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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身高腿长走得极快,无论她怎么喊,就是不肯停下来等她一等。
“罗成,罗成……”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罗成,罗成……”我的脚受伤了,你快回头给我看一看。
涂海燕又急又怕,声音喊不出来,跑又跑不动,最后不知绊到什么,踉跄摔了一跤,一抬头,前面的人已经没有踪迹,她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海燕海燕,醒醒。”
涂海燕睁开眼睛,隔着模糊的泪眼看清自己所处之地,原来只是梦。
“做噩梦了?”
涂海燕痴痴呆呆扭过头,吴云慧叹了口气,说:“你电话响了。”见她立刻就找手机,又按住她,“别急,我帮你接听了,罗成的兄弟打来的,他们在回来的路上,你先去洗把脸,我现在送你回去。”
涂海燕洗脸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脸,吓一跳,拿毛巾使劲搓了搓脸,好像要把那股晦气给搓没了,又把头发梳理了一遍,这才放心出去。
吴云慧开车送她到门口,下车时,吴云慧说:“有需要就打电话,随时都可以。”
涂海燕点点头,推门下车。
走过前排的拐角时,涂海燕发现自己屋里亮着灯,大门开着,隐隐约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好像不止一个人。
涂海燕放慢脚步,站在走廊下面呆了一会儿。
竹雕厂开起来以后,猴子和大飞那两间屋子做了仓库,罗成先前就已经搬到涂海燕这边,他空出来的那屋子正好给了猴子和大飞住。
涂海燕站了一会儿,抬脚走上台阶,她出现在门口,门里的人止住了说话声。
“嫂子。”猴子叫了一句,回头对其他几个人说,“我们先回去吧,成哥好好休息一晚上,我们明天再谈。”
几个人走出来,涂海燕关上大门,走到桌边。
罗成原本手里夹着一支烟,涂海燕关上大门后,他就把烟头按灭了,说了句:“不早了,早点睡吧。”
他不肯提,涂海燕也没多问,“你先洗,我去给你拿衣服。”
“好。”他答应一声,脱掉长裤扔沙发上,然后去了卫生间。
罗成从不穿睡衣,他睡觉,冬天是短袖T恤,夏天是光膀子,涂海燕把他的内裤拿到卫生间门口的小凳子上放下,又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桶里。
过了会儿,他洗好出来,涂海燕握着睡衣进去洗。
洗澡的时候她在想,他要是不说,她是问还是不问呢?或者他不喜欢她问,那她便不问了吧,如果他想说,定会告诉自己。
犹犹豫豫间,一个澡洗完了。涂海燕套上衣服走出来,关掉外面的灯。
罗成还没睡,他靠在床头抽烟,见她进来,立刻熄灭烟头躺下。
床上只有一床空调被,涂海燕掀开被角躺下,身边的男人立刻靠了过来。
涂海燕侧头,准备倾听,男人带着浓烈烟草味的嘴咬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涂海燕这个时候才感受到他的反常。
刚刚进屋看到他的时候,他的样子看起来并没有不妥,不过是一夜未睡,略显疲乏,洗完澡,剃了胡子后,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清爽和利落。
当他靠过来,她以为他有话要说,没想,他却直接封住她的嘴。
他攫取的力道,比以往喝了酒之后更甚,涂海燕鼻腔里发出细碎的哀鸣,他停住片刻,抬身注视着她,眼神深沉得像看不见底的深渊,涂海燕被他眼里的空洞惊吓到,正要叫他的名字,下一刻,他却迫不及待以蛮狠的力道冲进她的身体。
涂海燕除了疼,没有别的感受,她想阻止他,想让他停下来。她心里这样想,可双手却不由自主圈住他的脖子,她的手在他肌肉紧绷的背上慢慢游走,轻柔的抚摸,好像耐心的抚慰。
他需要发泄,她知道。
她咬着嘴唇在心里说:那就来吧。
他的撞击比任何一次都猛烈,涂海燕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架。他心里憋着一股狠劲,虽然力道大却怎么了出不了,涂海燕试图迎合他,可丝毫不起作用。
最后,他索性站到地上,把她横过来,双手掐着她腰,往自己身前送。
涂海燕双手紧紧地揪住身下的床单,只希望这一切早点过去,恍惚间看到他充血的双眼,困兽一样盯着前方,他的意识似乎早已不在下半身,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涂海燕的心就好像让人揪了一把,难过得想哭出来,她一声声地唤他的名字:“罗成,罗成……”你回来,你别这样。
可惜她声音破碎,细如蚊蝇,身前的人压根就听不见她的呼唤,不但没看她,反而昂起头颅,机械地冲撞。
涂海燕心惊胆战地想,假如就这样下去,他会不会垮掉,而她也将死去,这想法令她满心惊惧,终于攒足一股力量,弓起腰背,双手掐住了他的手臂。
罗成这时才低头看她,女人弓着身体努力往他身上靠的模样,好像痛苦又快*慰的表情,让他的意识一点点回笼,大手一捞抱起她,旋即又一起跌落在床铺,他将脸埋进她脖颈间,潮水才在某一刻汹涌而至。
爆发那一刻,男人在她身上发出如同受伤的野兽一样的低吼。
像是淋漓尽致的宣泄,又像畅快的解脱,痛苦和快乐一起结束了,世界也好像静止了,只有时钟的声音在滴滴答答。
“罗成……”涂海燕抱着他的头,抚摸他的短发,身上的人还在喘息,好像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涂海燕也不说话,她安静地等待着,手上的动作一直没有停,不断摸着她的头发。
过了会儿,一只大掌突然覆上她的脸,男人的声音沙哑而疲惫,“对不起……”
涂海燕鼻子一酸,摇头,“不,不要说对不起。”
罗成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疲惫还困顿,只是趴在她身上不肯起来。
“你起来吧。”涂海燕说,“好好睡一觉。”
已经深夜了,涂海燕躺在他怀里,两个人虽然都是一夜没睡,又经历了一场超负荷运动,可这会儿全都没有睡意。
“和我说说吧。”涂海燕说。
“嗯”罗成嗯了一声,之后便是长长的沉默。虽然答应了,却迟迟没有开口,好像无从说起一样。
涂海燕问:“我认识吗?”
“嗯。”
“谁?”
“老刘。”
涂海燕脑海里浮现出一张温和而饱经风霜的脸,那个忠厚的父辈一般的老人,涂海燕见过的,上次来找罗成的时候,还给他们捎来一袋子家里收获的蔬菜。“那是个好人。”
“嗯。”罗成调整了一下手臂,让她睡得舒服些。
“家属怎么说?”
“没怎么说,按规矩来就行。”
涂海燕沉思片刻,又问:“钱够吗?不够我这儿还有八万块。”
这话一出,她感觉抱着她的人身体僵了一下,声音好像更沉了,“够了,就是……”
“什么?”
他长叹出声,却没有接刚才的话题,“这几天我可能比较忙,厂里的事我跟老谢交代过了,你有时间帮忙看着点。”
显然他不想多说了,涂海燕也不再问。
“好。”涂海燕回答,“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说。”
第二天一早,罗成就出去了。
老刘的尸体昨晚已经运回来,今天下葬,罗成一大早和几个弟兄把家属接到殡仪馆。
老刘和罗成有十年交情,当初罗成成立卸货队伍就是老刘给的建议,家属也知道他们关系铁,不然以老刘这个年纪,一般人早已不带着他一起干活。
可最终,人死了。
感激也会变成埋怨。
你若是不要他该多好,至少还活着。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丧礼现场家属哭得死去活来,几乎断气,丧礼结束后,罗成把一张银行卡塞到家属手中,里面是他承诺的数目,自然也是他所有的家当。
家属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他,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罗成的心随着这一声叹息,定了。
晚上罗成回到家,涂海燕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
“回来了,吃饭吧。”涂海燕摆好筷子,准备去盛饭。
“你先吃。”他坐下来,点了支烟,“我等会再吃。”
涂海燕也不去了,在他面前坐下来,“事情顺利么?”
“嗯,没事了。”他瞥一眼桌上的菜,三菜一汤,有肉有鱼有小炒,他不挑食,每次做饭都跟她说,按她的喜好来。
所以,他们的饭桌上没一顿都有鱼有肉,但是罗成知道,涂海燕不吃鱼也不吃肉。
“吃饭吧。”罗成灭了烟头,起身去盛饭。
事情了结了,罗成似乎除了那天晚上回来时有点反常之外,倒也没什么不对劲,他的饮食起居一切正常。
涂海燕心想,他是个强大的人,不会被这一点小事击倒。
值得欣慰的是,竹雕厂的运营一直顺利,货铺出去后反馈也很好,第二个月开始慢慢加大供应数量,跟着工人和师傅晚上都开始加班加点。
谢师傅和罗成商议再去雇两个师傅过来,他有认识的人,只是价钱上怕是得给的多点,否则人家未必肯挪窝。
罗成答应了,因为太忙抽不开身,他把这事交给谢师傅去办。
就在涂海燕以为一切都过去的时候,工地那边有消息传来,余敏辉把罗成给告了。
消息是吴云慧打电话告诉涂海燕的,当时她还在幼儿园上班,听到这个消息,涂海燕本能就问:“他为什么要告罗成?”
吴云慧说:“这不明摆着吗?”
“明摆着什么?”
“公报私仇呗。”
涂海燕没说话,其实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停工整顿,虽然会误了工期,但这事怎么说呢?如果是有点交情的,象征性给点钱就完事了,或者关系更铁一点,干脆都不用赔钱,再说了,你觉得余敏辉他缺那点钱?”
吴云慧的分析似乎在情在理,涂海燕无从辩驳,依旧沉默。
“海燕,你打算怎么办?”
涂海燕现在还真没有主意,如果要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