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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欧阳欢这几天对沉追欢实在太满意。
进退有礼,八面玲珑。
有这样一个半子,倒也很不错,何况他把晚晚哄的十分开心。
态度也很明确,明明白白是为了晚晚才来的。
偶然间试探他一回,问他以后打算。
居然回答:“瑞士这边的山区实在是好地方,住的十分舒服。也许把股权移交,到这里来做些喜欢的事情才算是安乐生活。不过一时半会家里的生意也扔不下。总得找个可心实在的人才放心的。”
言谈之间,隐隐有几分期盼。
只是晚晚的态度还不明了。她这个做母亲的一贯确信了解儿子,这回却也不敢说个定论。
有什么办法,只能等了。
晚晚近来十分喜欢同追欢出门散步,常寻些精致地方拍照。
实在是因为天空明媚的很。
最近天气隐隐约约的转暖,就快要春天。
算算追欢也陪了好一段日子。已经快到三月份。
阳光渐渐温暖。
追欢却觉得心惊胆战,仿佛就要宣判。
果然。
晚晚坐在沙发里看这几天拍的照片。居然有厚厚一大本。
软绵绵的亮彩色皮沙发,晚晚几乎陷在里头。看起来像孩子一般。
其实他本来也就是个孩子。还不到十九呢。
追欢微笑起来。这么一个早熟的孩子。
晚晚看的叹息:“追欢,我居然也可以笑的这样开心。我本来以为自己一定笑不出来,就算笑了也是死撑着。可是你看看这些照片,哪里有半分勉强。全都是春光灿烂的。反倒是追欢你笑容里还藏了几分忧心呢。我居然这么放的下呢。”
追欢看他一眼:“白天笑的的确开心。可不知道哪一个夜里躲起来哭呢,你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夜里也不用藏着哭了,才算你放下了。”
晚晚坐到追欢身边,半靠在他怀里,眼睛死死的着他道:“原来你知道啊。追欢,你这样在我身边,会不会很累?”
追欢一颗心立刻提起来,这是要说什么呢?只好试探的答一句:“怎么会累。高兴还来不及。”
晚晚环住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追欢。”停了一会才道:“我刚到哥哥身边的时候,觉得好开心,每天跟他撒娇,即使知道他和女朋友出去,也不太在意,觉得反正日子还长,能呆在他身边,每天被他宠着,就很足够了。可是慢慢的就不满足。想要他再多看我一点,再多爱我一点。拼命的想多要一点。然后就觉得很累。就是在你家里那一回,几乎撑不下去。”
追欢苦笑道:“那天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心里其实有些后悔,却又不知道后悔什么。”
晚晚打断他道:“那时是我自愿的。而且,追欢,我索性挑明了说罢,我原本存了利用你的心思。你先不要插话。这和你知道的不一样。并不只是利用你排解忧伤,刺激哥哥那么简单的。我打算的更坏。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是我更怕你用我来报复妈妈,也不相信你会对我专情。所以我想即使伤害你也再所不惜,只要挑动你和哥哥相争,我自然有法子从中得利。”
追欢淡然道:“你并未挑唆我们相斗。”
晚晚笑道:“要说那些坏心思我有一肚子呢,就是狠不下心肠。追欢你那天说只要我幸福就好了,我就舍不得了。不然,哼,我早就下手了。”
追欢捏他嘴巴:“哪里是舍不得我了?是舍不得你安轩哥哥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最没有心肝的。”
晚晚道:“我的确是没有心肝的。刚才我还想到一个点子要害你呢。我打算就这么不上不下把你掉着,时时给你一点甜头,让你以为我动了心,又偏偏不叫你塌实。我就这么慢火煨着,把你炖的熟烂,等你烂在锅里,想走也走不了了,到时候还不任我摆布。”
追欢讶然道:“原来你只是打算而已么。我怎么觉得这锅里已经烧的开了?”
晚晚猛捶他一拳道:“你当我和你开玩笑!你再不走,真要被炖的烂了。添柴的可不会存了放你一马的心思!”
追欢抓住晚晚双手:“晚晚,我早就走不了了。不过真的是甘愿的。”
晚晚急的什么一样,怎么这个人怎么说就是不明白呢,当下带了点哭腔:“你现在觉得在这里好,可是我一天不能把哥哥拋下,你就一天一天的觉得累。总有一天,你再也不想在我身边呆下去。可是那时候,你恐怕早被榨的干了,没有去处了。你会恨死我的!”
追欢捧起晚晚脸孔,浮起温柔笑意:“那么就快些忘记他。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晚晚想要微笑,眼泪却顺着笑容蔓延:“追欢我说一句话就可以给你希望。可是我实在很害怕。如果希望变成绝望,追欢你要怎么办,你要怎么办?”
追欢把晚晚塞进怀里,紧紧拥抱:“晚晚你知道么?我不害怕会绝望崩溃。我也不害怕你永远不爱我。我就要永远守着你,就要你欠我很多很多,欠到你一辈子也还不清,欠到你要生生世世和我在一起。”
晚晚哽咽着微笑:“哪里有这样的。要爱我是你的事情,我才不欠你的。”
追欢大呼:“哎呀哎呀,这么没有良心!”立刻摆出一副怨夫模样,捻起兰花指,戳戳晚晚额头,娇嗔一句:“杀千刀的。”居然十分有模样。
晚晚笑倒。
追欢深深看他,突然正正脸色:“晚晚,十年出一个情种,百年出一个情痴。千年才有一个情圣。你看我到哪一个级别了?”
欧阳欢本来躲在门后偷听。几乎绝倒。
好一个沉追欢!可怕的很呢,晚晚简直被他带着跑。
不过晚晚这个孩子,也真是一心为着外人了,还要特地提醒沉追欢一番,生怕叫欧阳家骗了去。咳咳,说的好象欧阳家专门谋人家财一般,实在是小孩子呢。
三十五
欧阳冉对着眼前这位稀客,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其实早已预料到了安轩会有所动作。
欧阳初并不是等闲人物,虽然看上去不过弱质女流,但是深谙言语攻心。
人心不是铜墙铁壁,纵然再强悍,也有柔软之处。内心的得意快活迷情爱恋或者迷惘失意伤心后悔等等情绪,都可以拿来利用。
欧阳初的一番话,常常可以改变原来深信不移的真理。天堂地狱,一线之间。
安轩还没有修炼到能够不受影响。
想象了安轩各种可能的反映。
可是现在这种情景,实在超出想象。怎么会有人如此的。。。。。。。不知所谓?
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安轩和楼嘉居然熟敛起来。
不过是两天的工夫罢了。前一回见面,还吵闹讽刺成那种样子。
现在居然相谈甚欢?
楼嘉哪里是容易哄的人物?
原本想听听他们谈些什么,谁知道楼嘉简直防着他一般,竟然找个借口支开他。
反倒成了欧阳冉是外人。
端的什么道理?!
一时间气的不知怎么样才好,又不能闹脾气。
其实发了脾气大概也没有人睬的,楼嘉顶多轰自己出门罢了。
欧阳冉苦笑,这两年真的和楼嘉愈行愈远,再不是当年的亲密知己。
从来不知道友情变了质,居然这样可怕。
若是情人分手,便成陌路也罢了,不过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既然原来是相知相惜的亲人执友,就难免总是要担心牵挂,总是不能放下,见面却又是折磨。努力想回到当年情谊,只是枉费心机罢了。
想一想,自己呆在这里也没的意思,也许根本是不受欢迎的,只不过店主人没有赶人而已。真是不识相呢。
安轩看欧阳冉怏怏地走了,倒有几分好笑。不知道前两天自己是不是也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呢。人生真是境遇奇特,风水轮流。
楼嘉盯着远去身影,微微举杯,敬自己一回酒。这么多年,一直想接近,却只能逃避。
安轩提起郁金香酒杯,轻轻一扣,道:“敬世事无常。”
楼嘉眼神几分迷茫:“世事果然无常。从前天真年少,以为什么事情付出必然回报。谁知道其实。。。。。。”闭一会眼睛,才仿佛清醒过来,“原本不应该相信你的,可是我那么喜欢晚晚,看着他就像看着自己的模样,费劲心思,慢慢憔悴下去。但凡有一分机会,也为他挣到手吧。”
安轩笑道:“十分感激。”
楼嘉叹气:“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也许日后我要后悔的。只盼你少伤他两分吧。”
安轩一口饮尽,道:“世事虽然无常,不过想有回报就必然付出,权当赌一回吧。”
“丁香花下”今夜十分安静。
灯火虽然还亮着,门口却挂了“谢客”的牌子。
吧台上的浅口酒杯一字排开。
楼嘉面前放一盘鲜脆晶莹的碧色葡萄,双手只管挤出葡萄汁子来。
已经挤了大半烧瓶,又拿漉网滤过一遍。
按着毫升计量或多或少掺了各种酒液,倒了一排杯子。
楼嘉挨个举起来,观色,闻香,细饮。
虽然是轻轻缓缓的动作,一会竟然也喝了不少。
欧阳冉从外头进来,也不打扰,直看到他一排全喝尽了,才道:“下午看你和安轩唧唧呱呱的,不知道说些什么,连我也要瞒着。”
楼嘉又开始挤葡萄,一边不大在意道:“你既然知道我要瞒着你,这会子又来问什么,难不成你以为我现在就会告诉你了?”
欧阳冉道:“这是怎么说的。我不过是担心罢了。”
楼嘉笑起来:“我这两三年都在外头,你现在倒来担心了。你是好奇吧,想知道我们说什么也不难,你今天把我的酒喝干了,我就告诉你。”
欧阳冉嘴上道:“这有什么难的。”心里却不太安定,还不知道要喝多久呢。
楼嘉果然又调了一排,欧阳冉也不客气,一杯接一杯灌下去。
来来去去的,居然喝到八分醉。欧阳冉几乎瘫到。
楼嘉道:“诶呀,已经没有了。罢了罢了,告诉你吧,他来送礼呢,今年庄园里最好的葡萄,空运来的,最合适调酒。如何,不错吧?”
欧阳冉说话声音也高起来:“你哪里是几串葡萄能收买的?”
楼嘉笑道:“这是我的庄园里我种的葡萄。他居然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