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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相处模式形成后很难改变, 或者不愿去改变, 但只要外界因素一介于, 就会产生大的罅隙, 然后是在你我的心里种下一颗不大不小的疙瘩。
“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次我会做得很好的。”他低声说道, “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姜越越开始头大如斗, 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说不出的感觉, 有点心软, 有点难受, 有点犹豫, 有点恐惧, 有点温暖却也有点凉意。从小到大, 她都没遇到这样的难题, 经过雾里看花, 水中捞月, 现在不知还该不该抱有一个美好的幻想再走下去。
“我们还年轻, 可以再要一个宝宝。”他又说。
提到孩子, 真是牵动了姜越越心肉里的一根刺, 想到那个雨天, 她无助地蹲在街边, 像是陷入一个黑暗无边境的漩涡, 无限恐惧, 恐惧到反而整个人完全冷静清醒, 她记得当时第一句话不是救命, 不是救我的孩子, 而是喊出了他的名字。
你在哪里?
为什么每一次你都不在我的身边?
“越越?”他整个人贴着她, 唇也贴在她的耳边, “我们回家吧, 好不好?”
“我不知道。”姜越越叹了叹气, “凌少旸, 我现在好像有些没法面对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她掰开他的手, 坐在床沿, 揪了揪头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 想着怎么和你再相处下去, 想来想去都觉得很辛苦, 还是以前的生活好, 没有这些麻烦, 和爸爸妈妈简简单单地生活在一起, 我发现面对他们不会有压力, 而面对你总是会有一股压力, 现在知道了, 因为他们不会欺瞒我, 他们会只在乎我, 他们是我真正的亲人, 而你, 不是。”
“我也是。”凌少旸说, “越越, 我是你丈夫, 我们也是一家人。”他听到她这么说, 心不自觉地发紧, 原来他真的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你是我丈夫。”姜越越垂着头, 眼睛看着脚上的棉鞋, 上面有一对抱在一起的小熊, 笑容可掬, “丈夫是这样的?爸爸不会这么对妈妈。”
凌少旸走过去, 半蹲在姜越越面前, 认真道:“不会什么?”
姜越越的目光从棉鞋上收回来, 安安静静地看着凌少旸, 直说:“不会忽视我, 不会轻易丢下我。而你, 你会。”
“越越, 我保证以后绝不会这样。”凌少旸第一次看到姜越越如此平静又清冷的神色, 只觉得她离他越来越远, 他可能会失去她, “如果你现在还不能面对我, 我可以再等, 越越, 我只有一个要求, 你别离开我。”
他如此隐忍地等了一个月, 克制自己不来打扰她, 其中最大一个原因是害怕她向他提出分手。
“你说离婚吗?”姜越越看着他, “老实说, 我想过离婚, 不止一次。”
凌少旸蹙眉, 面色一下子寒到了底, 墨黑的眼眸里出现一抹异样的难受:“越越, 除了这个, 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个绝对不行, 永远不可能。”
沉默许久, 姜越越苦笑着摇头, 轻轻说了句:“你还真那啥, 我无法形容。”
姜妈妈捧着热牛奶上来, 坐到女儿边上, 轻声问了句:“又和少旸闹不愉快了?刚才他下楼说了好些个抱歉, 这段时间辛苦我们好好照顾你。”
“我让他这段时间别来了。”姜越越接过牛奶, “妈, 我可以赖在家里吗?”
姜妈妈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点了点头, 她也不是个笨女人, 这是人生头一次察觉女儿脸孔上难以消除的难受, 知道女儿是真正碰到困难了, 感情上的事她也不想插手, 也相信女儿是会做出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离婚, 很轻易可以说出口的一句话, 姜越越始终没有说出来, 说完全没有不舍是假的, 毕竟他也给她很多温暖幸福的时刻, 那些时刻甜得如蜜罐, 她错觉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婚姻, 真是可以用骑虎难下四字形容, 你的长辈, 你的亲戚朋友, 你全部的社会关系, 你的承诺, 你作为一个成人的责任和义务都牵扯在里头, 它不是一个玩具, 你觉得不好玩了就掷在地上说不要了。
她对他说了心里话, 给她一些时间, 让她消除心里的疙瘩, 消除了就回到他身边, 消除不了也真的算了, 毕竟自己努力过了。他想了很久只能点头, 但出门的那一刻还是回头说了句:“越越, 离婚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我从没觉得我们生活在一起是个错误。”
姜妈妈的朋友帮忙介绍了个有名的中妇科医生, 姜越越按时到医院去配药调理身子, 那位老中医笑容蔼蔼, 病人叫她送子观音, 她笑着说:“不要紧张, 没事的, 这么年轻, 再过三个月就可以准备再要孩子。”
出门的时候收到一个短信, 是段寅发来的。
“姜越越, 你来医院啊, 我看见你了。”
姜越越立刻回头, 却找不到那张妖孽的脸。
“我戴口罩呢, 病了, 没力气朝你挥手。”他又发来。
段寅是真的病了, 据他自己所说, 身子一直很壮, 整整十年没病了, 现在被一个小小发热感冒折腾倒了。
姜越越到急诊病房一看, 果然段寅坐在那里挂盐水, 他摘下口罩闲闲地笑了笑。
“你怎么发烧的?”姜越越问。
“为你操心的。”
“少胡说, 我要你操心干嘛?”
段寅眼睛移到她拎着的两包药:“什么药啊?又是这么两大包。”
“女人吃的药, 你不懂。”
段寅不屑地笑了:“不就是补血调经, 要不就是催孕的, 姜越越你怎么那么急啊?”
“你怎么病了还没个正形。”姜越越说他。
段寅又戴上口罩:“得了, 你别管哥哥了, 当心传染给你。”
姜越越往边上瞅了瞅, 疑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没人陪你?”
段寅哼了哼:“小感冒, 一切自己来, 你也快走, 看见就寒心。”
姜越越起身, 拎上药, 小心翼翼问了句:“那我走了, 你自己照顾自己哦。”
段寅撇过头去, 轻轻咳了两声。
姜越越拎上药, 转身走了几步, 又回头看了看段寅, 觉得他还挺可怜的, 但说到底自己和他非亲非故, 也不太妥当表现太明显的关心。走到门口, 段寅却又叫住了她:“你能不能帮我买个黄桃罐头?不贵, 五块钱。”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皮夹, 拿出一张大的, “找了的钱要还我。”
姜越越眨了眨眼睛, 愣在那边。
“好歹你那天哭得半死, 我也在旁边守着你, 对吧?”
姜越越买了一堆黄桃罐头回来。段寅右手挂点滴, 斜眼看了看那罐头, 示意姜越越打开, 那勺喂他:“
我右手挂着呢, 不方便。”
“姜越越, 说实话, 你老公是不是不喜欢你?”
姜越越翻了翻白眼, 这叫什么问题, “你老公是不是不喜欢你?”这问题怎么也轮不到他来问吧。
“我看你的脸上, 就写着幽怨两字。”段寅突地凑近姜越越, 他这人就是这样, 和人说话时脸贴得很近, “还有欲求不满四字, 反正都是不快乐的词。”
“你自己吃, 我不喂你了。”姜越越放下黄桃罐头。段寅轻轻笑了下:“被说中了, 生气了。”说着左手握起勺子, 十分精准地挖了颗大黄桃放进嘴里。
姜越越突然想起来, 好像很小的时候, 就有一些小朋友笑他是左撇子的事实。
第53章 美袍和虱子(1)
姜越越打了会盹, 醒了后发现段寅这厮不知怎么挪地, 悄无声息地将头搁在了她腿上, 且亮着眼睛看她。
“你怎么倒在我腿上?”姜越越觉得不舒服, “起来, 坐好了。”
“坐着脖子好酸, 就靠一会, 就一会。”段寅耍赖, “你忘记小时候有一次你在小镇八宝楼门口被人推倒了, 还是我背你回来的。”
姜越越想起来了, 那是过年放假的第一天, 八宝楼门口挤了半圈的人, 她排队去买糕点结果被人推倒, 脚上的鞋子都找不到了, 没了鞋子, 心里紧张又害怕, 不知怎么走回去, 段寅就在对街啃着一串冰糖葫芦, 笑得狡诈, 她当然不去理会他, 他吃完最后一颗冰糖葫芦, 便昂首走来, 伸出手:“姜越越, 小矮子, 脚上没穿鞋就跑出来了?”嘴上是嘲笑, 结果还是背她回去了。
提了这事, 段寅便理由十足地将脑袋搁在姜越越腿上。
护士换了第二袋液体, 段寅舒舒服服地“唔”了一声便闭上眼睛, 姜越越手里拿着一份医疗杂志, 无聊地翻阅, 腿上有轻轻地颤动, 她低头一看, 段寅像是睡着了, 眉头紧锁, 薄唇抿得很紧, 下一秒, 眉头又舒展开来, 唇轻微地颤了颤, 就这样, 反反复复好几次, 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般。姜越越拿起那份轻薄的杂志在他脑袋上扇了扇, 引起一阵风, 他那种紧绷的神色才慢慢松懈下来。
段寅睁开眼便看到姜越越疑惑的眼神。
“你刚才做噩梦了?”
“我怎么了?”
“你的脸好像在……怎么说呢, 好像在抽搐。”
“哦, 我有睡眠瘫痪症。”段寅语气很轻松, “简单说就是鬼压床。”
姜越越这才明白, 轻声问了句:“你生活压力很大?”
段寅又“唔”了一声, 不再说话, 他就是如此, 有时候竹筒子倒豆一般说很多, 有时候一言不发, 面上写着“别烦我, 别问我”几个字, 姜越越也就不再开口。
“姜越越, 你老公怎么不陪你来医院啊?”沉默一会后, 段寅又笑着起了个话头。
“他忙。”姜越越简洁道。
“是不关心你吧。”
……
“你婚姻幸福吗?”
“还行。”姜越越说出口便后悔了, 她怎么能说还行, 这下可被段寅抓住话柄了。
段寅果然正脸对她, 笑道:“果然是不幸福, 你当初为什么要嫁他呢?”
“我说还行是谦虚的回答。”姜越越正色道, “我很幸福。”
“别撑了, 你的脸上全写明了。”
姜越越放下杂志, 反笑着问段寅:“怎么总说我的八卦, 说说你, 我上次来医院, 看见你陪一个女的进了妇科门诊,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既然他嘴贱, 她就比他更贱。
段寅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