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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好说嘛!别、别哭呀!」
就知道这少年嘴硬心软,禁不起她们一伙人哭着哀求。识人可谓无数的玉嬷嬷终于找到可以依附的浮木、她们唯一的希望。
「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呜……」再多哭几声,再哭得凄惨些。玉嬷嬷这么暗示其它姊妹们。
「我是男的,顶多出壬帮妳们多拉几位客人罢了,不过……可能帮助不大。」他这么说很含蓄了吧?
「呜……再没有客人,咱们就等着一块儿饿死好了,呜……」在一旁陪着玉嬷嬷作戏的玉兰花哭得可真是惨,一脸妆都花了,看来更是可怖,像个死状极惨的幽魂。
于晓颉在这撼动天地的哭号声中,忍不住瑟缩。天啊!要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她们别再哭了,他快受不了了!
「只要你肯帮我们,我们就有救了,求求你……」
「可是……」
「哇啊!倒不如让我现在去死一死,也总比饿死好,呜……」玉嬷嬷拿着手绢拼命地拭着双眼,带着浓厚的鼻音,似乎痛不欲生。
「玉嬷嬷……」
「哇啊!」
众家姑娘一起大哭,声音撼动天地,阴风阵阵、鬼哭神号,哭得于晓颉一个头两个大。
「好,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
于晓颉一说出口,所有泣鬼神的哭号声霎时停止,似演戏般,奏乐一停,演员也跟着停止动作。
他似乎是上当了。
不过他究竟答应了什么可怖的差事呀!
于晓颉在心里吶喊着。
***
近来,郭府和御史大夫王珙攀上亲戚关系,府里虽没有子孙从政,但这场联姻使得他的商业版图扩展而且生意更加兴隆。
全府里里外外忙得不可开交,初时忙婚事,婚事忙完之后则是忙着讨好新嫁娘,那娇贵的千金小姐。
「唉!」
书房内飘出轻轻的叹息,浓浓的惨雾笼罩全府上下,该有的喜气似乎早已不见踪影,也许根本就不曾存在过。
「少爷,你又在叹气了。」噙着淡淡笑意的声音自门口扬起。
郭府唯一的少爷郭珀独坐案桌前,频频轻叹,身上价值不菲的缎布剪裁合宜,更显其温文敦厚的儒雅气质。
「飞羽,这儿只有咱们两人,你非唤我少爷不可吗?连你也不愿顺我的意?」望向门前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那是脸上总噙着浅浅无害又放荡不羁的笑意的飞羽,郭珀无奈地往后靠向椅背,又是声轻叹。
他和他的距离不该如此疏远。
「你可知叹气是会缩短寿命的,年纪轻轻不要总是叹个没完,听得旁人心烦。」飞羽笑着揶揄。
「你会有我心烦吗?」说完,郭珀又是一声叹息。
「你看你,又叹了一次,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可是爹的命令我能不听吗?」
「能,只要你肯,绝对能的。」
郭珀淡淡地看了飞羽一眼,摇摇头,又是一叹。
「太迟了。」
「可是……」
「别说这个了,你呢?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从早到晚不见踪影的,若非你来找我,我可能都快忘了有你这号人物呢!」郭珀笑笑地道。
「忘了岂不更好。」他带若笑的表情未曾稍变。
「飞羽,不许你这么说!」郭珀重击桌面,发出好大一声巨响,连他自己也不禁吓了一跳。更何况是飞羽。
「对不起。」
被最近的杂务压得喘不过气来的郭珀也不免坏了他儒尔的修为,只因烦心之事实在太多。
飞羽轻轻地打断他的话,体贴地开口:
「我近来认识一个相好的女子,貌美如花,声音柔化人骨,又特会撒娇,小乌依人般的,美极了。」
「飞羽!」
「她名唤月娘儿,就是天上的月娘,是不是很可爱呢?那间上个月才新开张的醉月楼,里头美女如云,个个花枝招展,要不要我替你介绍介绍,保证一会解千愁。怎样,心不心动?」拥有玉面书生般外貌的飞羽手里持着玉扇,轻轻地搧呀搧,微笑的嘴脸一副浪荡败家子的德行。
「飞羽,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该收收心,改天我同父亲说一声,让他为你介绍好人家的姑娘。」
「别,我这人最不适合的就是好人家的姑娘,一瞧见她们正经八百、道貌岸然的模样,我就什么兴致也提不起来,你这岂不是存心让我活得了无『性』趣?」飞羽边说边往门边退后,摆好随时能落跑的姿势。
「飞羽,你明知我不比你合适,而且……」
等垂头丧气的郭珀抬起头时,早已不见飞羽的影子。
这小子溜得真比风还快呢!
「别走,我还没说完呢,飞羽!」
再喊也没用,飞羽早若他的名字般飞向远方,逃离少爷唯有对他才会发出的苦口婆心的告诫,索性让他的每一句忠告飘散在风中,置若罔闻。
***
「一、二、一、二,腰杆挺直一点。不对,动作再放柔些,不对、不对!这儿要再重复一次,再来,一、二……」
玉阶阁中庭空地上,一人持着爱的教鞭数着节拍,一人则踩着既定的舞步,扭捏地摆出每一个略嫌僵硬的姿势,频频遭受指正。
隔了一段距离,一堆人又闲闲没事地挤成一团,躲在门后偷看。
「喂,妳说,这折真的管用吗?」玉牡丹愈看愈忍不住地提出心里的疑问,愈看愈是不安。
「只要隔着纱帐,远远的望去,应该不致被视破才是,只要他的动作再轻柔些。」玉菊花说得也不怎么肯定,因为说实在的她也相当质疑;不过现在她们也只有相信玉嬷嬷的主意,死马当活马医,赌一睹了。
「哼,要是隔着纱帐,那我也可以,何必找个男人来假扮,我来就好,保证迷倒众生。」玉梅花放话,她觉得自己的条件肯定比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是哟,迷倒众生,所有的人都被妳吓昏,倒成一地嘛!你要是害年纪大的、心脏不好的人被吓死可是一大罪过,要下十八层地狱的。」玉菊花中肯地批评,得到玉牡丹猛点头的附和。
「你们说我究竟哪里比不上那个臭小子了?」
玉菊花睥睨地瞥了她一眼。「全部。」
这还用得着说吗?玉菊花的表情这么说着,又得到玉阶阁里最老实的玉牡丹的点头肯定。
看了一眼愈来愈有架势的于「小姐」,玉梅花仍死鸭子嘴硬,一点也不想服输。
「可恶!」怒极的玉梅花将歪歪斜斜、无法对称的五官全拧在一块儿,看来真的比鬼怪还可怖数分。
只可惜她的姊妹们亦长得十分有特色,在看惯自己和彼此的脸之后,也见怪不怪,无法再吓着她们分毫。
于是气不过的玉梅花扑向玉菊花,用力之猛将老旧的门板撞坏,砰的一声,两具庞大的身躯重重摔在地上,比门被撞坏所发出的响声更大。
在地上扭打的她们像是两头猛兽,被汗水弄花的浓妆看来更是骇人。
被声音吸引转头望去的于晓颉突然看到两头怪兽在对打,吓得他又快昏了。
「不要打了!」
玉桃花的破锣嗓子一吼,这场面就好象是阎罗王对着两个捣乱的小鬼斥喝般,教半昏的于晓颉想笑又笑不出来。
噢,他什么时候才能看惯这些独一无二的场面呢?
「不要分心,你又跳错了!再重头跳一遍。」
「啊,又要?」不会吧!他早上只吃了一碗薄粥,又连续跳了不知多少个时辰的舞;真希望刚刚自己真的被吓昏了,也好过重新跳一次,他快没力了。
「快点!」?的一声,长鞭挥在地上,玉兰花当真以严师自居,非教徒儿成材不可。他可是她门下的第一弟子,她得好好地磨练、磨练他。
「妳们还不快滚,再让我徒儿分心,看我不一鞭挥在你们身上才怪!」玉兰花朝着其它姊妹们的方向挥了一鞭,威吓力十足。
「哎呀!」
众姊妹假装娇弱地尖叫,一哄而散,那副尊容可能是向效颦的东施学来的,简直入木三分……可怕哟!
「别理她们,腰再低一点,没跳成这一曲不许你吃饭。」
「什么!」太不人道了,他怎会答应这档差事,真是自讨苦吃,这回真的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快点,一、二、一、二……」
***
「玉、玉嬷嬷,咱们买这么多水、水灯作啥?又不是中元节,倒、倒不如买米、米比较实在吧!」一想到饭香……噢!她好想吃饭啊!说着说着她口水都快沾湿衣襟了。
说话必定口吃的玉海棠,待她说完一句话后,玉嬷嬷已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了。
并不是牠的动作太俐落,而是玉海棠短短一句话说得太花时间,玉阶阁里早已习惯的姊妹们总是会很有耐心地慢慢听完,或很心急地自动代她接完语尾,相处久了自会有一定的默契。
「我自有我的打算,一个月后见结果,咱们就赌这一回了!输,就一块儿等着饿死;赢,咱们就有用不尽的财富,再也不用只吃地瓜、啃野菜,仅是素斋;那时会有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吃也吃不完,还可以倒掉喂狗吃,呵呵呵!」
玉嬷嬷掩嘴大笑着,问题是她的手根本掩不住全开的血盆大口,一请到食物,连身为玉阶阁头头的玉嬷嬷口水也几乎要奔流而出了。
只因玉阶阁的姊妹们真的饿太久了。
***
「哎哟,痛、痛!」
胡乱洗完澡、吃完饭,只想着要睡觉的于晓颉,全身稍稍一动,强烈酸疼的肌肉便发出痛苦哀鸣,疼得他的眼泪迸出,噙在眼角。
柔柔地扬起手指轻拭,这动作就是这些天来被强迫训练出来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