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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天, 凌少旸又上门, 照样吃了姜妈妈的冷眼和姜爸爸一通批评才顺利上了二楼见姜越越。
姜越越正在画画, 这几日白天就是吃饭睡觉, 看书画画, 心里空空的, 也不想说话。手里拿着高中时候买的画板, 搁上一张纯白的画纸, 信手画着脑子里飘过的东西, 画着画着便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叹了叹气, 知道他又上来了。
不管他, 继续画画。凌少旸上来后也没多说什么话, 直接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 静静看着她。姜越越越画越烦躁, 虽然眼睛可以刻意避开他, 鼻子却捂不住他身上传来的味道, 他的味道太浓烈, 也太熟知, 总能轻易影响她。
“在画什么?”凌少旸慢慢凑过去, 看了看老姜越越手里的画。
姜越越立刻将画板丢在一边, 侧头蹙眉看他:“你怎么连画画都不给我清静?”
凌少旸微微怔了怔, 随即温和地笑了笑:“那你继续画, 我在一边看你。”
“你看着我, 我画不好, 心里烦。”姜越越将画板放进抽屉, 转身对着他, 说得直接, “我这段时间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他虽预料到, 还是沉沉地问了出来。
“你还问为什么?”姜越越声音虚弱, 还是带着气愤, 说话也没了逻辑, 就按自己性子来, “凭什么你可以说走就走, 说来就来, 摆布我的生活?”
“越越, 我不知道你怀孕了, 如果知道我绝对会一直留在你身边, 不会丢下你一个人去医院。”凌少旸收敛了笑容, 一脸认真, 眉目间带着隐隐的哀恳, “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你怎么怨我怪我都好, 但别让我远离你, 可以吗?”
姜越越立刻侧头不去看他,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他又向她承认错误, 每次都是态度诚恳, 每次她也都相信他所说的, 可像是上天在捉弄他们一般, 每次都无济于事, 下一次她需要他的时候, 他还在别的地方。
“我知道你痛苦。”凌少旸沉声说, “我的痛苦不会比你少, 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我怀孕了?”姜越越反问他, 未等他回答, 她自己解释了, “那天我是准备好告诉你的, 你一直很想要个孩子, 我想你也会很开心的, 可是……偏偏你收到了那封信, 看了后就魂不守舍的, 我突然就没了勇气, 因为我在你眼睛里已经看不到我的影子, 你的思想都飞到她那去了, 我还有什么勇气, 什么脸告诉你。”
“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姜越越说, “看到你就生气, 你要真为我身体着想就别来看我。”
凌少旸顿了顿, 说:“那好, 你现在妈妈爸爸这里住段时间, 等到可以面对我了, 我再来接你。”
姜越越低头垂眸子, 双手抱着膝头, 黑黑亮亮的头发散在肩膀上。凌少旸看不得她这般软弱无力地样子, 伸手轻轻地去整理她的头发, 却被她转身用沉默拒绝。
她不愿意让他碰她, 他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空中。其实, 他现在很想不顾一切地紧紧抱住她, 紧紧将她圈在怀里, 他发现自己不能忍受她飘飘乎地远离他的生活, 不能忍受听不到她的声音, 触摸不到她的肌肤。
“你出去。”她轻声说。
他收回了手, 转身便出了房门, 顺带将门轻轻带上。
姜越越下了床, 走到窗口, 掀起窗帘, 等他的身影出现在小苑的花坛边, 他倒没立刻走, 坐在休息椅上, 抽出烟盒, 但又没点烟, 只是握在手里。从上面看下去, 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一身黑坐在那里, 弱化了所有花的鲜艳度, 好像现在不是夏天, 是清肃荒芜的秋。
他比她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有了很大的不同, 这几天, 他渐渐褪去大男孩的阳光, 就连面部轮廓都分明坚毅了许多, 性格更不用说, 比那几年不知内敛了多少。以前大学时代看见的他, 是温和阳光, 会常常和他们说笑, 会常常带他们去飙车, 去娱乐, 去吃大餐。丝毫没有负担, 在他身上只看得见生活的幸福, 不少女孩子爱慕他, 不少男孩子羡慕他, 而后来几年, 快乐一丝丝从他身上离去。她开始时候很心疼, 天真地妄想能带给他以往的快乐, 却不知结果是将自己都搞成一团糟。真正如同那句话所说的, 孤独是无人陪, 寂寞是无人懂, 他是寂寞, 不是孤独。
突然, 凌少旸抬头, 姜越越立刻放下窗帘, 将脑袋藏起来。
晚上, 姜爸爸找她谈话, 谈话的主题很明确, 自然是关于凌少旸的。姜爸爸开门见山地问她和凌少旸的婚姻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姜越越想了想说了个大概, 姜爸爸听了后重重叹了口气, 问了句:“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怎么办?姜越越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终于明白一厢情愿的婚姻到头来是如此纠结, 纠结到不行, 和一团乱麻似的, 但她又清醒最纠结的原因不过是她还爱着他。
要是不爱他, 直接一脚踢走, 可偏偏人不是动物, 脑子里有个区域不由理智掌控。
“你喜欢他什么呢?”姜爸爸突然笑了下, “以前你都没怎么说过, 现在爸爸再问你, 你喜欢他什么呢?”
“他?他很优秀, 然后我记得第一次脚扭了, 是他背着我出了学校。”姜越越脑子里浮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这个, 那次她参加校园舞会, 穿了近八公分的高跟鞋, 结果扭了一下, 正好他开车过来, 将她从大体育馆背到校门口的车上, 一路上, 她安稳地趴在他背上, 双手晃着两只高跟鞋, 只觉得好幸福。那时候他还没认识苗川, 他世界的那扇门还是开着的, 她还有幻想接近他的权利。
“就这样?这样就喜欢上他了?”姜爸爸笑了笑, “不过也是, 他算是个很细心, 做事也周到的男人, 当时爸爸不反对你们就是因为感觉他人不错, 会包容, 忍让你, 但现在爸爸觉得自己错了, 你也不是那么脆弱的孩子, 你也有成熟的一面, 是需要一段真正成熟的感情, 所以, 这次爸爸想说, 你自己决定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姜越越鼻子酸了酸:“爸, 我是不是很任性?”
姜爸爸安慰道:“没有, 你很懂事, 是少旸他自己没意识到你有多好。”
“要是他一直都意识不到呢?”姜越越苦笑。
姜爸爸拍了怕姜越越的手背:“那咱就不要他了。”
姜越越顿时抬眸, 想不到父亲会这么说, 一下子涌上复杂的情绪, 不知该怎么接话。
“我那天都想揍他。”姜爸爸叹气, “可他态度很好, 承认错误, 也保证以后会好好对你, 我也下不了手。越越, 爸爸很心疼你, 你妈妈也一样, 当年为了给你取个好名字翻破了字典, 最后还是决定叫越越, 很简单很好念的名字, 越来越好, 越来越顺, 越来越幸福, 我们希望你过得幸福, 从小也没对你有什么特别要求, 只希望你过得快乐, 幸好你也很争气, 没什么大事要我们操心, 我和你妈妈一直很欣慰, 除了你结婚的事情, 不得不说你决定准备得都太仓促了, 我们当时还真的停担心的。”
“我太任性了。”
姜越越说, “现在也吃了自己的苦头。”
姜爸爸又拍了拍她的手背:“你自己决定吧, 怎么幸福怎么过。”
晚上, 凌少旸又发短信过来:要喝牛奶, 早睡。这几天他看不见她, 就短信攻击, 一条又一条, 从早发到晚, 从早餐说到晚餐, 偶尔会夹杂一点倾诉思念的话。
姜越越心如刀割, 不是她不想迈出那一步, 只是现在一看见他就有股冷冷的怨恨, 说不上重, 但也绝不轻, 看到他就想起没了的小生命, 看到他就觉得自己的委屈被放大好几倍, 看到他……总之就是不愿意看到他, 掩耳盗铃, 做乌龟也好。
“别发来了。”她发过去。
几分钟后, 手机震动, 发来一个好字。
51 如果你当时明白(2)
姜妈妈告诉姜越越, 下午凌少旸来过了, 被你爸爸叫到书房谈了很久。姜越越正在扒饭, 嗯了一声, 想了想还是问:“爸爸找他说什么?”姜妈妈摇头:“他们说话很轻, 我贴在门上听了一会, 也没听出说什么, 最后少旸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礼貌地和我说了几句就走了。”
姜越越安安静静在家呆了一个月, 将期末课题, 论文都搞定, 姜爸爸亲自送她去了趟学校, 参加了两门闭卷考试, 并上交了论文, 算是又一个学期过去了。
这个月, 凌少旸几乎没打扰过姜越越, 除了打来三个电话, 当然姜越越都没有去接。
姜越越想吃牛肉面, 姜爸爸开车带她去以前他们常去的那家牛肉面馆, 点了两大碗葱花牛杂面, 哗啦啦地吃。
“越越, 那天我和他说了很久, 他就答应我这段时间不老打扰你。”开车回家的路上, 姜爸爸看女儿快倚着车窗睡着了。
“嗯?”姜越越揉了揉眼睛, 随后反应过来爸爸说的是凌少旸的事情, 又“嗯”了一声。
“否则, 我怕你会担心他怎么不来看你。”姜爸爸笑了, “他不会是那样的人, 是我说了他一顿。”
“没事, 他不来也好, 清静。”
放了假, 姜爸爸带回来一张报名表, 姜越越一看, 是一家业余插画班的课表, 是台湾一个著名的插画家授课。
“想不想去?”姜爸爸说, “是你李叔叔给我的, 看你平常也喜欢画画, 不如去玩玩, 认识些朋友也好。”
姜越越第一天去报名便发现一个事实, 她是这个班上年纪最大的, 四处瞅瞅, 都是十七十八岁, 小脸可以掐出水来的孩子, 带着闪亮的梦想而来, 只有她是纯粹来玩玩的。
上了三四节课, 认识了几个小朋友, 其中有个叫小萱的漂亮女孩刚参加完高考, 很喜欢和姜越越说话, 整日姐姐长, 姐姐短, 姜越越真成了知心姐姐。
“姐姐, 大学生活到底是怎么样的?真的一点学业压力都没有吗?可以逃课吗?”小萱眨巴眼睛问。
姜越越想了想说:“其实大学真的想要学到实用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