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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把我从云端扔到地上。她更关心的是那些钱的事情。她知道那些钱,不可能是正常路子上来的,估计牵扯很多,怕被没收,很害怕,让我想想办法,帮帮家里。
我一直无语。办法?我有什么办法?侥幸地是,上面没有继续追查。我把韩竞恪对我说的话,告诉母亲,说,事情最坏就是林挺撤职,其余不会追究。母亲松了口气。
没想到,半年不联络的母女,居然是这样通话。我手脚冰冷地放下电话。很想问问母亲:“你爱我吗?如果不爱,当初为什么生下我?难道我生下来就是为你儿子卖身的吗?”
可是我没问。因为知道答案了,何必再问。
有娘生,没娘疼,是不是就是我这样的?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真的这样吗?每个母亲都是伟大的吗?我真的很想揍那个放屁的圣人!什么“无不是之父母”?什么“子不言父过”?
全都是骗人的!我的母亲,她疼爱孩子,但是只局限于她的儿子。我的父亲完全就是母亲的应声虫。但是我又能怎样?
毕竟这个身子,这条命,都是他们给的。这不可争辩,虽然不爱,但是有恩。而我不能不回报的恩情。算了。欠你们的,我都会还。
等到都还完了,我什么时候想死了,都没有负疚。
昨晚,我哭了。不是因为要离开,不是因为未来的晦暗,而是漫天的委屈和愤恨。为什么我不是儿子,为什么我是女儿。我再次恼恨自己的性别。
小时候,我也想象一觉醒来,我能变成男孩。甚至,非常虔诚地祷告菩萨,把我变成男孩,但是都是失望的。
我不恨爸妈,小时候,我只恨自己是女孩,不能让爸妈开心,而且还冒着被罚的危险,偷生第三胎。都是我的错。
但是长大了,我觉得那不是我的错。
而现在,我觉得那是父母的错。尤其是母亲,她的重男轻女是从姥姥那里继承来的,又在奶奶那里发扬光大。
可我能怪谁?其实我能把握自己的命运,不是吗?我能拒绝母亲的哀求,不是吗?她不能真的逼着我去卖身吧?一定不会,顶多以后埋怨我见死不救罢了。
是我自己,轻贱了我自己,把自己卖了抵账。
又是我自己,再次出卖自己,为了周围人不受白眼和侮辱。
人活一张脸,假如我的亲人们因为我丢脸,他们该怎样恨我?现在,母亲大概愧疚吧?认为她欠了我很多。而我需要这样的愧疚。
最后,我恶意地在电话里,告诉母亲。我跟了新的男人,而他能保证林挺的那些钱不会被揪出来。但是你们也不要来打听我现在的情况。
母亲很配合地连声说“知道,知道”,语气里已经有愧疚和自责。
我很受用,但是也很憋屈。终于在泪水与无眠中,把这些都消化掉。可是现在,严重失眠的我,眼下是黑黑的一块,真是“熊猫眼”!怪不得刚刚韩竞恪说,让我休息。连他都看出我昨晚睡眠不好?
我打了个哈欠,离开了镜子,在温暖的卧室里,真的就毫不客气地睡觉去了。
一睡就是几个小时,直到韩竞恪躺在我身边,看着我慢慢醒来。其实我是不愿醒来的,但是他的手很不老实,我是被“骚扰”醒的。
“干嘛?”我翻个身子,不愿理他。
韩竞恪只是低声说道:“晚上再睡,我陪你睡。”声音低低地,带着沙哑,很是诱惑和暧昧。
我突然清醒了。扭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这人浑身上下都涌动着雄性荷尔蒙,像个豹子一样,盯着我的脸,一双手不安分地握住我的浑圆胸部。
我推开他的手,有些懒懒地说:“不是吃饭去吗?我饿了。”
是真的饿了。醒明白了,立刻觉得肚子很空。
“那先喂饱我,我再喂你。”我一愣,还没明白他什么意思,韩竞恪就翻身压住我。
我推了推,不动分毫,放弃。
“我浑身没力气,还是让我吃饱了,再干活吧!”我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冷情地说道。
韩竞恪趴在我身上,嗅了嗅,“你真香,真想现在就吃你。”
我笑着,但是眼睛却看着他脖颈间的吻痕,继续微笑着,“晚上吧,我好好喂你。”
你丫身体真好,刚天人交战回来,又要?战斗力很强,但是我肚子很饿,陪不起啊。哎,身体好,真是什么都好。
我无奈地撇了一下嘴,却被他攫住,啄了一口。
我们去了市中心一家很高档的饭店就餐。
坐定后,我问:“你不怕被人发现?”
韩竞恪无所谓地摊开洁白的餐巾,搁在腿上,抬起头说:“怕什么?我花我自己的钱,又不是公款吃喝。”
“不是,是我们。你不怕被检举作风不正?”我托腮看着他。这地方,我谁都不认识,就是胆子很正,天不怕地不怕。
“作风?我又不不是党政干部!怕什么?”韩竞恪说完,就点餐。
韩竞恪问我吃什么,我要了一份海鲜鱼子酱。
他却笑着看我:“补补也可以。”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深层含义,浅显地理解为——吃饱就行。
餐后,我们去了酒吧,喝了会酒,听了会劲爆的舞曲和摇滚,觉得夜色越发浓郁,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困意再次袭来。
韩竞恪拉着我的手,离开了声色靡丽的酒吧。
坐在他的车里,看着陌生城市里的熟悉夜色,已经是二月份了。这个冬天很干燥,没下一场雪。而且这个年也在乱糟糟中过去,我没感到丝毫过年的喜乐。心里空荡荡地,没有着落,我像个冬天里早就枯落的树叶,被冷风到处吹,都不知我的终站在哪。
韩竞恪的车内很宽敞,而且很稳,在里面很舒适,后来才知道是新款的凯迪拉克。在这么悠哉的车里,就毫无悬念的睡着了。
可能是太困了。直到韩竞恪想把我抱回家,他的手刚放到我的后背,我就醒了。
“到了?”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低着头正对着我的韩竞恪。
韩竞恪点了一下头,“醒了,就再呆会儿吧。外面比较冷。你这样容易感冒。”
我“哦”了一声,看着外面有些萧瑟的夜景,真的觉得冷了。缓了缓,我提议下去,因为我看韩竞恪好像很不耐烦地抽了两支烟了,在他想从闪亮的方盒子里准备再抽出一支时,我开口,下车,上楼。
大概是因为刚睡醒,我一句话都不想说。而韩竞恪好像也知道我不想说话,也很安静。
刚回到家里。我放下手包,脱去外套,换下高跟鞋。韩竞恪也脱下外套,对着我,坏坏地笑了笑。
“我们一起洗澡?”
屋子的地暖很热,只穿薄薄的睡衣,都不会冷。可是要一起洗?
我笑着摇摇头,但是韩竞恪就拉住我的手,带着我往浴室走去。
彻底接纳
我推开了他的手,“你还是自己去吧。”
韩竞恪真的就不再强求,只是上下看了我一眼,一个人进去了。
我叹了口气。心知“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干脆心一横,走到酒柜那里,找出一瓶看似很名贵的红酒。找到两个高脚杯,把酒打开,倒上。
然后把自己的头发解开,衣服褪去,只剩最后一层蔽体。
准备好这些不过十几分钟,而韩竞恪就出来了。湿漉漉的头发,裹着浴巾就赤脚走出了浴室。
我笑着迎上。
帮他把头发用干燥的毛巾轻柔擦着。他一把拽过我的手腕,我整个身体失衡,恰跌入他沐浴清新的怀里。我识趣地勾住他的脖子,笑着。
“等不及了?”韩竞恪低下头看着我半裸的胸部。
我抿了一下嘴,“是啊,但是你先喝点酒,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好。”说完,故意在他耳朵上轻咬了一口,趁他发愣的瞬间,离开他的怀抱。
拧开热水,我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卖身还得卖得很高兴才行!算了,想那么多干嘛!既然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走下去,直到有了新的路。
我定下心,随意冲了个热水澡,把头发也一并洗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浴室呆了快一个小时。
到了卧室,看到那个举着酒杯慢慢品尝红酒的韩竞恪,他不耐烦放下酒杯。
“你不愿意?”他皱着眉问我。
我摇着头,一手抓着浴巾,一手揉着头发,笑吟吟走向韩竞恪。
他揽过我的腰:“你倒是很会挑酒,这可是我珍藏的最贵的了。”
我愣了愣,不知怎么回答。他的呼吸就喷在我的脖颈。我下意识地躲了躲。他立刻推开了我:“不乐意就算了,你现在可以走!”
突然间,有种屈辱在胸腔滋长。
我狠咬了一下嘴唇,故意把嘴角弯起,遏制屈辱感。
“你说的是真的?”
韩竞恪冷笑一声,无所谓地依靠着身后的床头,清冷的声音飘过来:“当然!”
我一下子想到能自由,但是瞬间又冒出一个念头:“那林挺?还有我?”
难道,这么容易就可以回归自由?难道林挺的事情不会恶化?
“当然不会再管!你的事情和我无关。”韩竞恪有些冰冷,甚至可恶地撇清,像丢一个麻烦一样想把我扔出去。
怎么会这样?我不想的。那些……后果,我不能承担。
我上前一步,伏在韩竞恪的腿上,有些犹豫地说:“我很紧张。所以……”
我实在说不下去,只能以动作证明我是愿意的。我小心地凑近韩竞恪,他没有拒绝我,我试着凑近他的唇部,但是没有吻他,而是转到他的脖颈,轻轻吸吮,尽量去挑逗。一双有些发冷的手,触到那硬实健硕的肌肉,轻轻点过,指尖下感到他的反应,心口终于放松了。
韩竞恪捧住我的脸,眼神染上了情、欲,带着红酒的迷醉,呼吸也显得粗重,“你……真的……很愿意?”
我点着头,撩开他的浴巾,顺便把我的浴巾一起剥落。
像个婴儿一般伏在他宽大的胸膛上,他的双腿修长有力,胳膊更是如同铁钳,一把翻转过来,压住了我。
轻易地分开我的双腿,进入。
良久,云消雨歇。
温暖的空气中还残留着靡靡的气息。
“你为什么选择我?”我被他拥在怀里,终于问了这个我一直想问的问题。我不算很漂亮,连李画都比不上,而且也不聪明,甚至有些笨,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什么处女了。这样一个普通愚笨的二手货,有什么值得这么好的男人收藏的价值呢?我想不通。
韩竞恪抚摸着我裸在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