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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果冻。
“哥。。别笑了。”房子正兀自笑着,被威啸打断。然后那个笑容就僵在他脸上,“比哭还难看。”威啸又接上半句。
诶~这小破孩,房子揉揉他头发,“臭小子,你就非得直说啊!~”说完屈了腿抱膝坐在沙发上,把脸埋在膝盖上。
“为什么不问为什么?”威啸看着房子露出来的后颈,颈椎上的骨节突出,细瘦的脆弱。
“为什么问为什么,”房子的声音闷闷的,“他那么一个人,长的好看出手大方,而且对人又。。。你喜欢他上了他的床,这有什么奇怪的么。”
“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威啸的语气平稳而笃定。
“哦。”房子没什么反应。
威啸忽然觉着郁闷,也点上根烟,“你这人就没点好奇心么,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为什么东子会出现为什么你不上学了。。你。。”
抬起头,房子看他一眼,好像奇怪的那个人是他才对,“知道了。。什么好处么。”
崩溃~~威啸把烟咬在嘴上,扑过去两手抬起房子又埋下去的脸,“就当对我有好处,我想告诉你,我再不说点什么我就要闷死了!~你看着我,当我求你让你听的,成么~~”
房子看看他,“那好吧。”坐直了身,反他叼着的烟拿过来夹在自己手上,“说吧,喝你的酒。边喝边说。”
现在的房子对听故事有阴影,相当强大深黑的阴影,如果你也喜欢听故事,并且偏好曲折情节虐心过程,那只是因为,你并不是故事中的人物。
威啸的故事让房子有些意外,也仅是意外而已,自从他初中那年开始,就再不知道震惊这种东西了。
让他意外的是,除自己以外,这几人,皆是故交了。世界原来如此的小,小的如此巧妙。
威啸的故事并不冗长。诡异直男的成长录。
这个故事的背景房子很熟悉,那个地方他熟悉到逃离后再不想回去。风俗守旧的表面压抑着腐败不堪的本质。
而威啸就是在那么一个灰暗的背景里,在黄昏飞扬着尘土的学校门口,遇见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光鲜夺目的人。
那个人似乎没留意周遭的注视,飞扬的眉目漠然四顾,视线略过放学后蜂拥而出的孩子们,最后停在他身上,然后径直走到他面前:
‘你好,威啸是么。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海啸。’模式化的淡淡笑容,透着倨傲和疏离,却不虚假。
房子能想像出那个场景,或者当时自己就离他们不远。
灰姑娘、南瓜车,男人不会像女人那么容易幻想,但并不表示当幻想实在发生在自己身上时不会惊艳。
人们常说心灵美心灵美。心灵到底美不美暂且不说,但我们着实不应该忽略表象的重要意义。
仅十几岁的威啸遇见一个完美的男子,被上帝特别眷顾过的英挺五官,举手投足间皆是隐隐贵气,开着高档轿车,周身是他在杂志上才能见到的名牌装备,心悸恻然,那是难免的。
并且,这个男人从来不给人虚与委蛇敷衍伪装的感觉,连他的俯视都是这么直观的真实的。这样的人天生适合用来仰慕。
于是他仰望着这个男人,并顺其自然的听他吩咐安排,满心满眼的赤裸裸的崇拜之情。时尔被他狭长眼睛里流泄出的一丝哀伤打动,威啸当时想,这么一个强势而又完美的人,他会有什么伤心事呢。
没有几个人知道,当时的海啸是为最庸俗的目的而来,他不得不来,为了捍卫他即得的最庸俗的利益,他情人和母亲刚刚失去生命。
如果这是一场隐晦的战争,海啸当时已经为之牺牲掉命里最重要的棋子,所以他决然,为否定自己的悔与恨而战。
在海啸的授意下,威啸开始关注起一个叫房颜的男孩,瘦瘦小小的,总是缩在他的表哥身后,细白的手臂上时不时的有伤出现。
当时他猜,一定是看上去太弱了,容易被人欺负,所以缩在哥哥身后寻求蔽护的吧。而这个猜测只是让他日后更为吃惊而已。
威啸第一次在项东的房间撞破他们的关系,震惊到不知如何移开脚步。
反而是项东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对他视若无睹的继续进行着活塞运动,当那个孩子被放开时看上去几乎毫无生气的,项东看也没多看一眼,直接从吱呀作响的破床上下来,木然的用纸擦着自己腥红疲软的器官,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然后他拈好裤子走过来,拍拍威啸的右肩:‘好兄弟,这事都能让你撞见,你就真是自已人了,别到处说。’
威啸当然不会到处说,他只需要和一个人讲就足够了。整个下午他都心跳如鼓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是震惊是亢奋是激动,是立刻要和威啸说这件事。。
海啸听了他断断续续但已表达足够完全详细的复述后,所表现出的冷静让当时的威啸仰慕又加深一层。只是,许久之后他才明白,那种冷静与其说是镇定,不如说是冷漠。 崇拜从来都是一种盲目的偏执情节,会让你追随一个人死不悔改,明知错了也要错下去的偏执。。
然后海啸让他引见项东,他惶恐,他明白海啸的真正目的在于那个叫房颜的孩子,很明显的,项东比他跟那个孩子近得多。幸好在结识过项东之后海啸并没有舍弃他,做为回报他更加尽心的观察琢磨这个小孩。
一般情况下,不管是做为一个漂亮的纤弱的毫无还手能力的孩子,或是单单从这个孩子所正在经历和遭遇的事情来看,房颜都无疑会获和一个正常人的同情。
项东绝不是正常人,在威啸眼里,那个人的施虐欲望使他看起来更像是某种没有人性的生物。
至于海啸,在他眼中呢,也与正常人不同,威啸无法对他做出不好的评价,并且对他来说海啸本身就是一个无从端测捉摸的人,至少他觉着海啸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去害谁。
单单余下一个正常的威啸,给予应有的同情的同时,还加上高度集中的关注。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即随着这个孩子身上时而可见的伤痕,心痛的抽搐。
高三那年海啸问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上大学,那种态度像是大学并不是用分数来决定的。也就是那个时候,威啸第一次直言出自己的崇拜以及追随的决心。
‘呵~还以为你想去什么北京上海之类的城市,行,那你来吧,考到我这边也更容易操作。’海啸淡然给予一个真实的有距离感的浅笑。
海啸绝不是一个过河拆桥的人,大二的时候威啸如是想。那时他已在海啸的公司半工半读,工作时间轻松灵活到可以依课时自由搭配。家庭条件并不富裕的他在同学中却是日子过的最滋润的一个。他常想,出来混就是要跟对人,这话一点儿没错。
而关于那个叫房颜的孩子,非但没有因为时间隔远而淡忘,反而在脑海里愈发的清晰。更重要的是,威啸发现自己再也没有喜欢过任何女性生物,甚至在和五指姑娘做亲密触摸的时候,闭上眼睛想到的也全是那个小孩,想他时常低头露出的纤细后颈;想他在那张破床上被强迫曲折抬高的腿;想他身上被项东得意炫耀过的痕迹;腰上一圈的虚青;胸口上的暗红色的齿印。。
开始威啸想不明白,这些惊鸿一瞥叠加在一起也没半分钟的时间,怎么就忘不掉了呢。后来他干脆对自己承认,我就是个GAY,千真万确的1号,诡异的直男。
升大三的暑假威啸回老家,那时他已决定搬出宿舍租房住。特意探望了一下老同学,当然,目的是要把口袋里的信封放到同学表弟的书包里。
威啸当时对带走房颜很有信心,因为他相信,即便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也比在那个环境中更容易获得安全感。并且,冷眼旁观多年海啸终于和他提及这个孩子,并且由威啸亲自跑腿,帮房颜学校的事办妥。。再许久后,他才知道那个封信有多么大的灾难性。。。
关于爱一个人,我们总是后知后觉的,爱要给予要不计回报的付出。而人类有自私的本能,所以通常会下意识的排斥和否定爱,相反的,恨总是刻意认的很清。
'终篇上'说是BE,可说到做不到的,终究有太多。
夜半三点一刻钟。。。
陈沛低头看看依然枕在自己膝上的海啸,昏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眉目线条柔软,孩童般在恬静酣睡。
“真的有必要么~” 陈沛知道他在听。
“为什么没有。”海啸依然闭着眼却及时的回应他。
“理由呢?”
“理由?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听见你需要这个东西。”
“我用了近二十年也没能理解你们这类人,当然会好奇。”
“不,理解的挺好的,至少你知道我和她,是同一类人。不过母子相像没什么好奇怪的。”
“海啸,你真的觉着自己和她一样么?”陈沛忽然觉着那些徒劳的话应该说出口,太过笃定的东西也许并不可靠。
沉默良久, “为什么不一样,我还不是看着林鶸死掉,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本不应该死的,你,一个誓死效忠那个女人的人都会觉着可惜,但我就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敢说当年你偷偷放我出来,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去见他最后一面?”海啸唇边浮现的笑容饱含讥诮,“那恐怕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医德发作吧,浪费在我手里,抱歉。”
“好吧,我承认,我当时是想让你想办法救他,我只是觉着。。。”陈沛习惯性的捏捏眉心,“我怕你会后悔。”咬咬牙说出最后这两个字,陈沛知道,海啸这一生的痛处在就与这两个字,平时皆是忌口不提的。
果然,海啸兀的睁开眼睛直看像他,“我为什么会后悔!~我本就是和她同样的人,若是当时我说出真相救他一命,现在我们母子两人不知道落魄在什么地方,才会真的后悔!~”
陈沛接住他的目光,好似不曾察觉其中凌厉,淡淡开口道,“这些话要说给你自己听,让你自己信。况且,那样又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余下你们母子二人。。。”
海啸冷哼一声,“还不都是一样自私,真正后悔的人怕是你吧,那样的话她便不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