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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姜越越没想到余佑琳还会有事和她说。
“单独和你说。”
附近有家很小很简陋的面馆,名字有些傻,叫“面面面”,余佑琳带着姜越越进去。一坐下,姜越越就直接问:“有什么事需要和我单独说的?”想了想高三那一年,她和余佑琳还真没什么交集。
“我之前就在邵氏工作,职位是邵柏屿的秘书。”余佑琳用纸巾擦了擦油腻腻的桌面,语调淡淡的,像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你应该不知道,我和邵柏屿有过段感情。”
姜越越一怔,第一感觉就是这世界真的太小,小得让人尴尬和难堪。
“不过,这段感情是我付出的比他多,他一直对我很好的,但从不给我承诺,我也曾经一时头晕脑热幻想过和他的将来,后来发现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早知道他有个未婚妻,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我一厢情愿地觉得他应该是不爱那个未婚妻的,只是听从父母的安排罢了,后来他告诉我了,我不是傻子,知道他要放弃我了,要和他的未婚妻在一起。”余佑琳一边说一边抚摸自己的腹部,动作一直没有停,“我在校友录上看见你的订婚照,才知道是你,姜越越,你真的很幸运,我高中时候就很羡慕你,你出身好,父母有钱,娇生惯养,要什么有什么,从没吃过苦头,穿最好的衣服,就算是文具也是用最好的,我真的很羡慕你。”
姜越越觉得脑子一片混沌,有个问题简直要破口而出。
“各人有各命,从小爸爸妈妈就告诉我,我的起点远远落后于你们,只能更努力,更拼搏才能追赶上,不,也许追赶不上,但至少让我不是那么落后。现在我知足了,和爱我的人有了宝宝,下个月也要结婚了。”提到宝宝,余佑琳收了收伤感的情绪,又面露平静,“他是个公务员,出身简单,这辈子都不会像邵柏屿那样有本事,可他爱我,他愿意娶我。”
孩子不是邵柏屿的,姜越越悬在胸口的石头落下,可不知为何还是堵得慌,她不知道参加一场简单的同学会竟然听到了准老公的八卦,而这八卦还不能一笑置之,这是一根刺,狠狠给她一个狼狈:邵柏屿当你孩子哄呢,他认真对过你吗?要是认真,那怎么会让你来面对这种场面。
“你也许觉得我很坏,偏偏要告诉你,我也想过忍住不说,但始终忍不住。”余佑琳语调还是淡淡的,“我没想过破坏你们的感情,反正也破坏不了,你们本来就是门当户对……今天本也没打算来参加同学会,但还是来了,因为有预感你也会来,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有冲动告诉你但一直忍着忍着,现在还是忍不住。邵柏屿说过我和他的事情绝对不会被你知道,你知道我听到他那句话之后的感觉吗?我觉得自己很下贱,连一个存在都没有,而当时我的想法就是要让你知道,至少让你难受难受,我真的很坏,我知道。”
她倒很坦诚,坦诚到将所有话全部说尽,姜越越似乎没什么话好说了。
“你有没有话对我说?”余佑琳问。
姜越越想了想:“你了解邵柏屿吗?你喜欢他什么呢?”
“除了他订婚的事情之外,他什么都会和我说,他喜欢吃什么菜,喜欢用什么牌子的打火机,喜欢什么咖啡什么酒,喜欢什么地方的什么风景,很多很多,我想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虽然一定比你少很多。至于喜欢……他几乎全部我都喜欢。”
姜越越其实想告诉她,你错了,我了解他远远比你少。喜欢他也远远比你少。突然觉得很是可笑,她这个未婚妻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邵柏屿,邵柏屿喜欢吃什么菜?什么牌子的打火机?什么咖啡什么酒?什么地方什么风景?诶,她一无所知,而荒谬的是此刻她对自己的一无所知完全没有愧疚。
服务员上来,笑着问要点什么面吃,姜越越摇摇头,直接起身:“我要走了,你自己回去当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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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柏屿,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姜越越在马路上拨了个电话过去,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倒可以将各种情绪暂时淹没。
邵柏屿似乎没听清楚,反问:“越越,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这一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很清晰。
邵柏屿愣了愣,立刻道:“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要了,我好困,马上要到家了,我要好好睡一觉。”姜越越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也没啥力气,要先睡觉。”
说完挂下电话。
还真的很奇怪,在做出这个决定后,姜越越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放下了,她沉沉地睡去,一个梦都没有,那叫一个香甜。
邵柏屿自然是第二天就打电话给她约她见面,他心里想昨天她的话大概是个玩笑或者是个试探,女人都有婚前恐惧,况且姜越越的性格一向不怎么成熟,有些惶恐,说出悔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他们约在咖啡厅。咖啡厅一向是个很适合谈论比较严肃,纠结话题的地方。咖啡是苦的,人的表情也不会是甜的。
“越越,昨天睡得好吗?”邵柏屿一身西装革履,一坐下便温和地问。
姜越越点点头,不让他绕开话题:“邵柏屿,我们还是不要结婚了。”
邵柏屿微笑:“越越,你是在开玩笑?”
“不是。”姜越越神情认真,“就算我在你眼里一直是个小孩,但也没有不懂事到这步,这个玩笑我不会乱开的。”
“那原因是什么?你总得给我个原因。”邵柏屿按了按太阳穴,事情倒比想象的复杂。
“因为你不诚实。”姜越越正视他,“还有,我想我并那么不喜欢你。”
这两点,足以让邵柏屿的心沉到底下,对第一点他感到有些心虚,对第二点他感到很难受。
“你听了什么谣言?”
姜越越摇头,说得直接,不绕圈子:“我想不是谣言,你之前有过一段感情,为什么骗我说没有?而且当时你已经和我订婚了,竟然还继续发展那段感情?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她第一次对他说话用了凌厉的神情。
“越越,你为什么要听别人说的?而不相信我?”邵柏屿缓缓道,“有些人,看不得别人幸福,总会造谣生事,以离间别人的感情为乐。”
姜越越盯着他,沉吟很久才说:“你现在还在说谎,我们没必要谈了。”
说完,姜越越变起身,拿起包要走,邵柏屿一把拉住她:“回来,我们的问题没有解决!”
他急了急,将她有些狠地拉回座位。姜越越怒视他:“那前提是你不要当我是孩子,不要对我说谎!”
“好,我不说谎。”邵柏屿举了投降状,“我的确有段感情,在和你订婚之前的,和你订婚后我就没打算和其他女人有纠葛,至于为什么没立刻分手,是因为我不想太伤害她,但意识到这是拖不得的之后,我立刻坦白了,越越,你觉得这是不可原谅的错误吗?人总是会有一两段感情,谁也不没有童话里的水晶球,可以照出以后要和谁过一辈子,要是知道谁也不会走弯路。”
姜越越不打算和他辩了,反正也辩不过他:“好,就算你没错,我还是决定不和你结婚。邵柏屿,我们相处方式有问题,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为了长辈,为了所谓的门第勉强在一起没意思,以后我们会后悔的。”
“越越,了解是需要一个过程的。”邵柏屿想了想说,“而且我喜欢你,越越,我真的挺喜欢你的,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的。”
“了解是要一个过程,但从订婚到现在,已经有一年了,你根本不让我了解,也没有试图了解我,你知道我喜欢什么颜色的裙子吗?这是最最基本的问题,你一定回答不上来。我承认我现在气的是你隐瞒我发展其他的感情,可冷静下来想想,除了这个外,我们根本的问题就是不适合。”姜越越说,“我和你一起,我没有感到多大的快乐,反而很拘谨,像被一个绳子捆绑住,这种感觉不好受。”
邵柏屿彻底怔住,没想到姜越越如此有想法,还一层一层,有条不紊地说出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而手机又不恰当地响起,邵柏屿接了电话,示意姜越越等一下,他先起身走到外面谈生意,匆匆谈了十分钟,回来的时候姜越越已经不在了,桌面上只剩一杯一口没喝的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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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将近,邵姜两家忙得不可开交之际,姜越越却直接说出了不要结婚。姜妈妈手一软,碗落在瓷砖上,连忙说了句岁岁平安,叫阿姨清理干净。岁岁平安是说说的吉祥话,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做出的决定不会改变。
“姜越越!你疯了吗?你竟然学电视上要做逃跑新娘?”华小昕在电话里大喊。
“逃跑新娘?”姜越越转转眼睛,“小昕,我没疯,也没痴,我很正常,这几天睡得很好,夜夜无梦,整个人都轻松了,我想我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让我来照顾,疼爱你
这段时间,姜越越真是有家归不得,除了每周四天去学校外,还有三天她几乎都耗在外面,没事找事做,可不,要是一回家便听到姜妈妈的唠叨和姜爸爸的唉声叹气。姜妈妈说到最后甩下一句“妈妈找大仙帮你算过,你要是下下个月初前不结婚,这辈子就没指望嫁人了。”
不知为何,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会如此冥顽不灵,和所有长辈,权威,世俗,流言蜚语唱反调,姜越越脑子里就一个想法:不想和邵柏屿结婚,不想为了结婚了结婚。
周六一大早,姜越越就溜出去,先去了图书馆看了整整一上午的书,中午吃了碗面条,下午再泡在博物馆,临近晚上又闲逛到星河广场,手机一路震动不已,是邵柏屿的来电,她一个也没接。
闲逛在手表专柜,姜越越一怔,她好像看见了凌少旸,一身休闲西服,身材高挑,站在女士手表专柜挑选手表。应该是他,姜越越觉得自己没看错,直接走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凌少旸转头,看到姜越越也是意外,微笑道:“越越。”
姜越越兴奋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不通知我?”
“回来三四天了。”
“怎么都不通知我?”
“发给你短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