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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今必欲指一卷之石以当之,不已惑乎?
《後周书,李远传》:“尝校猎于莎栅,见石于丛薄中。以为伏兔,射之,镞人寸馀。就而视之,乃石也。太祖闻而异之,赐书曰:‘昔李将军亲有此事,公今复尔,可谓世载其德,虽熊渠之名不能独羡其美,”李广、熊渠二事并用。○大小山王逸《楚辞章句》言淮南王安博雅好古,招怀天下後伟之士,著作篇章,分造辞赋,以类相从,故或称小山,或称大山,其义犹《诗》有“小雅”、“大雅”也。
梁昭明太子《十二月启》乃曰:“桂吐花于小山之上,梨翻叶于大谷之中。”庾肩吾诗:“梨红大谷晚,桂白小山秋。”庚信《枯树赋》:“小山则丛桂留人,扶风则长松系马。”是以山为山谷之山,失其旨矣。
《梁书》:“何胤二兄求、点并栖遁。求先卒,至是胤又隐。世号点为大山,胤为小山。”
○丁外人丁外人非名,言是盖主之外夫也。犹言齐悼惠王肥,高帝外妇之子也。服虔曰:“外人,主之所幸也。”然《王子侯表》有山原孝侯外人,齐孝王五世孙。乘丘侯外人,中山靖王曾孙。则是姓刘,而名外人,不知何所取义。
○毛延寿《西京杂记》曰:“元帝後宫既多,不得常见,乃使画工图形,案图召幸之。诸宫人皆赂画工,多者十万,少者亦不减五万。独王墙不肯,遂不得见。匈奴人朝,求美人为阀氏。于是上案图,以昭君行。及去,召见,貌为後宫第一,善应对,举止闲雅。帝悔之,而名籍已定,帝重信于外国,故不复更人。乃穷案其事,画工皆弃市,籍其家赀皆巨万。画工有杜陵毛延寿,为人形,丑好老少必得其真,安陵陈敞,新丰刘白、龚宽,并工为牛马飞乌众势,人形好丑不逮延寿。下杜阳望亦善画,尤善布色。樊育亦善布色。同日弃市。京师画工于是差稀。”据此,则画工之图径宫乃平日,而非匈奴求美人时。且毛延寿特众中之一人,又其得罪以受赂,而不独以昭君也。往来诗人谓匈奴求美人,乃使画工图形,而又但指毛延寿一人,且没其受赂事,失之矣。
○名以同事而晦《吕氏春秋》言:“秦穆公兴师以袭郑,过周而东。郑贾人弦高、奚施将西市于周,遽使奚施归告,乃矫郑伯之命,以十二牛劳师。”是奚施为弦高之友,而《左氏传》不载。《淮南子》言荆柯西刺秦王,高渐离、宋意为击筑而歌于易水之上。宋玉《笛赋》亦以荆卿、宋意并称。是宋意为高渐离之侣,而《战国策》、《史记》不载。
《战国策》:东孟之会,聂政、阳坚刺相兼君。注云:“坚,政之副,犹秦武阳。”按聂政告严仲于曰:“其势不可以多人。”未必有副。
《淮南子》注:“秦皇帝二十六年,初兼天下,有长人见于临桃,其高五丈,足迹六尺。放写其形,铸金人以象之,翁仲、君何是也。”今人但言翁仲,不言君何。
○名以同事而章《孟子》:“禹、稷当平世,三过其门而不入。”考之《书》曰:“启呱呱而泣,予弗子。”此禹事也,而稷亦因之以受名。“华周、杞梁之妻,善哭其夫而变国俗。”考之《列女传》曰:“哭于城下七日,而城为之崩。”此杞梁妻事也,而华周妻亦因之以受名。
○人以相类而误《墨子》:“文王举闳夭、泰颠于网之中,授之政而西土服。”于传未有此事,必大公之误也。《吕氏春秋》:“箕子穷于商,范蠡流乎江。”范蠡未尝流江,必伍员之误也。《史记》:“孙叔敖三得相而不喜,三去相而不悔。”孙叔敖未闻去相,必令尹子文之误也。《淮南子》:“吴起、张仪车裂支解。”张仪未尝车裂,必苏秦之误也。《易林》:“贞良得愿,微子解囚。”微子未尝被囚,必箕子之误也。晋潘岳《大宰鲁武公诔》:“秦亡蹇叔,舂者不相。”蹇叔之亡不见于书,必百里奚之误也。後魏穆子容《大公吕望碑》文:“大魏东苞褐石,西跨流沙,南极班超之柱,北穷窦宪之志。”班超未尝南征,必马援之误也。後周瘐信《拟咏怀诗》:“鳞穷季氏,虎振周王圈。”季氏未尝获麟,必叔孙之误也。
《晋书?夏统传》:“子路见夏南,愤慧而忄亢忾。”子路未尝见夏南,盖卫南子之误。
○传记不考世代张衡言:《春秋元命包》有公输班与墨翟事,见战国,非春秋时。又言别有益州,益州之置在于汉世,以证图谶为後人伪作。今按传记之文若此者甚多。《管子》称三晋之君,其时未有三晋。《轻重篇》称鲁、梁、秦、赵,其时未有梁、赵。称代王,其时未有代王。《国语》:“句践之伯,陈、蔡之君,皆人朝”,其时有蔡无陈。《说苑》:“句践聘魏”,其时未有魏。又言仲尼见梁君,孟简于相梁,其时未有梁,鲁亦无孟简子。又言韩武子出田,栾怀子止之,韩氏无武子。又言楚庄王以椒举为上客,椒举事灵王,非庄王。《吕氏春秋》:“晋文公师咎犯、随会。”随会不与文公、咎犯同时。“赵襄子攻翟,一朝而两城下,有忧色,孔子贤之。”赵襄子为晋卿,时孔子已卒。“颜阖见鲁庄公”,颜阎,穆公时人,去庄公十一世。《史记?孔子世家》:“使从者为宁武子臣于卫”,孔子时宁氏己灭。《扁鹊传》:“虢君出见扁鹊于中阙”,其时虢亡已久。《龟传》:“宋元王”,未有元公,无元王。《庄子》:“见鲁哀公”,而其书有魏惠王、赵文王,鲁哀公去赵文王一百七十岁。《韩非子》:“扁鹊见蔡桓侯”,桓侯与鲁桓公同时,相去几二百岁。《越绝书》:“晋郑王”,晋、郑未尝称王。又言“孔子奉雅琴见越王”,越灭吴,孔子已卒。《列子》:“晏平仲问养生于管夷吾”,《盐铁论》“季桓子听政,柳下惠忽然不见”;又言“臧文仲治鲁,胜其盗而自矜,子贡非之”,平仲去管子、季桓子去柳下惠、子贡去臧文仲各百余岁。《韩诗外传》:“孟尝君请学于闵子”,闵子、孟尝君相去几二百岁,冉有对鲁哀公言:“姚贾,监门子。”姚贾,秦始皇时人,相去二百余岁。
●卷二十六○史记通鉴兵事秦楚之际,兵所出入之途,曲折变化,唯太史公序之如指掌。以山川郡国不易明,故曰东曰西日南日北,一言之下,而形势了然。以关塞江河为一方界限,故于项羽,则曰“梁乃以八千人渡江而西”,曰“羽乃悉引兵渡河”,曰“羽将诸侯兵三十余万,行略地至河南”,曰“羽渡淮”,日“羽遂引东欲渡乌江”;于高帝则曰:“出成皋玉门北渡河”,曰“引兵渡河,复取成皋”。盖自古史书兵事地形之详,未有过此者。太史公胸中固有一天下大势,非後代书生之所能几也。
司马温公《通鉴》承左氏而作,其中所载兵法甚详,凡亡国之臣、盗贼之佐,苟有一策亦具录之。朱子《纲目》大半削去,似未达温公之意。
○史记于序事中寓论断古人作史,有不待论断,而于序事之中即见其指者,惟太史公能之。《平准书》未载卜式语,《王翦传》未载客语,《荆轲传》未载鲁句践语,《晁错传》未载邓公与景帝语,《武安侯田传》未载武帝语,皆史家于序事中寓论断法也,後人知此法者鲜矣,惟班孟坚间一有之,如《霍光传》载任宣与霍禹语,见光多作威福;《黄霸传》载张敞奏见祥瑞,多不以实,通传皆褒,独此寓贬,可谓得太史公之法者矣。
○史记《史记?秦始皇本纪》末云:“宣公初志润月。”然则宣公以前皆无润,每三十年多一年,与诸国之史皆不合矣,则秦之所用者何正邪?
子长作《史记》,在武帝太初中。《高祖功臣年表》平阳侯下云:“元鼎三年,今侯宗元年。”今侯者,作《史记》时见为侯也。下又云:“征和二年,侯宗坐太子死,国除。”则後人所续也。卷中书征和者二,後元者一。《惠景问候者年表》书征和者一,後元者三。《建元以来侯者年表》书征和者二。《汉兴将相年表》有天汉、太始、征和、後元以至昭、宣、元、成诸号,历书亦同。《楚元王世家》书地节二年;《齐悼惠王世家》书建始三年者二;《曹相国世家》书征和二年;《贾谊传》贾嘉至孝昭时列为九卿;《田叔传》、《匈奴传》、《卫将军传》未有戾太子及巫蛊事;《司马相如传》赞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而讽一,皆後人所续也。
《河渠书》东海引钜定,《汉书?沟恤志》因之,“东海”疑是“北海”之误,按《地理志》齐郡县十二,其五曰矩定,下云:“马车读水首受钜定,东北至琅槐入海。”又千乘郡博昌下云:“博水东北至矩定人马车渎。”而《孝武纪》曰:“征和四年春正月,行幸东菜,临大海。三月,上耕于钜定,还幸泰山,修封。”计其道里亦当在齐,去东海远矣。
凡世家多本之《左氏传》,其与传不同者,皆当以左氏为正。《齐世家》:“吾大公望子久矣。”此是妄为之说,周之大王,齐之大公,吴之太伯,有国之始祖谓之太祖。其义一也。
《赵世家》:“赵简子除三年之丧,期而已。”此因《左传》:“降于丧食”之文而误为之解,本无其事。
敬侯十一年,魏、韩、赵共灭晋,分其地,成侯十六年,与韩、魏分晋,封晋君以端氏。此文重出。
《田敬仲完世家》:“敬仲之如齐,以陈氏为田氏,”此亦太史公之误。《奋秋传》未有称田者,至战国时始为田耳。《仲尼弟子传》:“公孙龙,字子石,少孔子五十三岁。”按《汉朽》注:“公孙龙,赵人,为坚白异同之说者,与平原君同时,去夫子近二百年。”殆非也。且云少孔子五十三岁,则当田常伐鲁之年仅十三四岁尔,而曰“子张、子石请行”,岂甘罗、外黄舍人儿之比乎?《商君传》:“以较为大良造,将兵围魏安邑,降之。”此必安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