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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主-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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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二少爷总是不停吵骂,二少爷都忍着你,但是你做得太过分了,二少爷这些时日的辛苦还不是为了你,你连让他好好睡一晚都不肯吗?还要半夜来这里吵吵闹闹?」
小鸿年纪小,说起话来还稚嫩得很,但是她满腹的怨气让傅咏欢再也无脸站在这里。
他回到房间,流着眼泪入睡。
天未亮时,总管就来叫傅咏欢,说齐信楚交代要让他访视齐家的产业。
他跟着总管走了一整天,似懂非懂的,但是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总管对他的确不如以往。
「咏欢少爷,你一个月内要学会掌管齐家所有产业的要诀。」
傅咏欢心乱不己。他什么都不想管,而且这些也犯不着他来管。
「可是齐家不是有信楚在掌管吗?」
「近来二少爷拼死拼活的从早忙到晚,齐家总算转亏为盈,他要放手给你管理;刚好应了你当初在灵堂上说的话,齐家宁可让你管理,也不要他这个没名没份的人来管理。二少爷就是这个打算。」
「他打算不管事了吗?」总管这句「没名没份」让傅咏欢心如刀割,他知道总管这句话是特地说来让他难受的。
总管老脸低下,可能是不想在傅咏欢面前露出难过之情。
「不,二少爷要离开齐家,他原本在老爷生病时就想离开这里,接了这个担子是不想让你痛苦,才硬撑着;现在齐家状况变好了,他准备全交给你了。」
傅咏欢痛哭了一场。
齐信楚不但不要他了,也不要齐家了!都怪他那时把话说得难听,让齐信楚以为他嫌弃他的身世,认为他是争权夺产的小人,还剪了他送的华贵布料做的衣服,发尽了脾气,才让他心灰意冷的想要离开。
他失去了齐信楚的爱与温柔了!都是自作自受啊!一想起来,他就恨极自己当初的口不择言。
总管早说了他有离开齐家的打算,自己却还说那些话来呕他、气他、嫌他,怪不得他会对他死心,再无爱意。
无忧听闻消息,默不作声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出傅咏欢不知情的事。
「布庄卖的布料已经没了,二少爷询问源头在苏杭便下了江南。那两块布料是二少爷去苏杭求来的,过程不论怎么艰辛,二少爷也没说过有多苦。二少爷见那两块布料做的衣服被剪成碎片,心当然会冷了。」
齐信楚不再跟他见面,无忧跟总管隐隐有责怪之意,让傅咏欢既伤心又悲伤,但是齐信楚避不见面让他连想挽回都没有办法。
就在半个月后,齐家来了一位谁也没想过的人,为两人不顺利的感情又掀起波澜。
傅咏欢这些时日视察着齐家的产业,总管条条分明的说个明白,他却是心神恍惚,不知有没有在听。
回到家后,他沾枕即睡,恨不得不再想齐信楚的事。
这一日视察了一半,傅咏欢觉得过程既痛苦又漫长,再加上终日心事紧紧揪住他的心,他终于承受不住,头痛欲裂的道:「我不舒服,我要回去了。」
总管见他真的不舒服,只好送他回家。
两人一到齐家门口,却见家中乱轰轰的,不知在乱什么。
无忧跑了出来,张开嘴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傅咏欢心烦欲死,不想听的走入厅里,想不到却见到他未想过这一生会再见到的人。
「咏欢。」
来人本来在厅里的主位坐着,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
傅咏欢呆愣片刻,才怔愣的唤出许久未曾唤过的名字,只因为这个名字的主人照理说应该已经不在人世间。
「哲怀!天啊,哲怀!」他心跳怦怦作响,连跑带跳似的冲向齐哲怀的身前。
齐哲怀开心的把他揽紧在怀里。
傅咏欢痛哭失声,心心念念的青梅竹马死而复生,谁能不欣喜欲狂。
「一年了,大家都说你死了,我虽不信,可是官府也推断说你大概死了,怎知还能再见到你!」
「我掉下山崖,下面是个深湖,所以没死,只不过摔了腿又没大夫救冶,自己接骨接上,就变成有些长短脚,在外地休息了一阵子,好了之后才回来。」
在傅咏欢看来,他遭遇大难,还能四肢健全,这已是人生最幸福的美事。
「没关系,城镇里有许多好的大夫,我们再叫人给你看腿。」
傅咏欢抬起脸来,双手抚摸着齐哲怀的脸蛋;齐哲怀也握住他的手,十分喜悦。
傅咏欢轻泣道:「你看起来与以前差了好多。」
「在外地辛苦,不比在家中好。你看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甚至比以前更好看,是因为我太久没看到你吗?」
傅咏欢哭中带笑,这说话不正经就是齐哲怀的调调、就是他傅咏欢从小到大如同兄弟般的好哥儿们。

第八章
「二少爷回来了。」无忧大叫了一声。
齐哲怀原本看着傅咏欢的带笑脸孔立刻冷凝起来,不太高兴的道:「我回家这么久,叫人去唤他回来,他拖这么久才来。」
傅咏欢被齐哲怀握住手,料想是无忧知道齐信楚回来,特地大叫给他知道。
就在他想要抽手时,齐信楚踏进大厅。
傅咏欢猛地从被齐哲怀握住的手里抽回手,站远一些。他跟齐信楚已经闹僵了,不想让齐信楚误会他跟齐哲怀的关系。
齐哲怀要办正事了,因此也不跟傅咏欢叙旧,他重新坐回主位上,叫了声总管。
总管立刻到跟前。
齐哲怀大少爷派头似的手一伸,「把账本全拿给我,家中锁贵重物品的金库钥匙也拿来。」
总管弯身低声道:「大少爷,很高兴你回来了,但是账本是当家做主的人才能看,钥匙自然也在他那儿。」
「既然我回来了,那不是我当家做主是谁?」
齐哲怀扬起手,似乎就要一拳打向总管。
「大少爷,你出事前就知道你爹把齐家给了二少爷,每年将给你二千两可供任意使用。」总管抬起脸来,这些话说得掏心掏肺,只因要说的事情,其实齐哲怀在出事前便已知晓。
「我爹病重,神智不清了,要不然岂会立下这种乱七八糟的遗言?一年两千两?有没有搞错,我一个月花费的银子就不只是这个数目。」
「县太爷可以作证,那遗书也是县太爷来家中宣布的。」
总管更恭敬的回答,彷佛知晓这样的回答只会触怒齐哲怀,因此他说话既小心又恭敬,就怕惹得齐哲怀更加不悦。
「你这奴才反了,净说些反你主子的话!叫你全拿来,你就全拿来。」
齐哲怀脸色变了,他一脚就要踢在总管的身上;齐信楚将总管往后一拉,这一脚踹在齐信楚的身上。
齐信楚脸上神色不变,依然是威严冷酷,拍拍衣衫冷声道:「下来,谁让你坐主位的,那是我的位置。」
闻言,齐哲怀脸色一改。
齐信楚表情冰冷,完全不理会他作威作福的那一套;那一套不仅对他没用,更让他鄙视他。
「你给我听清楚,一年二千两,不会多也不会少,其余一律与其它人平等,夏日及冬日各一件衣,一年三大节加些菜色,你若不喜欢,尽可离开齐家。」
「你这贱种竟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齐家是我的,不是你的!」
齐哲怀手一扬,就要抓住齐信楚的衣服饱以老拳。
齐信楚将他推在地上,论力气,他比过惯富家生活的齐哲怀更有力。
「既然你认为是你的,你去讲给官府听啊!看齐家是谁的。」
齐信楚的话让齐哲怀无话可说,只能忿然离去。
傅咏欢不知该不该追,终究还是因为担忧齐哲怀追了出去;无忧看了直跺脚。
齐信楚凄然的望了他的背影一会儿,立刻转回头,强打精神道:「我要继续到店里去办事。哲怀若回来,就安排他住在以前的房间。」
他一踏出门,总管便神情悲戚的老眼含泪大喊:「完了,齐家就要乱了!」
傅咏欢追了出去,说尽好话,齐哲怀才不甘不愿的再度回到齐家。
现在齐家吃用节俭,光是吃穿这两样,服侍齐哲怀的人就被他骂到臭头;逼不得已之下,总管只好要人替他另外做上一份,才让他火气稍减。
无忧惨着一张脸道:「少爷,你干什么追出去?好不容易你才跟二少爷见上一面,你这样追出去,二少爷心里怎么想,你都不在乎吗?」
「哲怀才刚回来,难不成齐家连点温暖也不给他吗?我追出去算什么?总管和信楚不追出去才奇怪。」
无忧听了更加忧虑,「他回来更会兴风作浪!少爷,你还是少跟他聚在一块儿吧。
傅咏欢生气的道:「不准你再讲下去!哲怀对我很好,你们干什么都把他看成小人一样的对待?」
无忧急得顶嘴,「你跟他在一起会吃亏的!你没看在大厅上,大少爷吵着争家产吗?若不是二少爷压得住他,谁还能压得住他?他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分的。」
傅咏欢不悦至极,比着门外道:「你给我出去,你再说一句哲怀的坏话,我就不要你服侍了。」
无忧无可奈何的出去。
从此之后,傅咏欢跟齐哲坏走得更亲近,虽然他们原来便亲如兄弟,但也许是齐信楚对他冷淡,他心里那块缺口才会朝齐哲怀亲近;只是刚相处时还和乐融融,相处久了,连傅咏欢也不太习惯齐哲怀的作法。
齐哲怀不愿意他在花店看店,只要他陪他四处玩乐。刚开始,傅咏欢还与他听曲看戏,时间一久,傅咏欢难以忍受这种好吃懒做的作风。
更甚者,他要傅咏欢陪他一起去花楼喝花酒,酒后他丑态毕露,也不顾他在场,与作风大胆的妓女就当场行苟且之事,实在不堪入目至极。他背着身转过头,淫声浪语声声传来,让他恨不得离开此地。
一年二千两当然不够他这样花费玩乐!齐哲怀吵着要钱,齐信楚完全不理会他,他的主意便打到傅咏欢身上。傅咏欢的花店春冬两季生意好,赚了百两,全被他拿去花用也不够。
他上了赌场,花费起来更为挥霍,让傅咏欢目瞪口呆。他终于知道当日布庄的伙计所言为真。
以前齐哲怀对他慷慨大方,但是现今没钱就向他拿钱,他的花店已无余钱,齐哲怀就骂他小气,不肯拿钱出来。
他再三解释,齐哲怀根本不愿意听。
到最后,傅咏欢受不了的好心规劝道:「哲怀,每日玩乐也不是个生计,你就到店里帮忙吧,要不然来我花店帮忙也行。」
一听此言,齐哲怀怒气冲冲。
「我去花店帮忙?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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