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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陆一鸣表面上冷着一张脸,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他既怕舒扬不答应,又怕舒扬答应,总之是矛盾得很。
“可是我觉得,这是很大的问题。”深吸了一口气,舒扬看着对面的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陆一鸣先生,你难道不觉得两个只见过三次面的人,坐在这里讨论结婚,是一件很荒谬的事情吗?”
“不好意思,我也没觉得这有什么荒谬的。”陆一鸣的食指一下一下地在桌上敲着,状似漫不经心地回答说。
“这恰恰就是问题的所在,”舒扬敛起神色,以一种鲜有的严肃态度看着陆一鸣说,“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对事物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这样的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还结婚?”
“可是,你需要一个合适的人结婚不是吗?事实上,我也面临着差不多的情况。既然我们有着同样的需求,为什么不能考虑彼此凑合下呢?”陆一鸣既是在说服舒扬,也是在说服自己。
“凑合……”舒扬低头,其实先前她也有过这样的想法,找个能让家里满意的人,凑合着把婚结了算了,可是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要跟她凑合一下的时候,感觉好像又有点不对了起来……
沉默了好一会,舒扬才抬起头,看着陆一鸣说了一句乍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坚持了这么多年,就这样放弃,不会觉得可惜吗?”
她相信,陆一鸣应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么深深地爱过一个人,那么坚定地追求过自己想要的幸福,最终,却还是要放弃,屈从于现实吗?
“不放弃,又能怎么样呢?有些事情,靠一个人的坚持是无法完成的。如果注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至少我们该做一些让真正爱我们的人安心的事情吧。我爸妈年纪大了,他们希望我能够早日成家。”
陆一鸣望着窗外的一池湖水,终于在心里做出了的决定。
“这是你今天下午以来,说的最像人话的一句。”舒扬微笑着说,让真正爱着自己的父母安心,这又何尝不是她的想法呢!
直到这一刻,舒扬才感觉到,她和陆一鸣,原来还是有某些地方可以有共鸣的,虽然这个共鸣点,稍稍怪异了点……
陆一鸣随后的话又让她打消了这种想法:
“更何况,结了婚也还可以离婚的。”
某人那种不在乎的神情让舒扬看得十分恼火,她半撑起身子,瞪着陆一鸣说:“在你所受到的教育里,婚姻就该是一件这么儿戏的事吗?”
“错,正是因为我尊重婚姻,我才不愿意让它变成束缚一个人的枷锁。”陆一鸣扬起脸,迎上舒扬的眼神,“要两个并不相爱的人为彼此守节,那才是真正的荒谬。”
舒扬承认,她说不过陆一鸣,更糟糕的是,她隐隐还有点觉得他说的好像还有点道理……
“其实,跟我结婚也不是那么坏的事情吧。”陆一鸣看出舒扬的动摇,再接再厉道,“至少,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个人自由,你依然可以喜欢你喜欢的人,做你想做的事,遇到什么情况需要我这个老公出面的话,我也会尽量配合。当然,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的。”
“也就是说,我不可以干涉你的自由,我要容忍你喜欢别的女人,支持你做自己想做的事,还要在你需要的情况下以陆夫人的身份出现……”舒扬顺着他的话说了一通后,转了转眼珠,总结说,“我怎么觉得,我比较吃亏呢。”
“这个嘛,”被看穿的某人手指快速地敲过桌面,犹豫了一会后,咬咬牙说,“那再加上一条,工资卡上交,怎么支配,由你决定。”
“好!”脱口吐出这个字的时候,舒扬才意识到,她已经被某人绕得把话题从“要不要结婚”转到了“婚后义务”上……
这个“好”也就意味着,她接受了陆一鸣之前关于结婚的提议……
不等她反悔,对面那个有着不错皮相的男人已经对她伸出了右手,微笑着说了一句:
“合作愉快!”
就这么着,舒扬因为一时的嘴快,把自己给卖了。当然,她心里是清楚的,就算没有这一时的糊涂,最后她也还是会同意的。毕竟,对于现在的舒扬来说,陆一鸣的提议真的很有吸引力。
作为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的大龄未婚女青年,站在27岁半的关口,她不是没有压力的。陆一鸣虽然有些小缺点,但至少比那些相亲会上的“青年才俊”要好些吧。
更何况,他心有别恋,舒扬也就没了心里负担,不用像上次恋爱那样,担心自己“不够爱”。
当然,舒扬也知道,对待婚姻的态度不该如此草率,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什么都追求效率的年代,结婚,也是时不我待啊!
季涵的番外(1)【新增】
曾经在一部恶俗的韩剧里,季涵听到过这样一句话——“被自己喜欢的人所深爱着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想要立刻回答这个问题的人,你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吗?”
那时候的她,看着电视里美丽纯真的女主角,不由地心生向往:被自己喜欢的人所深爱,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然而站在多年后的今天,在电视台的经典回顾栏目再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季涵却“啪”地一下甩出了遥控器,恨恨地说了一句:“我去你妈的幸福!”
在季涵过去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她曾经遇到过两个她爱着同时也爱她的男人,可是到最后,她的幸福,还是远远地躲在不知道哪一个角落。
只因为,幸福,这项高难度的任务,从来不是你爱我我爱你就可以完成的。
她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叫林惟仁。当然,季涵认识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有着阳光微笑的大男孩。
那时候,季涵刚刚挥别了父母,踏上了澳洲的土地。在异国他乡读书无疑是辛苦的,初到Monash的那些日子,面对无数的作业,meeting,她每天忙得焦头烂额,但到了晚上临睡前,整个人却会陷入到一种极为迷茫的状态,对于这个陌生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对于这个新的环境,她也完全找不到一丝的归属感。
这种情绪让她越来越沉默,周围的同学,无论是澳洲本地人,或者是和她一样的留学生,每个人都在忙着适应新的学习生活,每个人看上去都是斗志昂扬,目标明确,她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
来Monash学金融,是高考失利后父母做出的安排,而她,从小就是个听话的乖孩子,这就是她来这里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很显然不足以支撑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熬过三年。
最初注意到林惟仁的,是同宿舍的广州姑娘,她远远地指着那个湖畔的高瘦男生说,那个就是计算机系的林惟仁,长得是很不错,可惜家境差了点,要不然她早就下手收下他了。
这位明眸俏颜的舍友,本着钓金龟的目的来到这里,每日游走于不同的男生之间,笑靥如花的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ABCD君各自的长处和不足,用她的话来说,这是用有限的青春资去却博取利益的最大化。她断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在这种家境寻常,一个人打几分工的穷学生身上。
彼时的季涵,一路单纯美好地走来,何曾见过这样目标明确,心机外露的女生,面上不说什么,心里对她确实有些不屑的。因了她的这番话,季涵反倒对这个衣着简单干净,气质内敛的男生多了几分好感。
在澳洲,花着父母的钱开名车,住豪宅,出入赌场的男生不在少数,像林惟仁这样肯一直踏踏实实读书打工,勤勉上进的男生反倒显得稀罕起来,听说他是拿着父亲的工伤赔偿款出国的,所以在林惟仁的身上,有些别人所不能体会的压力和责任。
知道的越多,季涵也就越关注他,渐渐地,她发现林惟仁这个人也不完全是她想象中那样只知道读书和打工,空闲的时候,他也会打篮球,也会去参加一些各色的活动。就这样偶遇多了,再见到林惟仁的时候,他也会对她笑一笑,他笑的时候并不露齿,看起来温和而又有些许的腼腆,直看得季涵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都漏下一拍来。
那场改变了舒扬命运的篮球赛,同样也在她和林惟仁之间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那一天,因为林惟仁会上场的缘故,身为篮球白痴的她也赶到了比赛现场。中间那场突如其来的“强吻风波”毫无疑问地吸引了包括季涵在内所有人的关注,到最后,这场华人篮球赛的胜负结果,反而没什么人在意了。
恐怕身为事件主角的舒扬自己也没想到,她情急之下的本能反应会在整个墨尔本的华人学生圈子里带来这么大的反响,她更没有想到,自己的行为居然在无形之中激励了季涵……
那天傍晚,林惟仁抱着篮球回宿舍的时候,又一次遇到了季涵,这一次,她没有傻笑,也没有发愣,而是径直地走到了他面前,一字一顿地说道:
“林惟仁,我喜欢你,你看着办吧。”
那一刻,看着林惟仁张口结合,面红耳赤的表情,季涵突然觉得她未来几年的人生有了目标。
那一次,林惟仁几乎是落荒而逃,季涵也不急,照常上课,去图书馆上自习。在一次次的“偶遇”后,林惟仁终于忍不住对她表态:
“季小姐,我不适合你,我的人生还有太多的规划没有完成,爱情不是我现阶段打算考虑的问题。”
“林先生,难道你打算等到七老八十,功成名就再谈恋爱吗?”季涵看着他,眼神晶亮,“有道是,齐家治国平天下,古人都告诉我们了,人生的规划要先小家后大家,一步一步慢慢来,如果你连自己的个人感情都没勇气去尝试的话,你凭什么以为你能完成那些伟大的人生规划?”
林惟仁听得目瞪口呆,从小到大,表白他也遇到过不少,可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像她这样把恋爱当做功成名就的必修课来论述,更没有人能像她这样把歪理邪说说得比真理还更像那么回事。
一年后,在春晚看到赵大爷的小品后,林惟仁才知道,季涵这种强大的特殊技能有个官方名字——叫忽悠。
只是那时候,他已经被这大忽悠“拐”到手,贴上了“季涵男友”的标签,当然,他是心甘情愿并且甘之若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