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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喉咙被什麽梗塞,怎麽也说不出话来,我用力的点头,点头──
鼻头酸了起来,但却没有泪水,只是眼眶热了,看得大娘一阵咋呼:“诶诶──你这孩子哭什麽啊?这是好事啊,高兴才对──笑啊,笑一个
嘛,大娘我才不要看这样的脸……”
我吸了吸气,用衣袖在眼前一抹,抬起头来,阳光在我眼前照耀,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多久了,我都快忘了怎麽开心的笑出来。
现在都还只是开始,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只要还活著,只要还有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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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之後,经房东大娘的介绍我到他儿子开的一家小食品公司当会计。我并没有学过会计,不过,房东大娘的儿子并不怎麽在意这些,好在我在“
浩天”工作时也简单做过一些会计的工作,上手起来也快。
工资比起我当教师时的还低,但这在这个小镇已经算不错的了,我也不缺钱用,不是很在意,只觉能稳定下来就好。
纯朴的小镇,纯朴的人们,平凡的我适合这样的地方。
我不仅很快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还能简单的说几句本地方言。房东大娘的儿子跟房东大娘很像,爱说话的个性尤其像。
她夫家姓锺,我没见过房东大家的丈夫,但因为有爱说话的房东大娘与她的儿子,我有点难以想象他丈夫是个什麽样的人。要是全家人都那麽
爱说话──她家一定天天都很热闹。
我本来管她儿子叫经理,得,她儿子每听一次就不停抖搂身子,一个劲的说鸡皮疙瘩都掉遍地了。
他比我小两岁,便让我管他叫小锺,锺弟也行,就是不准叫经理老板此类的,他说,他跟他那几个哥们儿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合夥开的这家
小食品公司,整个公司不过十几个人,而且都是熟识,没啥职分的,都是大哥小弟的叫,我这样叫就生分了。
他说的是实话,我没有坚持,後来便管他叫小锺。
尽管在他这里工作都是他的熟识,但我这个外地人的加入并没有引来非议,相反,我不过才在这里工作十几天,便完全融入了这个大家庭一样
的地方。
跟他母亲一样爱说话的小锺特别喜欢找我聊天,一有空就坐到我的办公桌前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他没有其它用意,就是想让我这个外地人快
点学会本地话,我学本地方言学得很快的主要原因就出自於他的身上。
我问他为什麽,他的回答出乎我意料。
“特别好听!”他一脸夸张的对我说,“我呆这里二十几年,都还没听过有谁把咱们这本地土话说得这麽好听的!说真的,我们这里的话就一
个字,土!可从你嘴里出来,啧啧,感觉就是不同,温温软软的,比国语说得还好听!”
我斜著眼睛看他,开口就一句本地方言,意思是真是这样的吗?
他一听,指住我大叫起来:“你看看,要是我们说起这句话感觉就很冲,你就完全不同,温温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他要不是我老板,我真想翻白眼给他看。
头一次听到有人说我说话好听,以前听到的评语多是慢吞吞的,没脾气的那种。
拿起一份报表,我埋头继续工作,打算把仍在一边说个不停的他当成空气。
可不到几分锺功夫,他猛然抽走了我正努力填写的报表,把我拉起来後顺便对我说吃饭时间到了。
我皱了皱眉,尽管有些不愿却任由他把我往餐馆的方向拉去。
到他这里工作前,我的三餐很不正常,因为没什麽胃口所以经常不吃饭,有时候一天甚至一餐不吃。小锺知道後,态度便很强硬的逼我按时吃
三餐,每天准时出现,直至我吃完饭才放人。
他的好意我很难拒绝,更何况自从按时吃三餐後,我晕眩恶心的毛病便没了,想来是以前经常不吃东西,营养不良造成贫血而引起的。
出了公司的大门,一路上,成长在这里的小锺不断与认识的人问好著,跟在他身後,看著他平实的脸灿烂的笑容,我的心一阵温暖。
如果逐野也跟他一样平凡,多好。
来到快餐店,让师傅随便炒两个小菜再来一个清汤就足够我们吃的了。
菜很快端了上来,我慢吞吞的吃著,小锺习以为常的狼吞虎咽,加上时不时的交谈几句,一顿吃完,用了四十来分锺。
付钱的是小锺,他坚持由他付钱,他说他怎麽也算是一个老板,怎麽能让员工请他吃东西。我有摇头苦笑,这会儿,他到当自己是老板了。
平常,吃完饭後我们就直接回他的公司工作,但今天,小锺把我拉到了一个电话亭旁边,他拿出自己的电话卡交给我,我一脸困惑的接过。
他笑著,说:“吃饭时你一直看著电话亭的方向……想家了吧,打个电话回家吧?”
我一愣,看著他清爽的脸朴实的笑,最後,我抓紧电话卡,默默走入了电话亭。
拿起话筒,转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想到看起来大咧咧的他原来心是这麽细腻的,回过头,我微抬起头,把欲涌出眼睛的湿意逼回身体──不想
,让这麽好的人再为自己担心了。
我的确想家了,想爸妈,想知道逐野有没有把我突然离开的事告诉他们,想知道他们会不会很担心……
把电话卡插入匣子,拨通家里的电话,响了几声後,电话的另一头,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当我走出电话亭,一直静静等在一旁的小锺迎了上来,关切的问我:“怎麽样,你家人都好吧?”
我点点头,回答:“家里都很好,跟以前一样。”
“那就好,这样你就可以安心多了。”他放心笑了。
我也笑笑,不想让他看出来我其实满腹心思。
打电话回去时,才知道逐野回家过一次,不过很快便离开了,他没有告诉爸妈我离开的事,因为我打电话回去时,妈妈还一个劲的提醒我要好
好工作,虽然不能像逐野一样能干,至少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我能猜到,逐野回去是看我有没有回家的,没有告诉父母我突然离开的事是不想让他们担心的吧。
这样也好,至少我不用向爸妈解释我会离开逐野的原因。
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偶尔想起当时的情形心还会隐隐作痛,但比起当初,已经淡了不少。
我相信,再过不久,我会淡忘逐野的这份感情,那个时候,他应该也能平静的接受我的离开。
我不知道什麽时候我才有勇气与他面对,但至少,等自己对他的那份爱淡化,不再会因他而喜为他而悲时。
到了那一天,或许,我就可以冷静的面对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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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早晨的阳光和煦的照耀大地,不知何处飞来的不知名的鸟儿在电线上叽叽叫个不停,古老的街道中,三轮车的铃铛声不时叮叮当当响起,清脆
悦耳。吃过小镇独有的风味早餐,沈浸在如此和煦的氛围中,我惬意起来。
捧著一杯清茶,我跑到阳台上晒晒早上温暖的太阳,靠在墙边,时不时呷一口清而淡的绿茶,望著近处的屋子远处的小山,这般宁静祥和的地
方,总能令我不由得陶醉。
但我的这副模样总是会让公司里的同事嘲笑一番,说我跟七八十岁的老头差不多了。
被这麽嘲笑我也会不好意思,但还会不自觉的被这样宁静的气氛吸引近而沈醉。
好在今天公司里的一部分人到工厂去监工,一部分人跟批发商谈判,留在公司里照看的人有三个,其中一个便是我,但他们两个在一楼,我在
二楼──呵,所以不会被看到啦!
公司是小公司,事情便都是些零碎的小事,并且也不多,很快便能完成。於是我放心的出来晒太阳,打算太阳变热了再进屋里头工作。
视线一直在平凡的小镇中移动,突然之间,一个人的身影闯入我的眼睛。那个人与其他人并没有不同,他就站在街道的一头,静静朝我站著的
地方望著,似乎知道我在看他,他看了我一眼後便转身走人了。
对於这样的人,我应该不觉得有何不妥,但我不禁皱起了眉,感觉有什麽地方不对。
那个人给我的感觉,不是见到我站在阳台所以好奇观望,反而像在监视我……
“老爷爷,你又在晒太阳了!”
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惊讶地回头一看,原本是去工厂监工的小锺。
回过神,我头一件事是白了他一眼,不过是晒晒太阳嘛,居然被他说成了老爷爷。
在他的公司工作了有半个多月,现在,我已经能够和他们打成一片了,自然,白眼这样的事明目张胆去做也不怕被扣工资炒鱿鱼了。
我用已经学溜的本地话不满的嘟嚷,一边朝屋里我的工作桌前走去,刚把茶杯放下,我的老板小锺便坐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边坐下一边问他:“怎麽才你一个人回来,其他人呢?”
小锺展开一直拿在手上的晨报看了起来,埋头一边看一边回答:“还在工厂,他们不在不行,我们去了才知道我们的那批食品在数量上出了些
问题,大致处理了一下,我便让他们留下,自己先跑回来了。”
一听他这麽说,我抬起头来看他,开玩笑道:“怎麽,你让人家在工厂里忙,自己却跑回来看报纸?”
小锺抬起头冲我灿然一笑:“这你就说错了哦,我这可是身负重任呢!”
“闲闲坐著看报纸叫身负重任?!”我扬起了眉毛。
“瞧你说的。”小锺挥挥手,“看报纸当然不算,不过,你得看看我是看什麽报纸。”
他举起报纸的头版让我看报纸的标题,“财经报纸。”我顺著报纸的标题念著。
随後,小锺笑嘻嘻的脸出现在报纸的後面:“嘿嘿,知道了吧,我这可是依时事论实事做大事!”
我瞥了他一眼:“这话是在报纸上的哪则内容里看到的?”
他一听,嘿嘿一笑:“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