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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早叫你别惹恼我,一旦失控我也不知道下手轻重。”
疲惫不堪的靳少伍甚至连别开脸的力气都没有,只有选择闭上眼消极维拉这个人的存在。
“对了”,维拉突然间想起重要事情的样子,“我不在期间,有没有男人上过你?”
靳少伍睁开眼冷冷瞪着他:“你躺的医院有新增的重伤患吗?”
“说起来那天我实在太不走运了”,维拉发出自嘲的嗤笑,“想着要小心点避开你,偏偏爬不上床还跌上你身上,简直是自己躺到刀口底下。”
靳少伍咬了咬牙,低声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你居然会问这个?”维拉爽声笑起来,漫不经心说道,“他性癖怪异,是个虐待狂,不用他自己的家伙,而是用各种道具插进去——”
不由自主的睁开眼,靳少伍看着维拉,胸腔里有一股凌乱撕扯的烦躁,刚被施暴的躯体仍痛楚,却要同时听着这个男人为维护自己而遭遇的虐待,矛盾就像扭曲变形的空间,不断重复的尖锐噪音,让人不知所措。
对比鲜明的是维拉全无芥蒂的坦然自若:“那家伙还算照顾我,至少从比较细小的开始,逐渐适应的话就不至于太痛,最后的那个,差不多,跟你手腕那么粗……”
靳少伍的手触电一样甩动了一下:这该死的形容,让他胆战心惊。
“还要听细节吗?”维拉注意到靳少伍的反应,居然低声笑了出来。
“不,够了。”靳少伍冷冷道,“我的结论跟最初一样,你咎由自取,这叫报应。”
“不,伍,你大错特错了”,维拉懒散笑道,“如果真有报应那种东西,也应该是神给人的惩罚,是别无选择,不得不接受的吧?但我是完全出于自愿,类似一笔交易,我付出我认为值得的代价,去达成我的目的。”
“难道你一点不恨宾波?”靳少伍沉声问道。
“恨他?一点也不。”维拉毫不迟疑的给出答案,“我们有约在先,我绝对不会在日后报复。更准确说,我还得感谢他,因为我根本没有逼迫他放弃你的筹码——”
“我要告诉你的就一句话”,靳少伍冷冷打断维拉的话,“我绝不会因此对你心存感激,甚至不会减少半分憎恨到杀了你的念头。”
维拉耸肩:“我就没想过这些,要是硬问我为什么因为你跟宾波上床,那答案就是我高兴那么做。”
靳少伍看着他冷笑:“你像只没脑子的野兽。”
维拉摸着头顶,自言自语道:“真怀念我的头发,我要叫人宰了那个理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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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你对他的兴趣,已经不限制在床上了吧?”莫比坐着,身边的维拉早用胳膊作枕躺在地上。
维拉惬意微笑着,伸手在右眼处,拇指和食指分开一公分的距离,透过它望着明净天空:“我有这么一点,喜欢他。”
“就——这么一点?”莫比跟样学样的用手比画。
“大概还多一点”,维拉笑道,“一点点而已。”
(11)
靳少伍以为宾波的事就像一场闹剧,落幕后就一切如常,但有些事却在微妙的改变。
他对维拉挥拳,竟产生了一种无法克服的犹豫,就算是面临被施暴的处境,宾波那件事,自己可说是恩将仇报的暴虐行为仍像桎梏着手脚的枷锁,这使得本就处于劣势的反抗更显软弱无力。
更为懊恼的是,他开始无意识的回应维拉的话,即使只是简单的是或者不的脱口而出,也让靳少伍不能给自己交代。
其实靳少伍从没有丝毫淡忘仇恨和耻辱的迹象,而是维拉的侵略攻势更猛,不仅是牢房,甚至在劳作和放风期间也开始肆无忌惮的纠缠靳少伍。
维拉春风得意的扬着嘴角,狱中是他的天下,伍能逃到哪里?逃到什么时候?
“要听听最新修订的黑森林生存法则吗?”莫比懒洋洋搭住维拉的肩,手指绕弄成长少许的金发,“绝对不要盯着靳少伍超过五秒,否则维拉会把你两只眼睛都挖出来再叫你吞下去。”
“只是这样?”维拉饶有兴趣笑道,“看来我的形象日趋仁慈了。”
莫比耸耸肩:“现在没一个不知道,他是你狼骨维拉的人。”
“还有一个”,维拉晃动着食指,“就是他本人。不过我不着急,慢慢来,相信他会明白——”
抬头微笑时,阳光刺眼,维拉还是怀念长而凌乱的头发,可以隐藏起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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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你该起床了。
妈妈,求你了,再五分钟。
你要去送报纸,这是你自己选择的工作。
眼睛,眼睛睁不开。
要我用铲子给你扒开吗?或者你不打算吃六角饼了?
啊,起来了,起来了。我的六角饼!
靳少伍微眯着眼睛,太阳还没跃出地平线,他已这么半梦半醒着大半夜了,嘴巴始终傻傻的笑,摸了摸鼻子,他几乎已经闻到六角饼的香气。
终于又到准许探视的日子,晨光吝啬的投进牢房几缕,靳少伍已按耐不住起来梳洗,对着镜子细细理着几乎每一根头发,胡子昨晚已刮过,可摸上去似乎又探出刺头,时间充裕得很,重新刮一次。
“啊!”漱口水不慎洒在洗净熨烫过的衣服上,靳少伍懊恼不已。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一举一动的维拉忍不住笑出声:“每次都这样,又不是举行婚礼,你紧张什么?”
靳少伍没空理会他,用干毛巾擦拭着衣服。
“喂,要穿我的吗?反正囚服都是一样的。”维拉指了指他那套洗后还没穿过的衣服。
靳少伍看了一眼,冷然决绝说道:“不。”绝不让母亲跟维拉扯上零星哪怕牵强的关系。
看维拉沉寂下的面孔,似乎立刻就领会了这层涵义。靳少伍提防着,但维拉再没说什么,又躺回床上,不再发出任何声响,直到狱警来押人。
三年里只被允许跟母亲见上四次,每次三十分钟,分不清是仁慈还是残酷。
在等待进入会面室时,靳少伍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用手掌重重拍打着脸,让面颊显得更为红润。
那扇门终于开启了,迫不及待的进去会面室,却没有香甜的六角饼味道,空气阴森冰冷。
看着来访的人,靳少伍呆呆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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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回家了,妈妈的怀抱温暖吗?让你撒娇撒到现在?”维拉不正经的声音跟牢门的开锁闭锁声同步,已经是深夜了,月光打在靠着墙壁而坐的维拉的脸上。
他能看见的只是靳少伍躯体的黑影,却立刻觉察到一份石头般的僵硬。
“伍,怎么了?”
靳少伍就像恐怖电影里的僵尸,拖着缓慢的步伐,仿佛失去灵魂和意识的移动到床边,坐下,再不动弹。
“伍?”维拉已走到他面前,仍得不到一点反应,隐约可见那幽黑的瞳孔,涣散得跟夜色连成一片。
“再不说话我要上你了。”维拉等了三秒,言出必行的去脱靳少伍的衣服,抚摩他的身体,“还是第一次,你这么听话——”
吻上靳少伍的嘴唇,舌头猛烈的进入翻涌,就在维拉要将他推倒时,靳少伍像霍然惊醒的梦游者:
“干什么?该死的混蛋!”奋力反抗却迟了一步,四肢被维拉强硬的压制住。
维拉低头戏谑看着他:“我已经说过要上你。”
“滚!不要在这个时候——”愤怒的叫喊噶然而止,靳少伍用力挣扎反抗着。
“什么时候?”维拉加重压制的力量,表情变得认真,“说出来,我就放开你。”
靳少伍沉静下来,眼中的恨意却是前所未有的浓烈,不再炽热,而是冻结一切的冰冷。
“放手”,靳少伍冷冷说道,“用不着再费力压着我,把你想干的龌龊事快点干了。”
维拉松了劲,却是因为惊诧,而靳少伍真的再没反抗,任凭维拉亲吻和抚摩,翻动他的躯体肆意进出。
根本得不到满足,即使在高潮的时候,维拉也被焦躁紧紧抓住,他明显的感到,靳少伍不是顺从,而是一种心不在焉,或者说是彻底的漠视。
他的心思全集中在一件事上,让他甚至无暇去理会是否被强暴。
“伍——”维拉低地叫着,却连一个眼角的余光都得不到。
草草结束了这场不知所为的交媾,拉过被单盖住靳少伍赤裸趴卧的躯体,维拉对着黑黑的墙壁,无声叹息,然后勾起嘴角——
他知道,自己无法控制的情愫,朝着背离初衷的方向飞驰,且速度越来越快。
(12)
“维拉。杰立卡,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典狱长强迫自己与这个男人平视,起码要保持表面上的气势。
可是那双诡色蓝眸,冷峻的气息为什么就这么压人?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子,怎么就直叫人觉得他能随意召唤腥风血雨,胆肠生寒?
“昨天靳少伍见过什么人,发生了什么,麻烦您详细的告诉我。”维拉似乎在微笑,却没有笑容中该有的和善。
“是福利医院的人,说他母亲病危了”,典狱长小心翼翼答道,“他就闯进我办公室大吵大闹,甚至企图用刀威胁我,让我批准他出去,被麻醉枪射中,本该关一个月禁闭,但后来想到,还是送回你那里比较好。”
维拉在听见第一句话后,面部就冷得像冰雕:“你拒绝他的要求?”
“当然——我是说,就算我想帮他,重犯特别出狱,也要经过层层申请,上头批准。”
蓦然间,维拉意识到什么,转头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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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少伍喘着气,藏身于监狱楼下的树后,从饭堂到这里倒并不困难,只是接下来,就是一无所知的瞎摸硬闯了。
提起一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向后方移动,趁着夜色,倒不难躲避巡逻的耳目,看到一堵墙,并不高,爬过去应该没问题。
突然后面,有人抓着他的肩膀,靳少伍头也不回,胳膊肘向后捅去,却不仅被轻松闪避,还顺着力道将他拉倒在地上。
看到那张狂野霸道的年轻面孔,漫不经心笑着,蓝色的眼眸盯着自己:
“伍,你就打算这么越狱?”
“昨天还不够吗?”怒不可遏的靳少伍抬腿猛踢,“别在这时候碍我的事!”
两人的打斗让草丛哗哗作响,巡逻的警卫明哨,一束探照灯瞬间打