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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六子,还是你对我最好。”
一句话把陆一鸣震得愣在那里,小六子,多少年没有人这样叫过他了。少年的时候,因为姓陆的关系,总有人叫他“小六子”,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的他却很讨厌别人这么叫他,为此那些年,他可没少打架。
但也有例外,每当住在对面翠微西里的那个小姑娘叫他“小六子”的时候,他就不但不会生气,反而好像很喜欢听似得……
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听到这一句“小六子”,他心里已经没有了多少的欢喜,反倒是平白生出了几分苦涩。
“爸妈把我推进就不管我了;以前那些朋友在我嫁进白家以后就只会说些酸溜溜的话;至于白司棠,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不过我想他也不屑于知道吧,他想要的,不过是文家背后的关系网,呵呵,我只不过是他好吃好喝供着的一枚棋子罢了……”醉了的文海韵趴在桌子上,呢喃着说道。
陆一鸣听得心中一揪,当初听到她结婚的消息,对于文海韵,他多少还是有过一点怨恨的。他一度觉得,是她抛弃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她不够坚定,连两年都等不了他……
后来回到国内,见得人和事多了,也渐渐明白,生在文家这样的大家族里,她比自己的不得已要多得多。
之后,偶尔见她跟着白司棠,衣着光鲜地出现在报纸杂志上,他总是对自己说,陆一鸣啊陆一鸣,你看人家过得不是挺好的,你还在惦念着什么,放手吧……
心理暗示做多了,终于快要有点效果的时候,一瓶红酒让一切华丽的表象崩落——原来,她并不快乐。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很久,陆一鸣终于意识到,走到边上相对僻静的地方,按下了接听键。
“一鸣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舒扬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倦意,“我好困哦……”
“困就早点睡嘛,不用等我的。”陆一鸣握着电话,温和地说道。
“哎呀,你还是早点回来吧。”电话那头的舒扬打了个哈欠,同时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听到那清脆的啪啪声,陆一鸣不由地嘴角上扬,答应她:“好,我送完朋友,一会就回去。”
挂了电话回去,陆一鸣的心思已经沉定了不少,再看文海韵的眼神,依然有心疼,但却少了几分犹疑。
“走吧,把你的住址告诉我,我送你回去。”陆一鸣一边说着,一边扶着文海韵站了起来。
把文海韵放到汽车后座后,坐回到驾驶座上的陆一鸣听到她在后面含混地问了一句:
“一鸣,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吗?”
陆一鸣踩油门的动作滞了一滞,最后,像是回答她,也像是自言自语似得说道:
“我们都已经结婚了,就算没有爱,也有责任和义务,你说……对不对?”
身后没有传来任何的回答,再看文海韵,她已经醉得睡了过去。
送完文海韵,陆一鸣回到自己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打开家门,餐厅和客厅的灯都亮着,他走过去一看,餐桌上摆了满桌已经冷掉的菜,中间还有个猪头造型的蛋糕,猪鼻子上插了两根生日蜡烛,下面写了一行字:猪头大少,生日快乐!
而精心准备了这一切的人,此刻却歪在沙发上,对着还开着的电视机,睡得正香。
心怀愧疚的陆一鸣动作轻缓地将她抱起,往房间走去。
被他抱着的舒扬不老实地动了动,脑袋往陆一鸣肩窝的地方靠过去,试图寻找一个更舒服的睡觉姿势。
看着她右耳耳垂上那枚宝蓝色的耳钉,陆一鸣有一丝的发怔,尔后,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竟然低头,吻了舒扬的耳垂……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这章分量足了吧,嗷嗷嗷,瓦精疲力竭地去睡觉了啊,嗷嗷嗷,希望醒来可以看到大家对我如此勤奋的表扬啊,哒哒哒……
最后放个背景音乐吧,品冠的《那些女孩教我的事》,感慨于那几句“第一行诗的狂妄,第一首歌的难忘,第一次吻你的唇,你的倔强,第一颗流星灿烂,第一个天真愿望,第一个诺言,美丽的荒唐”,瓦觉得小陆对文海韵的纠结,也就是在这些回忆之上。。。。
耳钉风波
对于在银行工作的人来说,12月差不多是他们一年中最为忙碌的时刻,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次日上班的时候,舒扬总算得到了领导派给的一点可怜的任务。
在她以饱满的精神又快又好地完成了这份任务后,领导对她的看法终于有所改观,这一天,舒扬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加班机会……
晚上十点多,舒扬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居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充实感——果然,人闲久了,是会变态的。
回到家,陆一鸣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开着灯,坐在客厅里看报纸。还好舒扬先前已经跟他报备过要加班的事,不然这家伙回来早了没准又要找她麻烦。
放下东西,累到不行的舒扬拿了衣服经过客厅准备去洗澡的时候,又被某人叫住了。
“舒扬,你等下,我有东西要给你。”陆一鸣起身,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小盒子走了过来。
舒扬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狐疑地看着他,脑中不厚道地闪过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接过那盒子,舒扬小心翼翼地打开……没有突然跳出来的蟑螂,也没有什么恶心的爬虫,这正正经经,就是个如假包换的首饰盒。
里面搁着的,倒也不是什么耀眼到夸张的珠宝,只是一对银白色,素净到完全不像陆一鸣风格的耳钉。
“你送我这个作甚?”舒扬不明白他的意思。
陆一鸣轻咳了一声,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说:“没什么,看你老戴着那个蓝颜色的耳钉,腻死了,正好我今天去袖扣,就顺便给你捎了一副回来。”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昨晚偷吻舒扬耳垂的时候,被她这枚耳钉刮到嘴唇,今天才想起给她买个简单、表面光滑的耳钉以绝后患的……
舒扬一怔,摸了摸自己右耳上的那枚耳钉,面无表情地把盒子退了回去,说:
“我觉得挺好的,况且我只有一个耳洞,用不上。”
陆一鸣一听急了,抓住盒子用力地塞回到舒扬手上,气呼呼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送你你就收下嘛。只有一个耳洞,就戴一只好了,或者改天我陪你再去打一个好了。”
“何必这么麻烦呢,我又不是没有耳钉戴。你要真没处送,回头给你妈好了。”舒扬懒得跟他拉扯,推开他朝浴室走去。
“不行!”陆一鸣快步走上来拦住她的去路,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这个耳钉只能送你。”
舒扬睨了他一眼,表示不信。
陆一鸣无奈,把耳钉拿出来,放到舒扬手上说:“你自己看。”
舒扬疑惑地接过一看,顿时明白了过来——耳钉的后面刻着一个小小的“扬”字,细细的笔划,居然还是瘦金体……
她抱着衣服站在那愣了一会,方才回神说了一句:“我记得这个牌子好像不提供中文刻字的服务吧,难道说,你去完首饰店又顺道去了刻字的地方?”
陆一鸣愣了一下,神情微窘地回了她一句:“我高兴刻字不行啊!废话那么多,叫你戴就戴。”
说罢,他就伸手想摘去舒扬耳朵上的那枚耳钉,不想他还没碰到她的耳朵,舒扬就退后了一步,捂住右耳,一脸严肃地说:“东西我可以收下,但很抱歉,我不能换下这个耳钉。”
“为什么?”陆一鸣脸上微露不悦,同时想到些什么,蹙着眉问她,“这个耳钉,于你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是。”舒扬神色平静,答得很干脆。
“前男友送的?”陆一鸣语带不屑,心里却隐隐冒出点无名火来。
舒扬脸色一白,深吸了口气,又回了他一个“是”。
“喂,舒扬!”陆一鸣瞪了她一眼,“你可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老婆!拜托你惦记别的男人时,不要这么理直气壮好不好?”
看他那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舒扬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说你呢,笑什么笑?!”陆一鸣怒目斜视,却只看到某人一边应着“嗯嗯,不笑了”,一面笑得花枝乱颤。
陆一鸣面上有些挂不住,伸手拧了下舒扬的脸,威胁她说:“不许笑!”
“好啦好啦,”舒扬讨饶,终于敛起了笑容,说了一句让他感到极为丧气的话,“大少爷,你别忘记了,结婚前我们说好的,婚后不干涉彼此的自由,我惦记谁,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看着眼前那女人眉毛微扬,面有得色的样子,陆一鸣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憋屈得很。
怪只怪当初自己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加上一句,最终解释权归他陆一鸣所有啊!
舒扬洗完澡出来,看见陆一鸣依然板着一张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把玩着先前那个耳钉的盒子。
她抿嘴想了想,走过去,对着陆一鸣摊出手,说:“给我。”
“什么啊?”陆一鸣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回道。
“喏,这个。”舒扬指着他手上的盒子,面带微笑地说。
“不给。”陆一鸣赌气地把盒子收到手里,“你又不戴,我给你干嘛!”
“你都刻了我名字了,还能给谁啊?”舒扬伸手去夺,“与其给你拿去落灰,不如我收着好了。”
“切,”陆一鸣冷哼了一声,“我不能拿去化掉,铸个小牌子,再刻上‘舒扬是猪’啊?到时候你要还想要,我倒是没意见。”
“你——”舒扬作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趁某人不注意,硬是从他手上把那耳钉抢了回来。
“没准将来有一天我会想要换个耳钉戴戴呢,先收着总是没错的。”舒扬说着把耳钉拿出来,抚摩着背后那个小小的“扬”字,笑得合不拢嘴。
待到舒扬把耳钉抓在手上玩了好一会,陆一鸣又靠了过来,捅捅她的胳膊,问:“你耳朵上这个,李云博送的?”
“李云博?”舒扬摇摇头,“不是他。”
“那是谁?”陆一鸣皱眉,想到舒扬居然还在心里藏着一个他知都不知道的前男友,他心里就老大的不舒服。
“关你什么事。”舒扬白了他一眼,不肯说。
“你告诉我的话,下次万一有机会遇上,我可以配合你上演一副夫妻情深的戏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