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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虹说:我不做桥,又能做什么?我问心有愧呀!敏说:你为啥要做大桥,不做士兵?做士兵跟在别人后面一起踩过去嘛。陈虹说:大桥塌了,士兵还能活吗?敏说:大桥塌了,是百分之百的毁掉,而士兵入海却未必个个都死。
陈虹在做桥与做士兵之间久久徘徊。但她后来隐隐约约记起学医时老师讲过:防止共振的方法,只要改变可能产生共振的频率。这种联想,使陈虹突然有了主意:为何不改变原有的“频率”呢?让一切都在自然状态下发生。陈虹觉得自己好傻,她甚至有点兴奋。
陈虹向电话走去。
陈虹的总经理后来在与别人的一次权力斗争中暴露了自己,而锒铛人狱。
陈虹毫发无损。
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学会如何巧妙运用职场的生存法则,才能使自己免受伤害。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告 密:庄 学
高云个子不高,一米六五而已,胖墩墩的圆脸,见谁都是先咧嘴微微一笑再说话,很和善的样子。
我初到办公室的时候,刚好与高云坐对面。我把喝水杯子从包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高云就提了水瓶给自己续水,呵呵一笑,也把我的杯子倒上水了。在办公室遇上这样的同事,幸运哩。
办公室不大,除了主任,连我也就是五个人。主任在对面的一间办公室里,门总是闭着,找主任是要先敲门的。
工作之余,高云与我热情地聊着天儿,说着办公室的历史沿革。高云显然是办公室里的元老了,听说熬走了三任领导哩。高云也该进进步了。当办公室里就剩了我俩的时候,高云就会低声而神秘地向我介绍李是如何的高傲不合群,张是属于社会油子一类的,肖是刺儿头谁也看不惯。对于刚到单位的我,能够了解到这些情况,无异于雪中得炭,今后与同事们接触就可适当地掌握分寸了。我从心底感谢高云。
当高云问我对办公室的印象,我说了诸如办公室应该有电脑、网络等设备,每个人也应具备相应的技能,与时俱进嘛;领导应常到办公室里来,检查布置工作,也与同志们聊聊天儿,中央领导还亲民呢。高云满脸是赞赏的微笑,我也就慷慨激昂起来。
转瞬间,到了半年总结的时候。主任在开会讲完事情后,说了“一点问题”。主任说:年轻人思想很活跃,好事嘛。但是不能这也看不惯那也看不惯。过去没有电脑和网络,工作照做了嘛。啊!还有个虚心学习的问题……我拿眼瞟了瞟高云,高云正襟危坐,目不转睛地盯着主任一张一合的嘴。李、张、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
铁打的办公室,流水的官。前任主任调离了,又来了一个马主任。马主任喜欢大着嗓门儿说话,主任办公室的门时常敞开着。马主任有事无事还喜欢捂着个杯子到我们办公室串门,叫着高云说,我的苦丁茶颜色如何?高云就满脸堆笑说,碧绿碧绿,好茶。
主任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我们在办公室就不敢扯闲篇,惟恐主任从那边听到看到。马主任还给办公室添置了电脑及网络打印设备,从外面调来一姑娘小姜专门操作这些设备。
小姜姑娘青春靓丽,活泼开朗,说话爽快。无论谁请教小姜电脑网络方面的问题,小姜都很热情,耐心讲解。有了她,办公室里如抹上一层春色。
自从我有意无意地拒绝高云为我续水后,高云就常向小姜请教问题。
有一次,我从外面回办公室,在门外听到小姜对高云发牢骚,什么办公室里的材料多啦、数字的干啊湿的,还说领导就是靠这些往上爬的等等。我不由为小姜捏了把汗。想提醒小姜,但机关里的人心都隔着好几层哩,当初高云套我话的时候,李、张、肖连个暗示也没有。想想也罢。
在以后的日子里,高云进出主任办公室了好几趟,我们支着耳朵也没有听清高云说了些什么。高云每次出来都是一副神情若定的样子。我暗中嘀咕:小姜要倒霉了。
办公室的日子总是日长日短的。马主任在会上偶尔说一句干工作要琢磨事不要琢磨人之类的话,大多是对同志们工作的肯定和表扬。看来领导是满意的。
小姜照样是办公室里一道靓丽的风景。
临近年终了,我和高云整理一个大材料,晚上相邀到办公室加班。我与高云在走廊听到主任办公室里小姜清脆的笑声,听小姜说:姨夫,我爸带给你的参片可得常用啊。你这棵参天大树可不能倒,靠你遮阴凉哩。
我看了看高云,高云的圆脸涨得通红,大冷的天竟有几颗亮晶晶的汗珠挂在上面。
高云轻叹一口气,在走廊里显得悠远。
“告密”向来是我们所不齿的行为,告密者本身往往要为此付出自己做人的尊严。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停 电:刘绍英
宋光明缩着脖子,手里捏把钳子,急急地穿行在城市的马路上。
城市里刮着冬日的风,冬日的风溜溜儿地钻进了宋光明的薄棉袄。宋光明更加把步子迈得飞快。宋光明在一幢大楼的楼梯口停住了,扯着鸭嗓开叫:“王教金,王教金用户。”
楼上探出一女人头,骂:“哪个喊老娘?”
“电力局催电费的。你五个月没交电费了。”
“下个月交。”
“下个月交不行,不能跨年。”宋光明就想,你下个月交,我的年终奖就泡汤了。宋光明喊完这句就走进楼道里。
女人趿拉着双拖鞋下了楼,挟着一股风来到了宋光明的跟前。
“吃饭的钱都没着落,哪有钱交电费?下个月交。”女人说得斩钉截铁。
宋光明站得离女人很近,女人的眼角糊着眼屎。宋光明低了头,不再看她。女人有些气势,宋光明在她面前气就短了许多,好像欠电费的是他宋光明。
“电是商品哩,大婶!你用了,总要交费的。不能跨年。”宋光明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
“钱没有。命要不要?”女人开始耍赖。楼道里就开始聚了几个看热闹的人。
“我不同你讲了。我停了你的电,你就会交了。”宋光明把钳子放进棉袄的衣袋里,打开电表箱,刚从衣袋里取了钳子,手就被女人捉住了。女人糊着眼屎的眼睛淌出了几滴泪来。
“不能停啊!我男人瘫在床上动不得。我六岁的孙女晚上要写作业哩!”宋光明住了手,看女人的两滴眼泪还没到达鼻翼处就让风吹干了。
“电费总要交的。”宋光明嘴里嗫嚅着。
“下个月交。一定交。”女人的声音低了许多。
“你上个月也是讲的下个月交,到了这个月又下个月。”宋光明又想到了年终奖。倘若年底电费收不回来,年终奖就泡汤了。
“你不交电费,影响我的工资奖金。我也要养家糊口的。”宋光明下岗的媳妇儿早在两个月前就扳着指头在算计这笔年终奖:给乡下的婆婆买床电热毯,小叔子结婚送多少人情,给女儿买个书包,一家大小都添件新衣。年终奖呃。
“谁不知道电力局效益好,发的工资奖金可养活十来口人。”女人嗓门儿粗了许多,声音里夹杂了些愤愤不平。
“就是就是。”看热闹的人也附和着女人。
“下个月一定交呃。”宋光明想女人瘫痪在床的男人,想女人六岁的孙女,知道这电也停不下来了,就交代了一句,收起钳子,不再看女人,头一低走了。刚走几步,楼上就有人喊:“王教金,还打不打几圈?”宋光明扭头看露出人头的窗子。楼上的人也在看他,再看楼道口,女人已不在了。
“她有钱哩,她女儿在外傍了大款,成千成千地寄钱给她。听说过年后要搬新房,所以不想交电费。”身后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议论着,纷纷散去。议论声着力地抽打着宋光明单薄的后背。
宋光明迎着冬日刀子样的风走着,不再想他的年终奖。他知道,领导的一顿批评还是免不了的。明年,明年说不定会换工种。
成全他人总是希望他人也能成全自己,有目的性的付出不一定都能如愿。
第二部分 红唇之谜用减法生活的人:王怜花
几年前的—个秋天,我和我的朋友唐明修——明修可能是目前国内最好的漆画家之一——开着他的北京吉普在郊外的山上狂奔。那是一辆老式的北京吉普,很旧了,明修索性把顶篷也拆了,当敞篷车开了。由于都喜欢车,坐在车上难免谈起车来,说着说着,明修突然说出了一句很不一般的话来,他说:“一般的车都是做加法,设计师今天这儿加一个东西,明天那儿加一个什么,车里越来越复杂。而真正的吉普车是做减法,把能不要的东西都不要了,只要能开就行,车越来越简单。”他一说完,我马上就想起了一个人:古龙著的《 欢乐英雄 》中的王动,一个用减法生活的人。可惜明修不读武侠,不知王动何许人也,因此当时没法和他说这个,颇为郁闷。后来,在越来越纷繁复杂的琐碎生活中,我时常会猛然想起明修的这句话,然后就会想起王动。这几天有空重新翻了翻《 欢乐英雄 》,更加心有所感。在书的开篇第一章,郭大路穷得不行了想去做一回侠盗,摸进了一座大房子:
他第一眼看到的东西,是张床。
一张很大很大、很舒服很舒服的床。
床上躺着一个人。
除此之外,他再也没看到别的。
这房子很大,建筑很堂皇,前前后后,至少也有三十间房,最大的一间房大得可以同时摆下十几桌酒。
但前前后后几十间房子,除了这张床、这个人之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连桌子和凳子都没有。
前前后后几十间屋子全是空的,连厨房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