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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扳动她的肩,强迫她直视着自己。“再说一遍。”
“我……”
“从小,我父亲严厉地教导我,不准我喜怒形于色,不准我和太多人接触,为了要养成我的独立,却造成我难以和人往来。”他突道。
佟抱恩一头雾水,不解他何以转了话题。
“所以,那一年过见你,将你抱进怀时,我吓到了,是因为……我从来没有与人这么亲密的接触,我不知道要如何跟你搭话,所以唯有摇光前去济堂时,我才会跟去,因为我无法独自面对你。”
她听着,却依旧不懂他告诉她这些,到底是想说什么。
“虽然再见面时,我不记得你,更不记得你的名字,但是我记得丫头。”
佟抱恩蓦地瞪大眼。
“这天底下,只有一个小姑娘,曾被我唤作丫头。”他说着,表情微恼,仿佛气恼她逼出他的心底话。“我尽管没时时惦记,但也没忘过。”
她受宠若惊。她竟是一直存在他心底,他是记得她的!
然而,就算惊喜,她也不敢得意忘形。
“相公这么说,是要我感谢你?”
“佟抱恩,别再试图惹恼我。”舒仲尹沉声警告。
“哪有惹恼?”她皱起眉。“你之所以记得我,不过是因为摇光姊姊罢了,你之所以改变态度,也不过是因为我和你之间有个共同话题,就如同女帝会开始赏识我,便是因为我和摇光姊姊的渊源。”
顿了顿,她看向他,又说:“你也一样,你待我好,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回忆罢了,你需要一个人和你聊摇光姊姊,只是这样罢了。”
她己经和夕明聊过,知晓义兄对他说过些什么,所以她论断,他的改变,肯定是如此。
他的感情,不是爱情,她也不需要他的爱情,只要她曾经待过他的心底,那就足够了,所以别给她希望,因为爬得越高往往摔得越重。
舒仲尹额上青筋颤跳着,有股冲动想要掐死她。“如果你没有半点本事,玄芸不会纵容你行事,好比你若没有打动我,我也不会为你动了情!”他咬牙道。
他和摇光的亲事,是年少便订下的,之所以订得早,是为免前帝胡乱决定摇光的婚事,他以为自己是基于保护摇光的立场而这么做,直到她有了心爱的男人,他才发现,原来,自已是爱她的。
他的感情慢热,让他错失一次。
好不容易,他才又遇到一个牵动自己心绪的人,他不容许她逃避,更不容许自已重蹈覆辙。
“你……动了情?”她傻眼。
这个冷情内敛的男人竟对她表白……她不是在作梦吧。
“这一回,我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错杀?相公,你说得咬牙切齿呢。”他的表情很凶狠,带着杀气,是她头一次见到,心里有点毛。
“对上你这种惹人心烦的女人,想不咬牙切齿都难。”
“既然这样,你干嘛委屈自己?”
“一点都不委屈,我会慢慢地驯服你这匹野马。”
他那认真又带着邪佞的表情,教她从脚底板凉了起来。“你……你想做什么?你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又没喜欢你!”
“无所谓,我会让你爱上我。”不说?他有得是耐性。“你知道吗?再野的马落到我的手中,没有一匹我驯服不了的。”
“我是人……”
“所以,头一次驯人,要是技巧不佳,还请多包涵。”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佟抱恩瞅着他,像是瞧见可怕的大魔头,突然发现,自已好像逃不出生天了。
“第一件事……”他沉吟着,她艰涩地咽了咽口水,猜测他会找什么酷刑凌虐她。“睡。”
他搂紧她,让她把头枕在他肩上,再拉起被子将她盖妥。
佟抱恩呆住。
就这样?
接着发现他的手轻拍着自己的背,像在哄她,她不禁想笑,想跟他说,自已年纪不小了,别拿对付娃儿的手段对付她,可是……这手段真是高明呀,才一会,她就开始昏昏欲睡。
瞧着她入睡,舒仲尹叹口气。
他用爱情喂养抛,她要是敢再不识相地说不爱,他会让她知道,谁才是鬼!
于是,佟抱恩被软禁了。
整整三天足不出户,甚至有下属前来探望,也——吃了闭门羹。
“你干么这样?他们来找我,肯定有事。”她抱怨着。
“天大的事,有玄芸扛着。”舒仲尹面无表情地说。
“哈,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她打趣道。
“是。”
佟抱恩傻眼。
这男人越来越不按牌理出牌了,这不是她所认识的舒仲尹。
他应该更冷漠,更无情,可是这三天来,她深切的体悟到,有些话真的不能乱说乱问,甚至别想再调戏他,因为苦头她都得自己尝。
是夜,他带着她进宫,赴女帝设下的宫宴。
宫宴设在御花园,虽说北风吹起,冷得紧,但园里盛开的各式梅花,倒是别有一番雅趣。
两人一入席,玄芸便坏心眼地道:“听说佟卿病了,可为何朕却觉得她气色绝佳无比?”
“那是因为我般勤伺候着。”舒仲尹大言不惭。
“哪有!”说那是什么话?
“我没有抱着你睡、喂你吃药?”他问。
想起他每晚搂着自己入睡,甚至以口喂药……佟抱恩脸红得都快滴出血了。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羞耻两个字怎么写?连这种话都在陛下面前说!
“哇,原来两位如此浓情蜜意,这样看来,朕特地设宴,倒是扰了两位的好事了。”
她没料到两人进展神速,更意外的是,竟是仲尹先出手。
原来他并非冷情,而是干柴没遇到烈火罢了。
“陛下。”没了往常的伶牙俐齿,佟抱恩娇羞地嗔怪着身旁的男人。
都是他害的,害她在陛下面前,没了往常的威风。
“哎呀,还会害羞耶。”玄芸佯讶。
“陛下,逗她可是我的权利,还盼陛下别越俎代庖。”舒仲尹打趣道。
这下玄芸更惊讶了,偷偷地打量神清氯爽的他,那噙笑时的舒雅气息,她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见过。
“仲尹,朕指的这门婚事,还教你满意吧?”
“差强人意,勉强接受。”他吐出八字结论。
“确实是如此,但既然是陛下指婚,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忍受。”佟抱恩笑得虚假,反讥着他。
“如果我没记错,好像是有人在陛下面前争取嫁给我的机会。”他看向她。
“那是因为我不忍心你糟蹋了秦家千金。”她学他皮笑肉不笑地说。
舒仲尹微扬起眉,凑近她,以只有她听得见的音量道:“那么……何时让我糟蹋你?”
佟抱恩瞠目结舌,一抹红晕如热浪般从颈项烧向粉颜。
这人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是不是舒仲尹啊?
目睹这一幕,玄芸笑得前俯后仰。“正所谓天生万物,一物克一物呀!”
舒仲尹微扬起眉,满意地看着她羞赧得说不出话的模样。
“好了,用膳吧。”玄芸动着筷。
一旁的太监随即向前,低声道:“陛下,皇夫尚未到。”
“那就别管他了。”她不以为意地挥着手。“今晚设宴御花园,是自家人的聚会,他来不来都无妨。”
她视舒仲尹为兄长,姑且不论在国库和邦交上,有太多事都倚靠着他,两人更是从小就认识相互扶持。
那太监闻言随即退下,却又听到外头响起太监通传皇夫驾到。
舒仲尹立即拉着佟抱恩起身,迎接皇夫,但秦世定并不是一个人,他身后还跟着秦世衍和秦朱碧。
“陛下,臣夫误了点时间,还请陛下恕罪。”秦世定一走近,朝行礼的舒仲尹和佟抱恩摆了摆手,便赶紧解释着。
玄芸看向他身后的两人。“你出宫去接他们?”
“臣夫以为这是自家人的聚会,所以就把弟妹给找来热闹热闹。”他在她身旁坐下,随即招呼弟妹也坐下。
很巧的,秦朱碧就坐在舒仲尹的身旁。
她长得沉鱼落雁,一坐下便朝他温婉勾笑。
舒仲尹敛去笑意,淡漠以对。
而秦世衍竟然一屁股坐在佟抱恩身旁,引起他的注意。
玄芸见状,微扬起层,不置可否,摆了摆手道:“用膳了。”
宫人随即上前,替主子们和贵客倒酒突菜。
席间六人吃吃喝喝,有说有笑,气氛看似活络,但却是各怀心思,其中可见秦朱碧缠着舒仲尹不放,而秦世衍则是无端端对佟抱恩献般勤,又是突菜又是倒酒,让她盛情难却,想向身旁的舒仲尹求救,却见他光是应付秦朱碧就自顾不暇,哪有办法再分心神到自己身上。
“秦二爷,无须如此多礼。”她勉强勾笑,出声示意着。
“佟大人,这是我该做的,毕竟近来承蒙大人提携……”秦世衍点到为止。
他从怀里取出一只木盒,翻开一瞧,竟是支金光闪耀的发钗,顶端衔环垂穗,缀满稀奇红玉和翡翠,随着他拿起,火花摇曳闪动,发出清脆声响。
“大人,这金钗聊表我的心意,还请大人务必收下。”他取出金钗,恭敬地送上。
佟抱恩瞪着他,一肚火,面上却噙满笑意。“多谢。”
这秦世衍根本就是利用她和舒仲尹互别苗头,她要是不把金钗收下,就怕节外生枝。
然而,她收下的举动,看在舒仲尹的眼里,却别有意涵。
“舒爷,瞧,我二哥送给大人的那支金钗,可是价值连城呢。”秦朱碧像是怕他没看见,还特地指着佟抱恩将金钗收进袖里的动作。
闻声她微恼地瞪去,对上舒仲尹深沉的瞳眸,他问:“你大人,你收下其他男人送的金钗,妥当吗?”
她心里一震。“这个……”
“舒爷,女为悦已者容,佟大人收下我送的金钗,也是为你装扮,你又何必拿礼教的大帽子来扣到她头上?”秦世衍决一步地搭了腔。
佟抱恩瞪大眼,气得牙痒痒。
可恶的秦世衍,分明是过河拆桥,以为他秦家送往春日国的货物己经取代了舒家,就认为她没有利用价值,所以准备要闹得他们两个鸡犬不宁。
真是个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
糟的是,舒仲尹心里会怎么想?也许她该顺势让他讨厌自已,可是……当她惶惶不安地调转视线时,却见舒仲尹懒懒勾笑,对着秦朱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