阮凌霄点了根烟,微笑着问。
“那倒不是。”刘素筠说,“他想要抚养费。其实离婚时豆豆完全判给他了,那时他一口咬定,抚养女儿没问题。现在他自己挣不到钱,又想反咬一口,这怎么行?我当时就严词拒绝了他。”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阮凌霄大度地说,“钱这东西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咱们毕竟有些生意嘛。如果你愿意,可以支援一下嘛,毕竟以前是一家子。”
“阮先生真是个大度的男人。”一姝呵呵一笑,“就算是在美国,一个男人对妻子的前夫,也是很难做到这样的。”
“阮总从小跟着费教授长大,境界不一样的。”一直没说话的柳静茹投来敬佩的目光,“阮总虽然早已是亿万身家,但生活节俭——你看,还来这种小地方吃饭。据我所知,阮总还出资在西部建了几所学校呢,与那些为富不仁的企业家是有区别的。特别让我感佩的是,阮总对刘夫人,那是体贴入微,谁都羡慕的。”
阮凌霄把手一摆,指着已经摆上的川菜说道:“柳姐你就别瞎吹了,免得林小姐笑话。来,咱们先吃菜喝酒。”于是提杯相敬,四人各饮了一杯燕京纯生。
“其实,刘夫人刚才说错了。”一姝干完第一杯后,又满上,对众人说。
“怎么错了?”刘素筠有些诧异。
“萧先生并不是因为豆豆抚养费的事才喝酒的。”一姝笑了笑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刘素筠更感奇怪。
“因为我。”一姝笑了起来,“他居然向我表示,他喜欢我。”
这回轮到阮刘柳三人吃惊了。
“难道,他想移民美国?”刘素筠认真地问。问完,她又觉得此事十分可笑,便又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想,他一定碰了一鼻子灰。”柳静茹也跟着笑了。
“我看不是这样。”阮凌霄却摇了摇头,“很可能,林小姐同意了。”
“阮先生怎么知道?”一姝扬起脸问。
“因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阮凌霄敬了一姝一杯,继续说道,“以前,萧先生和素筠在一起,那是三天两头打架;但如果与林小姐在一起,就变成切磋了。说实在的,这种事情我是深有体会。刚才讲了,我痛恨男人打女人,但最痛恨的是女人打男人。柳姐是知道的,我的前夫人是个武术教练,也是三天两头打我,现在想想,还发怵。但我跟素筠在一起,两人都手无缚鸡之力,反倒安静了。所以我觉得萧先生与林小姐要是走到一起,倒不失为一桩美事。”
“可是,既然林小姐都同意了,那萧先生为何还像个初恋青年似的,喝成那个样子?”柳静茹不解。
“我想,可能是因为豆豆吧。”阮凌霄又皱起眉头,“林小姐,要是我猜得不错,就是你想让萧先生跟你去美国,而且只让他一个人去,对吧?”
“对。”林一姝说,“阮先生洞察秋毫,一姝太佩服了。”
“而萧先生呢,既想去美国,又想和豆豆在一起,所以只得借酒消愁了。”阮凌霄叹息一声。“不过,这倒不是一个困难的问题,因为豆豆还有妈妈嘛。我呢,只要素筠愿意,我都是欢迎的。况且,豆豆那么可爱。”
“阮先生真是通情达理,不愧为男人中的极品!”一姝站起来敬了他一杯,顺便拍了一下马屁。
“没什么,”阮凌霄含笑道,“中国有句俗话: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再说,将来豆豆在美国有个爸爸,咱们也能沾点儿光,去美国也不至于弄丢了。你说呢,素筠?”看他的样子,好像此事已然尘埃落定。
“我不同意。”刘素筠面带怒气,“豆豆既然判给了他,就应该由他抚养;我既然嫁给了你,就一心一意做你的妻子。做人,不能拖泥带水!”
正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说:“好一个‘不能拖泥带水’!”
众人回头一看,萧邦已推门走了进来。
他的眼珠仍然是醉酒后的那种混乱的红,但神志似乎清醒了许多。
桌上的四人都不吱声了,静观他要干什么。
萧邦自己搬把椅子坐下,让服务员加了餐具,自顾自地吃上了。吃罢,又喝了一杯啤酒,才仰天感叹:“爽!生活也不过如此!”
一姝温柔地看着他:“没想到萧大哥装醉,偷听我们说话。”
“可是偷听到的话,也未必是真的。”萧邦定定地看着一姝,“但我最想知道的是,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数?”
“算数。”一姝咯咯笑道,“而且我还放宽了条件:你可以带上豆豆。”
“看来,这次国际谈判取得了实质性成果。”萧邦将倒满的酒举起,“各位,难道你们就不表示一下祝贺吗?”
阮凌霄和柳静茹都举杯,表示祝贺;刘素筠却将酒杯重重一顿,啤酒溢出杯中,随后转身冲出包间。
“素筠……”阮凌霄连忙放下酒杯,追了出去。
柳女士呆了一呆,连说两声“再见”,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萧林二人。
萧邦喝干了酒,眼神突然变得亮了起来。他一把拽住一姝走出包间,到吧台结了账,再出了酒店。那已经离去的三人早已不见踪影。
萧邦领着一姝拐过一个胡同,见吉普车停在那里。
二人上车,萧邦也不说话,迅速发动引擎,汽车飞速驶向大街。
回到部队大院的招待所,萧邦坐下来,给一姝倒了杯水,叹息了一声说:“一姝,你真是一个好搭档。”
“为什么?”一姝并未喝水,她习惯喝咖啡。
“因为你很会随机应变,而且从不多说多问。”
“也许……我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们先不说那些……”萧邦止住了她的话,“事情变化太快,我突然意识到,我错了。”
“你错了?”
“是的。当我在费家院子后面听见你敲击费教授书房门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错了。因为,房间里肯定没有柳女士,只有阮凌霄一个人对吧?那么,这是一个设好的套。”
“设好的套?”
“对。也许费教授在院子里早就安装好了各种隐秘的监视器,我们在外面偷听,其实早被阮凌霄发现了,所以他才与柳女士演了那出戏,目的是故意让我知道费教授的书房里有个暗门。接着,阮凌霄等三人约你出去吃饭,就是故意为我留下机会,让我有时间进入教授的房间,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